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族?”


    洛玉彤冷冷一笑:“你可不像。”


    她在宗玉門閑來無事總會翻翻輿情的古籍,談及當年上古族群的時候,聖族便格外耀眼。


    用現代話語來說,聖族就是天使般的存在。


    他們超度亡魂,心懷悲憫,輔佐神族統領神州大陸。


    “聖族應該是什麽樣?”


    司攬華嗤笑,手指微動,火折子上的火焰迅速蔓延開來,照亮了漆黑的世界。


    洛玉彤這才發現,她所處的位置,好像是一個洞穴。


    “慈悲,憐愛,普度眾生,這是你們對聖族的理解吧?”


    司攬華嗤笑道:“就是因為這樣的能力,才讓聖族走向衰亡。”


    “你知道我多恨這種能力嗎!”


    “我被毆打被欺負的時候,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聖族普度眾生,我卻渡不了我自己!”


    司攬華閉上眼,年幼時那一幕幕如幻影般浮現在他眼前。


    是他此生的噩夢!


    “就算我如今地位尊崇,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樣!”


    “我遭受著聖族的反噬傷人,卻依舊不能殺了他們!聖族的攻擊,永遠自帶療愈!我能怎麽辦!”


    “我能怎麽辦!”


    司攬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惡狠狠地盯著她那雙身處這樣境地卻依舊冷靜的雙眸:“所以我不能攻陷神境,所以我要你攻陷神境!”


    “他們用自己的性命護你平安長大,你為什麽不能為他們報仇!”


    “神境該死!這天下,就該死!”


    洛玉彤沒有回答他的話。


    “所以,你把我擄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告訴我,你是個悲慘的聖族?”


    誠然,她的確認為聖族這樣的能力,在微末之時最是受人欺淩。


    但司攬華顯然已經有些瘋了,加上平日裏他一臉溫潤與慈悲,與內心兩級反轉,心裏早已扭曲。


    “不,我要讓你吃足夠的苦頭。”


    司攬華冷笑道:“挺過一花一世界嗎?”


    洛玉彤嘲諷的神色漸漸變得認真起來。


    “一朵花,便是一個世界。”


    司攬華平靜了許多:“這種能力,隻有聖族有。在聖族創造的小世界之中,是最安全的……無人能發現你的存在,就算是你的神獸,也會無法感應到你。”


    “而這裏,就是我用一塊岩體創造的世界。”


    司攬華的笑容十分詭異:“隻要你沒死,這個世界就會源源不斷地吸取你的靈力來創造一切……”


    說著,他看向地上的火堆:“不可預知的危險。”


    洛玉彤看著那團火焰,心中突然湧上一股不詳的預感。


    “放心,你是他們的女兒,我絕不會讓你死的。”


    “等你吃夠了苦,我就來接你出去。”


    司攬華的眼神變得十分柔情,仿佛透過她,在看曾經的洛長明夫婦。


    洛玉彤恨得幾乎要將他給撕碎,可這是他的世界,自己沒有任何靈力,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我會在外麵,一直看著你。”


    司攬華說完這話,身影立刻消失。


    隨之而來的,是一場巨大的洪流。


    無窮無盡的水不知從何處湧來,洶湧地奔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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