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鍾。


    雲霞映著落日,無垠的天空仿若被潑上了濃豔的紅色,昭示暮色漸漸來襲。


    蔚亦茗斜倚在沙發上,眉眼倦怠地按著手機。


    漾漾:【你今天a得我雙腿都軟了,我大哥有沒有懷疑你什麽?】


    蔚藍奶糖:【沒什麽事是主動坦白解決不了的,要真解決不了,那再主動親一下。】


    漾漾:【……小公主v5。】


    蔚藍奶糖:【再說你大哥也從來不覺得我是隻無害的小白兔。】


    漾漾:【所以是我白擔心了?話說回來,今天古宛吟要真的跟桑洛道歉了,你就不讓她跪了?】


    蔚藍奶糖:【我看著像那麽善良?】


    漾漾:【看著是挺善良的。】


    蔚藍奶糖:【不知道該不該接受你的誇獎。】


    漾漾:【嘻嘻。我大哥今天給你將場麵撐爆了,你有什麽表示?[附上耳朵聆聽]】


    蔚藍奶糖:【把你當初發給我的小黃文分享給你親愛的大哥?】


    漾漾:【美人饒我一條狗命,小人馬上退下。】


    蔚亦茗忍不住輕笑,她的目光轉向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清冷矜貴的男人好像終於沾染了些許生活氣息。


    她放下手機,趿著拖鞋去了廚房。


    倚著門框,探出精致的臉蛋,裝模作樣地開口:“有需要我效勞的地方嗎?”


    “張嘴。”


    酸酸甜甜的咕咾肉進入口腔,咀嚼起來軟硬適中,是能讓味蕾迅速得到滿足的程度。


    “好好吃。”蔚亦茗踮起腳尖,用拇指在江岑然的額頭上蓋了戳,笑靨甜美地讚道,“小公主認證。”


    燈光下的男人,幽深的雙眸仿若被鍍上了朦朧柔和的光,溢出來的嗓音卻是微沉:“那我也嚐嚐。”


    話音落下,他攬過蔚亦茗纖細的腰肢,將她壓近自己。


    俯首攫住她的雙唇,濡濕的氣息不動聲色便縈繞了過去。


    他撬開她的唇齒,像是貫徹之前的話那般,在她的口腔中仔仔細細地掃蕩了一遍。


    相濡以沫,纏綿繾綣。


    濃烈的糾纏,持續了近十分鍾。


    蔚亦茗的雙唇一陣陣的酸麻,氣息也徹底混亂了。


    “小公主認證的,果然好吃。”江岑然低眸望著蔚亦茗,嗓音透著性感的喑啞。


    他的話不禁讓蔚亦茗想起了那次她做的夢。


    相似的場景,但那股不受控製的感覺卻強烈了許多。


    蔚亦茗白皙的手指有些脫力地攥著江岑然的衣服,卷翹的睫毛輕顫,聲音軟綿:“岑然哥哥你現在簡直——”


    “如何?”江岑然眉眼間泛著懶散。


    “動不動就吻,你說如何?”她的雙眸氤氳著薄薄的水霧,像被欺負慘了般。


    江岑然的指腹輕輕擦過她的唇瓣,咬字清晰地回應她:“衣冠禽獸?”


    “還是斯文敗類?”江岑然煞有其事地思忖了幾秒,“亦或者是道貌岸然?”


    蔚亦茗的臉頰漸漸緋紅起來:“怎麽?還要我誇你一句答得真棒?”


    “倒也可以。”


    蔚亦茗嬌嗔地睨向他,男人清雋的臉龐掛著似笑非笑,仿佛在說“我等著你誇呢”。


    “小公主餓了,開始傳膳吧。”


    說罷,便轉過身出了廚房,留給江岑然一個高傲的背影。


    江岑然不禁輕笑,在他麵前倒是越來越肆意妄為了。


    精致的菜肴端上桌,蔚亦茗的眸色很快被驚豔暈染。


    她忍不住看向江岑然修長的手指,很難想象這雙做的好菜的手,在床笫之間又是那般遊刃有餘。


    那天在度假村的大床上,就是它們一步步地誘著她沉淪,直到繳械投降。


    江岑然將筷子擺到蔚亦茗的麵前,低沉地出聲:“在想入非非什麽?”


    蔚亦茗無辜地眨了兩下眼睛,“岑然哥哥說什麽?”


    江岑然:“哦,我以為你回想起了什麽。”


    蔚亦茗:“……”嗬。秀你會讀心術嗎?


