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永樂二十二年(1424年)正月韃靼部首脫脫不花與從西域回來的瓦剌馬哈木合流,先是攻破了明軍於忽蘭忽失溫設立的兩座衛所。


    而後合流的韃靼瓦剌聯軍率兵十萬,進犯明山西大同、開平,邊關告急的奏折,雪花一般的飛向順天。


    大明北方的道路上,幾乎每天都有八百裏加急的驛卒,快馬疾馳而過。


    老爺子在讓太子朱高熾準備了三個月之後,正式調集山西、陝西、遼東、山東、北直隸、五個都司的兵馬。


    大明舉兵五十萬,正式對瓦剌韃靼聯軍宣戰。


    明軍兵分兩路,一路由老爺子帶領由順天出發,過張家口進入草原。


    一路走大同出塞,準備東西夾擊韃靼瓦剌聯軍。


    東路軍由老爺子親自帶隊,西路軍則是由英國公張輔為帥。


    主要是成國公朱能已然去世,現在朱勇襲爵,所以這次北伐的西路軍,交給了資曆最老的英國公張輔,目前勳貴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當初英國公張輔,也是主導過收服安南之役,是個老成持重的將領,老爺子也不擔心他壓製不住手下的驕兵悍將。


    王宇這次倒是沒有用作前鋒,反而是負責保護後勤線,在進入草原之後,沿途每一百裏,負責給大軍建立一個後勤中轉大營。


    五十萬明軍出塞,真正用於作戰的士卒,也就十萬人左右,其他的都是用來保障大軍糧草供給的後勤人手。


    韃靼和瓦剌所謂的十萬大軍,那也是強征召弄來的牧民,真正有戰鬥力的士卒有多少,還真是不好說。


    加上過了十萬人的軍隊,在草原上壓根藏不住,什麽奇謀妙計都是扯淡,隻有打與不打的問題。


    明軍東路軍出征一個月後,於隰寧發現了韃靼脫脫不花的蹤跡。


    老爺子親自帶著五千營、三千營拋掉步卒追擊韃靼,雙方於哈剌哈河下遊大戰。


    韃靼部三萬士卒一觸即潰,老爺子在原地等步卒趕上來之後,繼續向西搜索敵軍蹤跡。


    西路軍在英國公的帶領下,穩紮穩打,追著瓦剌的前鋒,沿著圖拉河北上,一步一步的追至黑泉,深入草原千裏。


    一直在避戰的瓦剌這才發現,東側還有明軍,自東側所來的明軍騎兵一頭砸的瓦剌頭破血流。


    瓦剌於黑河河畔,被明軍東西兩路大軍夾擊,直接打蒙了,一時間損失慘重。


    之後


    西路軍中的神機營,在安遠侯柳升的指揮下,不斷轟擊瓦剌輕騎的陣型,拖住了他們突圍的腳步。


    東側的明軍騎兵迂回到瓦剌北側,不斷截擊妄圖突圍的瓦剌騎兵。


    明軍東西路大軍合圍,直接困住了瓦剌人。


    從天空俯視下去,綠色的草原上,出現一道道黑色的壕溝,正好圍成一個斷斷續續的大圓,瓦剌的六萬士卒,正好被圍在正中,做困獸之鬥。


    夜色降臨,明軍打著火把守衛在壕溝外圍,沒有給瓦剌突圍的機會。


    “轟隆隆!”


    做困獸之鬥,衝擊明軍的壕溝的瓦剌人,被大炮和三眼統,以及連綿不斷的箭雨射了回去。


    即使是夜間,神機營也沒停止用大將軍炮轟擊瓦剌人密集的區域,以打擊他們的士氣。


    現在隨著後續明軍步卒的趕來,明軍在黑河設營,對於瓦剌的包圍,越發牢不可破。


    瓦剌人的再次覆滅,似乎已經成了定局。


    王宇從榆木川大營,往黑河大營押送了一批火藥過來,準備在第二日折返。


    這種傾國之戰,個人的勇武,甚至是一支前鋒的作用,都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隻要把後勤保障做好,五十萬大軍打十萬,不需要什麽奇謀妙計,按部就班的就能穩穩的取得勝利。


    半夜,瓦剌人又組織了一次突圍,可惜被趕來的神機營用碗口炮、盞炮打了回去,這下瓦剌人士氣越發低迷,說不得就得要營嘯了。


    “大家放心,我已經聯係了兀良哈三部,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長生天的子民,他們的使者來了。”


    一個兀良哈的使者被推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名瓦剌的親衛,他們眼神淩厲的握著手中彎刀,盯著這兀良哈使者。


    這兀良哈使者強裝鎮定。“大家放心,我們大汗已經朝黑河派出了援軍,不會任由讓明軍欺辱長生天的子民。”


