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傅安裏的情緒來得突然又濃烈,江京峋還在指揮著他們把百合花束放到外麵,就被她突然抱住,他微愣,等反應過來是她後,他身上下意識的防備才褪去,轉身把她抱進懷裏。


    他擁抱的動作很輕,攬她入懷,看起來熟練得像是做了無數遍,極其自然。


    他輕聲在她耳邊問:“怎麽了?”


    摟著她的手穩穩當當的,有一種直擊心靈的暖意,好像他們是最親的人,毫無阻隔的依附親近。


    這個男人有時會幼稚地吃醋,但不可否認他是個極成熟的男人,他有果決斷事的睿智,也有泰山崩於前不改色的淡然。


    有時候傅安裏會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個成年人,但他無疑是個合格的成年人。


    “沒什麽。”


    她吸吸鼻子,“就是突然想抱你。”


    她難得熱情一回,他分外受用,“好,讓你抱。”


    大庭廣眾之下,某人也半點不覺得難為情,大咧咧地抱著她,要是有人好奇地看過來,還會被他瞪回去。


    他對她的偏愛,是光明正大於陽光之下的,是展於所有人麵前而不加以猶豫的。


    傅安裏埋在他懷裏,格外知足。


    直到有道聲音陰陽怪氣地響起:“哎哎哎!這兒還這麽多人呢!注意點兒影響哎!”


    傅安裏忙從他懷裏跳開。


    ──盛螢來了。


    拎著個花籃,嗔看她一眼。


    傅安裏立馬逃脫他懷裏,撲向了盛螢:“啊啊啊你來啦!”


    江京峋:“……?”


    盛螢接住她:“我的寶工作室開業,我怎麽可能不來哦?”


    江京峋冷笑著抱手,看她們“恩愛”。


    這女人,真是深情不過三秒。


    不過他也習慣了就是。


    他揉了揉太陽穴,友情提示他們:“要不要去忙一下開業?”


    盛螢吃吃地笑了起來。


    「ing」的開業典禮,到場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作為主人家,的確是需要出去待客。


    讓人意外的是,徐嘉南也來了。


    是傅安裏先看到的他,猶豫了下,上前喚他:“徐師兄?”


    徐嘉南聞聲轉過頭來,看到她,咧嘴笑道:“哈嘍!好久不見!”


    她對他的稱呼越發疏遠,規規矩矩的,沒有一點越矩,他卻像是渾然不覺一般。


    傅安裏見他這樣坦然,倒也釋然了,笑道:“歡迎呀。”


    “我聽同學們說你的工作室開業了,就來看看,沒想到這麽大規模,你太厲害了。”


    徐嘉南發自內心道,“我給你送了花,都放在外麵呢。”


    “謝謝師兄,來就好了,何必破費呀?”


    “不是破費,是祝福。”


    徐嘉南笑了笑,“恭喜你啊,重新找回了曾經的自己,並且更加耀眼奪目。”


    傅安裏咧了下嘴角,收下他誠心誠意的祝福。


    問起他的近況,徐嘉南更開心了,“我剛剛升職,負責的就是對外這一塊。


    我想和你們工作室合作,買一組畫作為宣傳畫,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方麵的業務?”


    怕她以為自己是在開玩笑,他又補充說:“我們公司很重視這一塊,給出的價格都是六位數,一組下來就是七位數,不難的,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


    沒想到傅安裏並無拒絕意,欣然應允:“好啊,回頭我讓助理跟你溝通細節。”


    她不擅長溝通,索性就把不擅長的事情交給擅長的人,各自發揮各自所長,這樣工作室才能變得更好。


    徐嘉南說好。


    其實是他私心想支持一下傅安裏,恰好升了職,有這個權利,接到這任務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傅安裏。


    無論如何,他都希望她能過得好一些、再好一些。


    如果他能在這其中出一份力,那再好不好。


    “之前……趙芊桐在網上說的那些話你別在意啊,她也算是報應,被降職到基層了,暫時調離沂城,去了個十八線小城市。”


    一樣的學曆,一樣的起點,結果卻是一升一降,一個都有能力幫老同學了,一個卻是自顧不暇,實在令人唏噓。


    傅安裏不禁為她歎口氣,不過她自己早就不在乎這些了。


    她聳聳肩道:“不管她,她跟我本來也沒什麽關係。


    以後更不會有關係了。”


    她們之間本拉過就是萍水相逢,意外做了同學,但也隻是一段孽緣。


    徐嘉南佩服她這樣看得開,他輕輕點頭,“嗯,是這樣的,沒錯哈哈。”


    今天是好日子,沒必要去提起不開心的人和事,徐嘉南和她聊起了開工作室難不難。


    他其實自己一直想創業,就是沒那個膽量和魄力。


    傅安裏和他簡單說了一下,江京峋就來尋她,“陳老師來了。”


    是學校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師,不好怠慢,傅安裏抱歉地離開。


    徐嘉南看著她離開,目光久久不曾收回。


    江京峋的眸光微沉,沒跟著去,隻是走到他旁邊,漫不經心地問:“在想什麽?”


