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草,這兩姑娘要不要這麽默契啊?


    不愧是素問大神的腦殘粉,專靠更新續命。男神斷更,她們立馬就跳腳了。


    每次都跟她們說要淡定,要淡定,怎麽就是學不會呢?


    不過素問大神這次也很不給力,怎麽能天兩頭斷更呢?說好的坑品有保障的呢?


    沈書魚給這兩位姑娘人發了個抱抱的表情包。


    沈念念童孩直接給她發來條截圖,是素問大神不久前剛剛更新的請假微博。


    @素問v:「感冒發燒,在醫院輸液,今晚不更,諸位莫等!」


    沈書魚眉頭皺,心想怎麽感冒發燒都紮堆了?好巧不巧的,她身邊就坐著位。


    不過秋冬季節本就是流感的高發期,感冒發燒的人確實也挺多的。這倒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


    陪溫言回輸液,沈書魚眼皮子直打架,整個人昏昏欲睡。


    到後麵實在沒抗住,沉沉睡了過去。折騰了這麽久她也確實是累了。


    見她睡著了,男人挪動身體坐得離她近些,將她的腦袋小心翼翼放到他肩膀上,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他注視著她的睡顏,眼神溫柔。


    這刻她是安靜的,是卸下防備的,不具備任何的攻擊性。他才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打量她,貪婪而不知足。


    眼前這幕太過熟悉。他腦海裏冷不丁浮現出些過去的片段。仿佛跨過漫長的時間長河,他又再次回到了過去。


    他們第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學別人看電影。她說她想看恐怖片,他就陪她起看。


    電影開場不到十分鍾她就嫌棄劇情老套,沒意思。不到二十分鍾她就已經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


    偌大的電影院裏坐滿了人,尖叫聲時起彼浮,波接著波。她卻充耳不聞,睡得酣熟。


    他當時哭笑不得。也著實心疼自己的電影票錢。為了省那兩張電影票錢他硬生生地啃了個星期的饅頭。


    過去有很多很多個時刻,她就靠在他肩膀上熟睡。那張素淨的小臉,睡容安詳,做著她的美夢。他時常在想她的夢裏不知道會不會有他。


    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她。


    那是段不被驚擾的時光,喧囂和嘈雜盡數被篩去,周圍萬籟俱寂,隻剩下他和她。


    當時覺得稀鬆平常,多年以後再回首卻覺得彌足珍貴,恨不能再擁有次。


    這是他從十歲就無比珍視的姑娘。卻也是他親將她趕走了。


    他溫言回有今天,是他罪有應得。


    男人從褲兜裏翻出那顆之前沒吃的椰子糖,小心剝開糖紙,送進嘴裏。


    沈書魚讀書那會兒最喜歡吃這種糖。他知道它應該很甜很甜,奶香混著可可香在口齒間輕輕纏繞,香醇酣甜的味道久久不散。


    可惜此刻他嘴裏寡淡無味,什麽甜味兒都沒嚐出來。


    ——


    沈書魚睡了覺醒來,溫言回的藥水已經輸完了。


    護士小姐姐來替他拔針。這人不僅怕打針,拔針也怕。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比上刑場還悲壯。


    沈書魚覺得自己今天是重新認識這個男人了。


    結束後她開車送他回家。


    “謝謝。”車子停在他家樓下,他解了安全帶跟他道謝。


    沈書魚神色倦怠,懶洋洋地擺擺,“不謝。”


    溫言回叮囑她:“開車小心點,到家了給我發微信。”


    沈書魚嘴上說好,心裏卻在想:看老娘心情。


    “魚魚。”他出人意料地抓住她,看著她欲言又止。


    沈書魚:“……”


    他的燒還沒退,掌火熱,心裏炙熱的溫度熨燙著她背上的那點皮膚,簡直燒得慌。


    男人的這個動作她始料未及,本能慌,瞪大眼睛戒備地望著他,“你想幹嘛?”


    他被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直接逗笑,話到了喉嚨口愣是吞回了肚子。


    有些話今天說不合適,還是留著以後說吧。


    他探出右捧住她臉,音色格外溫柔,“魚魚,晚安!”


    沈書魚:“……”


    晚安你妹!她在心底罵他。


    ——


    沈書魚回到家,餘夢溪給她打來了語音電話。


    “魚兒,今天去季老師家怎麽樣?”好閨蜜剛改完設計稿,言語之無不透著股子疲憊感。


    她刺喇喇地躺在沙發上,抬捏捏眉心,沒好氣地說:“碰到了溫言回。”


    餘夢溪:“……”


    “我去,你倆這什麽緣分啊!這都能撞到起去。”


    “冤家路窄唄!”


