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江岑然一口一口喂進蔚亦茗嘴裏的,昨晚的纏綿似乎讓他充足了電般,整個人不僅精神抖擻,而且柔情十足。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蔚亦茗微赧著問。


    失去了黑暗這層保護色,一旦聯想起那些麵紅耳赤的畫麵,跟江岑然相處起來就極其別扭。


    “怎麽?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江岑然語調清冷。


    “你閉嘴。”


    江岑然勾起若有似無的笑,看著她緋紅的精致臉蛋,往前壓了壓身軀,低沉地開口:“今天好好休息。”


    蔚亦茗烏黑的雙眸有幾許慌張:“你不會想說晚上繼續吧?”


    “小公主要是這麽期待的話,我是不介意努力的。”


    “岑然哥哥,白桃也需要時間熟的。”


    “誰昨晚說不許提桃的?”江岑然輕撫蔚亦茗的肌膚,眸底浸著笑意。


    “那又是誰讓我留下陰影的?反正我以後是不會吃桃了。”


    想到江岑然將她畫的那個過程在她身上演習了一遍,蔚亦茗就不能直視白桃了。


    “小公主,我是為了實踐你畫的可行性。”


    “你還有理了?”蔚亦茗氣極反笑。


    江岑然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我今天不去公司,不過有些事情還要收尾,會待在書房,你有事就叫我。”


    “嗯。”


    江岑然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起蔚亦茗的下巴,然後吮住那柔軟的嘴唇,纏綿地輕吻了片刻才起身離開。


    蔚亦茗躺在充滿江岑然氣息的床上,卷著被子,唇角不知不覺就漫開了笑意。


    江岑然昨晚可謂細膩溫情到極致,深怕她有不適,時不時用性感低啞的語調問她的感受。


    這種程度的魚|水|之|歡不僅是身體的碰撞,更是靈魂的交融。


    僅僅一次,她就有些上癮了。


    在床上翻滾了片刻,始終無法將那顆悸動的心平複下來。


    蔚亦茗又下了床,剛落地,雙腿就險些軟了下去。


    花了點時間才適應此刻的身體狀態。


    冷淡風的房間似乎沒有什麽可以參觀,就在蔚亦茗想出去的時候,發現了一本筆記本。


    沒有上鎖,也不像什麽私密東西。


    蔚亦茗隨手便翻了開來。


    隻是第一頁就讓她瞳孔緊縮,是一張鑽戒的設計圖。


    蔚亦茗不禁拿起自己的手指,上麵那枚精致璀璨的鑽戒就來自這張設計圖。


    她沒想到江岑然求婚的戒指竟然是他自己設計的。


    往後翻,是他預備求婚的場景。


    有在布置浪漫的酒店下跪求婚,有在黃金檔直播求婚,也有透過直升機垂下橫幅求婚,還有搞一個煙火節,綻放絢麗的煙火求婚……


    原來他預想過這麽多方案。


    蔚亦茗不禁想笑,這男人夠悶騷的。


    她要是沒看到這本筆記本,都不知道他為求婚準備了這麽多。


    後麵還有他求婚時要說的詞,大部分應該是摘自網絡。


    -你是我的毒藥,滲入我的血液,穿透我的神經,控製我的大腦,月日毒性發作,請別忘了,給我解藥。


    能講出這句話,已經無藥可解了。x


    -寶貝,你出五毛,我出五毛,讓我們湊成一塊吧!


    小公主以為我多小氣。x


    -我的手被劃了一道口子,你也劃一下,這樣我們就是兩口子了。


    我舍不得。x


    幾乎所有情話都被他打了叉。


    也的確,如果這些土味情話從江岑然嘴巴裏說出來,她聽了估計隻會想笑。


    但看著他為求婚做了這麽多準備,蔚亦茗的胸腔脹滿了情愫。


    打斷她思緒的是手機鈴聲。


    蔚亦茗拿過手機一看,是江妤漾的來電。


    “糯糯,你終於接電話了啊。”江妤漾的聲音有幾分急促,“現在在哪兒?”


    “怎麽了?我在家啊。”蔚亦茗略顯疑惑。


    “行。我馬上到了。”


    蔚亦茗忽然想起那張淩亂糜爛的床還沒收拾,著急地回道:“我在你大哥這裏,你來這邊吧。”


    “昨晚在我大哥那兒過的夜?”江妤漾的語調有了微妙的變化,“不對不對,你這語氣聽著不對,仿佛家裏有什麽不能讓我看見似的,才著急地將我往我大哥那兒引,快點,從實招來。”


    “你火急火燎地找我什麽事啊?”蔚亦茗很不自然地將話題扯開了,被江妤漾知道她跟江岑然滾床單是一回事,被她親眼目睹他們滾完床單後的場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瞧你這心虛的模樣,定是有什麽瞞了我,不過那些再說。先看微博熱搜吧,你都快成為全網最惡毒女人了!”


    “什麽意思?”蔚亦茗將手機開了揚聲器,然後點開微博。


    熱搜第一便是#北城的惡毒小公主#爆。


    蔚亦茗簡直哭笑不得:“我做什麽了值得熱搜第一的待遇,還是爆。”


    “說你如何利用姿色勾引我大哥,搞垮含辛茹苦養你長大的蔚家,罵你狼心狗肺,下賤無恥。”


    蔚亦茗一臉懵:“網友們又開始微博斷案了?”


