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聲響起,裴子安就約著言年打球去。


    “急著回家嗎?”言年問道。


    溫婉看了眼時間,搖了搖頭。“六點前到就行,我還要搭公交車回去。”


    “遠嗎?”


    “三個站。”


    “行,還有時間,幫我看東西。”言年脫下外套。


    “外頭冷,你又不抗凍,在教室等我就好。我去打個40分鍾就回來,等會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你半個小時還不夠玩的呢。我認路,你放心。”


    “溫婉。”言年看著她,後門,裴子安一直催著言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在教室寫作業等你。”溫婉無奈的看向他。


    言年滿意的點了點頭,裴子安又在前頭催了好幾遍,言年把外套一脫就跑出去了。


    作業寫的七七八八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溫婉想了想,開始收拾書包。


    溫婉抱著衣服,背起書包。二月的天氣在帝都,還是冷的凍人。溫婉看著身旁走過的人,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抗凍體質。


    到操場,四麵都是風。除了內場的少年們,台階上還坐著許多人。幾個女生圍在一起,不時小聲討論著什麽。


    溫婉有些冷,抱緊了衣服,旁邊還放著言年的書包。


    言年將球準確投進籃筐,一個漂亮的三分球,迎來全場歡呼。言年往台階上一看,就看見一個清瘦的身影,縮的和鵪鶉似的。


    “不打了,你們接著玩。”言年一揮手,跑出內場。


    “誒言哥,這就不打了?”一個男生喊道。


    黃景潤倒是瞥到了溫婉的身影,心中了然。“沒事沒事,我們繼續,言哥有事。”


    言年一出來,不少女生就圍了上去,又是拿毛巾,又是遞水的,言年一一拒絕,穿過人群走到溫婉麵前。


    “不是叫你在班裏等我嗎?”言年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結果溫婉遞給他的外套,轉手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作業寫的差不多了就提前下來了。你剛打完球,披上吧,等會著涼了。”溫婉要把外套還他,卻被他一把按住。


    “披著。”兩個字,不給溫婉任何反駁的機會。“還把書包拿下來,不嫌重啊?”言年輕輕彈了下溫婉的額頭。


    溫婉揉了揉被彈過的地方,杏眸微瞪。“不重。”


    她在小鎮的時候就經常和父親上山采藥,有時候還幫忙搬運藥材,更別提溫黎出事後,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在操持,力氣比一般的女生還要大得多。何況言年這包裏都沒幾本書,沒有多少重量。


    “下次乖乖等我,你這小身板,北風你吹你都得跟著走。”言年拿過溫婉的書包。


    “哪有那麽誇張。”兩人說著,漸漸走遠。而兩人的親密,也被人看在眼裏。


    “這女的什麽來頭?”


    “不知道,說是南方來的轉學生,今天好多人跑去看她了,說長得賊漂亮。”


    “哼……南方來的。”女生將手裏的水杯捏的有些變形。“不懂事的的人,總得叫她規矩兩字怎麽寫。”


    車站前,兩人等著車。已經過了放學的高峰期,車站就三三兩兩的學生。


    “我自己也可以的。”


    “你往哪邊?”言年沒回她,溫婉也拗不過她,指了指方向。


    “我猜也是,走吧,咱順路。”言年一挑眉。


    “真的?”溫婉不信。


    “阿婉啊,緣分天注定啊~”言年勾唇,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溫婉紅了耳朵,好在帽子一戴,什麽也看不見。


    沒等多久,車就到了。車上人不多,兩人選了個連排。


    “今天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同學都比我想象中的和善。”


    “那我呢?我怎麽樣?”言年忽然湊近看她。


    “什麽……什麽怎麽樣?”溫婉嚇了一跳,習慣性往後縮了一下。


    “唉,我這個同桌做了一天的護花使者,我那沒良心的白眼狼同桌居然都沒誇一句?”言年一副受傷的模樣。


    溫婉聞言,無奈一笑。“給,謝謝同桌,不過今天不能吃了,小心蛀牙。”