    瓦剌太師也先帶著親衛四處探望傷兵,與士卒們同吃同住,在軍中不斷安撫人心。


    “放心吧!我也先以長生天的名義起誓,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瓦剌的子民。”也先紅著眼眶,淚水說下來就下來,握著一個斷了腿的瓦剌士卒,向周圍的躺在草地上的傷兵作出自己保證。


    馬哈木和他的兒子也先不愧是梟雄,硬是憑借著往日的威望和手段,讓幾乎彈盡糧絕的瓦剌人沒有炸營,而是抱有一絲被救的希望,繼續與明軍死磕。


    王宇在黑河大營呆了一天之後,就被英國公催促著去榆木川大營轉運箭矢了。


    這幾日瓦剌人做困獸之鬥,箭矢、火藥、鉛彈消耗的都有些快。


    黑河大營之中,立起一處顯眼的中軍大帳篷,周圍有皇帝的親軍錦衣衛守衛。


    大帳之中,老爺子裹著被子,有些倦態的躺在步拔床上,新任的戶部侍郎楊士琦和太孫朱瞻基立在一側。


    戶部侍郎在此,這是一件很反常的事,因為老爺子打仗,基本國事都交給文官。


    即使真要帶文官,那也得是兵部尚書那種能文能武之人才是。


    “咳咳!小猴子!剛才瓦剌人是不是又突圍了。”


    空曠的大帳之中,老爺子凝著眉頭,臉色有些灰敗,多年南征北戰的暗傷發作,他不像白天那個在諸將麵前,表現的英明神武的永樂大帝的樣子了,反而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虛弱的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爺爺你放心,有英國公親自壓陣指揮,瓦剌人剛才的突圍,已經被神機營打了回去,不日便可大競全功。”


    “咳咳!”老爺子咳了咳嗽,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小鼻涕想去扶,卻被老爺子一把推開,嗬斥了一句。


    “朕還沒到床都起不來的地步呢!”


    接著朱瞻基帶著老爺子的旨意,去找了英國公張輔,讓他不著急,以防瓦剌狗急跳牆,務必保存好大明軍力。


    老爺子身體日漸衰敗,雖然做夢都想早點打下瓦剌,但更想為子孫們多留下點家底。


    王宇返回榆木川大營,押送著一批箭矢往黑河大營送的時候,草原突然變天了。


    似乎是天都要幫助瓦剌似的,先是刮起了大風,遮擋了明軍的視線,後又六月飛雨,草原泥濘,車輪陷在泥地裏,大明五十萬大軍的後勤供應不上了。


    等王宇押送著箭矢回到黑河大營的時候,這裏的明軍士氣低落,瓦剌人已經借著韃靼人的接應,突圍而出了。


    雨天,不僅明軍的後勤線受到了影響,火槍火炮也失去了作用,加上韃靼暗中受了兀良哈三部的支援,直接打開一個缺口,讓五萬瓦剌人逃出了升天。


    外麵的雨小了些,變成了刺骨的牛毛雨,明軍甚至沒有準備冬裝,昨日已經有人被凍死。


    誰能想到草原會六月飛雨呢!


    大帳之中


    “這麽說,你們的意思是到此為止了嗎?”


    老爺子身著全甲,坐在椅子上,杵著一把長劍,眼神犀利的掃過低著頭的眾多大明宿將。


    “爹!這方圓三百裏都找遍了,總不可能拋了後勤,直接去漠北吧!咱們連個冬裝雨披都沒有,這仗怎麽打啊!”


    漢王朱高煦倒是沒有發現老爺子身體的異樣,摘下陣笠頭盔,大大咧咧甩了甩上麵的水珠。


    其他大明諸將也是這個意思,五十萬明軍後勤岌岌可危,萬一撤得慢一點,瓦剌拖住大軍,兀良哈在後襲擾糧道。


    這可就不是大明元氣大傷的問題,而是到時候大明北方已經無兵可用,隻能退守南方了。


    反正這次韃靼已經被殲滅了,這次救援瓦剌的韃靼,大致上是兀良哈假冒的。


    瓦剌也被明軍傷了元氣,明軍勉強算是取得了戰果。


    隻是吧!這五十大軍北征草原,隻取得那麽一點戰果,有些虎頭蛇尾的感覺。


    就像你花了三萬塊錢找了個小明星,結果來的是個整容網紅一樣,這擱你這,你能願意啊。


    老爺子不甘心就這麽撤了,但諸將又不知道這是老爺子最後一次北征的機會了,所以各個沉默不語。


    朱瞻基這幾人一直在老爺子身前伺候,自然知道這是爺爺的最後一戰,即使眾人不理解,也必須圓了爺爺的心願。


    於是朱瞻基出列,眼神堅定的掃視了眾將一眼,而後對著老爺子躬身據手。


    “陛下!末將請戰,明日親領鐵騎五百深入漠北,找尋到瓦剌的蹤跡後,再令人馳報。”


    老爺子有些意動,但軍中諸將沉默,以表示反對,後勤難以為繼,五十萬大軍滯留草原的風險太大了。


    “哈哈!大侄子!這仗可不是那麽打的!”


