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婉兒,你和言年怎麽認識的?他這人看著隨性,但不好相處的很,我和他從小學就開始同班了,從頭到尾也就見他和裴子安和黃景潤走的近一些。”


    莫瑩瑩喝著奶茶,看了眼在睡覺的言年,悄**的拉著溫婉到她們二人組中間。


    “是嗎?”溫婉笑。


    “哎喲,你們南方人怎麽長的,這皮膚又嫩又白。”莫瑩瑩看癡迷了眼。


    “你個lsp。”魏琪吐槽道。


    “什麽lsp,我這叫有發現美的眼睛。”


    女孩子的話題跳得快,無厘頭的,卻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兩人又拉著溫婉說了些有的沒有,但班級人慢慢多了起來,溫婉也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看著埋頭睡覺的言年,溫婉默默將頭轉到窗戶這一邊,閉上眼睛休憩。


    遇上言年的時候,不是這種寒冷的天氣,而是在一個蟬鳴的夏天。


    彼時的言年還沒長開,臉上還帶著寫稚嫩與青澀,才剛上完初二,正值叛逆期。就因為期末考砸被沒收了手辦和電腦,直接選擇離家出走,兜兜轉轉來到了溫婉所在的小鎮。


    逛了兩天,覺得無聊。聽老人家說這附近有座山,不算頂高,但風景不錯,能俯瞰整個小鎮。言年一聽,第二天興致衝衝的就出發了。


    但少年千算萬算,沒算到他來的時候,正值南方梅雨季,雨都是一陣一陣的。才剛上到一半多點,就下起了雨。


    少年不喜歡雨滴在身上濕噠噠的感覺,又怕山上沒有避雨的地方,打算下山。雨越下越大,少年下山的步伐就越快。沒想到雨天路滑,言年一出溜,摔了個屁股墩,順帶把腳給扭了。


    就在言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恰好遇上了早上來爬山采藥的溫氏父女。


    “小夥子,你沒事吧?”溫父眼尖,一下就看到倚靠在樹幹旁,渾身濕透的言年。


    言年臉色慘白,忍著痛說道:“腳崴了。”


    溫婉撐著傘,蹲下身來。


    “爸,咋辦?”


    “來婉兒,給爸搭把手。”說罷,將言年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溫婉趕緊扶著言年往上帶了帶。


    “爸,你小心點。”溫婉撐著傘。


    “沒事,這小家夥看起來瘦,倒是壯實的很。”溫父背起言年,喘了口氣。


    “麻煩您了,叔。”言年倚在溫父背上,扭頭就看見打著傘打量他的溫婉。


    少女一身運動服簡單輕便,露出的一截手臂白的很。


    “你叫什麽名字啊?”溫父突然問道。


    “言年。言語的言,年年歲歲的年。”


    “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帝都的。”


    “帝都?北方人呀!和你父母來旅遊嗎?”


    “……”言年沒說話。


    “哦~是不是叛逆期啊,我明白我明白,這個年級的孩子一被父母說了句,就天天嚷嚷著要離家出走,不過你比他勇敢,居然跑到南方來了,帝都可遠著呢。”


    言年羞紅了臉,沒說話。溫父也不尷尬,看了眼天氣,已經放晴。


    “這雨一陣一陣,來得也快,去的也快,婉兒,你先回鋪裏把地方收拾一下。”溫父說道。


    “好,爸你小心點。”少女聲音清脆軟糯,很是好聽,言年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


    回到藥鋪了,溫母和溫黎在小院裏。溫母架著框,針線在布上穿過來又穿過去,密密麻麻的針腳有序的排布著,圖案逐漸成型。


    溫黎坐在小板凳上,噘著嘴給溫母穿針理線。看到溫婉進來,針線一扔就跑了過來。


    “姐姐大壞蛋,不等阿黎。”


    “阿黎乖,給你糖。”溫婉揉了揉溫黎的頭,變魔術一樣變出一根糖果,成功將溫黎打發了。


    “婉婉,你爸呢?”


