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尋記得李岱,知道他是江京峋的助手,還以為他和江京峋一起去了法國,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他。


    可是……她也不知道李岱這是要做什麽,憑空出現攔在他們麵前?


    傅竟斂比周以尋還緊張,他好不容易把她說服讓她和自己去做dna檢測,在這關頭出現了攔路虎,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李岱的大腦嗡嗡的響,傅董這也太不清楚了,女兒腦子不清明,他也跟著瞎湊熱鬧。李岱勸道:“傅董,我知道您疼傅小姐,什麽事都寵著來,舍不得規正半句,可是咱也得看情況啊,周小姐是無辜的,您別衝著她去啊,我們江總走之前特意——”


    “李助理。”周以尋喊住他,不讓他繼續往下說,解釋道:“我和傅先生有別的事情處理,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岱愣了一下。


    傅竟斂聽李岱說的那些話也聽得腦子嗡響,要不是知道這是江京峋的人,他真要以為這是來挑撥離間的。當著周以尋的麵說他多寵傅書寧,要是周以尋真是他女兒,那心裏不得不舒服起來麽?


    而且捫心自問,傅竟斂對子女從來沒有說無腦寵過。


    他很不悅地掃了眼李岱。


    李岱比他更不爽,用一種防備的眼神看著他,並不放心周以尋和他出去。


    周以尋請他讓一下,“放心吧李助理,她會和我去。”她拉著池芮的手,“待會就回來。”


    “周小姐,傅小姐這麽不喜歡你,這是她的父親,您還是小心為上。”李岱最後說了一句,就不得不讓開了路。


    傅竟斂看著他的眼神很不善,替自己辯解道:“你別用虛造的想法揣測人,我並無惡意。書寧不懂事我知道,回去後我會和她好好說說。”


    李岱似信非信。


    但在他們走後,他還是立即安排人跟上,並給江京峋發了信息。


    江總吩咐他守好的人,他不能輕易不管。


    他沒想到的是,他派著跟上的人回複說,傅竟斂帶周以尋去了醫院。


    李岱一臉莫名,沒事去醫院做什麽?周小姐受傷了?


    他吩咐他們繼續跟著,卻被告知:“李助,他們去的是傅家開的醫院,我們被攔在外麵了。”


    李岱:“……”


    在傅竟斂的勸說下,周以尋和他做了dna檢測,做完她就走了,“我還有事,我們的緣分應該到此為止了,有緣再見吧傅先生,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女兒。”


    傅竟斂請她稍等:“我請你喝杯咖啡吧,算是對你的感謝。”


    周以尋拒絕了。她能答應到這裏已經是極限,她該回去了。但是這個傅竟斂為人處世的確讓人挺舒服的。


    傅竟斂再次被拒絕,有些遺憾,但也覺得是意料之中。這個女孩的性格很不一般,疏離淡漠,拒人於千裏之外,不好親近,無形之中她就在她的心上豎起了保護罩。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傅竟斂有強烈的預感,他喃了一聲:“我可能,已經找到我的女兒了。”


    傅書寧開車回家,一路上薄唇緊抿,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應對這個形勢。


    剛才那些話……也不知道爸爸聽去了多少,但反正她的形象是全毀了!


    話說,爸爸怎麽會在那裏?怎麽會在周以尋家?


    傅書寧想到這裏,越想越不對,腦子裏越來越亂,索性把車停在路邊,好好地思考起來。


    爸爸和周以尋不可能有交集的呀,而且媽媽說媽媽去出差了,既然是出差,那怎麽會還在沂城呢?


    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傅書寧給林照舒發了條消息,問爸爸回來了沒有,林照舒笑著回:【沒有那麽快啦,寶寶想爸爸了?應該還得三四天吧。】


    連林照舒都不知道傅竟斂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傅書寧的心裏突突跳了起來。


    ——周以尋?


    她想起之前第一次看到周以尋的照片,第一眼就覺得她和媽媽有點像,和自己也有點像,當時隻覺得是孽緣,現在想想……傅書寧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爸爸的為人她知道,說爸爸出軌,那肯定不可能,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爸爸這麽多年一直在做的事情隻有一個,那就是找女兒。


    難道?


    傅書寧越想越心驚。


    可是越想就越覺得,真相就是如此。


    她和周以尋之間發生過的一切忽然就全部湧上心頭,傅書寧咬緊了牙,不可能,周以尋怎麽可能是傅家的女兒!周以尋是的話,那她是什麽?那她算什麽!


