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x盛9


    盛螢自從知道陳燼要訂婚,整個人徹底就沉靜了下來。


    她先是買了張機票去巴黎轉了一圈,又是開車去周邊自駕遊,兩個月過去,整個人都瘦了五斤。


    本來九十四,現在好了,八十九,突破九十。


    瘦下去整個人的美感都更加鮮明,可是陳燼卻不覺得高興。


    他還在布局,整個局下來得小半年,這才隻過去兩個月……但這兩個月,他就已經如此度日如年,看著她的變化,他心疼不已,又隻能默默忍下一切。


    這時候,還不是能捅破窗戶紙的時候,那些事情,還不能說。


    盛螢在外麵浪完一圈,一回到沂市就被陳母逮去家裏吃飯。


    陳母今天特意親自下廚,給女兒做頓好吃的。


    她沒叫陳燼,陳燼自己聽著消息就摸回來了。


    車子熄火的聲音傳進來,盛螢一邊吃著燙呼呼的炸丸子一邊往外看:“媽今天還有誰來嗎?”


    陳母忙得不可開交,“不知道哎,沒了吧。”


    炸完丸子,她還在弄麵粉,炸地瓜。


    直到聽到保姆叫陳燼的聲音,她們才知道來者是誰。


    陳母笑著說:“你哥肯定是想你了,巴巴的就追來了。


    “


    盛螢表情微微一窒。


    她斂目,一口吃掉手裏的炸丸子,摘下手套丟掉,沒了心情,整個人肉眼可見地安靜下來。


    陳母一愣,“咋了這是?


    鬧別扭了?”


    盛螢很悶地隨口一回:“沒有啦。”


    她抱著手機給周以尋發消息,想約她出來玩。


    油鍋熱著,陳母沒得抽出身勸架,隻笑著說:“難得這麽久沒見你哥卻不纏他哦。”


    “本來也不纏。”


    “嘴硬!你不纏誰纏呢?”


    陳母笑得歡,寵溺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趁著外麵的人還沒進來,盛螢問陳母:“有叫過冉秋函來家裏吃飯嗎?”


    說起這個陳母就愁,“沒,你哥不喜歡。


    我提過,他直接給我拒掉了。”


    陳母還是想看兒子和未來兒媳穩定一點的,可是現在看來,他們的感情好像不怎麽好。


    她的確是愁的。


    盛螢若有所思,沒再問下去。


    周以尋約她吃下午茶,她爽快應下,拋出時間和地點,是一家新開的店,看網評還不錯,閑著沒事去玩玩是不錯的。


    正說話間,陳燼大步走了進來。


    帶著一身風塵,眉目依舊凜然如舊。


    黑色的風衣,顯得整個人更加冷峻。


    盛螢這麽久沒見他,到底還是陌生了,她想了半晌,愣是開不了口。


    後來還是他主動地無奈開口:“什麽時候到的?


    怎麽不告訴我?”


    盛螢頂嘴:“我沒告訴你你這不也是即使知道了嘛。”


    的確是。


    他在她身上的關注度,他們之間都很清楚。


    陳燼知道她心裏有氣,也沒去惹她心裏的那口氣,隻靜靜坐在她身邊,說起別的話題:“這次去了哪裏?


    玩得開心嗎?”


    盛螢隨便一回,很明顯的不想理人。


    正好陳母飯菜做好了,她如獲大赦地起身去餐廳:“吃飯了吃飯了。”


    陳燼:“……”


    他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事情其實不難,就是等這件事解決以後、她了解了內情不生氣了再跟她說話。


    可是讓他半年不和她聯係——根本不可能。


    這輩子都不可能。


    她出去的這段時間,他經常給她發消息,她偶爾會回,最長的記錄是三天,就這,他就已經受不了。


    陳燼抬步跟上去,交代阿姨去把之前就存好的她喜歡的飲料拿出來。


    她很喜歡法國的一款飲料,之前家裏的那箱喝完了,他特意讓人又去買的一箱。


    陳父也回來了,看到他,挑了下眉:“難得啊,今天居然回家了?”


    陳燼不理他爸的陰陽怪氣。


    陳父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鳳,他這兒子極少回家,一搬出去就野了,平時可見不著人。


    今天出現在這裏,可不就是難得?


    他哼了聲。


    待看到盛螢,陳父臉上又換了一副臉色,“寶寶回來啦?


    怎麽樣?


    這次玩得開不開心?”


    盛螢抱著他的手說話,好久沒見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把老頭給高興得,見眉不見眼。


    一家子吃飯,盛螢原先的位置是在陳燼手邊,可她今天特意坐在陳父旁邊、陳燼對麵,沒有挨著陳燼坐。


    陳父默默看在眼裏,沒有多說。


    飯桌上,父子倆說起生意上的事,母女倆聊聊旅行時的趣事,氣氛好歹不僵硬。


    正說著話,晏雙給盛螢發了條消息。


    他知道她旅行回來,想約她吃飯。


    盛螢匆匆回複了個沒問題,接著和媽媽說話。


    陳母問她是誰,她如實說:“是晏雙約我吃飯啦。”


    “哦?”


    陳母很開心,“你們相處得不錯哦,進展怎麽樣啦?”


