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拽著王宇去幫忙搜查刺客,還沒出太子府,就把提著糕點的胡善祥撞翻了。


    “好了!記得告訴太子妃,棗泥酥是我們打翻的,你就不會受到責罰了。”


    王宇給胡善祥留下一句話後,就和朱瞻基離開了,隻留下手捧著藍寶石的胡善祥,茫然的呆愣在原地。


    剛才王宇又不是沒有看出來,這胡善祥的眼中的野心,一心盯著朱瞻基,還不是想著往上爬。


    不過也不奇怪,大明的宮女一般都是到了年紀之後,放到宮中南三所養老,至於養老環境嘛,一言難盡。


    隻有逢年過節,皇帝才會賞賜點東西,吃頓好的。


    太孫選妃,確實是胡善祥改變自己命運的一次機會。


    畢竟大明皇室子弟的正妻,基本都來源於民間家世清白的女子,地位反而是最不重要的東西了。


    太孫選完了,剩下的那些秀女,再給朱瞻基他那一輩的兄弟、堂兄弟挑,即使再不濟,也能混個各地王爺世子的世孫妃。


    當然了,朱瞻基可不是什麽小白,到了十五六歲年紀,太子妃早就安排好了小宮女給他做啟蒙。


    這個不奇怪,古人平均壽命短,早婚也是很常見的事。


    不過原主似乎過於在乎要把老子丟掉的爵位賺回來,所以對於小姨隔三差五給自己換丫鬟,有些不開竅,一心練武,想戰場建功。


    王宇暗道,原主可真正的直男。


    果然,真男人就該上戰場幹男人。


    不過這樣也好,王宇穿過來的時候,沒有因為這事,損了自己的根基。


    畢竟少年人初次嚐了點鹹甜,不太懂節製,把身體搞垮了,也是有可能的事。


    朱瞻基在敲了一顆王宇從漢王那裏拿到的金豆豆之後,這才把胡善祥的消息告訴他。


    胡善祥是太子在靖難時候,進入應天府時候撿到的走失兒童,據說還有個姐姐,後來交給了胡尚儀撫養。


    “你知道嗎?據說這個胡善祥從不會笑,要不等把老爺子交代的差事弄完了,找個時間咱們去逗逗她,看看誰能把他逗笑...”朱瞻基興致勃勃的和王宇討論著,無論多成熟的男人,都有些奇怪的勝負欲。


    朱瞻基告訴的消息和王宇從劇中知道的大致不差,不過卻補全了一些細節,而且他還知道更多的內情。


    雖然這劇的群像都很出彩,但實際還是一部大女主的劇。


    這個世界的胡善祥,已經和原來的曆史沒什麽關係了。她原名“蔓茵”,她是建文朝禦史景清的幼女,被太子救了之後,交由麵冷心熱的胡尚儀撫養。


    情竇初開之時,因為不想像南三所裏,那些老去的宮女、太監過的一樣淒慘,被人慫恿找一個對食的太監。


    結果這對食太監太變態,胡善祥被嚇壞了,但又不甘心在宮中孤獨終老。


    所以胡善祥在聽聞太孫選秀之後,找了大胡子漢王幫忙推薦,作為交換,她成為漢王的內應,提供太子家的消息。


    不過後麵朱瞻基繼位之後,趙王朱高燧跑出來給了漢王致命一擊,說漢王和胡善祥有染,然後不用多說,大明第一個廢後出現了。


    當然了,這不是正史。


    王宇看著身旁的朱瞻基開口。“話說!你什麽時候選太孫妃啊!”


    朱瞻基挑眉,一副我懂的樣子,你小子開竅了啊!


    “這事要得爺爺決定,我估計大概就在明年初春吧,畢竟各地遴選秀女,再送來應天府,也是需要時間的,再晚就不可能了,後年爺爺想開始遷都了。”


    作為朱棣的好聖孫,朱瞻基還是知道好些消息。


    “你小子!是不是想從秀女裏選一個,到時候看上哪個了,你跟表哥說,我幫你把她淘汰了。”


    看來自己表哥朱瞻基是誤會了,自己是在打秀女的主意嗎?


    隻是不知道這位表哥真的知曉自己在打二表嫂的主意,還會不會這麽熱心了。


    既然明年初春太孫才可能開始選秀,那胡善祥那邊就應該還沒和大胡子漢王勾搭上,王宇還可以慢慢來。


    怎麽著原主都還是純粹之人,找個原裝正品,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應天府


    北鎮撫司


    原本錦衣衛用來打擊完淮西勳貴,已經被朱元璋廢除了,但朱棣為了打擊朝中建文餘孽,又得以恢複。


    此時執掌北鎮撫司乃是趙王朱高燧,專門處理詔獄,幫老爺子肅清朝堂上的與他理念不合的文官。


    “三叔!我要查清天街刺客一事,還請三叔借我一個小旗的錦衣衛!”


