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代表思想,思想既是力量!”


    “哥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注定會以哲學的力量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為我煮的降臨掃清一切阻礙!”


    “阿悶!”


    狗哥表情肅穆,好像虔誠的信徒在向神明禱告。


    “哎!”


    宋思捂著臉,非常後悔給它說飛天意麵神教的事情。


    這玩意兒就跟寫小說差不多,看個樂嗬得了。


    作者(教主)胡編亂造,瞎瘠薄鬼扯,結果讀者(信徒)全信了。


    如果單單這樣也就罷了,狗哥的情況比狂信徒還要嚴重。


    竟然將哲學肌肉、唯物主義鐵拳等一大堆爛梗結合起來,還揚言將我煮的聖言編撰成《麵經》。


    “等等,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宋思腦海中靈光一閃。


    狗哥說過曾經斬殺了一個神,還掏出了神鞭。


    如此實力,必定是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怪物。


    就算沒有一肚子陰謀詭計,也不應該跟現在這樣傻了吧唧的。


    除非……


    它跟當初白虎劍的癡呆劍靈一樣,在慘烈的戰鬥中傷到了腦子。


    “算了算了,飛天意麵神教總好過青冥教。”


    宋思安慰自己,但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心裏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


    ……


    轟隆隆!


    雷霆震震,大雨滂沱,一行三人走在泥濘的小路上。


    表情嚴肅,神色匆匆。


    淡淡的光芒籠罩在體表,把寒冷隔絕,將雨水蒸發。


    領頭的名叫驢敬人,乃是驢家家主驢叔陶第五子,旁邊的是他的兒子驢旻。


    最後一個名叫陳漫,並非妖魔,而是驢家圈養的一個壺。


    除了打雜外,主要用途就是收集儲存驢家妖魔外泄的精氣。


    “停!”


    驢敬人揮了揮手,身後兩人停下腳步。


    此地乃是汴州和豫州交界之地,跨過官道就是汴州。


    此次前來,自然是為了調查驢美人的死因。


    妖魔傳承艱難,哪怕荊國九大世家之一的驢家,全部加起來都不超過二十。


    稀少的數量讓妖魔對血脈無比看重,任何損傷都會引來反撲。


    更何況驢家三代隻有兩個,驢美人便是其中之一。


    “怎麽了?爹?”


    見驢敬人停下腳步,驢旻忍不住問道。


    “有消息傳來。”


    驢敬人伸出右手往空氣中一抓,立刻便有淡淡的青光在雨水中炸開。


    星星點點的碎屑消失,驢敬人的眉頭也擰成一個疙瘩。


    “時之光在汴州府出現了,附近幾個州的妖魔邪祟全都在往那邊趕。驢美人的仇一定要報,但當務之急要先把時之光拿到手。”


    驢敬人發話,兒子驢旻自然不會反駁。


    陳漫身為壺,沒有資格反駁,也不敢反駁。


    三人改變方向繼續前進,很快抵達汴州府。


    可就當他們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並聯絡在此地打探情報的家奴時,兩道身影悄然出現,擋在了路中央。


    一個滿臉皺紋,頭發花白的老道士。


    一個身形單薄,雙眼凹陷的腎虛仔。


    兩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湊到一起,卻給人一種怪誕之感。


    “你們是誰?”


    驢旻怒喝一聲,臉上浮現出一抹殺機。


    對於父親先去搶奪時之光,而非調查妹妹死因的決定,他不敢有任何異議,但不代表他完全同意。


    驢旻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時見到兩個人類,怎麽還能忍得住?


    兩人並沒有回答,隻是漠然的看著驢敬人和驢旻。


    至於旁邊的陳漫,就好像狗屎一般被直接無視。


    “算了,反正都得死,說不說沒有區別。”


    驢旻獰笑一聲,邁步向前走去。


    他要將這兩個人剝皮抽筋,一點一點吃進肚子。


    這個過程將會十分漫長,也會令他無比愉悅。


    “速戰速決,不要留下太多痕跡。”


    老者似乎沒有看到驢旻的表情,扭頭對旁邊的腎虛仔說了一句。


    若是宋思在這裏,定然能夠認出兩人的身份。


    一個是救過他兩次的老道士,另一個則是曾經被下藥的三天三夜哥。


    “明白。”


    三天三夜哥點頭,突然抬手指向前方。


    “嗬,裝神弄鬼,等會就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驢旻滿臉猙獰,當即便要動手。


    然而就在此時,剛剛抬起的右腳猛地停下,扭曲的麵容也瞬間定格。


    砰!


    沉重的身體摔倒在地,身上的氣息卻沒有任何變化。


    一眼看去,好像睜著眼睛睡著了。


    “你們是星火!”


    看到兒子的模樣,驢敬人怒喝一聲,沒有絲毫猶豫,扭頭就跑。


    星火十分神秘,數量也極其稀少,但每個都擁有擊殺一流世家家主的力量。


    哪怕驢叔陶都不敢將真身暴露在老道士麵前,更何況驢敬人?


    “哼,想逃?”


    話音落地,驢敬人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狠狠摔落地麵。


    至此,驢家血脈再度削減兩個。


    “你……你們……”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陳漫無比驚恐,在她眼中如天神般強大的驢敬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了,甚至連逃跑都變成一種奢望。


    “驢家的壺?沒有尊嚴的活著,還不如死了。”


    老道士瞥了她一眼,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本書。


    三指厚,六寸長,通體由羊皮縫製。


    粗糙的封麵上遍布花紋,詭譎之感撲麵而來。


    將羊皮書打開,一行行字跡悄然浮現。


    老道士看了一陣子,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展。


    “此行變數頗多,但總體方向沒問題。微妙的平衡一旦被打破,桎梏也將消失無蹤。短時間內雖然會出現巨大傷亡,長遠來看卻是轉機。”


    老道士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翻著書頁。


    羊皮書很厚,粗略估算一下得超過百張。


    有些上麵字跡密布,有些則是空白一片。


    偶爾翻到殘缺的,老道士便會稍微停頓,似乎在回憶羊皮紙去了哪裏。


    “嗯?這小子為什麽會來汴州府?活膩歪了嗎?”


    老道士看著被連根撕掉的痕跡,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咦。


    沉默少許,老道士歎了口氣。


    翻開新的一頁,在上麵寫寫畫畫。


    “來都來了,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但現在時機還未成熟,你先在外麵待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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