    他們也算是老朋友了。


    徐嘉南覷了眼這個最後的人生贏家,沒說話。


    明明一開始看起來江京峋和周以尋是沒可能的,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她追他那麽久,要是紗的話早就不知道破了幾百回了,既然這樣都沒破,那也就是說很難破了。


    江京峋對周以尋的冷漠和不喜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段感情裏,單向的奔赴是沒有用的,另一方要是怎麽都不給出點回應,那這段感情十有八九不會有好的結果。


    是以大家私下裏對他們都沒抱什麽希望。


    他們這對沒希望,他自然而然的會想著那他和周以尋指不定有點希望呢?


    可哪裏想到,畢業那一年,萬年直男江京峋突然開竅,畢業之後,他更是異常給力地把人追到了手。


    他追她,可真是比她追他容易多了,一轉眼,他們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說實話,徐嘉南不甘心。


    要是他和傅安裏早點在那個會所裏重逢,那今天笑到最後的指不定是誰呢。


    徐嘉南感慨萬千,心裏真的不是滋味。


    江京峋從路過的侍者手裏拿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自顧自碰了下。


    徐嘉南握著酒杯,沒動。


    “我知道你不甘心。”


    徐嘉南眼睫抖動了下。


    “可是沒辦法,”他的話頗有幾分欠扁,“我跟她的緣分擺在那裏,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你不過,是比我早遇到她。”


    徐嘉南終於還是不甘地說出了這句話。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心中所想。


    江京峋哼笑了聲,似乎是極為不屑。


    他把酒杯放在一邊,懶怠道:“你輸的地方多了,沒想到你到現在還看不明白。”


    徐嘉南不解。


    “就算我遇到她的那天她不回來,我碰不到她,我也已經準備好了去找她。


    我早就調查到了她的所在地,也買好了機票。


    她不來,我就去。


    一段感情裏,單向的奔赴不易有結果,但是雙向的,很大概率會有結果。”


    江京峋輕聲說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似的,“曾經是她奔向我,我也想奔向她一回。


    徐嘉南,你跟我不一樣,你隻會等她出現,毫無希望地等,碰見了就想要,沒碰見就算了,你真以為上天把所有的眷顧都扔你頭上了?”


    徐嘉南眼眶一紅。


    ……他說的,是沒錯。


    他的的確確把自己都給剖析了個幹淨。


    她回來了,他碰見了,他就想著他們有緣分,他想跟她在一起,沒碰見的話……這輩子可能也都碰不見了。


    可是江京峋……


    他沒想到江京峋會做到這個份上。


    “可是你以前是不喜歡她的啊。”


    徐嘉南最後崩潰道。


    “那是我蠢,我認了,我也在彌補。


    但這是我欠她的,跟你──”他掃他一眼,“有個屁關係?”


    徐嘉南握緊了拳頭,青筋畢露。


    如江京峋所說,他所做的,不過是等待而已。


    可江京峋有在朝她奔赴。


    徐嘉南突然自嘲一笑,他還在說一段感情裏隻有以尋單向奔赴是沒有意義的,一轉頭他自己就犯了這個錯。


    像是突然想開了一般,徐嘉南釋然地鬆口氣。


    算了。


    他用力拍了拍江京峋的肩膀:“我祝福你們。”


    他現在能做的不多,做一個大度的“前追求者”,給予他們最誠摯的祝福──也不錯。


    江京峋見終於把他說通,也是不容易,勾了下唇,“承你吉言。”


    他拍拍徐嘉南肩膀,“回頭再聚,今天有點忙,我先去招呼客人。”


    一副‘我們都是自己人,就不用招待你了哈’的語氣和模樣。


    徐嘉南握拳低頭輕笑了下,“行。


    去忙吧。”


    他算是徹底從自己的執念中走出。


    —


    這麽大的開業儀式,某人作為男朋友/未婚夫肯定不能沒有表示,盛螢表示還挺期待?


    她一直蠢蠢欲動地等著,哪裏有點動靜她就要誇張地看過去,時刻為江京峋的驚喜準備著。


    傅安裏說她誇張,“又不是什麽紀念日,怎麽會有驚喜呢?”


    盛螢故作高深道:“你不懂,現在的男人可會了,我就不信江京峋不會。


    再說了,紀念日本來就是創造出來的,要是什麽都不紀念,那還哪來的紀念日喲?”


