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白日裏穆唯昭說的話讓薛雲珠憑白降低了10%體質,導致她夜裏睡的並不安穩。


    這一發現穆唯昭不見了薛雲珠也睡不著了,索性坐起來靠在床柱上等穆唯昭回來。


    若穆唯昭隻是去上茅廁定很快回來,可一直過了近兩個時辰,後麵的窗戶那兒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薛雲珠忙躺下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穆唯昭輕輕進來在他旁邊躺下,男人似乎還仔細瞅了她一眼,而後閉上眼睛。


    薛雲珠扭頭去看的時候穆唯昭已經睡熟了,薛雲珠卻怎麽都睡不著,她很想問問穆唯昭去幹嘛了,但顯然,穆唯昭既然背著她出去,估計她問也問不出來了。


    由此,薛雲珠越發覺得穆唯昭有秘密,是她不能知道的秘密。


    但想想她不也有秘密,誰還沒個秘密了,隻要他不幹壞事就隨他去吧。


    想到這裏薛雲珠也閉眼睡了。


    第二日穆唯昭去衙門辦文書,薛雲珠跟著一起去了。


    到了府衙那邊卻瞧見不少書生湊在一起談論什麽,瞧見穆唯昭夫妻過來還瞥了他一眼。


    薛雲珠莫名其妙忍不住想起昨晚穆唯昭出門之事,難道是穆唯昭幹了什麽?


    “穆兄。”


    杜成棟帶著幾位童生匆忙而至,臉上還帶著汗水,到了近前杜成棟不好意思的跟薛雲珠拱拱手,而後道,“穆兄,你聽說了嗎?胡進被人打了。”


    “被打了?”穆唯昭麵露驚訝,隨即又笑了起來,“看來是遭報應了啊。”


    杜成棟瞥了一眼其他圍聚的人,然後低聲道,“穆兄還是低調些,現下有人說是你打了胡進。”


    “我打他?”穆唯昭麵上一派坦蕩,“我若想打他當麵就打了,用得著背後下黑手?”


    聞言薛雲珠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不知為何她覺得這事兒就是穆唯昭幹的。隻是穆唯昭這表演的也太真實了些,倒像真的無辜是的。


    穆唯昭攤了攤手道,“就他那樣的癟三兒我揍了也就揍了,昨日在府衙也已經說清楚了,誰知道他得罪了多少人,挨揍也是有人見義勇為啊。”


    反正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


    況且他做這樣的事兒也不是頭一次了,尾巴掃的幹淨,別說府衙的人了,就是大理寺來查也找不出蛛絲馬跡。


    穆唯昭說的一派坦然,再思及昨日穆唯昭對胡進所為,別說杜成棟,就是其他人也相信這事兒不是穆唯昭幹的了。


    瞧著昨天的架勢,穆唯昭在外頭就用彈弓打了胡進,在府衙的大堂上甚至還打算拿錢砸死胡進,這樣囂張的人怎麽可能會背地裏下手,人家想揍你直接就揍你了,誰樂得大半夜的出門打人。


    而且就穆唯昭這白弱的書生,能打的過胡進主仆二人?


    看著就不像。


    杜成棟笑了笑點頭道,“小弟也信穆兄為人,走,咱們一同過文書去。”


    院試程序與府試相同,該走的流程也都熟悉。


    從府衙出來,杜成棟道,“再過幾日就是院試,等院試完了咱們要好好喝一杯。”


    “成。”見杜成棟現如今也不肖想他媳婦了,穆唯昭勉強原諒了他,看在好歹有個小弟的份上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了不是。


    兩人回到家朱夫子早就等著了,穆唯昭讀書去,薛雲珠則去鋪子裏與文秀說了說生意上的事兒。


    胡進挨打後自然要報官,首當其衝懷疑的人便是穆唯昭。


    可惜府衙的人一番調查也沒查出蛛絲馬跡,將穆唯昭又叫去詢問一番後便讓他回來了。


    最後胡進挨打之事也不了了之,這頓打就算白挨了。


    況且胡家在高山縣雖有些名望手裏有些銀錢,但在府城這樣的地方真真的不夠看的,想要拿錢買通哪個收拾穆唯昭根本也不會有人接茬。


    隨著天氣的轉暖,四月初九也到了。


    院試與府試縣試不同的地方在於考官不同,府試縣試主考官便是父母官,院試主考官卻由朝廷指派京官到地方做學政主持考試。


    初九半夜,薛雲珠照例送穆唯昭去考院參加院試,看著穆唯昭進了考院才準備上馬車回去,就聽見有人喊她。


    回頭一瞧薛雲珠忍不住笑了出來,竟是胡進一瘸一拐的來了。


    薛雲珠溫婉的客氣,“沒想到胡公子恢複的如此之快,如今也能下床走動了。”


    聽她這話胡進臉上頓時顯出惱怒,登時瞪向她道,“你知道!你知道是穆唯昭動的手對不對?”


    “我知道什麽?”薛雲珠微微蹙眉有些疑惑,“不過胡公子被打之事府城文人圈裏估計都知道了。大家都在猜測胡公子到底招惹了哪路神仙將你打成這樣。胡公子不是在府城有人?怎麽不去報官?”


