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紫禁城東宮呆著的皇太子朱瞻基,聽到了宮中傳來的九道鍾聲,順天百官聞之,無不哀嚎慟哭。


    洪熙皇帝朱高熾於紅熙元年,即1425年7月29日駕崩了,剛好比曆史上多活了兩個月,也算是王宇帶來的蝴蝶效應了。


    皇太子朱瞻基克日被眾臣推舉繼位,是為宣德皇帝,他為當了一年皇帝的洪熙皇帝朱高熾上廟號仁宗,諡號法昭皇帝。


    之後宣德皇帝加封王宇為平叛大軍統帥,領三千營回援山東黃河大營,另增派寧陽侯陳懋領陝西衛、成國公朱勇領山西衛輔助。


    王宇沒啥戰略眼光和統帥才能,幹脆三十萬明軍分三路齊齊越過黃河,進攻十萬漢王朱高煦十萬叛軍。


    山東叛軍聽聞太子朱瞻基已經登基繼位,成了宣德皇帝,把他們打為叛軍之後,本身士氣就不高。


    王宇直白的三十萬大軍分三路進入山東之後,漢王朱高煦十萬叛軍軍首尾不能兼顧,一路潰逃,直接被三路明軍大軍合圍,堵在了一個小城樂安。


    明軍大營


    露天的中軍大帳之中,四麵用淡黃色的幔帳圍起,還可以看到外麵明軍火紅的旌旗,四周都有明軍衛士披甲持槍的守衛。


    王宇坐在大帳正前方主位上,前方是一個案幾,上麵放滿了軍情文書。


    案幾的一側,一個身形清瘦,穿著大明青色的繪熊官服,束發裹頭的人影,正躬身嚴肅的立在一旁。


    大帳中央,是一個大大的山東地形的沙盤,四周的圍著的小馬紮坐滿了明軍各衛的都指揮使。


    王宇一手拿著毛筆,一手拿著從南直隸興安倉調撥糧草的文書,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這三個月統兵出征,他再次有了那種寫作業寫不完的感覺。


    “於謙!你就不能幫幫我忙嗎?直接把這些文書都批了~”


    案幾一側


    兵部的員外郎於謙倒也是也不奇怪,他早知道這位和宣德皇帝關係不錯的靖安侯是個什麽脾氣了。


    “哈哈!”於謙撫了一下青須,拱手一禮。“左都督還請稍安勿躁,軍務繁雜,還請慢慢批閱,軍情文書事關國之大事,豈可馬虎啊!”


    看著這年紀輕輕的於謙這麽滑頭,王宇暗道老爺子和洪熙皇帝倒是把這個大明名流千古的文臣給磨出來了。


    要是當初那個寫詩挖苦老爺子的愣頭青,恨不得現在就蹬鼻子上臉。


    你算老幾啊!讓開讓勞資來!


    王宇批完從南直隸興安倉調撥糧草的文書,拿著文書一抬手,看向下方的帳中的都指揮使。“廣寧衛都指揮使何在?”


    一個坐在西側小馬紮的明軍將軍站了起來,抱拳行了半禮。


    “左都督!末將在此!”


    王宇拿著批好的文書。“去興安倉為調撥糧草!”


    “末將領命!”


    那廣寧衛的都指揮使拿著文書,領命而去。


    現在王宇為帥,基本就是做這些事,給大將安排大致的戰略目標,這個目標是各個衛都指揮使軍議,商議出來的。


    然後打起來之後,王宇就是在後軍保證後勤。


    現在王宇為帥的唯一作用是,用自己在軍中的威望,壓住那些驕兵悍將,按著各衛都指揮使軍議出來的目標進軍,而不是突然某個大將掉頭帶兵就去順天打皇帝。


    王宇作為平叛的統帥,三個月,他基本連個叛軍的麵都沒見到。


    遼東衛雖然是由王宇親自統領,但指揮是由二代平江伯陳宣這個都指揮僉事來。


    大明的二代靖難勳貴,開始陸續在軍中展露頭角,王宇都基本要爬到頂了,除非英國公張輔卸任大都督,否則沒必要搶人家表現的機會。


    再說了,王宇未來真想遠征十五國,還得靠這些漸漸成長起來的靖難二代勳貴。


    處理完手頭的文書之後,王宇和於謙聊了下閑。


    “於謙!你前些日子才從順天來,我那好大兒在你那讀書,學的怎麽樣了?”


