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美麗的盧瓦爾河流域旁,茂密的梧桐與流水掩映,蔓延開一片驚豔的黃色。


    不遠處是一個宏偉莊嚴的古堡,高聳林立的煙囪、樓梯塔、大規模山型牆的窗戶、直角的亭閣,這些十五世紀的皇家建築特征,無不彰顯著這座古堡的神聖與尊貴。


    而此時的古堡內,伴隨著悠揚婉轉的結婚曲響起,一對新人緩緩步入。


    高定的婚紗穿在蔚亦茗身上,層層疊疊輕紗彌漫,綴滿軟緞織就的玫瑰和寶石拚鑲,裙擺搖曳,婆娑生姿,聖潔又漂亮。


    江岑然則是一襲黑色燕尾服,身軀挺拔頎長的他,連發絲都透著矜貴。


    當兩人走到了見證人的麵前後,整座古堡頃刻間靜了下來。


    大家都在屏息等待著最神聖時刻的到來。


    見證人:“新郎,你願意以後謹遵結婚誓言,無論貧窮或富貴,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都願意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永遠忠心不變?”


    蔚亦茗聽過許許多多次類似的誓言,如今輪到自己,才會發自肺腑地意識到其鄭重之意。


    她的指尖輕顫,如同那顆紊亂不堪的心那般,仿佛不受大腦控製。


    江岑然輕轉腦袋,深邃的目光在漂亮的新娘身上流轉了一圈,響起清晰的回應:“我願為你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


    蔚亦茗隔著頭紗,也能看見男人流露出來的柔情蜜意。


    唇角忍不住翹得高高的。


    見證人又轉向蔚亦茗,將剛才的誓言又問了一遍她。


    蔚亦茗也轉向江岑然,柔軟的聲音如沾了蜜般甜美動人:“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見證人:“那麽接下來,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兩個人慢慢地轉過身軀,不由自主便深情對望。


    江岑然唇瓣的笑意溫柔,他率先執起蔚亦茗的手指,在她纖長的無名指上戴上璀璨漂亮的婚戒。


    動作十分虔誠。


    做完後又將自己的手指展示在她的麵前,一瞬不眨地等待著她完成神聖的交換動作。


    簡單的交換,卻又像在為彼此烙上對方的專屬印記。


    見證人:“終於到了最激動的時刻了——”


    “接吻接吻!!”江妤漾已經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高亢地呼喊起來。


    在這樣莊重神聖但又無比喜慶的日子裏,江岑然倒是縱著她胡鬧。


    唇角輕勾,骨節分明的手將蔚亦茗的頭紗慢慢地上撩,露出那張精致完美的容顏。


    他低眸凝視著她,那雙漂亮的雙眸裏滿是少女的嬌羞,卻又坦蕩得毫無陰霾。


    黑色的瞳仁映著他,仿佛他就是她的整個世界。


    江岑然攬過蔚亦茗的腰身,將她輕壓在懷中,如同饑渴了許久的旅人,終於尋到了綠洲。


    嚴絲合縫地纏上去,與她相濡以沫。


    “掌聲不停,接吻不斷!”江妤漾又帶頭起哄起來。


    蔚亦茗白皙的雙臂圈著江岑然的腰身,將自己完完全全交托給了他。


    纏綿悱惻的熱吻,在親朋好友的鼓動下,持續了許久許久。


    *


    蒼翠蔥蘢的庭院中,傳來一片歡聲笑語。


    蔚亦茗拿著手捧花,往後看了又看,笑意嫣然地說道:“我要拋了哦~”


    江妤漾被眾人擠著,硬生生成了接手捧花的人,鼓著腮幫不滿地埋怨:“你們這是對手捧花的褻瀆懂嗎?”


    像她這樣的青春美少女,是大眾情人,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狗男人而葬送璀璨人生?