    傅書寧想了一整個下午,她能做什麽嗎?


    答案卻又那麽無力。


    傅竟安打來電話的時候,她才驚覺她滿麵淚痕。或是驚恐,或是無助。


    傅竟安的聲音帶著點兒高興:“寧寧,在哪兒呢?我剛回沂城,給你帶了不少禮物,趕緊來看看喜不喜歡。”


    傅書寧的眼淚一下子就飆出來了,帶著哭腔喊他:“二叔——”


    傅竟安嚇了一跳,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哭了呢?”


    傅書寧和他是很親近的,甚至超過了和傅竟斂。畢竟傅竟斂不苟言笑的,但是叔叔經常帶她玩,從小玩到大,什麽話都能和他說,是以傅書寧直接把發生的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我、我爸好像找到小裏了……”


    傅竟安失聲:“什麽?!”


    傅書寧瞬間覺得叔叔和自己是一夥的,她的委屈快溢出手機:“怎麽辦呀?要是他找回女兒……那他一定不會要我了!”


    傅竟安:“你先別急,我先問問。”


    她太慌亂,以至於沒聽出,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傅書寧聞言,隻顧得上連連點頭說好。


    傅竟安馬上給傅竟斂去了電話,他狀似無意地問了問最近小裏有沒有消息。


    傅竟斂有些話都已經到喉間了,但還是咽了下去。一來,怕又是空歡喜一場,不如等結果出來,一切塵埃落定了再說,二來,也不怪傅竟斂多想,隻是他現在對誰都信不過,即使是自己的親生弟弟,但他也多了幾分防備之心。於是,傅竟斂隻沉聲道:“有收到一些消息,但也禁不起推敲,到底還是錯的。再看看吧。”


    傅竟安稍稍鬆了口氣,既如此,那應該隻是傅書寧多想了。


    江京峋的飛機一到就回了紫江苑,風塵仆仆。


    李岱還守在門口呢,看到他如見救星,把連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趕緊都給說了。


    他一說起來就沒停,江京峋抬手攔住,先問:“她呢?”


    “和傅董去醫院了。”


    “去多久了?”


    “兩小時了。”


    江京峋蹙起眉,知道現在過去就算有什麽事也於事無補,而且人八成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他帶著搬畫的人進去,讓他們把畫放好。


    李岱憂心忡忡:“這幾天您母親來了,傅小姐來了,傅董也來了,周小姐這裏真的比什麽都熱鬧。”


    “知道我媽和她說了什麽嗎?”


    李岱愁苦地搖頭。


    他哪裏能知道?


    江京峋揉揉眉心,“你先去忙。”


    “好的江總。”


    搬畫的工人把畫放好也走了,他親自動手拆畫的包裝,眉眼很嚴肅,像是在對待什麽珍寶。


    他以前偶然聽過她喜歡的畫家,這個畫家居於首位,偏偏畫作稀少,尤為難得。在看到這場拍賣會有這個畫家的畫後,他都不帶猶豫就直接飛了巴黎。


    一共兩幅,一幅畫是鳥困於籠,一幅畫是白鷺展翅。


    他覺得,她會喜歡的。


    七夕將至,連他下榻的酒店大堂都擺起了玫瑰,這也算作他送給她的第一份七夕禮物吧。李岱提的禮物建議,他一聽就知道不可能用那些東西哄好她,她和別人不一樣,而且可以說是很不一樣,哪裏是那麽好哄的。


    想著想著,江京峋輕輕勾唇。


    他這次所有的行程都很趕,到了巴黎馬上準備參加拍賣會,拍完畫就走流程,一走完就忙著處理包裝和運輸,馬上回國,連看手機的時間都沒有,所以他才會連宋嫻和傅書寧過來的事情都不知道,也沒來得及和她們聯係處理。


    而這麽趕也是有成績的,一番折騰下來,才用了五天不到。


    他之前給周以尋留的言說的是七天,所以周以尋在回家時仍然沒想到他已經回來了。她像往常一樣換鞋時,看到旁邊的皮鞋,愣了一下。


    往客廳一看,杵在那裏的人,不是他是誰?


    周以尋的動作停住,漂亮的玫瑰色的唇瓣一點點地抿起。


    ——他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她都還沒來得及搬走……他就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咱們楠竹回來啦!


    看到整個評論區都是催加更的,厘厘子有點方,那就整個七夕小活動,營養液滿1200加更~好啦,碼字去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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