    餘夢溪笑著說:“我看呐多半是季老師提前通知他的,咱們的季老師可熱衷當月老了。”


    沈書魚失口否決:“我是臨時決定去看季老師的,他早都不知道我會去。”


    餘夢溪:“那就更加說明你倆緣分未盡,有破鏡重圓的可能。”


    沈書魚:“……”


    “沒可能了!”沈書魚呢喃低語。


    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條河流。那是傻子行徑。


    ***


    第二天大早,沈書魚照常到社裏上班。


    踏進社裏,她就敏銳察覺到氣氛低迷,鴉雀無聲。平日裏非常活躍的那幾個實習生像是提前約好了似的,齊沉寂了下來,埋頭安靜地刷著。


    編輯們見到她這個主編也不甚熱絡,敷衍地揮揮爪子,懶洋洋地開口:“總編早!”


    平時可不會這樣的啊!往常可熱情了這群孩子。


    出什麽事了?氛圍居然這麽凝重!


    “琳琳,大家夥這是怎麽了?”沈書魚麵露不解。


    於琳妹紙也是臉的憂傷,就差沒把喪寫在腦門上了。她扒拉著桌上綠蘿的兩片葉子,嗓音低迷,“素問大神昨晚生病請假了,我們大家夥都在心疼男神呢!”


    沈書魚:“……”


    都這麽恐怖了嗎?集體心疼素問大神!


    沈書魚真心覺得自己可能老了,跟不上這群孩子的腳步了。圈怎麽都搞得跟飯圈樣了。追大神居然都到了這種地步了。


    她無語地搖了搖頭,提著奶茶進了辦公室。


    素問大神昨天請假,這讓聽風出社整天都陷入種持續的低迷氛圍。


    社裏上到兩個元老,下到實習生,個個都是素問大神的死總粉。這群人每天都眼巴巴等著男神的更新續命。天沒續上都得集體瘋魔。


    社裏氣壓這麽低,這簡直讓沈書魚哭笑不得。她是社裏唯個理智正常的人,就因為她不是素問大神的粉絲。


    不粉男神,也不追更新,自然身輕鬆。


    沈念念和喬其上午都不開心,怨念很重。


    午個姑娘起吃飯,人點了份套餐。


    沈書魚點了份鱸魚套餐。她喜歡吃魚,每天都少不了。


    她邊挑魚刺邊安慰兩同事:“人家素問大神又不是故意斷更的,他隻是生病了。作者又不是器,生病總不能碼字吧?那樣多影響質量啊!”


    沈念念沮喪著張小臉,“你以為我們是怪男神斷更嗎?我們是心疼他生病。男神生病發燒定特別難受,真的好想陪他起輸液哦!”


    沈書魚:“……”


    她不禁扶額,“你這麽花癡你老公知道麽?”


    “我又不怕他知道!”沈念念傲嬌地說:“我老公是妻管嚴,他不敢管我的。”


    沈書魚:“……”


    喬其溫聲說:“不知道男神昨晚是不是個人孤零零的在醫院掛水,也不知道他家裏人有沒有陪著他。好想陪他掛水啊!真想做那個可以陪在他身邊噓寒問暖的人。”


    沈書魚:“……”


    沈總編真心覺得她的兩個主編已經瘋了!


    “你倆夠了啊!”她陣惡寒,摸了摸自己發涼的臂,掉了地的雞皮疙瘩!


    “你說男神的前女友得多眼瞎啊!竟然不要他,他明明那麽優秀!”沈念念憤慨激昂。


    “就是!”喬其妹紙果斷附和,忿忿不平,“咱們視如珍寶,她卻棄如敝履,簡直是暴殄天物嘛!這種女人就該注孤生!”


    沈書魚:“……”


    她覺得再跟這兩隻待塊兒她絕逼得瘋掉。


    “明禾那邊談得怎麽樣了?”為了防止自己英年早逝,沈書魚及時轉移話題。


    提到工作,喬其當即收起自己的花癡臉,正色道:“還沒談妥,她胃口不小。”


    沈書魚卻不甚在意,隻淡聲道:“隻要不太過,咱們盡量滿足她。軟女神懷孕了,新也出不來,隻能靠明禾裏這本湊湊今年的kpi了。”


    她覺得她們聽風也是真的混得慘,兩個門麵擔當個懷孕,個成天找不到人,餘下的都是小嘍囉,成不了氣候。


    喬其:“我再跟她談。”


    沈念念說:“其實我覺得沒必要直耗在明禾身上,她無非就是吊著咱們。她要是簽給光羽還不見得有咱們這個價。依我看要是能簽下我男神,能頂十個明禾。”


    沈書魚:“誰還不知道素問大神厲害,關鍵是這麽多年人家搭理咱們了麽?”