    趙王朱高燧斜坐在北鎮撫司衙門的高堂之上,有些玩世不恭的意思。


    “大侄子!不是三叔不幫你啊!現在老爺子遇刺,我手下的錦衣衛都派出去了啊!所以我也是無能為力啊!”


    趙王朱高燧知道自己沒有老大朱高熾監國理政的本事,在軍中根基又不如老二朱高煦,所以藏在暗處,慫恿著老二去挑戰老大的太子之位,準備坐收漁利。


    當然了,現在老三朱高燧和老二朱高煦算是盟友,兩人準備把太子拉下來,所以對於這位大侄子朱瞻基,趙王當然不會幫他。


    王宇站在一旁看著,朱瞻基也不惱,反而是笑著拿出老爺子給的金牌。


    “皇上口諭!”


    趙王一驚,從大堂的椅子上掉了下來,急忙起身,躬身據手,十分恭敬。


    誰知道北鎮撫司裏的錦衣衛,有沒有老爺子的眼線,趙王朱高燧可不敢賭。


    “哈哈!”


    朱瞻基輕輕一笑,看著這位前恭後倨的三叔,淡然開口。“皇上賜我金牌,責令我暗中調查天街刺殺之事,一切大小官員,都需要配合我調查,否則以抗旨之罪論處。”


    剛才還洋洋得意,為難朱瞻基的趙王朱高燧,見了老爺子的如朕親臨的金牌,立馬就變了臉,變得熱情起來。


    “大侄子!要一個小旗的錦衣衛是吧,三叔這就去給你準備。”


    隨後前恭後倨的趙王朱高燧,對著堂上的一個錦衣衛指了指。


    “那個誰,還不快去把盧成叫來,太孫還等著他呢!”


    沒多時,王宇和朱瞻基就換上了一身威風凜凜的飛魚服,腰間挎著繡春刀,出了北鎮撫司。


    “盧成!你就帶手下的錦衣衛,跟著我們就行!”


    “屬下遵命!”


    兩人身後,跟著一個小旗的錦衣衛,大約三十人的錦衣衛。


    領隊的乃是一個錦衣衛百戶盧成,麵對兩人不卑不吭,想來是趙王手底下的精銳。


    錦衣衛在洪武朝時候,就有些臭名昭著的意思了,周圍百姓看到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出街,紛紛繞路或者在街道兩旁避退。


    出了門,王宇也不在乎百姓有些厭惡或者是敬畏的目光,而是看向朱瞻基,好奇的開口。“我說太孫!咱們現在往哪兒去?”


    “當然是天街,刺客出現那裏,必然那裏有他們的藏身之處或者據點。”


    朱瞻基十分自信的開口,雖然隻是少年,但已經有了超過同齡人的才智,不愧是朱棣認可的好聖孫。


    “我說,既然你有老爺子金牌這種好東西,不如...”


    “不如什麽...我警告你,這可是老爺子方便我查刺客蹤跡才給我的。”


    “去去去!我隻是想讓你拿著這金牌,去找個人送信,最近五軍營點卯,我就不去了。”


    “啊!這...”


    能在城裏光明正大的偷懶,誰提莫的想天天呆在城外的大營裏吃苦。


    現在大明京營還沒有爛,勳貴子弟有軍職在身,每天還得去營中點卯,不時的還得全副武裝的操練一番,遠不是後期那種文恬武嬉,軍備鬆弛的樣子。


    現在朱瞻基手裏有老爺子禦賜的金牌,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王宇借著幫朱瞻基追查刺客這個由頭,可不是能光明正大的呆在城裏,至少大半個月不用回營了。


    天街


    朱瞻基在一家街麵上的古玩行前,停下了腳步。


    他看向王宇,挑著眉毛,嘴角掛著微笑,一臉自信篤定的樣子。“這家人有問題,有大問題...”


    王宇一看這天街街麵上的古玩行,這不就是孫若微養父的古玩行。


    朱瞻基鎖定刺客,靠玄學的嗎?


    “盧成!去敲門,找找看,有沒有刺客的蹤跡。”


    “砰砰砰!開門開門!我們是錦衣衛,正在搜查刺客。”


    古玩行的門,總算是被錦衣衛砸開了。


    來開門的是一個容貌清秀,身材瘦小的少年。“大人!我們家古玩行,隻有我和我爹,絕對沒有什麽刺客啊!”


    “少說廢話,我們搜搜看就知道了。”


    一個小旗的錦衣衛分工明確,一部分守住正門,一部分繞到後門,一部分闖進了古玩行搜查刺客。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說不定能有刺客的線索。”


    “你是怎麽知道這古玩行有刺客的線索。”


    麵對王宇的疑惑,朱瞻基開口。


    “那古玩行老板老板的兒子,其實是個女兒身,我來天街救援聖駕的時候,還看到她朝老爺子的輦車射了一箭。”


    靠!小朱路子這麽野的嗎?