    她眼瞼微垂,動作優雅地開始用餐。


    這頓飯,不得不說不僅好吃到味蕾跳躍,而且完美地避開了她的雷區。


    要不是他身價太高,真想弄回家做她的專屬保姆。


    “岑然哥哥今天的表現很好,值得一份禮物。”蔚亦茗抬起水波瀲灩的雙眸,語調又軟又糯。


    “哦?”江岑然來了興趣,難得哦,竟然想著給他送禮物。


    蔚亦茗從他簡單的字眼裏悟出了意思,皺了皺鼻尖表示不滿:“岑然哥哥什麽意思?難道覺得我是貔貅,隻進不出?”


    江岑然的唇角勾起極淡的弧度:“準備送我什麽?”


    “等我一下。”


    蔚亦茗起身往門口走去,修長雪白的雙腿在裙擺下襯得尤為旖旎迤邐。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門口,江岑然才將視線收回。


    看著桌上的一片狼藉,他的眉心微擰。


    輕微的潔癖犯了。


    猶豫了幾許,最終還是戴上手套,將碗碟放進了洗碗機。


    十分鍾後,蔚亦茗回來了。


    她的手裏拿著一張手作卡片,江岑然忍不住輕笑:“這便是我的禮物?”


    “岑然哥哥,做人不能太務實。”蔚亦茗故作遺憾地批判他。


    緊接著將手作卡片展示在他眼前,上麵是用繽紛的水彩筆修飾的幾個字——


    小公主心願卡。


    江岑然看著那幾個精心勾勒的字,眸色瞬間柔了下來:“我提的任何心願,小公主都能幫我達成?”


    蔚亦茗眉頭微蹙了下:“得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是份大禮。”江岑然的語調低緩,指腹輕輕地摩挲著那張卡片,“那我現在就想行使這張卡片的權利。”


    “這麽快?”蔚亦茗微愕。


    “難道還有使用期限?”


    “那倒沒有。”


    “那就行。陪我睡覺。”江岑然雲淡風輕地說道。


    蔚亦茗瓷白的臉頰驀地漲紅起來,水色瀲灩的雙眸泛著嗔意。


    江岑然的兩指夾著卡片,清雋的臉龐從容不迫:“這不在小公主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早知道你有這種想法,我就不給你送禮物了。”蔚亦茗懊惱地鼓了鼓腮幫,她的額頭上現在就差寫“自薦枕席”四個字了。


    “我都被你認為是衣冠禽獸、斯文敗類了,自然得坐實一下。”


    蔚亦茗看了眼他手上的卡片:“那你現在的確是證據確鑿了。”


    “在我這兒洗澡,還是回自己那兒洗了再過來。”


    “你幾點睡覺?我到時候再過來。”


    江岑然抬腕看了看時間,好整以暇地開口:“七點半。”


    蔚亦茗:“……”謝謝他給了半個小時洗澡。


    *


    浴室裏,水霧朦朧。


    蔚亦茗精致無暇的臉蛋布滿薄汗。


    雖說隻有半個小時,但她仍舊不疾不徐。


    昳麗漂亮的花瓣鋪陳在水麵上,縈繞著陣陣淡雅的幽香。


    將江岑然所給予的時間耗費殆盡,蔚亦茗才從浴缸裏起身。


    一身玉骨冰肌站在花灑下,剔透的溫水緩緩衝刷,洗盡泡沫跟花瓣。


    她圍著白色浴巾,從衣帽間裏挑選了一條可愛風的網紗仙女睡裙,刺繡花邊縈繞,融合鬥篷元素。


    吹幹頭發,又做了套精致的護膚,時間已經將近八點半。


    江岑然那屋的房門並沒關上,蔚亦茗輕推開房門,客廳裏並未見到他的身影。


    直至走到主臥。


    冷白的燈光下,男人深陷在柔軟的單人沙發裏,低垂著腦袋翻著平板。


    光暈仿若給他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朦朧神秘。


    江岑然輕抬眼瞼,朝著門口的她招了招手。


    蔚亦茗緩緩走近,靜謐的房間響起男人低沉的聲線:“遲到了一個小時。”


    “陪/睡,可不得香噴噴的。”


    江岑然勾唇淺笑,攬著她的腰身,將人壓到自己的腿上。


    修長的指節繞著她的發絲,慢條斯理地湊到鼻間輕嗅,片刻後緩慢低語:“的確很香。”


    曖昧的熱息將蔚亦茗的肌膚暈染得有些緋紅,她垂著眉眼問:“現在睡嗎?”


    “不急。”


    “你不是說七點半就要睡覺嗎?”


