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就坐在長凳上看著遠處排成一排的滑梯。


    到了下午四五點左右,人就慢慢多了起來,穿著病服的小朋友,或者穿著病服的大人,帶著小朋友。


    小小的遊樂場很快氣氛就被點燃起來。


    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能在一起玩,你幫我推秋千,我推你玩木馬。


    嬉嘻哈哈的笑聲打破了醫院沉悶的氣氛。


    微風吹動,花香掩蓋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父母或爺爺奶奶含笑看著自己的孩子,眼底或幸福或悲傷。


    “奶糖,有父母是什麽滋味?”


    奶糖:“瑾瑾,你覺得這個問題我能回答嗎?”


    雲瑾:“……”


    奶糖從出現的那一刻就是雲瑾的契約獸,就跟在雲瑾身邊,別說父母了,就連朋友都沒有,不對,有一個網友,上網的時候認識的,但始終沒有見過麵。


    小孩子玩累了,領著父母的手離開,小遊樂場裏又恢複了寂靜。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雲彩鋪滿了天邊。


    雲瑾放鬆地靠在椅背上麵,沉穩的腳步聲在逐漸靠近她。


    擁抱,親吻。


    雲瑾仰躺,漫天的繁星映入眼簾,卻不及眼邊雙晶亮的眼睛。


    “瑾瑾。”


    “陸醫生,下班了?”


    “嗯,緊急開了個會,給你發信息你沒有回。”


    雲瑾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手機拿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沒電關機了。


    “回家嗎?”


    “嗯。”


    雲瑾回頭看了一眼隱藏在黑暗之下的話題,淡淡的笑了笑。


    身體突然騰空而起。


    雲瑾對上陸霄笑得十分燦爛的笑容:“姐姐!”


    雲瑾將身體放鬆,抱住陸霄的脖子:“嗯。”


    陸霄沒有超地下車庫,而是抱著雲堇一步一步靠近小遊樂園。


    滑梯並不大,陸霄雙手舉著雲瑾將它放了上去。


    向下微微一推。


    輕微的失重感,兩側的扶手牢牢地護著她的身體。


    滑梯太小,不到兩秒就已經滑到了最下麵。


    “姐姐,還玩嗎?”


    雲瑾指了指秋千:“我想玩那個!”


    “好!”


    雙腿在空中蕩了起來。


    陸霄雙手推在雲瑾背後,滿眼的愛戀和不舍。


    姐姐,如果你發現我不在了,會想我嗎?


    奶糖興奮的聲音響起:“瑾瑾,兩個人的黑化值都剩下了一顆星!”


    雲瑾雙手抓著秋千兩側的繩子,在空中蕩起弧度。


    因為秋千本來是給小孩子玩的,繩子很矮,也不會蕩得很高。


    和自己抓著繩索跳下樓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阿霄。”


    聲音在晃動中顯得有些顫:“我愛你。”


    “陸醫生,我愛你!”


    陸霄:“……”


    “姐姐,我也愛你。”


    前麵兩個字說得太模糊了,壓低了聲音,聽上去既像是瑾瑾也像是姐姐。


    分不清楚是誰說的。


    雲瑾把小遊樂場裏的各個項目全都玩了一個遍。


    小木馬實在是太矮了,要用力地曲著腿才能前後晃動起來。


    雲瑾站起來之後伸了個懶腰:“我們走吧。”


    “好。”


    地下車庫的車已經沒有多少了,大部分都是值夜班的醫生的。


    陸言川找到自己的車,先將車內的燈光打開,然後才讓雲瑾進去。


    等回到家已經十點多,將近11點了。


    陸言川去廚房隨便做了兩道菜。


    吃飽喝足,洗漱完之後,雲瑾趴在床上拿個充電器給手機充電,陸言川正靠在床上看著一本醫書。


    雲瑾撇了一眼,總感覺那個名字有點眼熟。


    是一本心理學的書。


    “陸醫生,我記得你前段時間就在看這本書了吧?”


    “快看完了。”


    雲瑾直接勾住自己的衣領,向下稍微拽了拽,露出一塊圓潤的肩膀:“陸醫生,別看書了,看我。”


    陸言川把雲瑾的衣服重新給拉了上去:“瑾瑾,腰不疼了?”


    雲瑾:“疼……”


    陸言川在雲瑾側腰上拍了拍:“趴好,給你上藥。”


    陸言川從抽屜裏找出一支消炎鎮痛藥膏。


    雲瑾早已經乖乖地趴好,把衣服拉了上去,露出一小截,白皙柔軟的腰。


    上麵還有幾處青紫。


    陸言川將藥膏擠在掌心中揉化,捂熱了之後貼上了雲瑾的腰。


    過熱的溫度,讓雲瑾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


    聲音中夾雜了一絲壓抑的鼻聲:“唔……輕點。”


    陸言川不僅沒有放輕鬆而加重了力道。


    “很快就好了。”


    嫩滑的肌膚緊貼著掌心,陸言川看到雲瑾斑駁的後背才勉強壓製住了自己的欲望。


    這段時間雲瑾確實累了。


    適當的休息是為了可持續的發展。


    等到一開始的疼痛過去之後,就是微微發熱的酸脹感。


    掌心在藥膏和摩擦的作用下越來越熱,緊緊的貼在腰肢疼痛的地方。


    雲瑾手臂交叉墊在側臉上。


    從腰上蔓延出一股不明意味的感覺,不像是疼痛,酸,軟,漲,還帶著一絲絲爽。


    雲瑾睫毛被迫的顫抖著,如同大雨當中,艱難地站在花朵上,通過葉子來躲避暴風雨的蝴蝶,翅膀在豆大的雨滴中艱難地支撐著。


    陸言川大拇指找準穴位,用力的按了下去。


    雲瑾輕哼一聲。


    本來已經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又被這一下子猛然的疼痛給驚醒過來。


    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還沒有睡醒的懵,就像陸霄說的,又甜又軟。


    “陸醫生,疼……”


    “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陸言川放輕了手裏的力道。


    雲瑾緊繃起來的脊背很快就放鬆下去。


    雲瑾有些急促的呼吸也變得平穩下來。


    眼睛也閉上了。


    陸言川用紙巾把還沒有吸收的藥膏擦拭幹淨,去洗了一下手。


    把雲瑾攬進懷裏。


    雲瑾動了動身體自發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睫毛顫了顫,很快就陷入深眠當中。


    “陸言川,等我消失了之後,你要好好照顧姐姐,如果她受欺負或者不開心的話,我一定會再次出現的!”


    陸霄冷哼一聲:“說不定到時候會取代你的位置!”


    陸言川:“瑾瑾不隻是你的姐姐,還是我的瑾瑾。”


    “哼!姐姐現在都在叫你陸醫生,都沒喊過你的名字!”


    陸霄得意洋洋,像是找到了反駁陸言川最好的辦法。


    “除了你的名字,瑾瑾還能喊什麽?”


    “無業遊民?”


    陸霄:“……”


    “陸言川,以前我說這種話,你是絕對不會理我的,我總算知道為什麽我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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