    漢王朱高煦聞言,不由得開口笑著嘲諷,真是個異想天開的小子。


    討好老爺子,你也不能用大明的北方的安危做代價啊!


    一旦大明在草原失去了五十萬大軍,可就要退守應天,可就隻剩下半壁江山了。


    “...”


    帳中是壓抑的沉默。


    老爺子雖然有心,但卻無意獨斷專行。


    因為老爺子自己也猶豫著呢,要不要因為要給自己人生畫上一個圓滿的記號,而賭上大明的未來呢!


    終於王宇站了出來,打破了這帳中的大明君臣的沉默。


    “陛下!瓦剌已然沒了士氣,追擊瓦剌不需要這麽多的大軍,十萬大軍足以,剩下的明軍可以分批次撤離,暫駐防在大同、宣城、寧夏中衛邊關,一則威懾兀良哈部,一則增派運送人手以保證後勤。


    末將願親領五百鐵騎深入漠北,為陛下找尋瓦剌人的蹤跡。”


    王宇不知道瓦剌人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天命,但這些年老爺子對他頗為照料,所以對於他最後的心願,他當然會竭力完成。


    不等眾將商議,老爺子便獨斷專行的答應王宇這個折中的法子。


    即使損失十萬明軍,頂多大明和瓦剌回到同一起跑線上來,傷不了大明根本。


    對於瓦剌的去向,王宇倒是有些參考,原劇裏他們是過了北海(貝加爾湖),在狼居胥山一帶的三峽口舔舐傷口。


    翌日


    草原天色陰沉沉的,下著透入骨髓的毛毛雨,還有王宇又隨身空間膜,可以抵禦一下這凍得手僵腳硬的寒潮。


    老爺子於帳中親自召見王宇,給他端了一盞烈酒,為他餞行。


    朱瞻基和楊士琦、小鼻涕也在帳中伺候。


    “這次你要找不到瓦剌的蹤跡,朕就砍了你!”


    老爺子的話說的無比認真,他帶著十萬大軍滯留在黑河大營,每天都有人凍死。


    要是王宇誇下海口,卻找不到瓦剌的蹤跡,導致明軍損失十萬大軍,砍了他到是真不至於,但是奪爵發配,是免不了的事。


    王宇接過老爺子的那盞酒,一飲而下,躬身據手。


    “小將還有一事,請陛下答應。”


    老爺子神色之中藏著深深的疲憊,揮手道。“說!無論你想要什麽,朕都準了。”


    王宇自然是知道老爺子已經要油盡燈枯了,所以必然不能讓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在黑河大營之中。


    “還請陛下授予太孫黑河大營兵權,令漢王、趙王駐守榆木川大營!”


    老爺子眼中金光四射,拍著手大笑。


    “好啊!好啊!有你在,我倒是不擔心老大和老二自相殘殺了。”


    說完,老爺子便便和藹看向朱瞻基。“這次你就留在爺爺身邊吧!”


    “陛下請放心,三日之內,末將必然帶來瓦剌的消息!”


    等老爺子答應了下來調離漢王趙王,讓朱瞻基有機會獨領黑河大營之後,王宇拱手退出了大帳。


    五百五軍營的精銳鐵騎,已經早就在大營外待命,王宇帶著這群身經百戰的老兵,一路沿著黑河北上,越過青巴山口,花了兩日來到北海(貝爾加湖)。


    王宇再次冒著風雪,啟動了一架單程的無人機,飛躍北海,直到四百裏之外的三峽口墜毀。


    如果天命真在瓦剌,那我王某人就逆天而行了,你待如何...


    瓦剌果然沿著三峽口立下連綿十裏的大營,準備在此躲過草原的風雨嚴寒。


    至於明軍的追擊,馬哈木覺得明軍絕對不會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深入漠北,跨越北海,追到這裏來的。。


    王宇以一架無人機為代價,單程飛躍了北海,確定了瓦剌的蹤跡後,令快馬回報黑河大營。


    大帳之中,老爺子裹著厚厚的棉衣,坐立不安。


    直到王宇的找到瓦剌的消息傳來,大老爺子大喜,下令全軍開拔。


    老爺子在馬車上裹得嚴嚴實實,一路隨著大軍顛簸出了青巴山,深入漠北。


    天命終究還是在我大明。


    不過這小狼崽子還真是邪性,真能替我大明逆天改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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