    “忽然又有了精神。”江岑然不緊不慢地回道。


    從容得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似的。


    “那我坐旁邊,你繼續你剛才的事情。”


    說著蔚亦茗就想從他的腿上下去。


    江岑然微涼的指腹輕握住她的腰身,“就坐這兒。”


    “你的腿沒有沙發舒服。”


    “那就隻能委屈小公主了。”


    蔚亦茗:“……”


    江岑然將她白皙柔軟的手放置掌心,與她交疊緊握,“下午在車上不是問我有沒有企圖嗎?陪我睡覺,就隻是字麵意思。”


    蔚亦茗微側臉頰,眸底有幾分意外。


    “你這幾天跟我鬧別扭,所以沒睡好。”


    她怎麽感覺聽出了一絲委屈?


    蔚亦茗凝視著江岑然英俊的臉龐,試圖找出一絲委屈的成分,可他將情緒掩飾得極好,根本捕捉不到。


    “你說得像我在無理取鬧。”她不滿地反駁。


    江岑然的指腹輕撫她白嫩的臉蛋,薄唇輕啟:“沒有。小公主有理有據。”


    “你——”蔚亦茗輕咬著下唇,仔細看,還是能看出江岑然眼下的青色,“算了,你現在就去睡覺。”


    “好。”


    話音落下,便將她抱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床榻。


    蔚亦茗的指尖攥著他的睡袍,低如蚊呐地開口:“你要是再辜負我的信任,下次我絕不會上你床了。”


    江岑然微微俯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下次?”


    “難道沒有下次?”蔚亦茗的眼睫微微掀起,惹得那雙烏黑的眼眸如鉤子般,撩動著江岑然的心弦。


    他的喉結上下輕滾,單膝跪在床沿,將人放到柔軟的床榻上。


    伸手將調控平板拿過來,敞亮的房間瞬間黯淡了下來。


    氛圍卻是被烘托得恰到好處,不算伸手不見五指,亦不是將一切曝光在光線下。


    “你今天要點香薰嗎?”軟糯的聲音響徹在靜謐的房間。


    “不用。”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床榻微微下沉。


    緊接著便是一股暖意纏繞過來。


    “抱著熱。”蔚亦茗嬌嗔道。


    “調了空調。”


    “那也熱。”


    “你喜歡白桃味?”江岑然幹脆把話題轉開了。


    “嗯。很淡的味道,你聞得出?”


    問完這句話,她便感覺到頸肩處的熱息濃烈了幾許。


    “和你很像。”如砂礫般磨過的聲線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廓。


    “你是不是又想說我像白桃了?”蔚亦茗甕聲甕氣地問道。


    “白桃有什麽不好?又白又嫩,像這裏、這裏,還有這裏。”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隨著吐露的字眼,溫燙的掌心一一指出那些位置。


    而蔚亦茗的臉頰溫度卻是驀地攀升,氣息也稍顯錯亂:“沒想到如謫仙般的岑然哥哥,會有如此庸俗的一麵。”


    “哦,還想到了一個相似處——”江岑然意味深長地拉長了尾音。


    直覺不是什麽好話,蔚亦茗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凶巴巴地威脅:“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回去了。”


    手掌下,能感覺到江岑然微微勾起的嘴角,即便環境晦暗,蔚亦茗仍舊瞪了他一眼。


    他輕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拿開。


    蔚亦茗:“你睡不睡覺?”


    江岑然聽話地點了點頭。


    見他老實,蔚亦茗才將手放開,“快點睡覺。”


    江岑然將手橫在她的腰肢上,被子下,兩具身軀嚴絲合縫地貼著。


    約莫十分鍾後。


    蔚亦茗的耳邊傳來了勻稱平穩的呼吸聲,這讓她有幾秒的怔愣。


    竟然這麽快就睡著了?他真的入睡困難?


    *


    早上七點。


    柔光穿過漂浮在空中的霧靄,從窗簾的縫隙間傾瀉進來。


    江岑然睜開雙眸,入目的便是小姑娘精致恬靜的睡顏。


    鬆軟的長發披覆在臉頰一側,越發襯得臉蛋小巧。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將那些碎發給撩到耳後。


    看著她素淨白嫩的臉頰,江岑然漸漸陷入沉思。


    上次在度假村,他還分不清是香薰的作用還是她在身旁的關係,能讓他整宿睡得那般平靜。


    但經過昨晚,他已經可以肯定答案了。


    半個小時後,江岑然小心地抽出手臂。


    蔚亦茗因為這個擾亂她睡眠的動作而嚶嚀了一聲。


    江岑然的動作馬上頓住了,隻不過小姑娘輾轉著翻了個身後,又卷著被子繼續睡。


    他的唇角忍不住浮現淡淡的笑意,簡直沒心沒肺到他都替她擔心安危。


    簡單地洗漱後,江岑然開始準備早餐。


    想到最近進廚房的頻率,他不由地按了按眉心。


    為了讓小公主吃得開心,他都快成家庭煮夫了。


    江岑然洗手,準備早餐的食材。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了。


    從監控畫麵裏看見門外的人是江母,江岑然的眉頭輕皺了下。


    這位江夫人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估計是房門依然緊閉,江母又按了次門鈴。


    怕吵到主臥裏那位睡美人,江岑然隻能開了門。


    江母一見他就數落:“怎麽這麽久?”


