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音像一盆冷水,澆滅了這灼熱的氛圍。


    “我和你回去。”溫婉又重複了一遍。


    “婉婉!”白月不敢相信的看著溫婉。林振生已經瘋了,溫婉最近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這要回去了,指定得出事。


    言年趕了出來,握住溫婉的手。


    “言年,把婉婉帶回房間去,這裏我們大人解決就好。”


    “阿婉,乖,我們進去。”言年拽住溫婉,卻被溫婉推開。她走到門邊,朝白月和言義豐鞠了個躬。


    “叔叔,是我趁言年不注意跑出來的,你不要怪他。這陣子發生了太多事情,我也麻煩你們這麽久了,就不多加叨擾了,我弟弟的事情謝謝你們這麽費心,那沒什麽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婉婉,這件事我們能處理好的,你不要衝動。”白月拉住她的手,神情滿是擔憂。


    溫婉卻平靜的搖了搖頭,拍了拍白月的手。“阿姨,叔叔,言年,謝謝你們這陣子的照顧。”


    “就是嘛婉婉,爸還能虐待你不成?和爸回家!”說著,也不顧溫婉的手傷,拽著她就要走。林振生力氣有些大,掐的溫婉有些疼。她皺了皺眉頭,一聲不吭。


    “林振生,三天,三天後你答應我的事情希望你能做到。”言義豐喊道。


    “言先生,那就等你好消息了。”林振生一臉得逞的微笑,將溫婉推進車裏。


    溫婉一時沒有站穩,差點摔跤。言年見狀,立馬就要衝上去,溫婉卻在車上搖了搖頭,笑著和幾人揮手告別。


    “老公,我怎麽這麽不安呢?”看著溫婉離去的身影,白月內心沒由來的有些慌。


    言義豐握住白月的手,神情嚴肅,沒有說話。


    “兒子……”白月看著雙手緊攥,青筋暴起的言年,內心更不好受了。


    言年搖搖頭,沉默的走回了房間。


    林宅,溫婉幾乎是被林振生拽進來的。溫婉皺著眉頭,卻沒有反抗,任由林振生推搡。


    “先生……大小姐?”胡伯聽到動靜感覺出來,在看到溫婉的時候嚇了一跳。


    “翅膀硬了?你那個弟弟病好了就覺得自己可以上天了?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還真以為自己是誰?”林振生說著,一巴掌就揮了下去。


    清脆的一聲響,原本蒼白的小臉立馬紅腫一片。溫婉捂著臉,直視著他,神情淡漠,卻愈發激起了林振生的怒氣。


    “怎麽?你有什麽不服?掃把星,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天天巴著人家還真以為那臭小子能護住你?言義豐說的話你也信?都是偽君子罷了,晦氣。說到底,你養父母也是被你害死的,一天天這個死人臉給誰看呢?”


    說著,居然抬腳就要踢向溫婉。胡伯立馬上前一拽,溫婉才躲過這一腳。


    “胡伯,你也敢反抗我?你以為是誰給你的工資?日子過得太安穩連主子是誰都記不清了?”林振生宛如地獄裏的惡鬼,陰沉著臉就要踢向胡伯,卻被溫婉一把護住。


    一聲悶哼,讓胡伯老淚縱橫。“大小姐!”


    溫婉勉強擠出一絲笑,背對著林振生,朝胡伯搖了搖頭。


    “這三天你給我好好呆著,不要出幺蛾子,這項目要是告吹了,我和你沒完!”


    說完,林振生甩門而去。胡伯趕緊起身,將溫婉扶了起來。


    “大小姐,你沒事吧?你這麽瘦成這個樣子了?”胡伯心疼的不行,曾燁之前來找過溫婉一次,是胡伯接待的他,因此也知道了溫氏一家的事情。


    “胡伯,我沒事。”溫婉起身,林振生那一踢剛好踢到她的肩膀,一動就疼,溫婉想大概是青了。


    “胡伯,我先回房間了,午飯不用叫我了,我想睡一會。”


    “好。”胡伯還想說些什麽,卻看見溫婉滿臉疲憊,隻好將話都咽進肚子裏,扶著溫婉到樓梯口。胡伯想起來林安說的話,想了想,還是打給了她。


    偏院,林安剛好換完藥回來,和崔璐兩人坐在客廳吃著水果看著電視,好不愜意。手機鈴聲響起,林安看來電通知,起身走到外院去,接通電話。


    “胡伯?怎麽了嗎?”


