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血祭場逃亡以及數次與山賊、邪祟的戰鬥,宋思自認為也算是沉著冷靜,勇敢果斷。


    可麵對這個女人時,卻總感覺心情起伏不定,氣血也跟著躁動起來。


    很顯然,這個女人不正常。


    能悄無聲息中對他造成如此影響,不知道究竟什麽來曆。


    ……


    看著宋思離去的身影,憐香靠在桌子邊上,半天沒有說話。


    “完了完了,小姐你真是墮落了,竟然把自己身上的香送給一個普通人。”


    清脆如百靈般的聲音響起,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憐香旁邊。


    二八年華,青春靚麗,白嫩的臉蛋上帶著些許稚嫩和嬌氣。


    “沒有血脈之力,注定了隻是個螻蟻,除了長得帥一點還有什麽用處?哎,要是被主母知道了,肯定又會說:把咱們鹿家的臉都丟盡了。”


    少女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看上去頗為滑稽。


    “你不懂!”


    憐香歎了口氣,“紅塵是非愁,命運多劫數。這是命,也是劫,更是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你可拉倒吧,族裏那麽多公子哥你不選,非要跑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度劫。要我說啊,你就是練功練的腦子壞掉了。咱們是世家,努力提升血脈之力就行了,為什麽要練那個邪門的功法呢?”


    “咱們走的路子不一樣,你懂得我都懂,我懂得你不懂。”


    憐香笑了笑,說道:“血脈的力量的確無比強大,但也是致命的毒藥。你看曆代家主和長老,有幾個能善終?並且這條路如果走不通,我還可以重新去修血脈,最多就是耽誤幾年罷了。”


    “小姐,你真是沒救了!”


    少女哀歎一聲,感覺越發的無力。


    這個小姐溫柔美麗,雍容大度,什麽都好,就是倔,比驢還倔。一旦打定了主意,就算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實在是讓她這個當下人的操碎了心。


    ……


    從聞香樓出來後,宋思趕往城東藥鋪,跟老掌櫃請教屍檢的問題。


    等聊完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宋思沒有留下吃飯,而是返回衙門,準備今晚的計劃。


    “老大,我有點害怕!”


    街道上麵,王呉雙手抱肩,哆哆嗦嗦,鬼鬼祟祟。


    “害怕什麽?”


    宋思瞥了他一眼,這小子在衙門當差好幾年了,又不是沒見過死人,怎麽跟耗子一樣?


    “我害怕變成太監!”


    王呉哭喪著臉,膽戰心驚的說道。


    “害怕變成太監?”


    聽到他的話,宋思一陣錯愕。


    男子漢大丈夫,區區一兩寸而已,這也叫問題?


    “變成太監也不錯,了去煩惱根,皈依我佛!”


    宋思笑了笑,都是揶揄之色。


    “老大,別開玩笑了,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多玩幾個女人,全靠這煩惱根活呢!”


    王呉反駁道。


    “就這點出息?”


    宋思嗤笑一聲,從口袋摸出兩文錢遞過去。


    “老大,這是幹什麽?”


    “給你兩文錢,出去別跟別人說認識我!”


    經過這麽一番插科打諢,原本凝重的氣氛緩和不少,王呉哆嗦的頻率也降了下來。


    月明星稀,晚風習習。


    明亮的月光照在地上,像是落了一層白霜。


    兩人從衙門口開始溜達,繞著城中轉了一圈,也沒見到奇怪的東西。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防賊防盜,閉門關窗!”


    悠長嘹亮的聲音在空曠死寂的街道中回蕩,更夫提著燈籠,慢悠悠的從身旁走過。


    “老大……”


    看著更夫逐漸遠去的背影,王呉緊握刀柄,滿臉凝重之色。


    “隻是個普通人。”


    宋思瞥了一眼,便將目光收回。


    在這樣的世界,更夫無疑是個危險行當。


    一旦出現問題,更夫往往是最先死的那批人之一。


    可即便如此,依舊有很多人願意冒險。


    亂世人命如草芥,吃飯都成了問題,哪有工夫考慮危險不危險。


    “客官,來份蛋炒飯嗎?”


    柔媚的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來,宋思扭頭看去,原本空曠死寂的街道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小攤位。


    又大又白又圓的廚娘衝著他招手,臉上滿是騷媚之色,“客官,來份蛋炒飯嗎?”


    “你自己小心點,不要靠太近。”


    回頭囑咐王呉一句,卻不料身後空無一人,哪裏還有他的蹤跡。


    “有點意思啊!”


    宋思心中冷笑,邁步走了過去。


    “來一份蛋炒飯,多放幾個蛋。”


    “好嘞,客官您稍等!”


    廚娘嫵媚一笑,將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掀開,便開始賣力揉麵。


    “客官,往哪看呢?”


    見到宋思直勾勾的目光,廚娘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


    不過她並沒有多加掩飾,反而將衣領再度拉開幾分。


    模樣本就嬌媚豔麗,又如此風騷入骨,宋思這種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怎麽能受得了?


    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宋思感覺饑餓難耐,非常想上去嘬兩口。


    “哎呀!”


    就在此時,廚娘突然驚呼一聲,秀眉微皺,似哀怨,似歎惋,欲拒還迎,含羞帶騷。


    像是要說什麽,卻又強行忍了回去。


    若是尋常男子,見到美人如此表情,肯定走上前去詢問,並順手占點便宜。


    然而宋思卻非同常人,不僅沒有半點占便宜的打算,反而直接將曖昧的氣氛打破。


    “扭扭捏捏幹什麽,你要下蛋嘛?”


    宋思哼了一聲,臉色有點難看。


    扭得好好的,怎麽突然不動了?


    以為他沒錢?


    看不起誰呢?


    “公子……奴家……”


    一肚子話被堵在嘴裏,廚娘臉色不斷變幻,像是被卡住了。


    沉默了七八個呼吸,廚娘臉上終於再度浮現出笑容,“呀,雞蛋沒有了。公子,能借你一個雞蛋嗎?”


    “嗯?”


    聽到廚娘的話,宋思暗道一聲不妙,拔劍就要攻擊。


    卻不料對方速度極快,還未站起,對方的攻擊便已經到來。


    砰!


    聲音沉悶,還帶著一絲回音。


    宋思隻感覺一股巨力傳來,像是被大錘狠狠砸中。


    “這就是蛋炒飯?”


    多虧將鐵襠功提升到了大成境界,不然挨上這一下就得進宮。


    宋思心中慶幸,對方卻有點懵了。


    咋這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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