    “圖文並茂,說得我都快信了。”


    蔚亦茗打開yxh發的長博,裏麵還細數了她平日裏有多仗勢欺人。


    她平生也就看那麽幾個人不爽,很不巧,都在上麵了。


    這下子真是坐實了惡毒的名聲。


    江妤漾忿忿不平道:“上回讓古宛吟下跪真的是太便宜她了!沒想到這心機婊竟然還錄了視頻,斷章取義的視頻隻顯示你如何趾高氣揚地逼她下跪,微博的聖母們正義憤填膺地給她們打抱不平呢。”


    “小打小鬧,你大哥會解決的。”蔚亦茗麵容淡定,這些不相幹的人絲毫掀不起她任何情緒。


    “但這字裏行間透露的意思全是你利用我大哥的感情來達到搞垮蔚家的目的,這擺明想離間你們。”


    蔚亦茗遲疑了片刻,低聲開口:“這點也說錯,我確實是利用了你大哥。”


    話音剛落,蔚亦茗的餘光似乎瞟見了什麽。


    驀地轉過臉蛋,就見門口的江岑然正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好家夥,也不知道聽了多少。


    蔚亦茗:“漾漾我先掛了。”


    也不等江妤漾回應,她先行掛掉了手機。


    蔚亦茗的雙腿仍舊有些許不適,隻能將步履幅度放得很小。


    要是這個電話,江岑然早邁開長腿,將她抱起來了。


    現在隻能靠她自己一步步地走向他。


    江岑然就站在那裏,周遭散發著淩厲的氣勢,跟剛才喂她吃早餐的神態判若兩人。


    蔚亦茗伸出蔥白的指尖,揪了揪他的衣擺,黑白分明的雙眸清澈無辜:“你都聽到了?”


    “聽到什麽?”江岑然的語調溫淡,“說你如何利用姿色勾引我搞垮蔚家?”


    “你信?”


    “本來是覺得無稽之談,可聽到小公主本人都承認了這個故事,我還要自欺欺人?”


    蔚亦茗伸出雙臂圈住江岑然的腰身,臉蛋貼著他的頸窩蹭了蹭,溢出來的聲線嬌軟無比:“蔚家昨天就垮了,那昨晚我幹嘛還要多此一舉?”


    “我怎麽知道?可能小公主看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很有成就感?”


    蔚亦茗揚起素淨的臉蛋,眼裏含著嬌嗔:“你再這麽陰陽怪氣,我可生氣了。”


    “小公主脾氣真不小,我還沒生氣,你倒先發製人,先生起氣了?”


    蔚亦茗幹脆踮起腳尖,直接封住了那張氣死人的嘴。


    略顯生澀地撬開他的唇齒,勾纏吸|吮。


    可昨晚的放縱讓她的踮腳顯得極為吃力,沒一會兒身軀就不穩了。


    江岑然的手臂托住她的嬌軀,奪過主動權,吻得粗暴蠻橫。


    蔚亦茗很肯定狗男人咬她的唇了,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感。


    她的雙眸氤氳著薄薄的水霧:“人都被你欺負了,你還不信我。”


    江岑然低眸看了眼可憐兮兮的小姑娘,語調溫淡:“你最好想好一套完美的說辭解釋你剛才的話,否則——”


    “如何?”蔚亦茗的眼睫顫得厲害。


    “一個月都別想下床。”一字一頓表示他話裏的鄭重感。


    蔚亦茗白皙的臉蛋頓時染上緋色。


    江岑然:“我現在去處理網上的流言蜚語,你好好想。”


    蔚亦茗的指尖仍然揪著江岑然的衣角,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不會分手?”


    “別想。”


    蔚亦茗漂亮的容顏頓時洋溢笑靨:“好!”


    江岑然的心被這笑容蠱惑得又軟了下來:“給小公主三天時間,想辦法如何討好我,別覺得我不會生氣。”


    “你不就喜歡吃桃嘛?”蔚亦茗小聲嘀咕。


    “這個方案排除在外。”江岑然綁著臉斷了她的後路。


    “行。我想別的。”


    隻要江岑然不是真的生氣,她就有辦法哄好他。


    但是話說回來,他看上去寡淡疏離,但實際上並沒拿冷眼對她。


    換位思考下,她就不一定會如此輕飄飄揭過。


    思及此,蔚亦茗的心底就翻滾著一股澎湃的情緒。


    想將她壓抑在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全部告知於他。


    而最有力的證據就是她青春年少時記錄的點點滴滴了。


    她得回一趟蔚家,把那些日記本給拿回來。


    *


    江妤漾到的時候,正好看見江岑然森冷著一張臉出門,怯生生地說了一句:“大哥走好。”


    尾音落下,馬上意識到好像說了句不怎麽吉利的話,想改口時,江岑然沒什麽波瀾的語調先傳來:“這一年的零花錢都沒了。”


    江妤漾深受打擊地倒向大門。


    又是被瘟神眷顧的一天qaq。


    蔚亦茗看見萎靡不振的江妤漾,很難不笑:“他氣頭上呢,等我哄好他,你的零花錢就回來了。”


    “那趕緊哄!使勁哄!不哄不是人!”江妤漾鬥誌滿滿地抓住蔚亦茗的手臂。


    “在這之前,你先陪我回一趟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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