    說到這話可算惹惱了胡進,若報官有用他早就去了,沒憑沒據的事兒任憑說到哪去都沒用的。


    薛雲珠上了馬車突然又掀開簾子笑道,“胡公子這是羨慕其他人能院試了才瞧瞧?畢竟……”她掩唇輕笑道,“畢竟胡公子連府試都沒考就被拉出去了呢,聽說好些人都瞧見了,怎麽,這麽久了沒人嘲笑你?”


    說完薛雲珠也不看胡進如何反應直接讓孫桂趕車回去了。


    有了上一次的經曆,薛雲珠這次坦然很多。


    中午時朱夫子問她覺得穆唯昭能考第幾名。


    薛雲珠驚訝道,“難道不是案首?”


    聽她這回答,朱夫子頓時瞪眼,“這府城人才濟濟,他真當他文曲星轉世呢,府試或許都是新人,但院試除了這次新晉的童生還有積年累月的童生,這樣的大話說的為時過早了。”


    “那您為何又問我。”薛雲珠有些無辜道,“他是您的學生,您對他連這點信心都沒有?”


    這話讓朱夫子無言以對,因為他試過,穆唯昭如今的學識的確有些嚇人,有一回他甚至拿出之前鄉試的題目給穆唯昭做,也做的格外的精彩。


    當時他激動的差點將會試的題目拿出來讓他答,最後又怕失望終是按捺住了心思。


    但讀書人到底該謙遜,朱夫子見這夫妻倆都是張狂自大的,頓時歇了再問的心思,估計再問下去也就這樣的答案了。


    至於會不會還是案首那就走著瞧了。


    見朱夫子氣急敗壞的走了,薛雲珠忍不住卻歎了口氣。


    不是她非要讓穆唯昭得案首,是實在情是不得已不是。


    那日之後她身體非常明顯的虛弱不少,往日天亮便起,如今多睡半個時辰都渾身酥軟。走路也容易氣喘籲籲,當真是難受的厲害。她如今隻期望穆唯昭能高中狀元,也期待那時她的身體也能恢複正常。


    傍晚時分薛雲珠與孫桂前去接人,位置還是老位置,薛雲珠又在馬車上睡著了,再醒來馬車都到家門口了。


    穆唯昭見她醒了笑眯眯看她,“醒了?”


    “嗯。”薛雲珠爬起來道,“下去吧。”


    穆唯昭下車扶著她下去,臉色一片淡定,薛雲珠問道,“能得案首吧?”


    “能的。”穆唯昭自信心爆棚,“就我寫的文章估計沒有考官不喜歡了。”


    這話太自大,薛雲珠都忍不住說了,“那萬一考官不喜歡呢?”


    “那我就去擊鼓表示不服~”穆唯昭說的眉飛色舞,一點都沒有連考一天後的頹廢,他笑起來道,“雲珠妹妹隻管等著做狀元娘子就是了。”


    兩人進門,就瞧見朱夫子一臉怪異的看著他們,原本要問什麽的也不樂意問了,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身離去。


    穆唯昭瞧著薛雲珠問,“我怎麽覺得朱夫子嫌棄我了。”


    薛雲珠笑眯眯道,“他沒嫌棄你,隻不過……”


    她笑了起來,“估計對咱倆的對話無話可說了吧。”


    晚上的時候穆唯昭不知疲倦的想要這樣那樣,薛雲珠道,“到處結果也不過六七日,你就這般等不得?”


    “等不得。”穆唯昭委屈道,“一刻也等不得。”


    但薛雲珠既然立了這規矩自然不會輕易鬆口,她轉過身去,“那也不行,我現在身子還虛著,等你中了秀才若能得案首再說些要考狀元這樣的話我身體就能好了,到時候咱多來幾個姿勢。”


    這可是薛雲珠頭一次說這樣的話,穆唯昭很心動,雖想即刻就用上,但想到這幾天薛雲珠身子虛弱不少便不敢放肆了。


    穆唯昭抓耳撓腮也就這一日,朱夫子自然沒那麽容易放過他,隻歇了一日又開始了努力讀書的日子。


    用朱夫子的話來講:“你起步晚,如今雖有院試案首之才,但鄉試人才濟濟,即便是顧長卿學識紮實,你也差一些,不努力,哼。”


    說完朱夫子打開了書本道,“別看那一次顧長卿與你打成平手,換個環境就說不定了。”


    這簡直戳在穆唯昭的心坎兒上了,他暗罵一聲朱夫子老狐狸,便認命的掀開了書本。


    過了兩日杜成棟突然帶著厚禮上門了。


    穆唯昭得以解脫批了一日假期,穆唯昭將書本一扔直接就跑出去了。


    朱夫子將書本撿了起來無奈的笑道,“真心愛書的人努力科舉不見得中秀才,這天生厭惡讀書痛苦書寫的人反倒天縱奇才,這理找誰說去。”


    這次杜成棟來的確是攜了厚禮,之前杜家的管家來時更加豐厚,一進門杜成棟便握著穆唯昭的手道,“穆兄,今次來小弟還有一事要與穆兄致歉。”


    穆唯昭眉頭一顫,似乎想到了他要說的話,他忙擺手道,“不說了,以前不管有什麽誤會,咱們都不要提就當沒這回事兒,如何?”


    聽他這話,杜成棟忙住了口,他想了下,曾肖想人家媳婦這事兒還是別說了,不然依著穆唯昭打胡進的架勢他也得挨揍啊。


    一瞬間杜成棟覺得他的機智讓他少挨了一頓打。


    他可真是個機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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