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


    洛玉彤看著自己麵前一身血腥味的司攬華,皺了皺眉:“你殺了他們?”


    司攬華依舊是溫潤地道:“幾條人命,無足掛齒。”


    以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無情的話。


    “為何他們的身份會被暴露,而你被誅殺?”


    司攬華看向她,嘴角雖依舊含笑,眼底卻是道不盡的冷漠。


    “或許,你該去問問洛子瑤。”


    洛玉彤嗤笑一聲:“她與神境到底達成了什麽交易,我可不知道。不過……”


    她話鋒一轉:“當年的事實到底是什麽?你並沒有對我解釋清楚。”


    司攬華嗯了一聲,摩挲著自己的手指:“的確該告訴你,但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先決絕你手頭的事情?”


    洛玉彤知道他指的是什麽,瞥了他一眼:“在我回來之前,你就呆在這,哪兒也不許去。否則……”


    她微微一笑:“你想要我做的事,我也同樣不會幫你完成。”


    她不是傻子,司攬華從出現到現在,隱隱都串成了一條線。


    這條線,和她故去的雙親有關。


    司攬華的手指頓了頓,嗯了一聲。


    ……


    延宗府。


    柳月痕獨自一人站在那天裂縫前,久久沉默不語。


    誅殺洛玉彤一事,在延宗府發生。


    可這一場大戰,延宗府無一人傷亡。


    弟子們就算容易被吹耳旁風,眼下也都明白,就是洛玉彤一鞭甩出的這一道裂痕,徹底保住了延宗府。


    “無量。”


    沉默了許久的柳月痕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你覺得,眼下該如何做。”


    無量站在他身旁,臉上有著慈悲的意味:“師尊,您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你當初覺得洛玉彤配不上做少宗主,如今可還這樣覺得?”


    無量聽到這話,揚起唇角微微搖頭:“她,比師兄更合適。”


    他想讓玥殊當少宗主,是因為玥殊一心隻有修煉,他未必會理會蒼生的命運,但隻要他足夠強大作為支撐就好。


    無量自己,會去理會。


    洛玉彤卻不一樣。


    她有足夠強大的天賦,有足夠的胸懷。


    “可是,她如今是叛賊逆子,在被神境追殺。”


    柳月痕渾身都有些脫力,他守了延宗府這麽多年,怕是守不下去了。


    “延宗府廣納學子,為神境輸送人才,若是此刻的當口將洛玉彤接回來,勢必會引來一場動蕩。”


    無量看著那道深深的裂縫,輕歎一聲。


    下一刻,他盤腿坐在了地上,閉著眼,右手置於唇前,念起了複雜的咒文。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一道金光自他頭頂升起,逐漸形成一個圓圈,裏頭密密麻麻滿是金色的符文。


    他在為墜入裂縫的生命超度。


    “師尊。”


    玥殊的聲音從柳月痕的身後響起:“神州大會兩個月後便要開了,如今我們失去神獸朱雀,隻怕蓬萊府與仙華府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誰都知道洛玉彤契約了神獸朱雀,而在四方戰神之中,朱雀的實力一直都是最強悍的,這也是延宗府曆來無人敢犯的原因。


    而現在,延宗府的身下的人當中,唯有他幾位弟子,以及徒孫葉語濃還能暫時撐得住。


    但……即便他們再強,力量與神獸,也是天差地別的。


    ……


    相較於延宗府低沉的氣壓,洛府的場麵才是真正的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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