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珩去前廳見父親與二叔。


    “看著珩兒無事,爹就放心了。”關長青見他神采奕奕,毫發無損,鬆了一口氣,“天煞之女……”


    “兒不孝,應帶著兒媳一同前去探望父親,敬茶、請安…..”


    關珩想著自己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在這裏玩cosy,屈才了。


    “別了,我現在看到她,恨不得立馬扔井裏。”一提到沈悅,關長青臉色青了,歎氣道,“我來,便是看看你,敬茶什麽的,都免了吧。”


    “你爹說免了,那就免了。”


    關二叔思索了片刻,索性直接插話,話鋒一轉:“珩兒,昨夜賊人混入關府,你可知?”


    “當然知道。”關珩淡然處之,“昨夜刺客可在我這兒大展身手了一番。”


    “還來了西廂院?”


    關長青以為刺客隻是想殺他,沒想居然連關珩也不放過,震驚與擔憂,腿一下軟了軟。


    二叔與關長青眼神對視一番,彼此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


    看來,宮裏有人要斬盡殺絕。


    “難道,刺客也去了父親那邊?”關珩看他們的表情,自然知曉其中緣由,隨後,關切詢問,“沒事吧?”


    關長青一想到暗處有人要對付自己和關珩,腦袋嗡的一下,險些站不住腳跟:“我沒事……”


    “不過,你們大可放心,我已將他們暫時收押,但對外聲稱已然離開。”


    “……什麽?”


    ——


    還沒等關長青理清頭緒,麻煩事兒一件接一件。


    小廝前來通報,說是蘇大人與其小女蘇瑾在大廳等著,是特意來見關珩與少夫人的。


    關長青隻得將刺客一事兒暫時放下。


    關珩回房時,正巧在門外聽見沈悅追問靈兒,“後來呢,後來我又怎麽會出現在別人家的棺材裏?”


    “大概是毒性發作了吧,小爺控製不住你,命人來喚我,趕來時,我親眼看見你哭著翻/牆出去,鬧著要回家,結果出去尋了一遭,專挑辦喪事的……”靈兒一臉無奈,搖了搖頭,“幸得小爺為你名節著想,編了癔症之說……”


    正當時,關珩推門進去,靈兒趕忙閉嘴。


    “靈兒,給你家小姐梳洗一番,我們要去前廳會見客人。”


    關珩打斷了她們說話,也沒想將靈兒未說完的話繼續下去,但看著沈悅饒有興致的樣子,避之不談,更能吊足她的胃口。


    “我不去!”沈悅態度強硬。


    “正好,我也不是很想說昨夜的事情......”


    話還未說完,沈悅立馬投降,將關珩趕了出去,乖乖梳洗,換好衣衫。


    到了前廳,關家老爺與二叔已經先行一步,關家老爺坐在正中間,關家二叔在右側,蘇大人與蘇瑾則坐在左側,兩人座位之間放著一個梨花木雕刻的精美木盒子。


    沈悅與關珩齊肩而走,目光朝蘇瑾身旁的老夫望去,小聲問道:“蘇瑾旁邊的老夫是誰?”


    “蘇父。”關珩頭朝她的方向傾斜,唇角掛著一味笑,“你說話可得注意點,否則,得罪了他,恐是日子不好過。”


    處處是陷進,沈悅從跨進大廳的那刻起,幾乎是一步變兩步,舉步維艱的狀態。


    這種場麵那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場,各個都恨不得將對方撕碎了,咬著吃。


    或許是蘇父在此,蘇瑾不敢造次,一副大家閨秀端莊的樣子,她隻得用餘光瞥向他們,目光從心之妒忌到心之所向,滿眼淚光閃爍。


    沈悅瞧著她麵容憔悴,蘇父容光煥發的樣子,大概率是被皇上給瞧上了。


    唉,還以為她懂得自己的良苦用心,“若要畫,就畫一些別的”這句話是在寓意她藏起自己的鋒芒,畫醜一點嘛。


    畢竟,嫁給一個和自己父親一般年紀的人,作為直女的沈悅來說,實屬有些難接受。


    “蘇大人,瑾兒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知書達理,溫柔賢淑。聽說昨日麵聖,陪皇上下了一盤絕世棋,直誇她聰慧可人,龍顏大悅啊!這往後封賞也是指日可待吧,關某在此先恭喜了蘇大人了。”


    關長青在官場混也不是白混,官麵子話也是一套一套的,“可不知大人,移步咱關家府邸,有何貴幹?”


