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珩與沈悅回到關府為關長青守靈,沈悅又被關珩逼著跪在靈前上香,燒紙,已然十分不情願,在此期間,關家大夫人還幾次三番提醒關珩,或許少夫人可以像救他那般救活關家老爺,可關珩就是不允。


    人命關天,既然係統給自己這個金手指,就要物盡其用。


    這話聽起來中聽,實際上是因為關珩越是不允,沈悅越是來勁兒,她就想著救活關長青,然後讓他白發人送水黑發人,那才叫刺激!


    於是,沈悅想與大夫人裏應外合,用那個辦法試試,幾次爬上屋頂,都被關珩給拽下去,還冷著一張臉橫豎不讓她救人。


    這一次,沈悅謊稱吃壞肚子要如廁,趁著關珩與黎簫不備上了屋頂,還成功的揭開了屋頂的瓦片,洋洋得意:“關珩,趕緊揭開你爹的棺材蓋兒,我能立馬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爹!”


    黎簫見此狀況,不由地對沈悅新生佩服:“關兄果真是撿到寶了,少夫人不僅能貼門上辟邪,還能讓人起死回生呢。”


    “她能氣死人倒是真的。”


    說著,關珩走出前廳,輕輕點地騰空而起,從樓頂將沈悅像扛麻袋一般扛下去,關鍵她還不服氣不停地拳打腳踢,嘰嘰喳喳鬧個不停:“你這人是不是鐵石心腸?我可是在幫你救你爹!”


    “不需要你來救!”


    關珩隻覺著她就是胡鬧,原本以為演員的洞悉與理解劇本的能力會更強,沒想,她真隻是個菜鳥而已,當初也不知道為何他的公司會瞧上她代言?


    “你總得讓我試試,萬一我救活你爹,那關家不也得救了,這靈州城的百姓,也不會說我是天煞孤星,豈不是兩全其美?”


    沈悅就是沒明白,為何他一直不允,難不成他盼著他爹死,才能繼承遺產?


    嗬,人麵獸心,比那關家二叔的心黑多了。


    “你怎麽救?”關珩問。


    “很簡單啊,從高處掉下來,然後與屍體親……吻……”


    啊呀,沈悅怎麽忘了這茬,這個金手指可算是比較雞肋的了,上一次殺關珩未遂,親吻的是一隻狗也就算了,可現在親的是男主的爹,還真是有些難以下口。


    關家二叔不知去了哪裏,倒是逼著成天泡在花樓的關嶺在靈堂裝模作樣的守靈,實際就是在這裏監督關珩與沈悅的一舉一動。


    “這成何體統,少夫人可是大伯的兒媳,如此傳出去就算能活,也會成為笑柄。”


    站在一旁觀察,久久不曾開口說話的關嶺,突然嗬斥沈悅的這般胡鬧行為,“想必,大伯也不會想承受如此屈辱。”


    雖真的,難以下口。


    但如果撇開來講,仗義相助而言,人命大於天,犧牲一下又何妨?


    關嶺不想關長青活過來,是個瞎子也能瞧出他們爺倆的野心,但未免表現的太過激進,若要是往常沈悅定會狠戾地與他說道說道,但今日不同,不同在於係統好不容易提醒她,必然與關家二叔父子聯手才能幹掉男主。


    所以,她不僅不生氣,還笑臉相迎,甚至違背良心的附和關嶺:“大哥說的也不為道理,這要是兒媳如此不檢點,就算救活了關家老爺,那也是被後人戳著脊梁骨,行屍走肉般活著。”


    關嶺詫異,曾經與他針尖對鋒芒的關家少夫人,如今竟然這般聽他的話?


    “大哥說的確實挺在理,夫人能明白其中的緣由最好。”


    關珩不曾想沈悅停止無厘頭的行動,竟是關嶺一句話給點明白的,不過,就算如此,他大概也能猜到沈悅心裏的小九九,肯定是係統又發布了什麽任務,又或者給了什麽提示。


    關家大夫人見此情況,趴在棺材上烏泱泱地哭起來:“那可不行,人命關天,老爺是我們關家的主心骨,你們就忍心如此待他?”


