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聽說了嗎?昨兒個晚上,禦膳房那邊鬧鬼了!”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好像說是那個剛被處死的馮遠,因為死的不甘心,所以跑上來鬧事了!”


    幾個宮女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談論著什麽,臉上表情各異。


    “這麽邪乎嗎?你可別嚇唬我啊!我膽子小,你這麽一說,我都不敢過去那邊幹活了。”


    “我親眼看見的!那還能有假嗎!脖子上的傷我都看見了,嘖嘖嘖,那麽老深!要不是我膽子大,又沒做過什麽虧心事,肯定一早就被嚇死了!”


    “快別說了,嚇死人了……”


    “.……”


    沈鵬已經在皇宮裏麵轉悠了大半天,想要檢查一下知秋放消息的效果。


    走了一圈下來對她的工作成果甚是滿意,不禁在心裏誇自己:“真不愧是小爺調教出來的下人,辦事效率就是高!”


    回到院子,剛好看見正在清洗臉上白色粉末的司夏,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司夏聽見聲響,轉頭看了沈鵬一眼,發現他在笑之後,又癟著嘴有些惱怒的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沈鵬見狀咳嗽了一聲,收了笑容走到司夏的身邊:“司夏你這次做的很好,我知道這次確實是委屈你了,不過隻要你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等這事兒成了之後,我額外再給你賞賜。”


    “您是主子,就算您讓我去死我也不敢有怨言,何況現在就是裝裝鬼嚇嚇人,哪兒敢要什麽賞賜。”.


    司夏用力的搓著臉上的白粉,力道大的沈鵬都覺得她是要給臉都層掉一層皮來。


    她又何嚐不知在這宮中能遇到沈鵬這樣,真正拿下人當自己人的主子,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但是人的本性就是如此,總是得一想二,總是不知足。


    明知道這樣做不對,但就是控製不了自己。


    “好了好了,你這樣搓不行的,不但擦不掉,還有可能弄壞自己的臉。”沈鵬伸手按住司夏的雙手,讓她停下“自殘”的動作。


    司夏被沈鵬推著坐到一邊:“你坐著等一會,我馬上回來。”


    不一會,沈鵬就端著一小盆菜籽油走了回來,用水勾兌了一下,然後將布打濕,開始幫司夏擦拭臉上的白粉。


    沈鵬動作輕柔,一隻手托著司夏的下巴,另一隻手在她的臉上遊走。


    指尖不時觸碰到她的耳垂,有一抹紅色從蒼白的粉下慢慢浮現,更添一份別樣的韻味。


    在沈鵬溫柔的攻勢下,司夏隻覺得身體酥酥麻麻的,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從耳後一直蔓延到腳趾,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


    司夏有些局促,雖然很享受沈鵬的手法,但是理智告訴她,自己是下人,而沈鵬是主子,就算主子好,也不能亂了主次。


    “主子,我自己來吧。”司夏漲紅著臉接過沈鵬手裏的布,轉身背對著他自己擦拭。


    最重要的,是司夏怕自己控製不住,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那自己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這樣好的生活了。


    沈鵬也沒堅持,由得她的意思。


    司夏和知秋的部分做完了,要應春拿的東西,她也早早的就取了過來,擺在相應的地方。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臨冬和應春在沈鵬選擇的地點死死蹲守,但是一連蹲了兩天都沒有發現。


    就連沈鵬都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方法是不是真的有用。


    最後一天的夜晚如期而至,沈鵬也開始有些心焦。


    要是今晚還捉不到人的話,明天期限一到,姓賀的那對父子王八蛋,一定會添油加醋的讓皇上把沈鵬處死!


    再加上皇上那形同虛設的威嚴,自己的腦袋八成是要和自己說再見了!


    但是現在想這些也沒用,沈鵬根本沒想過自己會失敗。除了這一個計策就再沒想過其他,隻能在這幹等著期盼凶手會出現。


    入夜,蟲鳴鳥叫在耳邊環繞,在被蚊子咬了不知道多少個包之後,終於聽見了有人走過來的動靜。


    沈鵬等人屏氣凝神,生怕鬧出什麽動靜,就驚動了來人。


    “馮遠,我知道你覺得自己死的冤枉,我也真的沒想過會害的你變成這樣,你現在怪我也是應該的。”


    “你的做法沒有錯,我應該去給你填命,但絕對不是現在!”


    說話聲音頓了頓,期間夾雜著翻找東西的聲音。


    “家仇一日未報,我就要留著我這條命,絕不能死在那些畜生的前麵!我答應你,隻要我大仇得報,到時一定以死謝罪!”


    “雖然我這樣說你可能會覺得我是在推脫,不是這樣的。現在的我同一具行屍走肉並無分別,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動力就是複仇!”


    “所以我絕對說話算話,你就暫時放過我吧!”


    那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沈鵬卻聽得一清二楚。


    沈鵬仔細思考了一下,這信息量稍微有些大啊,這似乎還是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人。


    真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沈鵬想著,對著應春和臨冬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抓人。


    應春和臨冬得令之後,如離弦的箭一般直衝那人而去,幾乎是一瞬間,就將對方製服按在地上。


    沈鵬也從暗處走了出來,站在那人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吧,怎麽回事兒。”


    那人掙紮著抬頭看了一眼沈鵬,隨即一口口水吐在了沈鵬的腳麵。


    如果不是因為頭被按的太低,這口豐富的蛋白質估計就能被沈鵬全麵吸收。


    “你這個死閹人!做那幫禽獸的走狗!你不得好死!”那人趴在地上死命地掙紮,卻連半分都掙脫不開。


    “放肆,膽敢對我家主子出言不遜!”應春怒瞪著男人,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疼的他嗷嗷大叫。


    沈鵬也不生氣,倒不是因為他臉皮厚。


    隻是因為沈鵬在電視裏見過了太多的故事,每一個刺殺皇帝的人,都一定是有各種各樣的原因。


    或是誤會或是形勢所逼。謀逆之罪保底就是掉腦袋,運氣好的話還要誅九族讓人家一鍋端。


    所以但凡有其他的選擇,他們都決計不會願意去走這樣一條路。


    雖然沈鵬很同情這個人的遭遇,但是他更緊張自己的命。


    如果那個人不死自己就要死,他還沒有聖母到那個地步,也化不出舍利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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