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年是吧?”


    “嗯,叔。”


    “你爸說已經買了機票了,晚上就到。父母和孩子哪有什麽隔夜仇,一說你腳傷了,那叫一個急啊,火急火燎的就說定了機票要過來找你。等會啊,我叫嬸去菜市場多買幾個菜,晚上叔請你們吃正宗的南方菜。”


    “您確定他們第一反應不是說打死我?”


    “額……怎麽會呢?”溫父的笑容一瞬間有些僵硬。


    言年撇了撇嘴角,沒拆穿。


    “我和你嬸去買點菜,你們三個看家,別亂跑,知道嗎?”


    “這怎麽好意思?”言年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相遇就是緣分,聽話。”說完,也不給言年拒絕的時間了,直接就走了出去。


    溫氏夫婦一出,溫黎自然也就解放了。他啪嗒啪嗒跑了進來,坐到言年旁邊,眼睛骨碌骨碌的轉著,滿眼好奇。


    “哥哥,你怎麽啦?”


    “腳受傷啦。”言年撅了噘嘴,看向自己包裹著布的腳。藥汁滲出紗布,變成了綠色。他嫌棄的看了一眼,瞥開視線。


    “痛嗎?”


    “現在不痛了。”


    “我爸爸很厲害的,咻咻咻就好了。”小家夥很是崇拜自己的父親。


    “這樣啊。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換做平常的言年,可沒有這份耐心陪小孩子聊天。


    “溫黎,大家都叫我阿黎。”


    “阿黎?”


    “嗯嗯。”


    兩人有來有往,一人一句的說著話。溫婉就在一旁抓著草藥,倒是很和諧。


    午飯,五人放了張小桌在庭院吃。風扇搖著頭,小院四麵八方都通著風,倒是不熱。


    言年是溫婉扶出來的,嬌小的身體,整個人清瘦的不行,讓言年懷疑自己要是稍微放點重量壓在溫婉身上,他都能直接散架。


    飯菜是些清淡的家常小菜,言年這個無辣不歡的人自然是有些不習慣的,但許是第一次吃,也覺得新鮮,加上和溫父、溫黎兩人也聊得來,倒是很給麵子的吃了兩大碗米飯,把溫母高興的不行。


    吃完飯,溫婉幫言年退了之前住的地方,將他的行李拿了過來,東西不多,就一個背包。言年看著自己包裏的貼身衣物,想著自己還好沒有亂扔的習慣。


    他咳了一聲,掩蓋自己的不自在。下一秒,就看見溫婉要去拿涼茶。


    “不了不了,我沒有不舒服。”言年急忙開口,聲音裏帶著迫切的求生欲。溫婉有些懷疑的看著他,最終在言年的再三保證下,放棄了再給他倒碗涼茶的想法。


    午後,言年躺在小塌上休息,旁邊睡著溫黎。藥鋪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溫父負責問診,溫婉負責配藥,溫母則在小窗口那邊織著布,一片祥和寧靜。


    慢慢地,言年也就睡了過去。一睡就睡了一整個下午,最後是被提著耳朵吵醒的。


    “言年,你出息了啊,還敢離家出走?還摔了腿?你怎麽不把你人摔沒啊?”


    言年吃痛,一把拍開自家老頭的手。“言義豐,放手!”


    “臭小子,連句爸都不會叫了嗎?”言義豐怒吼道,把阿黎嚇了一跳,急忙跑出去找溫婉去了。


    “誒誒誒,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怎麽打罵孩子呢?”溫家從未有過這種教育方式,把溫母嚇得急忙上去拉架。


    “沒事沒事嫂子,這對父子就這樣。”白月急忙拉住溫母,示意她不用擔心。


    溫母和溫父彼此看了一眼,溫婉則牽著溫黎在門檻處站著。


    “言年他爸,咱別急,你們大老遠跑過來,先到院裏喝杯茶吧。這天氣又熱,難免上火。”溫父上前,拍了拍言義豐的肩膀。


    “哼,回頭再和你算賬。”言義豐見狀,隻好放手。言年瞪了他一眼,揉搓著自己被揪的發熱的耳朵。


    “哎喲,老兄真是太感謝你了,多虧有你。”轉頭,言義豐握住溫父的手,連聲感謝。


    言年“嘖”了一聲,言義豐立刻扭頭瞪了他一眼。一看兩父子又要開始了,溫父急忙轉移話題。


    “客氣了客氣了,都是緣分。咱去院子裏坐坐吧,寬敞涼快些。”說著,四人就坐到了院子裏。溫黎這才敢掙脫溫婉的手,跑到屋裏來。


    “哥哥,那是你爸爸媽媽嗎?好凶哦~”溫黎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哼。”言年覺得有些丟臉,沒說話。