    麵對關家大夫人的指責,大家都紛紛轉身避而不看,不聽,見他們如此這般無情,她便開始用頭撞棺材,手還不停地推開棺材蓋兒。


    關珩在一旁友情提示:“大夫人若想見我父最後一麵,我也不攔著,但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建設,以免受到驚嚇。”


    大夫人停了動作,好似掂量了幾分,就隻聽見哭嚷的聲音:“老爺,就連你最疼的珩兒也不救你,可真是作了孽啊!”


    心理建設?


    這劇本殺的編劇,完全不考慮故事本體的嗎?


    這麽專業的現代詞語,還出現在台詞裏?


    沈悅對於關珩幾次三番出現這種台詞感到疑惑,編劇就算會在某處出錯,但不會接連三番出錯,他到底為何會如此?


    沈悅疑惑的目光落在關珩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心裏不斷地犯嘀咕:這男主會不會也是穿越而來的?所以,才會像自己這般台詞不按常理出?


    瞧著沈悅投來的目光滿含疑惑,關珩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又說錯話,然而,正當此時,月仙子等人突然出現,月仙子的手下還給她備了搖椅,蒲扇,點心,大張旗鼓的擺在前廳的棺材旁邊。


    月仙子的到來嚇地沈悅往後退了幾步,瞧著她,躺在搖椅上一邊吃點心,水果,一邊悠閑地搖著扇子,倒像是來度假的,哪知她旁邊的棺材裏躺著一個死人。


    月仙子的搖椅晃蕩,眼神朝四周將前廳圍的嚴嚴實實的風之影看了看,極為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別以為調來風之影就能耐我何,今夜之後,少夫人必定是我囊中之物。”


    月仙子的出現,關嶺這般登徒浪子竟看直了眼,這江湖傳說殺人不眨眼的月仙子,生的如此之美,果然,蛇蠍美人,美人如蛇蠍啊。


    “若再敢看一眼,我挖了你眼睛!”


    月仙子隻是用餘光瞟了一眼關嶺,陰冷又犀利的目光,頓時讓關嶺嚇地混不吝地抖了幾下,老實的將目光收回,站在一旁不敢吭聲。


    “我也不想來回折騰,就暫時在這裏休整片刻,待會兒正好帶走少夫人。”月仙子目光注視關珩,已然在給他提示,你家少夫人我必定帶走的決心。


    “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呐!”


    沈悅見著這個活閻王還是心有膽怯的,時時刻刻準備要她的命,使得她沒機會去深想關珩的身份,隻得一心想著如何先保全自己的狗命。


    月仙子悠然自得其樂,晃了晃搖椅:“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


    收人錢財?


    若隻是要錢,事情不就好辦了?


    沈悅仿佛陰霾天見著一束陽光灑下,麵露喜色:“我給你兩倍的銀錢,你能幫我殺一個人嗎?”


    “少夫人有銀錢嗎?”月仙子問。


    沈悅指著不遠處站著的冤大頭,笑了笑:“我沒有,關珩有啊。”


    沈悅這番話惹笑了月仙子:“關家少夫人覺著這是銀錢的事兒?”


    “難道不是嗎?”沈悅問。


    月仙子笑地極輕:“我月仙子殺人,不僅要銀錢,還得看眼緣。”


    沈悅立馬興奮起來:“那我要殺之人,你肯定很有眼緣。”


    “我可聽說了,關家少夫人在成親前就拿彩禮買通殺手殺關珩,”月仙子還未等沈悅開口說出要殺之人,就開始揪著往事不放,看樣子,戲是想要看足的,“如今,這又是要殺關珩?”


    “我何時要殺關珩了?如今,隻有他才能保全我的小命,我沒那麽傻。”


    沈悅乍一聽還死活不承認,眼睛裏突然放光,說道,“再說了,那坊間傳說,那都是我沈家小姐心悅關家小爺,半夜翻牆,急不可耐?”


    “那你要殺之人是誰?”月仙子顯然有些好奇。


    沈悅放下手裏的紙錢,撲向月仙子,小聲地在她耳畔說著:“殺你!”


    月仙子:你當我是傻子了?


    沈悅:我隻是在想,你會不會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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