    於謙在曆史上都是個很特殊的人物,在忠於大明和忠於皇帝之間,拋開了傳統儒家忠君的想法,選擇了大明。


    這想法倒是和王宇不謀而合,所以提前將自己和胡善祥的好大兒,送去了給於謙教育,同時借著束脩的名義,給他送了些財貨。


    “小侯爺學業還算不錯,來前下官聽說靖安侯夫人,這幾日深得皇太後與皇妃的喜愛?”


    說起王宇的好大兒,於謙有些頭疼,一天喜歡舞刀弄槍,卻被他爹弄來給自己學文。


    對此,王宇也有自己的考慮,自己的好大兒一生下來就確認是靖安侯爵的繼承人了。


    考慮到自己還有三十個增壽十年的蟠桃,王宇估計他要做一輩子的憋屈繼承人了。


    為了避免自己和自己兒子兵刃相見,王宇逆著這孩子的意思,直接送他去跟於謙學文事了。


    倒是家中老二,才十四便被王宇帶在了身邊當親衛,這感覺就是老爺子家的翻版。


    不過隻要王宇不掛了,這老大、老二倒是翻不了天,家裏唯一王宇都管不下來的,就隻有他的大女兒了。


    因為是王宇第一個孩子,還是個女兒,實打實的被現代想法王宇寵壞了,有些飛揚跋扈和任性,完全不同大明現在尋常女子的樣子。


    不過女兒被寵壞了也沒關係,依著王宇如今在大明的武將地位(軍委),那個敢給她臉色看。


    和於謙聊了一會兒順天的家事後,王宇大致上是知道了,似乎皇太後張妍在洪熙皇帝死後,就沒那麽避諱和王宇一家來往了。


    至於孫若微聯絡胡善祥,這王宇就拿不準了,難道她知道了兩人的姐妹關係,想借此拉攏自己。


    王宇可是知道孫若微現在懷孕了,有可能堡宗就要出生了,難道想靠著自己,在朱瞻基麵前說話,為自己這沒見麵的大內甥爭一爭位置?


    劇情是個圓,王宇帶來的蝴蝶效應都把自己繞進去了,成了曆史的一部分。


    這麽看來,宣德皇帝朱瞻基的胡皇後被廢,還有自己一份原因咯。


    不過堡宗上位,也在王宇的預想之中,所以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於謙!我需要一個信使去樂安給漢王和趙王送信,皇帝讓我把楊士琦安然無事的帶回去,你去一趟吧!”


    王宇倒不是在為難於謙,反而是給他一個機會,楊士琦現在回來的話,不論功勞還是資曆,妥妥的文官老大。


    於謙一個文官,救了文官集團的老大,以後的仕途絕對青雲直上啊!


    於是王宇讓自己二兒子護送著於謙,前往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的叛軍大營談判。


    能讓他們體麵點投降也好,王宇也不想在兩軍陣前殺兩個藩王,讓大明其他藩王人人自危。


    實在不行,至少楊士琦要保住,大明前期的三楊,那也是數得著的能臣,保下他,未來能省王宇很多事。


    樂安叛軍的大營放在了城中,隻是現在大軍沒有士氣,漢王朱高煦出去巡視了。


    趙王朱高燧躲在臨時大帳,縣令的府衙大堂之上,一疊花生米、一疊醬肉、旁邊是一壺酒,一大海碗,自飲自酌,看起來十分頹廢。


    抱著頭盔的漢王走了進來,看到趙王朱高燧這麽頹廢,氣不打一處來,將酒壺砸在地上。


    “你倒是挺清閑的啊?”


    趙王朱高燧臉色通紅,眼神迷離,一副窮途末路的遲暮樣子。


    “咱們手裏就兩萬人了,外麵被三十萬大軍圍困,我還能怎麽辦?”


    驕傲如漢王朱高煦,也說不出軟話來,於是他踱步到一側的沙盤。


    “大軍來自山西、陝西、遼東、那小崽子第一次統兵,一定配合不好,待會我佯攻,你帶兵突圍過黃河,襲擊他糧寨,隻要...”


    “唔~額~”趙王朱高燧打了個酒嗝,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一臉不屑的笑著回應。“你要早聽我的,咱們早跑到徐州,進退有餘地,現在可到好了,被人堵在樂安這個小地方。”


    聽到老三推卸責任,老二直接和他吵了起來。


    “我哪兒知道老大說死就死啊?朱瞻基那小崽子也不老實,這麽快就到了順天。之前不是你說的保存實力,見機行事嗎?”


    趙王朱高燧顫顫巍巍的起身質問。


    “那你還告訴我端午節咱們就能在順天喝酒呢?現在呢?”


    現在叛軍陷入死局,漢王朱高煦也開始推卸起責任來了,和趙王朱高燧吵做一團。


    “報!對麵有信使來!”


