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選擇忽視來自半斤的溫馨提示。


    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江暮如此有用過。


    江暮的半個身子都被少女的溫軟所滲透,渾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


    甚至連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以致於第二天醒來,還被手臂上的溫度小小的驚了一下。


    如機械般的轉頭,看到少女那張睡得嫣紅的小臉蛋,屬於前一晚的記憶紛至遝來。


    手麻了。


    她抱得太緊。


    睡得也沉。


    少女有早起困難症,每天都得在最後一刻才舍得從床上起來。


    江暮想抽手,剛動一下,就驚醒了少女。


    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銀發,沒睜開眼,衝著他這個方向微微仰起腦袋,輕薄的眼皮上感知到室內的光線,頗有些不情願地嘟囔道:“天亮了啊?”


    隨後“啪”的一下,小腦袋落回了柔軟的枕間,臉頰一邊蹭一邊難過道:“不想起床。”


    “可不可以不上學?”


    江暮深邃的黑眸攢著星星點點的笑意,“會耽誤學習進度哦~”


    見到這樣的沈重熙,他的嗓音不受控製地又輕又柔,帶著哄人的意味。


    沈重熙耳尖顫栗,很是受用。


    對,不能耽誤學習進度!


    好不容易在江暮的輔導之下,以及她得自律下,追上了高二的學習進度,那是一天都不攜帶。


    隻要還沒高考,就不能鬆懈。


    想到這裏,沈重熙睜開了眼睛,努力克服想要賴床的念頭,從床坐了起來。


    然而,隻要一鬆開江暮的胳膊,腹部那兒的絞痛感仿佛在下一秒就會徹底奪走她的呼吸。


    簡直是太疼了!


    指間隻是鬆開了一下,下一瞬,少年的胳膊上又被用力抓住。


    上麵被抓出了粉紅色的痕跡,被指甲刮過才會擁有的特有痕跡。


    江暮隻是看了一眼,並未放在心上,更多的是對沈重熙的擔憂。


    她此刻的情況並不太好。


    “要不今天請假?”江暮提議道。


    沈重熙想也不想地問道:“你會留下來陪我嗎?”


    甚至還生出了期待。


    江暮不知出於某種心思,到了嘴邊的“會”字,一個急轉彎,便換成了其他。


    “我得去上課。”


    那她完全沒必要請假。


    江暮都不在。


    “那不請假了。”


    江暮唇角彎彎,明知故問道:“沈同學希望我留下?”


    沈重熙坦蕩地點點頭,“對啊!”


    她從來都是那麽直白地去表達需求,就連請求,提出來的時候,都不會讓人覺得她矮了三分。


    理直氣壯。


    就算被拒絕,也不會太在意。


    特別灑脫。


    江暮未曾接觸過這樣的人,總覺得她很特別。


    與眾不同。


    他們最終還是原則去上學。


    沈父目送車子離去,管家走過來,頗為擔憂道:“先生,小姐好像跟江同學越來越親密,也越來越依賴他了。”


    今天地小姐,手臂一直抄著江暮的,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沒分開過。


    更別提走路上車。


    那手就非得挨在人身上不可。


    江暮格外順從。


    沈父歎氣,“當初我見到江同學的時候,就覺得小熙對他不簡單。”


    管家:“誒?”


    “江同學在沈家居住的這段時間裏,身體養好了,身上也收拾地清爽了,那張臉看著還挺斯文,脾氣也在小熙的照料下,逐漸變得溫順聽話。”


    “我懷疑,當初小熙就是看中了他的那張臉。”


    情竇初開的年紀,正是性別意識覺醒的時候,也是審美觀開始塑造的時期。


    拋開江暮的黑發所代表的身份不說,那張臉確實出色。


    而且跟小熙在一塊,也特別搭。


    其實,有何可以好掌控的女婿,總比心氣高有背景的強。


    他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寧願未來女婿沒什麽大出息,隻求對小熙真心好。


    更何況,江暮的身份,估計沒人願意嫁給他的。


    注定孤獨終老呢~


    沈父承認自己想得有點遠。


    可是像他們這樣的,家中有孩子的一般十三四歲就會有婚約,小熙還算晚了的。


    管家思忖著沈父話裏的意思,好一會兒才道:“先生對江同學很滿意。”


    沈父看了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管家心裏有了底。


    今天的沈同學真的分外粘人。


    做作業的時候,手臂都要跟江暮貼貼。


    小腹一陣陣的往下墜,每次起身就會洶湧澎湃。


    因此,沈重熙能不起身就不起身,真的很不舒服。


    即便她想要一直貼著江暮,片刻都不分離,但總有去洗手間的時候。


    她一走出教室,雙腿就打顫,“八兩,這具身子的底子真差。”


    她知道有些女子來月事會很痛苦,宮中嬤嬤也格外注意這點,打小就預防,因此身子骨養得格外健康。


    根本沒有受過這種罪。


    之前的位麵也沒這種情況。


    偏偏這兒,倒是把苦頭給吃了。


    八兩:“公主,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看開就好。”


    “時刻保持心平氣和,或許就能減輕痛楚?”


    這話根本聽不進去。


    沈重熙腳步蹣跚地進了洗手間,與此同時,上官天宇跟白微月出現在教室門口。


    他們二人往裏探頭,隻看到江暮一人。


    上官天宇輕叩木門。


    江暮尋聲望過去,眼睛一眯。


    “小熙呢?”白微月擠進來半個身子,衝著江暮問道。


    江暮不發反問,“你們找她有什麽事情嗎?”


    “關於跳蚤市場的主題,還有過程的安排,需要她的參與。”


    其實這隻是個借口,他們希望通過活動來緩和相互之間的關係。


    更希望小熙可以回歸學生會。


    江暮聽完,指著角落裏,上次會議搬過來的凳子道:“要不你們在這兒坐會兒,她估計馬上就過來了。”


    黑發少年褪去滿身傷痕,隻剩下幹淨清爽,即便是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瞳孔,不會因為情緒波動而變化的頭發跟瞳仁,但在此刻,用不緊不慢的調子說話時,竟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突然覺得,江暮的變化好大。


    沒了之前的陰鬱。


    顯得更加陽光柔和了。


    上官天宇跟白微月對視一眼,隨後走到角落入座。


    黑發少年沒有再說話,甚至都沒往後看。


    他繼續做題,簽字筆在試卷上有力地留下解題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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