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勺糖


    房間立馬陷入種詭異的寂靜,任何點細枝末節的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


    空氣裏十分燥熱,**在靜靜地燃燒。


    耳畔厚重的呼吸聲交疊,糾纏不休。


    黑眸漆黑深邃,暗夜裏明亮炙熱的篝火在不斷燃。


    沈書魚似乎清晰地聽到了劈裏啪啦的聲響,火花帶閃電。


    喬其之前就說過,溫言回和譚慈點戲都沒有,這兩人眼裏沒半點火花。


    她是信的。這個男人在麵對譚慈時眼神總是那麽平靜,那是看朋友的眼神。


    而當他看她時,眼神永遠是那麽明亮灼熱,有篝火燃燒。


    那才是看喜歡的女人該有的眼神。


    沈書魚身心震撼,不敢動彈,的東西掉了地。


    男人隻握住她腰,她的腰肢很細很細,不堪握。隔著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指尖的柔軟。


    他格外有耐心,也格外溫柔。他在點點消磨掉她的理智,點點軟化她。他是最具有耐心的獵人,正在根根拔掉她身上的利刺。讓她服軟,讓她不再具備功利性。


    她的唇帶著點微微涼意,很軟很滑,還有點甜蜜的奶香。不知道是不是剛喝完奶茶。


    她身上的味道也特別好聞,是他所熟悉的香味,淡淡的草木香。應該是衣服上散發出來的。


    他直以為她是噴了香水,才會有這種草木香。昨天她洗了澡,穿著他的衣服躺在床上,他們近在咫尺,他又沒聞到這種香氣。他以為是她沒噴香水。


    今早去她家替她取衣服,打開衣帽間,撲麵而來就是這種熟悉的草木香,很淡很淡,若有似無,糾纏著人的呼吸。他這才明白這種味道來自於她的衣服。他猜想應該是某種熏香的味道。


    這是獨獨屬於沈書魚的香味。從少年時代開始,這個味道就直深深鐫刻在他的腦海裏,他很迷戀它。這些年他也直在試圖尋找,可惜卻怎麽都找不到個模樣的味道。


    慢慢的他才明白,這個香味無可替代,就像沈書魚樣不可替代。


    沈書魚開始震撼,也在掙紮反抗。漸漸的就卸下了防備。因為人的記憶是懷舊的,是不會騙人的。她想念他的親近,想念他的溫柔,想念他們唇齒相依的親密。她根本就排斥不起來。


    看看,她就是這麽膚淺的女人啊!


    明明知道不應該這麽做,可終究還是抵抗不住他的誘惑。色字頭上把刀,她早就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了。


    她閉上眼睛任由他親,跟著他的節奏走,不知不覺就給了他回應。


    她的嗓子裏溢出輕輕柔柔的低哼,似乎很享受。


    他受到了鼓舞,越發親得深入。


    兩人似乎都有些忘我。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明亮的光線掉進去,像是掬了捧月光,閃閃發亮,能讓人暈眩。


    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擴大,心裏仿佛灌了好幾斤糖下去,甜得發暈。


    她點點的回應都足夠讓他興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言回終於低笑著鬆開她,抬替她熨平衣領,指扯著她胸口處的兩根纖細的帶子替她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她有些暈,雙腿發軟,高跟鞋不足以支撐她的重量,她不得不靠在他身上,表情迷茫。


    男人音色低迷沉醉,直直敲進她心裏,“看到了嗎?伺候你不用脫褲子。”


    沈書魚:“……”


    “神經病!”


    她作勢要打他,他輕巧避開,嘴角掛著笑意,嗓音愉悅,“難道剛才你不舒服?”


    沈書魚:“……”


    “有多遠滾多遠!”她不想搭理他,轉身欲走。


    “魚魚。”他喊她,從身後把抱住她,腦袋擱在她後背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我想抱抱你,我都快忘記你身上的味道了。”


    瞬間,沈書魚的心掀起萬丈波瀾。


    ——


    沈書魚任由男人抱著,兩人衣料相貼,相互摩擦。她全身僵硬,心亂如麻,慌得厲害。


    她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不知是震撼還是感動。


    這個樣子的溫言回,讓她覺得格外卑微。少年時代那麽沉默寡言的溫言回,她都沒覺得他卑微。而這刻她卻覺得他太卑微了,放低了姿態,放下了全部尊嚴,低到了塵埃裏。


    重逢以來,她直都沒拿好脾氣對他,每次不是惡語相向,就是劍拔弩張,兩人之間時常硝煙彌漫,充滿了火藥味。


    而他總是好脾氣得受著,從來不反駁,也不抱怨,更不解釋。他永遠都是溫和的,平靜的,隻有這刻才是卑微的。


    說實話她點都不喜歡這個樣子溫言回,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他緊緊箍住她不放,體溫相互傳遞。僵持著,同時也親密著。


    沈書魚心亂如麻。溫言回卻難得平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她從來沒有這麽安靜過,在他的懷裏。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沈書魚才找回自己低迷的聲音,“溫言回,你後悔嗎?”


    “什麽?”


    “和我分開你後悔嗎?”


    “後悔。”每時每刻都在後悔。


    “活該!”


    溫言回:“……”


    原來不止她個人在痛,他也在痛。她心理平衡了。


    “放開我。”她冷聲道。


    “再抱會兒。”


    “放開。”


    “不放。”


    兩人僵持不下,門外毫無預兆地響起個嘹亮的嗓音,“1202外賣!”


    溫言回:“……”


    這位外賣小哥還真是會挑時間,偏偏這個時候上門!