    “阿黎。”溫婉給了阿黎一顆糖,阿黎不再多問,專心拆著糖紙。溫婉看了眼言年,也遞了根棒棒糖給他。


    “我又不是小孩子。”言年嘟囔著。


    “那你要嗎?”溫婉看著他,眼神平靜。


    “要,幹嘛不要。”言年抬著頭看著她,伸手奪過溫婉手裏的棒棒糖。看兩人都消停了,溫婉就接著忙去了。


    “這糖還挺好吃的,回頭帶我去村口那裏買點唄,帝都沒這玩意。”言年生硬的說道,似乎還對剛才丟麵子的行為耿耿於懷。


    “等你腳好了再說吧。”裏間,隱約傳來溫婉的聲音。


    言年聞言,鬆了口氣,轉頭捏了捏溫黎的臉。“你姐可真高冷。”


    “唔……我姐姐是最好的。”溫黎瞪了他一眼,口齒不清的說著。


    “是是是,小小年紀,居然是個姐控。”言年覺得好笑,又揉了揉他的頭。


    “姐控是什麽?”小家夥求知若渴。言年語塞,“吃你的糖。”


    小院,茶具擺上,四個大人圍繞在這一小方桌上,言義豐這西裝革履的,身材又高大,怎麽看怎麽格格不入。


    成年人的世界要說簡單也挺簡單的,互相說了個名字,就算是認識了。


    “溫大哥,我家這逆子給你添麻煩了。”


    “哪裏哪裏,也是湊巧,早上和我女兒上山了,這才遇到了。”


    “小孩子大老遠跑過來這邊,身邊還沒個大人,一猜就知道是離家出走了。”


    “是啊,這年齡就是叛逆期。這不期末考砸了,我和他爸就把他的電腦、手辦啥的沒收了,給他請個家教讓他暑假好好學習。沒想到這孩子不大,心氣倒是不小,不僅把家教老師氣走了,還離家出走!”


    “是啊,要不是溫大哥你打電話給我,我都不知道這臭小子跑到這來了。”


    “誒,這我可就要說說你們了!”溫母一臉不讚同。


    “工作忙歸忙,孩子也得多陪陪。老溫早上要打電話給你們的時候,言年這孩子還說就算他跑出去個十天半個月的,你們都不知道。我還想著這孩子是在氣頭上,沒想到真是這樣。這年紀的孩子啊,心思最多了,又敏感,你們做家長的也得上上心呀。”


    “嫂子說得對,這些年我們一直在外做生意,一年回不了幾次家,今年才慢慢開始穩住,這時想要管孩子了,孩子大了也不聽我們的了。”


    白月歎了口氣,似乎對這些年忙著工作而疏於陪伴孩子而有些愧疚。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孩子大了慢慢就懂事了。我們也耐心一點,哪能一上來就打罵?”


    “是是是,這不著急嘛。”言義豐撓了撓頭,笑得爽朗。


    “溫大哥,那年年這腳,礙事嗎?”白月小心翼翼的問道。一聽,言義豐也嚴肅了起來。


    “別慌,沒事。還好遇到我這個赤腳大夫,雖然技術沒多高超,這個還是有把握的。就是這傷筋動骨一百天,等完全好也得兩個月。”


    “我給他敷了藥,一星期換一次,連續一個月,後麵兩個星期換一次,就差不多了,也不會有後遺症,以後該幹嘛還是幹嘛,不礙事。”


    “那就好那就好,哎呀真是謝謝溫大哥了。這點小小敬意,還請務必收下。”說著,言義豐就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麵上。


    這可把溫氏夫婦嚇了一跳。


    “您這是做什麽?快收回去快收回去。”溫父拿起卡就塞回言義豐手裏。


    “是啊是啊,快收回去。”溫母附和道。


    “這怎麽行?”


    “是啊,不收我們兩過意不去啊。”


    四人開始了極限拉扯。


    “我和小家夥有緣,和義豐你們又聊得來,這錢要是收了,那算的上是個什麽?可就是個笑話了。聽溫大哥的,收回去,收回去。”


    拗不過兩人,白月和言義豐對視一眼,隻好將銀行卡給收了回去。


    “這才像話。今天晚上啊留下來吃個飯,我和你嫂子早上特意多買了些菜,晚上啊給你們露一手。”


    “好,那就麻煩大哥大嫂了。”言氏夫婦也不推脫,畢竟這一來一回的,路途又遠,確實是餓了。


    “行,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隨意,我和你嫂子先去備飯。”


    “不能白吃啊我倆,您看看有什麽需要打打下手的?”


    白月擼起袖子就打算跟著去幫忙,卻被溫母攔住。


    “說這話!”溫母佯裝生氣。“沒事,我們兩個就夠了。你們啊,趁這個時間和言年好好聊聊,他是個好孩子。”說罷,就和溫父去了廚房。


    徒留言氏夫婦兩人在庭院大眼瞪小眼。


    “你去。”白月推了推言義豐。


    “我不,那是你兒子。”言義豐不肯。


    “言義豐,那不是你兒子啊?”白月一聽這話,可就不樂意了。


    “我……”言義年梗著脖子,說不出來話。


    “父子倆一個德行。行行行,一起去,一起去行了吧?”白月翻了個白眼,言義豐這才不情不願的跟在後頭走進藥鋪裏。


    【作者題外話】:今天簽約啦~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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