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少司命不解。


    “因為這毒我沒見過,也不知道成分,更別說怎樣解毒。”赤練搖了搖頭。


    所以下毒人,也就是大司命是要她回一次陰陽家嗎?


    大不了不管躺在床上的那人。


    算了,為了當初他救了她自己一次作為的回報吧,今夜出發。


    可是,真的隻是那樣嗎?


    真的隻是為了回報嗎?


    還是。


    有一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變化了。


    第八章


    救他可以,也可以給你解藥,隻是用你的命來交換。


    這是月神的原話。


    反正少司命不介意這條命,大不了給她就是了,但是月神說,不會要她死,隻是東皇大人要她的能力,控製葉子的能力,毫無雜質的能力,能力抽出身體的時候,也就是少司命失去全部記憶的時候。


    她說過,控製葉子的本領是她與生俱來的。


    想要剝奪這個本領,同時也就剝奪了她與生俱來時的所有記憶,雖然不太想忘記某個人


    但是,比起讓他死,還不如讓我忘記所有。


    反正,很久以前,就想這樣了。


    而且還能讓我救一個人,多好啊,嗬嗬,自嘲地笑了一下。


    白鳳還是很安靜地睡著,就好像再也不會醒來一樣。


    沒事的,很快,你就可以看到了,葉子紛飛的季節,會不會記得我呢?


    沒人知道,陰陽家的事情,隻有赤練,有的時候會發個呆,想著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儀式在明天舉行,星魂被派到了別的地方,原因很簡單,如果他在,一定不會同意這麽做的,不是嗎?有點遺憾的,沒有看到那位星魂大人。


    以後就不記得了。


    大司命這段時間在照顧白鳳,漂亮的頭髮,幹淨的麵龐,純白色的衣服上有著點點新紅,哥德式絕望的美感。


    少司命很少說話了,她知道這不是大司命的本意,她隻是希望她能回來,能回到他的身邊。


    隻不過,陰差陽錯,現在的這個局麵,大司命很抱歉。


    少司命院子裏的彼岸花全連同黑色的曼陀花,全部盛開了,張狂的花瓣,美妙的姿態,引人注目,美得虛幻,感覺就像一場夢。


    彼岸花開,忘川水甜。


    前世的輪轉,今世的記憶。


    放不下的你,


    忘不了的你。


    安靜地跪在東皇大人麵前,少司命安靜地接受一切,彼時,月神已將配置好的藥給白風服下了,然後由赤練送回了白鳳的家裏。


    衛莊和赤練安靜地坐在那裏,赤練推門而入,然後不說一句話,放下他,走人。


    “少……”赤練出了聲。


    “很抱歉,她不再會回來了。”大司命沒有轉身。


    “咳,什麽意思?”白鳳微微睜開了眼,一醒來就聽到這句話的感覺真不好。


    “她,要奉獻出她全部的能力和記憶,很抱歉,但,這是救你的代價。”大司命漸漸消失。


    白鳳想去追,但衛莊點了他的穴,讓他繼續睡了下去。


    沒人說話,赤練微微張開的嘴然後再閉嘴。


    淺紫色的光漸漸向外溢出,終而控製不住,整個過程,少司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明明,會很疼,但,少司命發不出聲音,因為沒有記憶,就再也不會疼痛了。


    收取完能量,少司命就再也沒有支撐住,暈倒了下去,沒有去扶,沒有人敢違抗東皇大人。


    而衝進來的星魂,則是一個例外。


    很抱歉,我來遲了。


    很抱歉,沒能保護你。


    很抱歉,我失約了。


    很抱歉,很抱歉。


    第九章


    “你,是誰?”這是少司命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一盆冷水從頭而下,星魂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沒錯,但是他還是小小地期待了一下結局不會這樣的,可是,從一開始,他就該認清事實的,不是嗎?


    “我啊,是要守護你的人。”星魂微微笑了一下。


    “這裏是哪了啊?”少司命好奇地看著他。


    可是,這樣的眼神,讓星魂好疼。


    那種毫無雜質、幹淨、純粹、透明的眼神,很美,但是很疼。


    所有的一切都碎掉了一般的疼痛。


    白鳳很久沒有醒來,隻是一直沉睡著,很久,赤練以為他再也不會醒來了。


    隻是某天,春暖花開的時候,所有的葉子都復甦的時候。


    白鳳安靜地睜開眼。


    “醒了啊。”赤練看著他。


    “她。”白鳳淡淡問了一句。


    “很抱歉,回不來了。”赤練從來沒有道歉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痛的一次。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傾瀉出暖暖的光,好溫暖,好溫暖。


    又好寒冷。


    好疼。


    算了,他們之間畢竟沒有承諾,她回不回來是她的事情,或者說,這本就不是她該回的地方。


    可白鳳很清楚,他愛上她了。


    即使知道是為了救他,她才會不來了,可是也許,自己本就不該去打擾。


    他們終究不會在一起的。


    忘了麽?


    陰陽家和逆流沙是不會統一戰線的。


    他們隻能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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