    ......很有道理。


    傅安裏被她帶的,不由自主地也跟著期待起來。


    等招待完一波又一波的訪客,她這邊才算勉強空閑下來。


    她問盛螢:“陳燼怎麽沒來?”


    說起這個,盛螢就好氣。


    她沒好氣道:“還在床上半身不遂地躺著呢。”


    傅安裏一臉懵,不解其意,“什麽情況?


    你打的?”


    盛螢一把掐住她臉頰,故作凶巴巴的模樣:“我哪有那麽可怕啦?”


    傅安裏連勝求饒,才被她勉強放過。


    盛螢撇撇嘴,嘟囔道:“還不是這家夥太會折騰了?


    前段時間不知道幹嘛,跑國外去了,結果碰上恐怖分子作亂,好家夥,腿折那兒了。”


    傅安裏驚呼:“沒事吧?


    中彈了?”


    “那倒沒,就是骨折。”


    傅安裏鬆了口氣,捶她,“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


    盛螢嘿嘿笑。


    她故意逗她的。


    這女人,穩穩重重的,就得時不時逗一逗才行。


    “然後呢?


    調養得怎麽樣了?”


    傅安裏追問道。


    “那可真是不能再好了。


    當時我也被嚇到了,跟你反應一模一樣,以為他中彈了,不管不顧地坐專機去看他,結果在他病床上哭了半天,人家跟沒事人似的幽幽醒來,後來嘛,逮著我非讓我照顧。


    也就是今天你開業他才放我走一會。”


    傅安裏聽明白了,這事兒就是......她不禁想,這不會是某些人故意賣慘吧?


    她一聽盛螢說完,腦子裏蹦出來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可是看盛螢,卻是絲毫沒往這方麵想的意思?


    傅安裏嘖嘖道,不愧是一對,真不愧是一對!


    她憋笑半晌,終於好心‘指點指點’,“你也可以拒絕呀,你怎麽不拒絕他呢?


    我就不信你想跑的話他還能困得住你。”


    盛螢是誰?


    陳家的寶貝疙瘩,也是陳燼的寶貝疙瘩,她想掀翻天都有人給她遞斧頭,更別說別的了。


    盛螢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麽,可小眼神一轉悠,話又給憋回去了。


    她癟癟嘴:“算了,那是我大度,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懶得跟他計較。”


    某人呐,口是心非到人盡皆知咯。


    傅安裏笑得不行,“好好好,懶得跟他計較,咱們大度著呢。”


    她拍拍盛螢肩膀,剛想再說什麽,就聽盛螢忽然瞪大眼,盯著她身後,像是她身後漫天掉鑽石似的,盛螢的眼睛熠熠發光:“小裏!快看!我就說!你看我說什麽來著?”


    傅安裏心思一動。


    盛螢這樣一說,她心裏就有了底。


    回頭一看,可不正是她的江京峋?


    他身邊兩側都是白玫瑰花,手裏也捧著一大束,純潔、美好的花束,蘊含的情感是那樣熾熱。


    他不知何時換上了正式得體的黑西裝和白襯衣,打著精致且一絲不苟的領結,微微笑著朝她走來。


    傅安裏的心跳驟然加速,所有的血液都往心髒聚集一般,大腦缺氧地失去思考。


    她不知他要做什麽,也不知他是何時安排的這一切,明明是在她眼皮底下,卻能做到一點都不讓她知道——真不愧是江京峋。


    傅安裏彎起嘴角看著他,等著他下一步動作。


    現場還有不少訪客,都是熟人,或是朋友或是師長,他們也沒想到參觀個新開的工作室還能看到這樣的場麵,眾人都有些激動,下意識屏住呼吸地看著這一幕。


    徐嘉南抿抿唇,又忽然鬆開,隨手拿起手機——記錄拍照。


    看了下現場,好像沒人記錄?


    可是錄像與照片,是最能留住時光與美好的方式。


    與其讓美好轉瞬即逝,倒不如拍下來,永久地去記錄與回憶。


    江京峋朝她走去,把花奉上,湊近她,在她頰邊落下一吻。


    “開業快樂,寶寶,這幾個月辛苦了,恭喜你,新的事業啟航了。”


    傅安裏真的跟她剛才和盛螢說的一般,對這一天沒有期待過江京峋會做什麽。


    等他真的做了,她除了想哭,還是很沒出息的想哭。


    她伸出雙手,不是接花,而是抱住他,“謝謝。


    你也是,我知道你也很辛苦,謝謝你陪我一起創辦了「ing」。”


    這段時間,他所要忍受的不僅是她的忙碌,他還陪她一起忙碌。


    不然她一個人,肯定是沒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好這一切,在今天就能夠盛大開業。


    他所給予她的,不僅有包容,還有支持與陪伴,守護與幫助。


    江京峋唇邊笑意更深,在她猝不及防之際,突然單膝跪地,把花奉到她麵前,更是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枚戒指。


    在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涼氣。


    ——天呐!他們今天不會能夠見證江總的求婚吧!!