    “小姐,大小姐有些不對勁,您方便回來看看她嗎?”


    “她怎麽了?”林安皺眉。


    “林先生最近心情一直很差,好像是項目出了事情,曾先生也辭職了。之前因為大小姐手傷的事情,林先生讓大小姐的養父母來看她,但是飛機出了事故。”


    “什麽?她父母?那她怎麽樣了?”林安猛地提高了聲調,又怕被崔璐發現,急忙降低了聲音。


    “自那天起,大小姐就沒回來過,今天被林先生帶回來了,剛才……剛才還打罵了她。”


    “什麽!她人在哪?我現在過去。”林安一聽,坐不住了。


    “她現在在房間裏,說想要休息一會,讓我不要打擾她。我看她的情緒很是平靜,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我知道了,您先找個借口去看看她在做什麽,我現在就過去。”


    言宅,白月和言義豐兩人坐在客廳商量著對策,坐立不安的言年,走回溫婉之前住的房間。


    他躺上床,枕頭底下似乎壓著什麽。言年坐了起來,拿開枕頭,下麵壓著一個文件夾、一份信還有一根棒棒糖,對折的信上麵寫著‘言年拆’三字。


    言年小心翼翼將信拆開,娟秀的字體他再熟悉不過,無疑是溫婉的字跡。


    “言年,謝謝你,最後一顆糖了,再見。”


    言年瞳孔猛的一縮,他扔下信,幾乎是奪門而出。信飄在地上,背麵左下角那一行小字,被收信人所遺漏。


    白月和言義豐兩人被言年嚇了一跳,也跑進了溫婉的房間。他們將文件夾拆開,一封封感謝信倒了出來。


    言義豐將信一封封拿了起來,隻有一封拿起來的重量與其他封不同。他拆開,裏麵有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寫滿字的紙。


    言義豐將紙展開,白月也湊了過來。


    “叔叔阿姨,很抱歉要將我弟弟的事情托付給你們,但除了你們,我再找不到可以信任和托付的人了。這張銀行卡有著我兼職賺的錢還有我父母給我以防萬一的存款,雖然不多,但還請你們收下。”


    “麻煩你們不是我的本意,但也是無奈之舉。謝謝你們給了我在這帝都一個容身之所和屬於家的溫情,對不起給你們添了太多麻煩連在最後都是如此。不能因為我讓林振生一直有威脅你們的機會,今日一別,有緣再聚。”


    言義豐將信件收起,白月早已淚流滿麵。


    林宅,電話被另一頭的林安掛斷。胡伯去廚房倒了杯牛奶,端了上去。


    “大小姐,您睡著了嗎?我給您端了杯牛奶,你喝杯暖暖身子再睡吧。”胡伯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卻沒有任何回音。


    “大小姐?”胡伯又敲了敲門,依舊沒有回音。他貼在門邊,靜心聽了一回,安靜的有些詭異。


    “壞了!”胡伯按了按門把手,門卻被反鎖了。他急忙將牛奶一放,下樓去拿鑰匙,卻見到跑上來的言年。


    “你是……”


    “溫婉在哪?”胡伯話還沒說完,言年搶先一步拽住他。


    “這,第二間,門被鎖了。”胡伯立馬指給言年。


    “阿婉?是我言年,你開門!”言年衝了上去,不停的敲著門,卻沒有反應。


    他索性撞向門,門絲毫不動。


    林安這時也上來了,“言年,錘子!”


    那是她在一樓雜物間拿出來的,因為備用鑰匙隻有胡伯有,而胡伯在言年敲門的時候就已經下去拿了。


    言年不顧三七二十一,拿過錘子直接砸開鎖頭。一聲接過一聲,房門終於不堪重負,‘噠’的一下開了。


    言年直接將錘頭一放,推開門衝了進去。臥室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言年看著緊鎖的浴室門,雙眸通紅,手顫抖著打開了浴室的門。紅色與白色如此刺眼,讓兩人一下子愣在原地。


    【作者題外話】:先聲明,我真的不是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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