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將最後一題寫完,坐到飄窗處放空。生日會舉辦在這周日,這是原本屬於溫婉的生日,但如今已經成為其他人的生日了。


    她是被溫父溫母撿到的,生日還要再晚個三天。她並不想和別人一起過一個生日,也不想過一個目的不純的生日。


    林振生近來的意圖已經越來越明顯了,她先拿林安說事,是為了看清林振生的態度。但林振生顯然是覺得幫‘親戚家的孩子’過生日,能顯示出他的為人。


    接著,她說同學有事,林振生顯然就有些猶豫了。最後,她提到同桌出國不能來後,林振生就同意她不辦生日會了。這一來,就能得到兩個消息。


    一是他想利用她和言年的關係做些什麽,二是林振生一直在關注她在學校裏的動靜。


    溫婉看著院子裏開的茂盛的花,隻覺得內心一片悲涼。什麽時候開始,她也需要處處提防別人了?


    溫婉看著手機,和言年的聊天記錄還截至在周五放學的時候。她看著屏保的照片,想著:再快一點長大、再快一點……


    m國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讓三人都鬆了一口氣。看著被推出來的溫黎,溫母撲在溫父懷裏,泣不成聲。因為還有觀察期,言年還是不太放心,所以全程都跟著,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已經是三天後了。


    “言年,來得及嗎?”溫母鎖著眉頭。


    “您放心吧,來得及,我特意預留了飛機晚點的時間。”


    “那就好,東西都拿齊了嗎?”


    “齊了,時間也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言年哥。”溫黎叫著他,剛做完手術不久的他還很虛弱。


    “不能讓別人欺負我姐姐。”


    “知道啦。”他和溫黎碰了下拳,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約定。


    學校


    “你說這言哥怎麽還沒回來啊?”裴子安看著麵前空蕩蕩的位置。“沒他這身板給我擋著點老師,我上課都慌。”


    莫瑩瑩一聽,給了他個白眼。


    “婉婉,你也不知道言年什麽時候回來嗎?”魏琪問道。


    溫婉搖了搖頭。“說快了,但沒說具體的時間。”


    “你知道他去幹嘛了嗎?五一到現在,都快小半個月了,老班居然也批準了?”


    “肯定,是言哥他爸親自來請假的。”


    溫婉依舊搖頭,默默整理好課堂筆記。言年不在的半個月,溫婉才發現她有多習慣言年的存在。上學、放學,短暫的路途兩個人總有說不盡的話題。


    在學校,無論她在哪,身旁就會有言年。就連老師們都習慣的問一句,“溫婉,言年呢?”


    “是啊,言年呢?”她想著。溫婉看向旁邊的座位,空蕩蕩的,正如自己的心一樣。


    幾人看溫婉沉默不語,互相給了彼此一個眼神,也默默的回了自己的位置,沒再開口提言年。


    放學,溫婉和其他人告別,自己坐上了公交車。溫婉看了眼手機,和言年的聊天截至在昨天,後麵她發的消息再沒回音。旁邊有人落座,溫婉抬頭一看,是周承澤。


    “你怎麽在這?”


    “我和你一個方向。”周承澤手裏拿著一個英語本子。


    “我的意思是你平時不都坐的另一班人少的嗎?”


    “今天有點事。”周承澤並沒有打算細說。


    溫婉看向窗外,路旁的樹木不斷倒退。她看了眼周承澤,欲言又止。


    “你是想問言年吧?”周承澤放下本子。


    “因為昨天開始沒聯係到他,有點擔心……”


    “說不定是在航班上。”


    溫婉低頭笑了下,“也是,謝謝你。”


    周承澤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接著看起了自己的單詞本。


    晚上,洗完澡的溫婉在窗邊背誦,手機卻陡然亮了起來。清脆的提示音,讓溫婉立刻拿起了手機。


    “下來。”


    溫婉下意識的看向窗外,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拐角處的樹下。溫婉放下書本就要出去,下一秒又跑了回來,拿著床頭的衣服去洗手間裏換。


    換完,還不完梳兩下頭發,想了想,又拉開櫃子拿出一根棒棒糖,確認ok後這才走了出去。彼時是晚上九點,客廳坐著崔璐。她也沒理會崔璐,崔璐同樣沒理會她。


    “大小姐,您這麽晚了要去哪?”


