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六下。


    然後愣愣地看著薄涼,輕聲道:“沒有。”


    薄涼怔了一下,瞳孔肉眼可見的放大。


    他的手指在少女眼前動了動。


    沈重熙的腦袋不由自主地跟著點來點去。


    薄涼眸色暗下來,喉結上下攢動幾許。


    少女的情況不對勁,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可是,這樣子的她好可愛。


    薄涼直勾勾的盯著她,然後湊到她的麵前,輕聲問道:“我是誰?”


    帶著一絲好奇的意味。


    “薄教授啊~”


    沈重熙呆呆地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薄涼心底劃過一絲失落,有些不甘心地問道:“那……薄教授對你來說是什麽呢?”


    少女眨眨眼,認真地一字一句道:“薄教授是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沒人比他更重要了!除了我自己以外。”


    “他死,我就死;他生……我也未必能生。”


    說到這裏,少女明顯沮喪了許多。


    沒什麽比被親口承認重要性,來得更讓人愉悅了。


    薄涼發誓,長這麽大,他真的從來都沒有如此開懷過。


    “你放心,隻要有我在,你一定能好好活著。”


    他捏起少女的一隻手,明顯感受到骨指之間的僵硬化。


    她的肢體開始僵化,意識卻還在。


    記憶也在。


    實驗終究不過是實驗,在驗證猜測的過程中,總有失敗的時候。


    眼下,他們失敗了。


    少女的變化很緩慢,在她的記憶徹底退化之前,薄涼必須做點什麽。


    沈重熙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亂,反應好像也慢了許多。


    但她完全想不起來為什麽,於是就以為是種錯覺。


    脖子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沈重熙愣了一下,才想起看一眼,順道吃痛得“啊”了一聲。


    她的手捂住脖子,看著男人唇角格外鮮豔的紅色,眸底滿是委屈,過了一會兒才伸出一根指頭,指向他,控訴道:“薄……薄教授,你咬我!”


    她會生氣的!


    “可以原諒我嗎?”薄涼俯身,湊到她的麵前,試圖耍無賴。


    沈重熙眨眨眼,努力處理這句話裏的信息。


    薄涼繼續放低聲音引導道:“薄教授是你最重要的人,不管做什麽都可以原諒的,對嗎?”


    少女點點頭,隨後又狠狠搖頭,反駁道:“可是你傷害我唉!”


    “既然知道是我最重要的人,為什麽還要傷害我?”


    “一點都不珍惜我的看重,不值得被原諒哦!”


    沈重熙就算腦子懵懵的,可她是個有著極度自我意識的人,薄涼的話根本無法動搖她。


    薄涼心頭一怔,他懷疑自己被警告了。


    當然也從另外一方麵看出,少女是個不吃虧的人。


    莫名的,薄涼感到很欣慰。


    這樣子,買外邊才不會被欺負嘛!


    “真棒。”他發自肺腑地誇獎道。


    沈重熙最喜歡的就是別人誇她,她也不管誇得人真心假意,總之就是好聽。


    薄涼誇到了她的心巴上。


    少女的臉上褪去了委屈,被燦爛的笑容取代。


    比陽光下盛開的粉色紅色相間的薔薇還要明媚。


    薄涼喉結滾動,壓低聲音道:“睡一覺吧,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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