司攬華猛地睜眼,他的意識一直遊蕩在小空間之內,在看到洛玉彤睜眼的瞬間,就算是他,也被震撼到!


    那雙眼睛……


    司攬華咬咬牙,再度閉上眼,意識重遊在小空間中。


    此刻的洛玉彤踉蹌起身,確實如司攬華所說,她發現,自己體內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絲絲縷縷的靈力,居然會在瞬間消散。


    素手撫著冰冷的岩石峭壁。


    “不用想了。”


    司攬華的聲音飄蕩在世界裏:“除非你死,否則,你根本出不去這個空間。”


    “而我,不會讓你死。”


    洛玉彤素白的手一頓,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是啊……除非我死。”


    外頭的司攬華眉心一皺,卻又聽見洛玉彤開口:“又或者……我將靈脈給抽了?”


    兩條靈脈,不死不滅。


    不知道抽取一條靈脈,這個小世界會不會崩塌?


    司攬華聽罷,冷笑一聲:“不可能。”


    自己是不可能抽取靈脈的!而以洛玉彤這段時間的做派來看,這世間,還有許多她想做的事,她絕無可能尋死。


    “司攬華,你不太了解我。”


    洛玉彤右手拾起一塊尖銳的石頭,朝著自己的心口猛地刺下!


    不多時,一條火紅的靈脈便隨著她的掌心出現,紅光與紅痣襯托之下,她看起來有著病態的美:


    “任何時候,我都敢以命相搏!”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小世界內發生了震動,繼而化作煙塵消失。


    而小世界雖然用的是洛玉彤的靈力,但畢竟是司攬華幻化而成,洛玉彤強行摧毀世界,直接重創了司攬華。


    後者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看向眼前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的洛玉彤,用最後的力氣,念誦了一段經文。


    保她性命,但同時也能隱匿她的氣息。


    做完這一切,司攬華再也承受不住,頭一歪,昏死了過去。


    ……


    北顛。


    極寒氣候已經麻木了他們的靈魂,原本每個人都隻要給魔族貢獻胳膊或腿其中一種就好,但現在,好似那位魔域領主的胃口越來越大,已經出現了兩條胳膊都沒有或者少了一條胳膊一條腿的人類。


    無量眼中的悲憫更甚,他無法替這些人再度長出四肢來,更因為他們自願與魔族做了交易,所以不能替他們超度,減輕痛苦。


    “阿娘,您真的要將我送過去嗎阿娘……”


    幹瘦如柴的女孩抓著女人空蕩蕩的右手袖哭喊:“阿娘,再等等……隻要再等兩天,我就十歲了,我就可以離開北顛了,求求您了阿娘……”


    女人臉上滿是麻木,那右手仿佛剛剛獻祭結束,衣袖上還滿是幹涸的血跡。


    “能給魔族獻祭,是你的榮耀!”


    女人左手一用力,女孩被推了一個大跟頭,摔倒在雪地之中。


    “看看,人類一旦習慣了某種生活,就會對這樣的日子習以為常。”


    沈琚淵冷笑:“他們完全忘了,健全的四肢,是每個人擁有的基本權力。”


    無量說不出話。


    沈琚淵食指一點,切斷了捆綁在女孩身上的那根繩子。


    女人憤怒地看過來,卻看到了令她震驚的景象!


    一艘巨大的輪船出現在半空中,而輪船正下方,一個形容俊俏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小女孩:


    “去,找到四肢還健全的人,我帶你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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