    “在準備早餐。”


    “你親自做早餐?”江母不得不錯愕驚訝,她生的兒子,她都不了解。


    “嗯,你吃了沒?要不要給你準備一份?”江岑然說著便往廚房走。


    江母立刻跟了上去,見他動作熟稔,幾乎驚掉下巴。


    “一大早找我什麽事?”江岑然問。


    “我思來想去,想來思去,都覺得你年紀不小了,現在事業有成,也是時候立家了,這不昨天陪著幾位夫人去算命大師那裏,挑了幾個好日子,給你參考參考。”


    江岑然微側臉龐,毫無波瀾的眼眸看向江母。


    江母略感心虛,實際上昨天她就是特地去挑好日子的。


    他們不急,她急。


    就在她以為江岑然要拒絕的時候,耳邊驟然響起天籟之音:“你做主吧。”


    “我……我做主?”江母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算了,還是等問過亦茗再說。”


    江母消化了片刻,將江岑然的話拆了又組,組了又拆,確定沒理解錯他的意思後,笑容滿麵地說道:“果然沒人能逃過糯糯的魅力。”


    江岑然的思緒遊走了片刻,小姑娘的確魅力四射。


    “那我現在就去找她。”


    江母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客廳裏傳來一道軟糯的聲音:“岑然哥哥。”


    江母怔愣了幾秒,驀地轉過身,門口站著的人正是揉著惺忪睡眼的蔚亦茗。


    她的身上隻著一件輕薄的睡裙,一邊的蝴蝶結吊帶幾乎落到了肩頭,將瓷白如玉的肌膚暴露於空氣中。


    這般畫麵輕易便勾惹出了曖昧。


    蔚亦茗看見一臉驚愕的江母,混沌的腦袋迅速地清醒過來,“阿姨。”


    江母很快換上和藹的笑容走近她,問道:“糯糯,你昨晚在這裏過夜?”


    蔚亦茗的思緒迅速收斂,乖巧地回道:“岑然哥哥說自己晚上睡不著,非讓我給他講睡前故事,結果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毫無負擔地將髒水潑到了江岑然身上。


    “是這樣啊。那睡在了哪裏?”


    蔚亦茗:“……”江妤漾的八卦魂大概全遺傳自母親吧。


    “不過你不說我也知道,這間屋子似乎就一間臥室。”江母一副“你們昨晚一定幹柴烈火了吧”的開明模樣。


    她細細地打量蔚亦茗渾身上下,但是越看,臉上的笑容越淡。


    那一身精致無暇的肌膚,怎麽看這麽不像廝混過。


    江母忽地輕歎一聲:“孩子,委屈你了。”


    蔚亦茗:?


    江母往江岑然那裏瞟了一眼,眼神有些受傷:“別人都羨慕我生了一個極其優秀的兒子,我以前也是這麽認為的,可現在——”


    她頓了頓,像是難以啟齒,緩了片刻才繼續道:“雖然我一直有這樣的懷疑,但如今怕是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江岑然聽著江母唉聲歎氣,忍不住揉了揉眉骨,頎長的身影擋在蔚亦茗的身前。


    江母看著他,恨鐵不成鋼地講道:“你怎麽就不行呢?看你長得人高馬大,竟然是中看不中用。”


    蔚亦茗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難怪剛才那副口吻,原來是懷疑江岑然那方麵不行。


    蔚亦茗微抬眼眸,隻見他繃緊著下頜,瀕臨發火邊緣。


    江母:“不過有病早治,應該還有挽回的空間。”


    江岑然語調沉冷:“江夫人,你夠了。”


    江母不服氣地揚起下巴:“糯糯這樣可愛又漂亮的女孩子躺在身邊,是人都想做點什麽,你卻無能為力,你還敢跟我嗆?”


    江岑然揉著太陽穴,實在不想跟自己的親生母親談論床笫之事。


    還是她憑空想象,自以為是的想法。


    江母見他無話可說,又轉向蔚亦茗,眼神卻是飽含著殷切:“糯糯,你不用太擔心,現在醫學發達,而且我們江家別的不敢說,錢真的不少,就算傾家蕩產,也一定會治好他的隱疾,你們會過上正常的夫妻生活。”


    蔚亦茗微垂眼瞼,落寞中又摻著堅強,低聲回道:“阿姨,我明白的。”


    江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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