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澤看著走出教室的言年,又看了眼溫婉。


    “怎麽了?”溫婉問道。


    “沒什麽,就是大概知道了他怎麽忽然變了個人。你和他,應該認識的挺久了吧?”周承澤轉了下筆。


    “不到三年。”


    周承澤點了點頭,“那你應該知道言年初二的時候其實是個徹徹底底的學渣吧?”


    “嗯。他那個假期是我在給他輔導,基礎差的不行,說兩句又不耐煩,可難搞了。”想到以前的事情,溫婉勾了勾嘴角。


    “怪不得。”周承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什麽怪不得?”溫婉不解。


    “看在你幫我講題的份上,就和你說一下吧。”


    要說到言年和周承澤之前的故事啊,其實也不長。當年言氏夫婦給言年請的家教,正是周承澤。兩家就住對門,言氏夫婦想得也很簡單,兩孩子同齡同班,溝通起來也方便一些。


    何況周承澤是誰?那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啊。言年父母對周承澤簡直不要太滿意,聽到言年成績差點沒暈過去的白月二話不說就上門找周承澤商量。


    好說歹說下,周承澤才同意了。但他們忘記了,按言年這性子,怎麽可能會乖乖任由他們擺布?雖然兩人是對門,那除非周家夫婦讓言年過來吃吃飯啥的,那一年到頭都不用和周承澤見幾次。


    這兩人一人是校霸,一人是學神,簡直就是學校裏的極端對立麵,打小都看對方不順眼,那平日裏都是瞧不上彼此的,哪能像他們一樣想得那麽單純美好。


    果不其然,周承澤在被言氏夫婦和自己爸媽的勸說下,耐著性子,努力教了三天。當然,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周承澤還差點被言年氣到要吃速效救心丸。


    但周承澤也是個實在人,他秉持著拿錢辦事的態度,第二天又到言家去了,結果言年已經連夜收拾東西跑路了。


    本來事情就到這裏結束了,兩人井水不犯河水,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誰知道言年回來後跟被鬼附身了一樣,親自登門,找周承澤道歉,還說希望他能接著教他。


    在言年的再三保證下,周承澤這才答應重新教言年。本來以為會是場持久戰,沒想到言年一個暑假跟換了個人似的,基礎題不僅全都會了,就能大題都能做對個七七八八。


    周承澤看著言年越來越逼近的成績後,慢慢的也將言年作為了對手,並宣布不再作為他的家教。言年也倔,覺得周承澤就是小氣,怕他搶了他學年第一的寶座,兩人因此又變成陌路人。


    “我當時還納悶他這麽忽然轉性了,看來就是因為你了。”周承澤一副了然的模樣。


    “那你是為什麽不肯再知道言年了啊?”溫婉不解,“你不像是那種很在意成績的人。”


    “言年的解題思路和你很像,有時候我給他引導一下他很快就能想出新的思路。在數學這一方麵,我如果一直教下去,反而會限製了他的思維,我的步驟過於規矩,不太適合他。”周承澤推了推眼鏡。


    “那你為什麽不和他說清楚?他要是真的生氣,理都不會理你的,哪還會那麽幼稚的懟你。”說到言年,溫婉忍不住笑了一下。


    周承澤卻搖了搖頭,“沒有必要,要是和他說了,估計每天都能在我麵前嘚瑟,煩。”


    冷漠的表情卻說著極具反差感的話語,溫婉搖搖頭,“果然,你也是個幼稚鬼。”


    周承澤聞言皺了下眉,似乎對於溫婉把他歸入言年一類很是不滿。他看著窗外走進來的言年,收拾東西起身。“謝謝你給我提供的新思路,今天就到這裏了,再不走等下某些人又要鬧脾氣了。”


    溫婉點點頭,“好,我也學到了挺多的,下次有機會再一起探討。”