    “胡伯,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胡伯還想說什麽,溫婉已經換好鞋出去了。


    溫婉跑著過去,那個心心念念的少年此刻正站在樹下,朝她揮手。


    “阿婉,生日快樂。”他舉著蛋糕盒子,叫著她的小名,柔聲的,而極盡纏綿的。


    “言年。”溫婉站在他麵前,眉眼間滿是笑意。


    兩人找了一個的地方坐了下來。


    “你這麽還帶著行李和蛋糕啊?”溫婉提著蛋糕,言年拎者行李放在一旁。


    “還不是為了趕回來給你過生日,累死小爺了。”說著,言年伸出手,放在溫婉麵前。


    “謝謝同桌。”溫婉將棒棒糖放在他的手上,嘴角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你去哪裏啦?這麽久才回來。”不自覺的,溫婉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抱怨與撒嬌。


    “想我啦?”言年挑眉,表情很是張揚。看到出來,他心情非常好。


    “先不說這個,先許個願。”言年拿過蛋糕,小心翼翼的拆開,他從包裏拿出蠟燭,小心翼翼的插上,然後點亮。


    他捧起到溫婉麵前,明滅的燭光襯得少年笑容單純明亮。溫婉閉上眼睛,雙手合十。


    “希望弟弟手術順利,希望父母身體健康,希望……每年的生日都有他。”


    許完願望,溫婉吹滅了蠟燭。少年直勾勾的眼神就這樣與她猝不及防的對視上,讓她在此刻也忍不住失神,而少年又何嚐不是呢?


    “咳……許的什麽願望?”言年瞥開視線,如果此時是白天,一定能看見兩人通紅的耳廓。


    “說出來就不靈了……”溫婉也瞥開視線,低下頭呢喃著。


    “阿婉,有時候許願還不如直接和小爺說來的有效。”少年一臉得意。


    溫婉看向言年,“是,我同桌最棒。”


    “給你。”言年拿出一個盒子,正正反反的,不大,也不重。


    “這是什麽?”


    “拆開看看。”言年微微昂頭,表情有些期許和緊張。


    溫婉打開盒子,眼淚猝不及防的就掉了下來,把言年嚇了一跳。他把蛋糕放在一旁,自己起身蹲在溫婉麵前,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淚,輕柔又無奈的說道:“別哭呀。”


    “阿黎手術很成功,接下來隻要做康複訓練就好了,等九月份就能正常上學了。伯父伯母身體也很健康,但是伯母的眼睛還沒看,等著阿黎上學了就去就診。”


    “生活的話,你也不用擔心。伯父早些年到國外留過學,還留了些底子,日常的交流沒有問題。他們打算後麵把小鎮的房子賣了,換點錢在那邊做點小生意。”


    “這個是阿黎畫的畫,說他以後賺好多錢了就來找你。這是伯母給你繡的旗袍,見不到你的日子,伯母一有空就會繡這個給你,因為眼睛不好,所以就繡了這一件。”


    “伯父他說做人不能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所以他們不會見你,但是他們讓我幫忙轉達,他說他們過得很好,讓你不用擔心,也讓你不要有事都藏在心裏,他們不希望你過得不開心。”


    “這張是我們的合照,後麵的生日快樂是伯父寫的。”


    言年蹲在溫婉麵前,將這些禮物的由來與她娓娓道來。盛夏蟬鳴,長凳上的少女泣不成聲,蹲在少女麵前的男孩將她攬入懷中。


    “言年,謝謝你……謝謝你……這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小劇場】


    “周承澤,我航班要起飛了,放學你跟著溫婉坐一輛公交車回來。”


    “……”


    “不過不準和她說話,不準有什麽非分之想。”


    “言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狗!”


    【作者題外話】:哈,從下一章開始就要高能起飛啦!衝衝衝!


    依舊是沒有讀者寶寶觀看的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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