    “媽,有個人在山上崴了腳,爸背著他下山了,看沒雨了叫我回來先把床鋪一下,他們就在後頭,應該也快到了。”


    “哎喲,走走走,媽也幫忙去。”溫母一聽,嚇壞了。


    “不用,你去給爸搭把手吧,我去備東西。”說完,溫婉就進了裏間。


    溫婉這邊剛弄好,後腳溫父就背著言年進來。


    “小子運氣好,遇上我這個赤腳醫生。”溫父給言年看了看,邊念著藥,不時和言年說兩句無關痛癢的話。


    而溫婉則找出對應的藥,稱重,最後搗碎。溫婉腦子很好用,溫父隻需念一遍,她就能全部記住。


    藥很快弄好。溫父舀一勺就貼在言年腳上。黏糊糊又帶著清涼的快感,讓言年嫌棄的同時,又覺得有些舒服。


    “謝謝叔。”言年道謝。


    “客氣了,你這腳啊一星期後還得換藥,你把你父母聯係方式給一下,這傷筋動骨一百天,前前後後得修養兩個月呢,不是小事。”


    “叔,我有錢。”少年倔強,不肯說。


    “孩子,這不是錢不錢的事,你一北方孩子,又未成年跑到南方這偏僻小鎮來,你爸媽不得急死呀。”


    “是啊孩子,有什麽事情都好談啊,怎麽能離家出走呢?”溫母也勸著。


    “離家出走?”溫黎含著棒棒糖,跑了進來。


    “阿黎,不可以學哦。”溫婉揉了揉溫黎的頭,給了言年一記無聲的必殺。


    少年咬牙,黑著臉,不情不願的爆出了父母的電話。


    溫父打了過去,通了卻沒人接。


    言年見狀,嘟囔道:“就算我消失個十天半月,他們都不知道的。”


    溫父和溫母看了對方一樣,“怎麽會,估計是在忙,我去外麵打。”說罷,溫父拿出自己的諾基亞,走出外麵打去了。


    溫母拿了身幹淨衣服,是溫父早些年的舊衣,讓言年換上。


    “阿黎,幫媽媽穿線。”溫母弄完這些就出去了,不忘叫上溫黎。溫黎雖然不情不願,還是乖乖的出去幫忙了。


    房間裏,一瞬間就剩下溫婉和言年兩個人。


    言年坐在塌上,溫婉則看著桌上一疊藥方,不緊不慢的抓著藥,一一裝好。陽光灑進來,滿室亮堂。少女就在光裏走來走去,高馬尾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晃著。


    屋裏飄著淡淡的、微苦的中藥香,老舊風扇吱吱呀呀的轉著,門外不時傳來一兩聲話語和蟬鳴。


    言年覺著無聊,又有些尷尬。


    “你在做什麽?”


    “抓藥。”看得出來,溫婉對抓藥這事已經十分順手了,基本看一眼藥方,就能迅速找齊所要的藥材,並準確的進行稱重。


    許是知道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言年紅著耳朵,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溫婉看了他一眼,從涼茶壺裏到了一晚黑乎乎的涼茶,遞給言年。


    “這什麽?”言年看著黑乎乎的碗飄著不知名的藥材渣,皺了皺眉。


    “涼茶。”


    “涼茶?”


    “清熱止咳的。”


    言年看了一眼,最後選擇一口悶。苦味彌漫在口腔中,給言年整出了一副痛苦麵具。


    “臥槽,這麽苦!”


    溫婉看了他一眼,從口袋裏掏出根棒棒糖。


    言年拿過,三下五除二就拆了包裝,嫌棄甜味散的慢,直接哢嚓哢嚓將糖果咬碎。牛奶和薄荷的味道在口腔炸開,逐漸掩蓋掉嘴裏的苦味,言年這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這什麽糖,還挺好吃的。”


    “不知道,牛奶薄荷味的,村口小賣鋪買的。”


    “你叫什麽名字?”言年突然問道。


    “溫婉,溫柔而婉約有禮的溫婉。”


    “我叫言年。”


    “我知道。”溫婉看了他一眼,又瞥回了桌上的藥方。


    言年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回兩人沒再說話。好在空氣中的尷尬氣氛沒有彌漫太久,溫父就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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