    蔚亦茗:“聽你大哥說葉家最近在給聞深哥物色結婚對象了。”


    江妤漾將手捧花湊到鼻間輕嗅,渾不在意地說道:“關我什麽事?”


    “我就給你透透風,你要覺得沒關係,那就當沒聽過。”


    “他們家也就他奶奶喜歡我,他父母可一直覺得我不配當未來的葉太太,我會蠢到上趕著找罪受?”江妤漾欣賞完手捧花後,就將它塞進了蔣桑洛的手上,“願我們的桑洛寶貝早日脫離渣男,覓得第二春。”


    蔣桑洛哭笑不得:“你在糯糯的婚禮上,說什麽第二春,也太不吉利了。”


    江妤漾吐了吐舌尖:“呸呸呸。”


    蔚亦茗看見化妝師助理向她招手示意,便對她們二人說道:“我先去換衣服,你們要一起嗎?”


    “要要要。”江妤漾點頭如搗蒜,“我大哥讓人給糯糯設計了十套禮服,每一套都驚豔到懷疑人生,我雖然不想結婚,可也好想穿。”


    “等你碰上對的人就會想結婚的。”蔣桑洛輕笑著,“也可以像糯糯這般驚豔四座。”


    “像我大哥這種絕世好男人,世界上隻有一個,被我們家的糯糯給碰上了。”江妤漾指著那宏偉的古堡,眼裏滿是豔羨,“小公主在古老的城堡嫁人,我大哥也太有儀式感了。”


    “聽說這裏不對外開放的,岑然為了這場婚禮,的確費了不少心思。”蔣桑洛也有些羨慕,不像她跟喬景業,連正式婚禮都沒有。


    蔚亦茗的裙擺很長,她走得極為小心翼翼,但眉目之間的幸福卻是如何也掩蓋不住。


    本來今天是他們訂婚的日子,可是兩人心意相通後,他就急迫地改成了結婚。


    訂婚跟結婚畢竟不同,原來的安排都被打亂,在時間如此倉促的情況下,他依然給了她一場盛大且夢幻的婚禮。


    蔚亦茗是親眼看著他為了這場婚禮如何地勞心勞力。


    思及此,身體裏便流淌著一股甜蜜。


    換衣服的間隙,江岑然過來了。


    其他人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這對新人夫妻。


    “你怎麽沒留在庭院裏招呼客人?”蔚亦茗莞爾一笑,精致的容顏瑰麗漂亮,仿佛世間任何事物都無法與之爭輝。


    江岑然的眸底綴著柔光,一步一步走向他美麗的新娘。


    蔚亦茗現在換了身紅色的魚尾裙,修身的設計完美地勾勒出了她曼妙嫋娜的曲線。


    白皙的肌膚在這濃烈飽滿色彩的烘托下,也顯得越發嬌豔動人。


    他伸出手臂,將人橫抱起來,側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的指腹輕磨著她的臉蛋,磁性的嗓音緩緩溢出:“有點累,想讓老婆給我充充電。”


    蔚亦茗莫名地有些麵紅耳赤,輕扇了下濃翹的眼睫,然後湊近他的唇畔,含情脈脈地吸|吮|舔|舐。


    半晌後,她睜著澄澈明亮的黑眸,軟糯地問道:“可以了嗎?”


    “好像還不是很夠。”江岑然不疾不徐地回道。


    蔚亦茗的眸底含著嬌嗔,明知道男人是故意成分居多,仍然乖巧地繼續討好著。


    為了這場婚禮,他這兩個月幾乎沒怎麽好好休息過,蔚亦茗自然是心疼他的。


    小動物般的愛撫動作讓江岑然的目光越發柔和下來,“嗯,有能量了。”


    “我有源源不斷的補給,要是不夠了,就可以跟我索取。”蔚亦茗凝視著他,語調十分坦蕩。


    “外麵還有一群賓客等著我們招待,小公主可先悠著些。”江岑然一臉正經地曲解她的話,“大不了等晚間——我再滿足小公主。”