    傅安裏特地讓傅家人晚一點過來。


    太早來的話她怕她沒時間帶著他們逛。


    而傅家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們掐準了時間來的時候、高高興興進門的時候,一眼看到的不是別的,竟然會是江京峋跪地求婚!


    傅安凜和傅安鐸臉上的笑容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不見。


    好你個江京峋!!


    又背著我們偷偷幹什麽呢!!


    傅竟斂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起來,他幾乎那你給我半點猶豫地就快步上前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麽。


    還沒走近就聽到賓客們歡呼的聲音:“求婚求婚求婚啦!”


    傅竟斂:“……”


    林照舒也沒想到江京峋速度這麽快,她挑了挑眉,頗感興趣地圍觀。


    見丈夫和兒子們臉色不對,好笑地安撫了下他們:“好啦,今天是好日子,這都是好事。


    你們別一個個板著個臉的,都笑笑!”


    傅竟斂:“……”


    傅安凜:“……”


    傅安鐸:“……”


    他們給林照舒表演了個什麽叫做三臉劃一。


    林照舒無奈地看著他們。


    這群幼稚鬼哦,尤其是老傅,四五十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幼稚呢?


    而全場目光的焦點,都還在男女主人公身上。


    江京峋在她手背上虔誠地落下一吻,眸光深情至極。


    僅僅如此而已,他都還沒有說話,現場的芳心就已經被他收割了一大片,有女生捂著心口嗷嗷直叫。


    “救命啊,怎麽這麽帥?


    !”


    “為什麽沒有人說過江氏的江總這麽帥!”


    “這副顏值不進娛樂圈可惜了嗷嗷嗷!”


    “我突然,好羨慕那個被他愛著的女人。”


    “誰不是呢?


    !啊啊啊,不過那是傅公主啊,他們天造地設!這對cp我先磕為敬!”


    眾人聽了這群小女生說的話,都情不自禁地笑了。


    是啊,天造地設的一對,簡直般配極了。


    江京峋的嗓音蘇蘇的,不是很柔,卻很有質感,聽起來像是心髒上方有電流竄過:“寶寶,今天真的很高興,但我覺得還可以讓今天更高興一點。


    我愛你,很愛很愛,愛到瘋狂地想娶你。


    我知道你不想這麽早嫁人,但我想娶你已經想得快瘋了。”


    他低頭笑了下,許是覺得這樣的話太肉麻,不像是他能說得出的。


    他挑唇:“所以……能不能請傅安裏女士,好心地,滿足一下我,嫁給我?”


    他半是調侃半是認真,想努力讓氣氛輕鬆一些。


    這些傅安裏都看得出來。


    她一開始是有些不知所措的,而那些不知所措,被他親手平息。


    她終於笑了笑,從他手中把花束接過。


    沒了花的阻擋,他手裏的戒指她看得更加清晰。


    ——很簡約的一枚戒指,頂部是一顆偌大的鑽石。


    說它奢華,但它的設計挺簡約,說它簡約……這麽大的鑽石,又不可能真的用簡約二字來形容。


    幾乎是一眼,傅安裏就喜歡上了這枚戒指。


    集簡約和奢華為一體,大方又大氣,這樣的設計,非常出彩。


    在她臉上看到滿意的神色,江京峋緊張的心悄然落地,他勾了勾唇,說:“猜猜這是誰設計的?”


    他這樣一問……


    傅安裏不可思議道:“是你設計的?


    !”


    “嗯,是我。”


    他含笑承認道,“大半年前我就開始設計戒指,直到三個月前才送去給設計師加工製作。”


    他的這話,意思很直白——他對娶她這件事,早已經是蓄謀已久。


    他想娶她,很久很久之前就想了,甚至大半年前就開始設計戒指了。


    現場的女士們,真的不得不為此淪陷。


    這樣深情的男人,如今可不多見了。


    傅安裏還沒說答不答應,就已經有人起哄:“嫁給他!嫁給他!”


    甚至有人鼓起了掌。


    其中以女性的呼聲最為強勁。


    沒辦法,這麽帥,又這麽深情的男人,沒有人能不心動啊。


    他們都在慫恿著傅安裏答應。


    傅安裏看了眼周圍,沒想到竟然意外看見了爸爸媽媽和哥哥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別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芒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芒厘並收藏別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