    沈悅聽聞,微微側身看向蘇瑾,搖了搖頭。


    居然還表現出聰慧可人的一麵,傻得可憐,這不嫁,恐是難了。


    蘇父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滿眼不屑於他的吹捧,明知他是在暗裏說自己賣女求榮,卻也如同關長青一般做戲:“昨日,侄子大婚,我家馬車驚擾了新娘,蘇某特意帶來薄禮以示歉意。”


    關長青喚了喚迎麵走來的關珩,語氣稍顯埋怨:“珩兒,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關珩上前幾步,朝著蘇父鞠了一躬,“蘇伯父可是有心了,昨日之事本是意外,不必掛在心上。”


    蘇父順著關珩望去,跟在他身後的沈悅,身材嬌小玲瓏,恰好被他擋住,他並未見到長什麽模樣,隻好先敷衍幾句:“侄子這話說的倒是客氣,伯父可不是那不懂禮數之人。”


    “不知……”蘇父特意偏了偏頭,瞧一眼關珩身後的沈悅,“這關家少夫人是否怪罪……”


    少夫人?


    如今任務失敗,有了新的代名詞,沈悅回過神來,邁出步子,走向蘇父,心裏牢記關珩的勸告,卻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大叔,你可是叫我?”


    如此無禮,眾人驚地像是一根木頭一般杵在原地,也包括蘇瑾。


    隻有關珩笑了笑,果然,女主越來越有趣了。


    可當沈悅一襲白衣,容貌驚豔,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清新動人的出現在蘇父麵前時,他呆住了,如故人簡直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在看沈悅的笑話,可蘇父已然沒將沈悅的無禮放在眼裏,關長青先發製人惱怒了:“來人,把少夫人扶回房……”


    關長青不是為了保全她,隻是不想因為她,給關家招來禍事。


    “不必。”蘇父出麵阻止,且將桌上那個梨花木的精美盒子遞給沈悅,“還望少夫人原諒昨日馬車衝撞花轎。”


    沈悅並未伸手接盒子,回頭看了看關珩,示意他有大麻煩。


    關珩無畏聳了聳肩,沈悅迅速醞釀往日的狀態,回到平日一貫的模式:“無功不受祿,而且,我並未受傷,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斷然拒絕,未給蘇父麵子,一刹那,原本還做戲做全套的他,一下子臉色暗沉了下來,陰暗且陰森的眼神直擊沈悅:“你若不接受,是不把我這個伯父放在眼裏?”


    蘇大人把話挑的很明,給了台階,就等著沈悅識趣地順著台階接下,沈悅竟然大聲嗬斥了一番:“你這是公然賄賂我!”


    完了,關長青頓時覺得天快塌了。


    暗地裏有人暗殺,這明裏還要被蘇大人針對,往後的日子才是舉步維艱。


    “這錢財玩物咱關府也不缺,大叔若真覺得心裏有愧,何不真心以待?”沈悅猝不及防地給蘇父上了一課,還讓他轉為被動,隻能順著自己的台階下。


    蘇父眯起危險的雙眸,咬字含唇:“如何真心以待?”


    沈悅回頭看了看關珩,一副迫不得已委屈巴巴的表情,隨後,又看向蘇瑾,勾勒出一絲得逞的笑意:“我家夫君相貌堂堂,玉樹臨風,大叔可曾想將女兒嫁入我府中?”


    “......”


    不僅僅是蘇父氣地快吐血,坐在正中間的關長青,捂著胸口,差點暴斃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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