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們!他們搶走了我的孩子!”


    就在楚凡將要離開之際,眼淚未幹的女人帶著幾個城衛軍來了。


    “你們誰搶了她的孩子?”領頭的一個城衛軍對耍猴眾人問到。


    “官老爺,我們都是正經耍戲法的,沒有搶她的孩子啊!”耍猴人忙向前對領頭的城衛軍說到,同時手裏暗暗塞給城衛軍一疊銅錢。


    城衛軍眼神中貪婪一閃,不動聲色接過銅錢,走到馬車前一把掀開車蓋。見光,一群關在籠子裏的小猴子亂叫起來。


    其中那個脖掛荷包的猴子見了女子,雙手握住鐵杆,急切的想從口中發出聲音,咽喉卻似乎被某種東西封住。


    “那就是我孩子啊!大人!我的孩子......”


    女子看見荷包小猴,眼中熱淚再次流淌,就要撲上去。


    城衛軍卻一把拉住女子,厲聲吼道:“這分明是猴子,哪是你家孩子?你這潑婦再胡言亂語就滾出城去!”


    “這是我的孩子啊大人!我的孩子被他們做成猴子了!”


    “快滾!休要再胡言亂語,擾亂城中秩序!”


    城衛軍麵容發狠,將女子推搡在地,耍猴人趁此驅趕著馬車離開。


    “我的孩子!把我孩子還給我!”女子歇斯底裏,頭發散亂向耍猴眾人追去,然而城衛軍輕輕一推便如同城牆般阻隔了女子。


    周圍行人紛紛避讓,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生怕惹上麻煩。


    “主神。”楚凡輕聲開口,“我不想當什麽好人,但我若不管,怕會損我道心。”


    楚凡身形一動,轉瞬間攔住了正要逃離的一眾馬車。


    “修行者?”耍猴人和幾個大漢瞬間緊張起來,修行者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這個猴子,我要了,一枚靈石,夠不夠?”楚凡微微抬起手指,拿起一枚靈石,指了指那個荷包小猴。


    看著楚凡腰間的佩劍和所展現的身法,幾人互相看了看,沒敢坐地起價。


    “夠了!大人這個小、小猴子此後是你的了!”


    耍猴人提出荷包小猴將繩索遞給楚凡,感受到靈石中蘊藏的濃鬱靈氣,眼神出現貪婪。


    沒想到真有好心的冤大頭。


    “我的孩子!”


    見楚凡將猴子買來,城衛軍也不再阻攔女子,女子當即抱住荷包小猴哭泣了起來,不停的向楚凡道謝。


    “謝謝恩公!謝謝恩公!”


    楚凡微微點頭,正準備離開,忽然被女子一把抓住。


    “恩公我還有一事相求。”


    “我的孩子被他們變成這樣,你得讓他們變回來啊!”


    女子半跪在地拉住楚凡衣角,見楚凡怔住,一絲狠辣出現在女子眼神之中。


    “如若變不回來,恩公就殺了那些惡人讓他們償命!”


    楚凡聽到此話,眉頭微皺道:“這個我可能幫不了你。”


    周身幾個城衛軍看到此景紛紛笑了:“兄台何必做這冤大頭呢?”


    同時對女子斥道:“趕緊帶著你家孩子走!人家都替你給錢了,還想讓人家作甚??你這潑婦別不知好歹!”


    “你是修行者!對你來說這是舉手之勞!為什麽不能做??”


    女子並未離去,而是繼續糾纏。


    見女子不依不饒,楚凡無奈開口:


    “抱歉,我真的幫不了你。”


    楚凡扭頭離去,心中微微升起一片冰涼。


    女子在身後發出厲喝:“你們都是一夥的!我孩子都這樣了,再也不能長大,救出來了又有什麽用!啊!你們都該死!”


    人群散去,形成一片真空,隻留女子坐在地上厲聲咒罵。


    楚凡再也不回頭,往前方走去。


    他身體朝陽,心中徹底冰冷。


    自己真的錯了嗎?所謂的順其本心,不過是幼稚到不切實際的幻象?


    “主神,你一早就知道會是這樣,是嗎?”


    楚凡在心中輕聲問道。


    來到最後的考驗,難度仿佛驟然降低了許多,主神偶爾也會出來說話。


    “人性本就是很複雜的東西,就連係統也無法預計,不過剛剛的計算分析,百分之八十九以上會是如此。”主神道,聲音依舊平靜,但不是係統托管式的計算機機械音。


    “魔族來攻城了!”


    忽然,號角齊鳴,大地震顫,雲邊城外響起震天的鼓聲。


    伴隨著驚慌失措路人的喊聲,一瞬間,雲邊城亂了套,原本平和懶散的景象不見,取而代之是騷亂的人群。


    雲邊城牆,由北至南逐一燃起了烽火,城閘門開始閉合。


    許多來不及進去城門的居民被關在城外。


    到處都是燃起的烽煙,大街上一排排兵士從兵營處上了街道處趕上城牆。


    楚凡聞言,飛身升到雲邊城上空,隱匿了身形。


    楚凡第一次切切實實的感受戰爭。


    真實的戰爭比電視劇裏壯觀百倍千倍,楚凡用神識感知著雲邊城的一舉一動,此方世界靈氣匱乏,除了一些中心樞紐城以外,一般的城池即使再大也沒有護城陣法。


    城牆外,烏泱泱的魔族大軍壓境,連勸降圍城等戰術都沒有,如海嘯般直直的向雲邊城壓過去。


    此方世界,魔族和人族,本來就是不死不休。


    數不清的馬匹攻城巨獸和魔族士兵一起向城牆邁進,揚起的飛塵遮天蔽日。


    黑雲壓城城欲摧,一時間,厚實的雲邊城城牆竟讓人覺得好似紙一樣薄。


    戰爭的擂鼓聲由緩慢到急促,無數攻城車也拋出一枚枚火石砸向城內,刹那間,城中一片火海,無數房屋頃刻被強大的衝擊傾覆,城垛上也砸出一道道豁口,砸死,砸傷的居民不計其數。


    這便是戰爭,上一秒還是一片平靜,雖不祥和但勉強能過,稱的上是人間,下一刻就是人間煉獄。


    楚凡在雲邊城上空,頓時覺得自己上一刻的善意微不足道。


    在“勢”之下,個人又能改變什麽?


    或許楚凡能屠殺掉所有攻城的魔族士兵,但他能替此方世界解決掉人魔種族之間的所有仇恨嗎?


    這一次,楚凡微閉雙眼,選擇置身事外。


    然而,似乎命運並不打算讓楚凡袖手旁觀,忽然數道強大修士的氣場逐漸向楚凡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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