    沈書魚這麽說,沈念念頓時無比沮喪。素問大神自出道以來每本書都是光羽出的。聽風拋出高價,人家也無動於衷。


    沈念念猜測:“男神可能是真不差錢,覺得簽聽風和簽光羽沒啥區別。”


    “興許有什麽個人原因吧。”沈書魚口吃掉綿軟細膩的魚肉,表情淡漠。


    素問難簽,她也沒打算去碰釘子。


    她對喬其說:“明禾那裏能簽就簽,不能簽就算了,不要搞得像是咱們在求她。你試著晾她幾天看看她的反應。”


    喬其抿嘴笑,“剛不還在說湊kpi麽?”


    沈總編擺擺,語氣稀鬆平淡,“kpi這麽難,不要也罷,反正我表哥也不會炒我魷魚。”


    喬其:“……”


    喬其啞然失笑,她怎麽忘了她們家總編可是有後台的!


    ***


    梧桐變色,銀杏泛黃,橫桑的秋意變得越發得濃厚了。


    那晚過後沈書魚就直沒再見到溫言回。她覺得這樣很好。本來就是打算做陌生人,見麵不識的,也沒必要再多見了。


    這人偶爾也會給她發幾條微


    這些消息沈書魚律隻當沒收到,個字都不會回複。


    她再也不是十歲愛做夢的小姑娘了。她已經二十歲了,認得清現實。溫言回隻不過是她年少時犯過的個錯,她眼瞎才會看上他。她眼瞎過次,就不可能再會眼瞎第二次。


    既然是破褲子條,那就應該毫不猶豫地扔掉。他們不該有任何的聯係。女人優柔寡斷隻會害了自己。


    沈書魚沒想到還會再接到厲南川的電話。對方在電話裏說馬上要返回部隊了,臨走之前想請她吃個飯,也算是給雙方長輩個交代。


    她想起最近段時間她家太後時不時就催她聯係厲南川。母上大人似乎非常意這位年輕的副團長,很樂意看到他倆走在起。


    畢竟強強聯合直都是大家族貫的作風。想必厲南川的父母應該也是這麽想的。


    反正她和厲南川也不可能,橫豎就是給長輩們做個樣子,好讓兩人耳根子都清淨點。


    再者好歹認識場,起吃頓飯也無傷大雅。沈書魚覺得沒有必要推辭,也就高興地答應了下來。


    畢竟是去見學長,沈書魚捯飭了下自己,化了個淡妝,換上條亞麻長裙,外搭暖杏色長風衣,整個人知性又溫婉。


    出門之前順拿了隻包包。坐進車裏才發現是那隻她姐夫托人從國外給她搶的l家的限量款包包。她還沒背過兩次。


    經典的黑色,永遠不會過時。


    沈書魚嗜辣,厲南川照顧她的口味,兩人起去吃了川菜。


    這是家紅川菜館,在橫桑被炒得很火。店內的食客很多,熱鬧喧囂。


    他們要了包廂,成功隔去大廳的喧鬧,清淨了許多。


    同樣是吃川菜,這次和厲南川起,比起之前和溫言回,她真是自在多了。


    兩人似乎都格外放鬆,吃吃菜,聊聊天,海闊天空的聊,話題波跟著波,就沒斷過。


    人總是這樣,我們能對不熟的人敞開心扉,卻對相熟的人閉口不談。


    厲南川很有紳士風度,隨和又幽默,和他說話沈書魚覺得特別輕鬆。


    拋開家世不談,厲南川本身也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出眾的外表,溫潤謙遜的氣質,歲月將他打磨得越發出類拔萃。這樣的男人之所以單身至今,想必也是有故事的。


    如果是十年前的沈書魚,她定也會對這樣的男人動心的。可惜現在他們也就隻能做做朋友了。


    沈書魚說:“學長謝謝你,今天和你吃飯很開心。”


    兩人起從二樓走下去。


    厲南川雙插兜,微微笑,“我也很久沒這麽放鬆過了。”


    他話音未落,視線卻直接投向了店門口。


    沈書魚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整個人倏然怔。


    溫言回和譚慈並排走進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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