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禁地,一條隱秘的通道被巨石掩蓋,彎彎曲曲的向下方延伸,在盡頭則是一個寬敞的大殿。


    八根巨柱支撐著上方的山體,躍動的火光映襯著巨大的佛像。


    雕梁畫棟,金光閃閃,儼然是第二個大雄寶殿。


    “第八個了!”


    意味深長的聲音從空曠的大殿內響起,金塔寺住持、首座、監寺,三個職位最高的人結伴而來。


    砰!


    將背上的口袋丟到地上,解開後竟然是一個和尚。


    “加上這個順通,住持師兄就有五位弟子鑄成金身,我們兩人加起來都不如師兄多。”


    “真是委屈師兄了。”


    首座皮笑肉不笑,監寺陰不陰陽不陽。


    表麵安慰,實則嘲諷。


    “阿彌陀佛!”


    住持沒有反駁,而是自顧自的做著手上的事情。


    首座和監寺見狀,自討了個沒趣,也跟著一起忙活。


    將順通身上的汙穢仔細擦幹淨,那邊兩人則是搬過來一個沉重的架子。


    十字底座,半米高的鐵釘豎立,在火光照耀下反射出慘烈的光澤。


    住持將順通的雙腿掰開,從懷中取出一隻手指長短的黑色毒蜂塞進去。


    可能是住持太過用力,幾顆比粟還小的卵被擠出來,落到了地上。


    漆黑的顏色,昏暗的火光,誰也沒有注意。


    “可以了!”


    衝著另外兩人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將順通架起,對準位置緩緩放下。


    昏迷的順通猛地睜開眼睛,臉上青筋暴起,身體瘋狂抽搐,顯然已經痛到了極致。


    可他的舌頭已經被割掉,嘴唇也被緊緊縫合,不僅無法出聲,甚至連掙紮都無法做到。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住持口中念念有詞,臉色卻異常陰冷。


    而首座和監寺則是從佛像後麵取出一長兩短三根鐵釘子,分別從順通頭頂和肩膀砸下去。


    咚!


    咚!


    咚!


    一下接一下,像是砸在人的心髒上麵。


    每次聲音響起,住持的嘴角都會忍不住抖動一下。


    每次聲音響起,順通的抽搐都會減弱幾分。


    忙活了足足半柱香時間,首座和監寺累的夠嗆,一把丟掉錘子,坐在地上呼呼喘氣。


    “師兄,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話音落地,兩人便起身離開,隻剩下住持默然無語。


    “阿彌陀佛!”


    佛號似是歎息。


    住持將順通的眼皮合上,在他臉上慢慢揉捏,原本的猙獰慢慢消失,逐漸變得莊重肅穆。


    而後盤起雙腿,五心朝天,再刷上早已調好的金粉。


    他的第五個弟子,修成金身佛了。


    ……


    “什麽聲音?”


    韻達渾身一抖,恐懼瞬間襲上心頭。


    哆哆嗦嗦的往身後看去,黑黢黢的空無一物,唯有遠處星星點點的光芒在慢慢晃動。


    “應該是聽錯了!”


    韻達安慰自己,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邊思索從哪裏逃走。


    突然。


    “原來……這就是佛……”


    又是一聲歎息在耳邊出現,嚇得他差點跳起來。


    韻達左顧右盼,渾身顫抖,尿都甩出幾滴。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還是趕緊離開吧。”


    韻達口中念念有詞,一刻也不敢多待。


    什麽鷸蚌相爭,什麽夜驢吃草,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師兄,今晚還去找劉寡婦嗎?”


    “一起?”


    “一起!”


    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驚得韻達差點跳起來。


    幸好他還沒有失去理智,死死地捂住嘴躲在草叢裏。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竟是金塔寺首座和監寺。


    “劉寡婦?那不是如花的母親嗎?”


    韻達心中直犯嘀咕。


    師父師父,還真是亦師亦父啊。


    等待兩人走遠後,韻達悄悄地返回住處。


    他並沒有注意,踩到首座和監寺經過的地方時,一顆比粟還小的黑色顆粒黏在了鞋底上麵。


    ……


    ……


    淺水養不出真龍,廟小留不住尊神。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宋思沒有和舅舅打招呼,背上行囊悄然離去。


    男兒在世,何必惺惺作態。


    此去隻是求學,又不是天人兩隔,沒必要搞出生離死別的模樣。


    順著官道一路前行,幕天席地,風餐露宿。


    期間也碰到過幾夥不長眼的強盜,全都被宋思砍了腦袋。


    時間一晃而過,眨眼便是兩個月,宋思終於看到了縣城的影子。


    泥土壓實的街道上麵整整齊齊的鋪了一層紅磚,雖然在歲月的碾壓下邊緣已經化作粉末,但看上去依舊很結實。


    此時天色已經臨近黃昏,路上人頭攢動,都是來來往往的商販和行人。


    邁步踏入小鎮的範圍,原本的安靜消失無蹤,瞬間變得喧囂熱鬧。


    “冰糖葫蘆!好吃的冰糖葫蘆!”


    一個小商販扛著草靶子,不急不緩的從身邊走過。


    “糖人!香甜的糖人!”


    一個老者推著木車,邊走邊吆喝。


    “人果然是一種群居生物,來到城鎮裏麵,整個人都感覺高興起來。”


    宋思伸了個懶腰,隨手丟給旁邊的商販五兩銀子,將整鍋年糕全都拿走。


    “香甜軟糯,濃香馥鬱,可比樹皮好吃多了。不過話說回來,五兩銀子足夠買上十鍋年糕了,為什麽這個人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宋思扭頭看去,那個商販瞪著一雙死魚眼直勾勾的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什麽毛病?”


    忍不住嘀咕一聲,宋思邊吃邊逛,很快便將其拋之腦後。


    天色暗的很快,街道兩邊的油燈相繼點燃,將周圍照的燈火通明。


    而遠處則是漆黑一片,看不到半點光亮。


    宋思找了家客棧準備休息一晚,明天早晨再出發。


    “客官,您是要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剛剛走進客棧,夥計便迎了上來。


    頭上戴著壽帽,肩膀上搭著毛巾,滿臉阿諛奉承的謙卑笑容。


    “準備一間上房,五十斤肉幹,三壺清水,明早我帶走,再把你們這的招牌酒菜都來一樣!”


    宋思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十分闊氣的喊道。


    一路上打家劫舍……


    呸!


    一路上行俠仗義,宋思抄了好幾夥強盜的老窩。


    人都宰了,藥材都吃了,銀票金票都帶走。


    宋思現在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


    “好嘞!客官您稍等,酒菜馬上來!”


    夥計吆喝一聲,立刻去後廚催促。


    可能是晚上客人少的關係,沒讓宋思等待太久,夥計便出來了。


    一整隻燒鵝,一壺槐花酒,就是這家店的招牌了。


    “客官您慢用!”


    放下酒菜後,夥計並沒有離開,而是如木頭般杵在旁邊。


    一雙死魚眼直瞪瞪的盯著,看上去分外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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