    王宇都沒想到,他一眼看穿了孫若微這平平無奇的偽裝;要不是自己看過原劇,都還不一定看得出來呢!


    “何以見得,我看她長得平平無奇,不就是個文弱些的男人嗎?”


    朱瞻基這方麵可是有發言權,畢竟早早的受過啟蒙教育,還有傳承自老爹的天賦。


    “看她的身材瘦小,肩膀較窄,臀部較寬,身體曲線較為柔和,還沒有喉結...”


    當然了,朱瞻基更像他爺爺朱棣喜歡舞槍弄棒,後宮的人數不算太多。


    王宇、朱瞻基兩人走進了孫若微家的古玩行,裏麵的瓶瓶罐罐被錦衣衛摔了一地,還有人用刀鞘敲著地麵,尋找暗室。


    就是個雞蛋,到了這些搜查的錦衣衛手裏,蛋黃都得給你搖散了。


    明顯孫若微不開竅,沒給進門的錦衣衛茶水費。


    “大人!我們家真的沒有什麽刺客啊!”


    “哦!你剛才哭過。”


    “那...那是因為我爹病重,故而傷心。”


    “一股酒氣,病重了令尊還喝酒。”


    “這...就是病重,藥石無用才喝得酒解愁。”


    “哦!這樣倒是也說的過去。”


    朱瞻基微笑著點了點,像是被孫若微糊弄了過去,就真不知道這酒是用來點板車,給刺客用來製造混亂的一般。


    “啪嗒~”


    孫若微踩住一支掉在地上的小弩箭,心跳的不行。


    王宇手握著繡春刀,看了蹲在地上敲地板的朱瞻基一眼,對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而後看向孫若微。


    “你站在那裏做什麽?”


    “不要過來,大人還請退後兩步!”


    “嗯?”


    “哎呀!”


    “哎呀什麽?”朱瞻基已經把手放在了繡春刀之上,王宇也配合著拔刀,陪他演戲嚇這個已經漏洞百出的孫若微。


    “哎呀果真如此啊!小人早就聽說過錦衣衛大人是蜂的腰,螳螂的腿,今日一見大人,果然威武不凡。”


    “哈!算你有眼光,茶水費免了!”


    “多謝大人!”


    朱瞻基示意錦衣衛收隊,但他對這位女扮男裝的小哥有些興趣。


    “我們走!”


    麵對自己漏洞百出的謊言,這些錦衣衛居然信了,而孫若微卻在心中暗自鄙視朱棣手下的鷹犬,卻隻是這種草包模樣。


    “姓什麽?”


    “姓孫!”


    “大人!我爹病重,古玩行需要我照應,怕是...”


    看孫若微拒絕,朱瞻基在她身側悄然道。“那支弩箭我看見了!”


    “三日後請你喝茶,秦淮河畔聽柳軒,過了未時,我就不當班了。”


    王宇收回繡春刀之後,也沒打擾兩人的互動,他已經決定忍痛放棄這位大表嫂,讓她照著原劇那樣發展,生下堡宗給自己助攻了。


    出了門,為了維持自己略微遲鈍的莽夫人設,也為了滿足自己這位表哥的虛榮心,王宇虛心請教。


    “明顯這人有問題,為什麽要放過她。”


    朱瞻基一聽王宇的問話,心中滿是智商碾壓的優越感,故弄玄虛的開口。


    “我抓了她,頂天了就是收獲幾條小魚,而留下她,卻可以把大魚釣出來。”


    “誰是大魚?”


    “你不需要知道。”


    王宇知道誰是大魚,但還是配合著朱瞻基裝逼,做不好捧哏的工作,以後怎麽成為宣德一朝的重臣。


    想不到這朱瞻基想的還挺多,想借著這次靖難遺孤刺殺機會,幫老爺子把心腹大患,他的叔叔建文給找出來。


    “那接下來這幾天,我要怎麽做?”


    “保護我就行了,咱們這次一點在老爺子門前露一個大臉,說不定你爹的爵位就回來了。”


    “好好好!隻要能把爵位弄回來,都聽表哥你的!”


    王宇給無數人畫了大餅,想不到到了大明這個影視世界,輪到朱瞻基給自己畫餅了。


    不過想想後麵,朱瞻基通過孫若微聯係上了建文,似乎把原主老爹的爵位掙回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當然了,王宇說的可不是查到建文的蹤跡就完事了。


    靠這點事,絕對到不了封侯的地步,而是要幫老爺子徹底解決這個心腹大患,才能搭上給靖難收尾的之後一班車,弄個可以有世券的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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