    “還可以吧,是個還不錯的朋友。”


    “可以的話可以試著深入發展。


    你看你哥都要給你娶嫂子回來了,你抓緊一些,咱們家雙喜臨門多好。”


    陳母笑眯眯地說。


    等兒女都成婚,她也算是了了一心事。


    而且她看晏雙那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歡,溫文爾雅,斯文有禮,和她家螢螢最是相配。


    盛螢還沒開口,陳燼先道:“媽,吃飯。”


    他的聲音裏有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陳母撇嘴:“幹嘛啦?


    這是好事,還不讓說了呢。”


    她猜想,“你不會害羞了吧?”


    盛螢低頭吃飯,默不作聲。


    陳燼臉色有些鐵青,“不是。”


    “嘴硬。”


    陳母調侃。


    她哪裏知道,她的兒子是真的不喜。


    陳燼不經意間般地,看了盛螢一眼。


    盛螢沉默得過分。


    隻有陳父陳母沒察覺到不對,陳父還在問她今天的菜是不是很好吃。


    盛螢笑了笑,誇阿姨的手藝又好了。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有多難以下咽,根本嚐不出味道,更別提評論什麽好不好吃。


    —


    飯後,盛螢窩在沙發上陪二老聊天。


    好久沒回來,他們想她,她也想他們。


    陳母不由談起陳燼的婚事。


    她說,馬上就要訂婚了,他們去冉家提親,一切都很順利。


    她說,訂婚宴還沒想好在哪裏辦,xx家酒店挺好的,可是另一家也不賴。


    盛螢靜靜地聽著,就好像在聽著陌生人的故事,嘴角還能噙著淺淺的笑。


    陳燼心如刀割,他想讓陳母別說了,又怕她察覺異常。


    好在,沒多久,陳母怕女兒累了,勸她回屋去睡覺。


    一路奔波,最是辛苦了。


    盛螢也沒有強撐,直接回屋,“晚安,爸媽……哥。”


    陳燼眉心一跳。


    阿姨已經把她的行李拿回房間,什麽都收拾好了,用不著她操心。


    盛螢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玩手機,先是和晏雙確認一下吃飯的時間和地點,又是和周以尋說話。


    哦對了,不能叫以尋了,得叫安裏,她都已經回到傅家了,但自己老是改不過來口。


    一天下來,可能是真累了,半小時不到盛螢就昏昏欲睡。


    就在她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的時候,房門被敲響。


    咚咚咚。


    標誌性三聲。


    雖然還沒睡著,但她還是有一種被吵醒的煩躁。


    她很不耐煩地喊:“進來——”


    陳燼開門而入,一入,眼裏便是狼狽的倉皇,下意識別開了眼。


    她穿著睡裙,悠哉地窩在被子裏,多少,傾瀉了風情。


    陳燼想非禮勿視,可是他、第一次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思想。


    是盛螢不耐煩的聲音叫回了他的神思,“幹嘛啊?


    人家都睡了,你有話發微信嘛。”


    ——還是那個被嬌寵得絲毫不顧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陳燼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委屈:“我給你發十條,你能回一條麽。”


    盛螢:“……”


    忘了這茬。


    聽起來似乎很有負罪感。


    但她還是梗著脖子說:“當然能。”


    陳燼拿她真的是沒了辦法。


    這姑娘,軟硬不吃,誰也拿她沒轍。


    “有事你說嘛。”


    盛螢摸摸鼻子,從床上坐起來看他。


    “沒事的話,”他頓了下,“不能找你麽。”


    盛螢撇嘴。


    沒事的話找她做什麽呢?


    她低低道:“不太好,男女有別,我們雖然是兄妹,但還是要注意點影響。”


    “為什麽?”


    “因為你有未婚妻了,而她很介意。”


    陳燼的眸光幽幽地鎖定她,一是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二是不想從她的嘴裏聽到這些,這無異於是在他的心上插刀,也無異於,是在她的心上,狠狠插刀。


    兩敗俱傷,又是何苦?


    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其實他能看出來的。


    什麽都能看出來的。


    “沒啥事你出去嘛,我困了,想睡覺。”


    她眨了下眼,長睫輕顫,推著他,想把他推出去。


    要是他不願意的話其實她是推不動的,但今天她推得格外順利,也不知道為什麽。


    隻是推到門邊的時候,某隻“大尾巴狼”終於露出了真麵目,直接扣住她的手腕,不肯再挪動半分。


    稍微一動,她已經被他壓在了門板上。


    盛螢驚呼出聲,卻又被他的手捂住。


    她的眼睛裏藏著些許淚花,呆呆地看著他,不知他想做什麽。


    陳燼聲音低沉得過分,在安靜的室內響起時,還帶著磁性。


    “她介不介意,喜不喜歡,有什麽關係?


    我在意的,從始至終都隻是你喜不喜歡。”


    氣氛暈染得有些許曖昧,盛螢心裏跳得厲害,她總感覺接下來他想做些什麽。


    她像是想提前製止那些事情的發生一般地說:“哥——”


    她希望這個字能夠喚醒他。


    可沒想到的是,這個字直接把他僅剩的理智全都砍斷。


    他的眼睛染了點紅,“我不想當你哥,你知道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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