    言年一回來就聽到溫婉這句話,黑著臉將保溫瓶放在桌上,聲音不重不大,但還是吸引了溫婉的注意。


    “言年,我們回家吧。”溫婉看著言年,笑意盈盈。


    “哼,下次一起討論。”言年用著矯揉造作的語氣對著溫婉說話。


    溫婉不怒反笑,“幼稚鬼言年。”


    “喝水,回家。”言年佯裝生氣的吼道。溫婉聽話的喝了幾口水,然後將書包遞給言年。


    等送溫婉到了後,言年上了另一趟公交車。


    晚上,溫婉做完作業後開始收拾書包。在將試卷放進書包的時候,溫婉頓了頓。她將書包放在椅子旁,把剛才的試卷拿出來攤開在桌麵。


    她翻來覆去,最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將題目拍下發送出去。


    這邊,言年剛從店裏出來。裴子安有些口渴,打算去點個奶茶。言年不愛那甜膩膩的小女孩玩意,就站在原地等著他。


    校服兜裏的手機震了一下,言年掏出看了一眼。特定的鈴聲,代表著她在少年心目中的地位。


    緊接著,對方發來一張照片,上麵是一道習題。老舊的手機像素不太好,溫婉又發過來試卷的題號。


    “言年,這道題怎麽解啊?”


    言年靠在牆上,放大圖片,看了一眼習題,是今天老高剛講過的。以她的聰明程度,這種題對她而言,哪有什麽難度。


    “都不知道說點好話。”言年呢喃著,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從書包裏抽出一個本子,寫了起來。


    許是覺得字跡太潦草,又撕掉扔進斜對麵的垃圾桶裏,重新規規整整的寫了一篇。雖然還是有點飄,但起碼能看清寫了什麽。


    寫完拍了過去,剛想把手機扔進書包裏,來個眼不見心不煩,手機卻又再次響起。


    看到屏幕上跳動的兩個字,他將嘴裏的糖果狠狠咬碎,似乎要咬在誰身上一樣。


    “言年。”耳邊,傳來溫婉略帶尾音的軟糯話語。


    “說。”少年倔強的不肯多言。


    “言年。”少女也不說什麽事情,隻是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


    “真是敗給你了,溫婉。”少年惡狠狠的說道。


    彼時,溫婉正坐在飄窗上。月光照射下來,少女的笑美的讓人失神。


    “言年,我明天給你糖,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溫婉,你下次要是再這樣,你給幾顆糖都不作數了。”男孩凶巴巴的,可卻讓溫婉聽出了些許委屈。


    溫婉忍著笑,柔聲道:“好,我就知道言年不會生阿婉的氣。”


    “題呢?怎麽不去問學神,問我這個學渣啊?”少年故意問道。


    她試著轉移話題。“言年,你那裏好吵,你還沒回家嗎?”


    “哼,怎麽不回答啊?”少年顯然還記著仇。


    “言年,你不是學渣了,你超優秀的。”少女一字一句,字正腔圓。


    少年麵對著牆哐哐就是兩下,臉紅的不行,卻還是努力的用著平靜的語氣和她溝通。


    “明天給我帶糖,兩顆。”少年強調著。


    “好~”


    “早點睡覺。”言年說道。


    “言年,快十點啦,你也早點回去。”


    “知道了,晚安。”


    “晚安。”


    電話掛斷,言年吹著口哨收拾的書包,看起來心情很愉悅。對麵,裴子安拿著奶茶走了過來。


    “喲,言哥,你這是什麽愛好?大街上做數學題?要不要這麽內卷啊?”裴子安拿著奶茶,一臉難以置信。


    言年沒回答,拎起書包,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幹嘛去呀?”裴子安在後頭喊道。


    “回家!”


    “等等我啊!”裴子安追了上去。


    “她超可愛的是不是。”少年手裏晃動著白色的袋子,忽然問著裴子安。


    “啊,誰?”裴子安一頭霧水。


    少年沒回答,口中吹著不知名的曲子。


    【作者題外話】:這樣一看,我們家溫婉也是個釣係小美人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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