    “這還差不多。”言年見狀,滿意的接過糖果,但沒吃,收了起來。


    “對了,手帕,收到了嗎?”溫婉問道。


    “還敢提這茬,言哥這麽有魅力的人,還想著是哪個愛慕者送的,扔了。”


    “扔了?”溫婉提高了聲音,車上的人看了過來。溫婉羞紅了臉,低著頭。


    “騙你的騙你的,看到糖就知道是你了,給我撿回來了。給你看給你看。”說著,言年從書包裏翻出來一個盒子。手帕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盒子裏,看的出來,主人是有好好保存著的。


    溫婉一看,鬆了口氣。但一看到言年這欠揍模樣,又有些生氣。她悶聲不吭,不理會言年。言年知道這小姑娘向來臉皮薄,又愛麵子,知道壞事了,一直連聲求饒。


    溫婉沒理他,剛好車子到了站,溫婉越過他就下了車。言年急忙跟在她後麵下了車,手裏還拿著溫婉的書包。


    “大小姐,阿婉,我錯啦我錯啦,原諒小的好不好?”


    這要被裴子安他們看見,估計得驚呆下巴。從小到大,誰能讓言家公子這麽低聲下氣?


    “書包不要啦?”


    果不其然,溫婉停下了腳步,轉身走了回來。“書包還我,糖果也還我。”


    “書包可以,糖果不行。”言年耍賴。


    兩人僵持著,一輛黑車駛過。


    “阿婉~”是的,言年這狗東西自從知道溫婉拒絕不了別人撒嬌後,每次挑戰完溫婉的底線就開始撒嬌賣萌。


    唐昊曾痛斥過他這種行為,覺得堂堂男子漢怎麽能這樣子,說好的北方漢子呢!溫黎也覺得這是他這種小孩子專屬的,言年不要臉,搶他必殺技。但本人如此回答:人隻要豁出去過一次,就能豁出去千千萬萬次!


    果不其然,溫婉一言不發的拿回書包,轉頭就走。沒兩步,又走了回來。她將書包拿給言年,然後脫下言年的外套,又將書包背上。


    最後,將外套往言年懷裏一塞,以掩耳不及盜鈴的速度踩了一腳就跑。言年吃痛跳腳,緩過來後卻笑出了聲。


    “還好,還是那個阿婉。”言年呢喃著,心情很好的吹著口哨,往溫婉的反方向走了過去。


    回到林家,屋裏空蕩蕩的。溫婉鬆了口氣,在得知林振生今晚不回來後,讓管家把晚餐端到房間給她。


    溫婉上樓的時候,恰好遇到下樓的林安。一如往常,溫婉略過她打算回房間。而這次的林安卻一反常態,停了下來俯視著她。


    見狀,溫婉停下腳步。


    “沒想到啊,第一天就有護花使者了?”


    溫婉了然,那輛黑車裏看來坐的就是林安。她抬頭看向林安,眼裏卻沒有林安想得那樣慌亂,反而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溫婉勾唇,笑得溫和。她提步走到她身旁,低聲在她耳邊伏語:“我不想和你有什麽爭執,你最好也收斂一些。我沒打算和你搶些什麽,但你也得正視一下自己的身份才行。”


    “你!”林安瞪大眼睛看著她。


    溫婉立馬舉手推後一步,挑眉,笑的清冷,眼神冷漠至極。


    “那麽,就讓我們回到原點。楚河漢界,互不幹擾。”


    說罷,不再理會溫婉,徑直回了房間。


    來了這麽些天,她對林家已經有了些初步的了解。林安,養女,崔璐,生母,兩人關係極好,但都不待見她。隻有林振生,好雖好,但溫婉能感覺到,是對她有目的性的好。


    她對林家,如果一開始還持有期待的話,那從她試探著從林振生口中得到不舉辦認親宴的原因後,就徹底封閉了。生意,對林振生而言,才是第一位的。


    雖然不知道林家出於什麽目的找她回來,但彼此利用,也好過互相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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