    蔚亦茗睨他一眼:“岑然哥哥可真懂得蹬鼻子上臉哦。”


    江岑然輕笑著幫她整理有些許淩亂的碎發,低沉地開口:“今天會很累,要是撐不住就跟我說,交給我應付。”


    “這可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禮。”蔚亦茗挺著精致的天鵝頸強調道,“我自然要跟你站在一起。”


    江岑然眉眼輕挑:“求之不得。”


    *


    夜幕降臨,庭院的燈光仍是璀璨耀眼。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蔚亦茗挽著江岑然的臂彎,遊走在賓客之中。


    直到十點,酒席才漸漸散去。


    江岑然將疲態盡顯的蔚亦茗攔腰抱起,走向他們的新婚房間。


    濃豔的紅色大床上,鋪灑著許許多多的小玩意。


    昭示著各種吉祥寓意。


    蔚亦茗是真的累壞了,依偎在江岑然的懷中不想動彈,聲線慵懶地指使道:“岑然哥哥,你給我洗澡。”


    對於洗澡這種事,江岑然早就輕車駕熟。


    他將她放下來,修長的手指略顯生澀地解開她禮服的綁帶。


    完美無瑕的後背映入他的眼簾,無聲無息便將他的欲給勾了出來。


    似乎被他略顯濕熱的氣息給暈染到,蔚亦茗輕轉臉蛋,看到江岑然晦澀濃稠的眸色,她揚起一抹極深的弧度。


    仿若勾魂攝魄的女妖,對著他發出致命邀請:“岑然哥哥,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我——”


    她軟若無骨似的纏上他的身軀,嫣紅的嘴唇貼著他的耳廓,將未盡的話語補充完:“任你為所欲為好不好?”


    江岑然的喉結上下輕滾,指骨將束縛著他的領結給攥掉,溢出喑啞的嗓音:“好。”


    像是知道有一整夜的時光供他予取予求,對於給蔚亦茗洗澡這件事上,他表現得從容不迫。


    仿佛一個專業的廚師,在烹飪一道最精致的菜肴,整個過程細心又耐心。


    他先給她卸妝,即便不擅長,但仍做到盡善盡美。


    他又幫她搓背按摩,放鬆身心,溫燙的指腹在她柔滑的肌膚上滑過時,神色也沒有過多的波瀾起伏。


    如果不是蔚亦茗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他或許真是一個清心寡欲的謫仙。


    整個洗澡過程耗費了近一個小時,兩人才回到房間,而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已經不在床上了。


    蔚亦茗想到兩人在浴室裏耳鬢廝磨時,有人進到房間收拾,羞恥感便從腳底直衝腦門。


    江岑然將蔚亦茗放到床上後,一片陰影便遮住了她的視線。


    他的雙手撐在她身軀的兩側,好整以暇地勾起唇角,輕緩地出聲:“任我為所欲為?”


    蔚亦茗並不扭捏造作,抬起雙臂,勾住江岑然的脖頸壓向自己,微微上撩的眼尾風情萬種:“想跟岑然哥哥嚴絲合縫地在一起。”


    “叫我什麽?”江岑然幽深的雙眸緊盯著蔚亦茗,沙啞著嗓音問。


    蔚亦茗的眼瞼輕抬,望著上方那張俊美不凡的臉龐,勾起唇角,慢慢地喊道:“老公~”


    仿若世間最動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江岑然的情緒驀地亢奮到極致,“再叫一次。”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喊得就順利很多,她軟糯又乖巧地繼續叫道:“老公~老公~”


    “如何是嚴絲合縫地在一起?”江岑然繼續為難她。


    蔚亦茗微揚起上半身,動聽的聲音再次響徹在他的耳邊:“你覺得呢?”


    江岑然的眸色瞬暗,一切的隱忍克製很快瓦解崩盤。


    窗外月色正濃,皎白清冷,落在屋內如滿室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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