    一個報信小兵闖進來,打斷了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的爭吵。


    於謙的到來,總算是讓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的爭吵停了下來。


    不過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要是老大朱高熾還是皇帝,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就降了。


    雖然老大朱高熾心眼多,但好歹是個迂腐君子,不至於有性命之危,但是漢王、趙王可信不過自己那心狠手辣的大侄子。


    你看看朱瞻基這大侄子,和老爺子真是太像了,漢王和趙王都不敢賭對方放過自己。


    不過於謙與叛軍營中一行,還是把楊士琦帶回來了。


    “見過楊閣老!”


    “見過大都督!”


    稍後,王宇讓親衛帶著被囚禁了大半年的楊士琦去休息了。


    待楊士琦走了之後,王宇看向於謙。


    “你答應了漢王什麽條件,他會白白的把楊閣老給放了?”


    於謙也沒隱瞞,告訴了王宇緣由。


    漢王朱高煦把一個庶出的女兒送給了他,讓於謙保住他最後一絲血脈。


    王宇努了努嘴,對於謙開口。


    “這事本將可不知道啊!”


    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負隅頑抗,大明左都督王宇召集三路平叛大軍,匯聚於樂安。


    宣德元年,十月,入冬之前,大軍破城,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被擒,押送順天。


    宣德皇帝大肆封賞有功將士,同時召回了鎮守應天皇陵的鄭和,準備讓他宣威於西洋,召諸國來朝


    王宇在山東解散平叛大軍,令各衛都指揮使沿北直隸分別走不同的路,返回邊關駐防。


    之所以要分開走,完全是考慮各地糧倉供應的問題。


    王宇帶著三千營回到順天之後,直接還沒入營和兵部交接兵馬,就接到了宣德皇帝的聖旨。


    一個小太監拿著聖旨到了三千營大帳,高舉過頭頂,唱喝道。


    “聖旨到!跪~”


    王宇三千營中諸將,都單膝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


    國家於定國之將,地方不安,每篤平靖地方之事。


    今靖安侯王宇,才品兼之,功實定論,采之輿評。


    ....


    欽賜靖國公,以酬其功。


    另賜奇功牌,以表殊榮。


    欽此!”


    三千營中諸將,大多是王宇的心腹和族人,聽得自家族長被進封為國公,位極人臣,人人喜不自勝。


    “這...”


    王宇聽得有點懵,朱瞻基給山東平叛之戰的定義,隻是平靖地方騷亂而已,並不想讓後世認為他兩個叔叔造反。


    “國公爺!還請接旨吧!”


    見王宇愣住了,小太監賣著笑的提醒。


    眼前這位,才三十就進封國公了,妥妥的宣德一朝的寵臣,小太監巴結還來不及呢。


    “哦!臣接旨!”


    王宇急忙起身,結果過了聖旨,心中也奇怪。


    這所謂的平靖地方小小叛亂的功勞,應該不可能到直接封為靖國公的地步吧。


    果然,後續印證了王宇猜測。


    “聖旨到,跪~”


    王宇接旨之後,小太監果然又拿出了一道聖旨,在一聲唱喝聲中,三千營眾將不得不跪了下來。


    原來靖國公隻是宣德皇帝朱瞻基,給王宇的一個補償而已。


    這次王宇在三千營一呼百應,送朱瞻基回順天繼位,還是引得了他的暗中忌憚。


    王宇經營了一些年頭的三千營,大明最強的王牌騎兵,直接被宣德皇帝一道聖旨拆了。


    這算是王宇帶來的蝴蝶效應了,原先劇中或者曆史裏,三千營可是堡宗幹廢的。


    現在卻提前被宣宗皇帝朱瞻基拆開了,大明北方麵對的草原勢力比原本劇中更弱些,王宇也說不清楚是好是壞了。


    三千營直接被拆分成了五衛,關寧備禦軍(前哨)、遼東備禦軍、大同備禦軍(管虎手)、備倭軍、隨侍營。


    關寧備禦軍、遼東備禦軍、大同備禦軍,都在北方防禦。


    備倭軍被調到江南防備海盜,隨侍營則是被放在了順天,以防萬一。


    知道宣德皇帝朱瞻基,已經不在是自己那個單純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表哥了,而是成了大明的皇帝,對自己有防備也是應該的,但是王宇心裏就是有些不爽啊。


    所以王宇這靖國公回到順天之後,去兵部交割了兵馬,直接就稱病不朝,閉門謝客的造孩子了。


    我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就在家造娃,你總不可能在說我在大明攬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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