    他愣神之際,沈書魚抬起胳膊肘用力捅他心口。他吃痛,立馬就鬆開了對她的桎梏。


    她從他懷裏掙脫,從地上撿起掉落的白色紙袋,徑直開了門。


    門外外賣小哥提著大袋子的食物,朗聲道:“您的外賣。”


    沈書魚抬了抬眼皮,“叫裏麵的人拿。”


    她乘電梯到樓。


    口氣坐進車裏,係好安全帶,發動車子回家。


    白色小車路疾馳,穩穩當當地停在她家樓下。


    沈書魚解了安全帶,卻沒下車。


    她個人安靜地坐在車裏。


    他後悔了。可是有什麽用呢?他帶給自己的傷害始終存在。她曾經真切地痛過。心裏被人撬開了道口子,鮮血洇洇往外滲。哪怕這麽多年過去,傷口早已結了痂,可傷疤永遠都在。任何點細枝末節都能牽扯出絲絲縷縷的疼。


    自古破鏡難重圓。她不可能假裝切都沒發生過,和他冰釋前嫌。她說服不了自己。


    她突然覺得很慶幸。還好沒和溫言回睡成,不然她隻怕會陷入更困頓的局麵。


    ***


    第二個周六,姐姐沈書央又把炎炎那個小屁孩送到家裏來了。


    沈書魚狠狠地敲了她老姐,要了個a家的限量款,市價十五萬。


    沈書央財大氣粗,眼皮子都沒皺下,直接就答應了。


    炎炎那小屁孩心思壓根兒就沒在沈書魚身上,心隻想見溫言回。吵著鬧著要和溫言回玩。


    沈書魚被他吵得頭痛欲裂。隻好撥了溫言回的電話,“有時間嗎?幫我帶帶炎炎。”


    溫教授在電話笑,“魚魚,你把我當保姆了?”


    沈書魚:“……”


    “是炎炎想見你,想讓你陪他去野生動物園。”


    溫言回話鋒轉,“這次你敲了你老姐多少?”


    沈書魚:“不多,個a家限量款。”


    “我也要辛苦費。”


    “你要多少?”


    “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麽?”


    “陪我睡覺。”


    沈書魚:“……”


    “又是蓋著被子純聊天?”


    “不,這次來真格的。”


    沈書魚:“……”


    “滾吧你!”沈書魚直接撂下電話,“愛來不來!”


    ——


    這邊溫言回正在和譚慈談事情。


    譚慈已經把聽風對麵的那家奶茶店給盤下來了。合同也早就已經簽了,最近正在裝修。


    她找溫言回談談裝修的事情,讓他給她出出主意。


    “魚魚讓我去陪小朋友,我得先走了。”溫言回接完電話回來,就準備走人了。


    譚慈姑娘忍不住唾棄他:“瞅瞅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前女友個電話,立馬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了。”


    “我家魚魚最大。”


    譚慈:“……”


    “之前荷顏悅色那件事,你前女友確實有魄力,說解約就解約,點都不帶含糊的。這事兒我欠她個人情。”


    “你留著以後還吧,我還會有用得著你的地方的。”


    “滾犢子吧,我欠你前女友人情,又不是欠你人情,要還也是還給她,才不會便宜你這家夥。”


    “我的就是魚魚的,魚魚的就是我的,我和我們家魚魚不分你我。”


    譚慈:“……”


    “真特麽不要臉啊!”譚慈冷聲嘲諷:“也不知道是誰說的我的就是魚魚的,魚魚的還是魚魚的,這就開始偷梁換柱了?”


    “別跟我咬嚼字,這人情你以後必須得還,多給我隨點份子錢就行。”


    “你丫還是先搞定你前女友再說吧!”


    ——


    溫言回開車去了沈書魚家。


    小家夥開的門。見到門外是他,立馬就撲進你懷裏,“小姨父,我想死你了!”


    有段時間沒聽到小家夥喊他小姨父了,咋聽到,如既往的悅耳動聽呐!


    “炎炎,別瞎喊!你小姨父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蹲著呢!這個不是!”沈書魚冷冷清清的聲線傳過來。


    炎炎:“我不管,我就認這個小姨父。”


    沈書魚:“……”


    溫教授摸摸小朋友圓潤的小腦袋,誇獎:“我們家炎炎眼光真好!”


    炎炎撒開爪子,“小姨父抱抱!”


    溫言回抱起孩子,轉頭去看沈書魚,“收拾好了嗎?收拾好了就出發吧。”


    沈書魚說:“我去換身衣服。”


    沒過會兒她就換了件衛衣裙,搭配騎士靴,身材襯得越發纖細高挑。


    “走吧。”溫言回抬了抬眼皮。


    “我去拿個包。”說完又鑽進衣帽間。


    這次半天也沒出來。她在糾結背什麽包出門。


    溫言回等了會兒沒等到人出來,就抱著炎炎去催。


    “好了沒?”


    屋子都是包,大大小小,各種款式,各個牌子,琳琅滿目。


    沈書魚從讀高開始就是喜歡囤包,這麽多年過去這個習慣非但沒改掉,反而愈演愈烈。囤的包也越來越多。


    看到她這滿屋子的包,溫教授心裏暗暗決定他必須得勤快點,多掙點錢,不然都不夠他家魚魚謔謔。


    “我不知道背哪個包,選擇困難症。”


    “隨便背個,別人看你人,又不看你包。”


    “錯,男人看表,女人看包,包就是女人的臉。”


    溫言回:“……”


    “別糾結了,麻溜點,隨便拿個走人!”


    炎炎也催她:“小姨你快點,不然動物園都關門了。”


    沈書魚這才隨拿了個c家的小方包出門。


    作者有話要說:知道泥們都在等,別急啦!該有的樣都不少。


    史上最強助攻炎炎小朋友又上線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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