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詩翻了翻眼,如實回答:


    “沒...沒啊。”


    “那你是現在不想談戀愛?”


    “不...不是啊。”


    “你討厭我?”


    “唔...沒...沒有。”


    “那你...還沒有答案嗎?”


    唐詩詩快暈了,總感覺許宋詞一環套一環的。


    這怎麽就有答案了...


    她雙目眩暈,許宋詞桔子味的清香此時像迷魂香一般纏繞著她。


    由於是早自習的課後,大多數同學除了上廁所就是趴在桌上補睡眠,樓梯上人煙稀少,唐詩詩居然找不到一個人救她於水火。


    既然這樣,她也不想逃了,幹脆說個明白。


    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自己猛烈跳動的心,才鼓起勇氣,慢吞吞地迎上許宋詞詢問的目光,囁嚅開口:


    “許宋詞...我我我、我腦子有點亂,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我擔心我會一時衝動做不出正確的回答,而且我也沒做過,我怕做不好...”


    某位抓重點小能手含笑揶揄一句:


    “做?做什麽?”


    兩人可能不在一個頻道上。


    唐詩詩發愣,抬眸回答:


    “不會做女朋友啊,還能做什麽?”


    許宋詞聞言,眸光閃爍一秒又歸於深潭般的寧靜,收回圈住她的雙手。


    她沒想好,他不會逼她的,她不願意,他也不能強求。


    小愛纏綿,大愛放手。


    因為喜歡你,所以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忘卻了17歲少年該有的不顧一切。


    他站起了身,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彎下腰把手遞到她麵前:


    “沒關係,我等你,等你想出答案。”


    唐詩詩抬頭,這個畫麵仿若重現,重現那個他來偷桔子,她帶他躲進一個灌木叢後的場景,他也是這樣,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她怔忡片刻,把溫熱的手放入他寬大的手心,冰涼的觸感像電一般刺激了她的指尖,激發了過去的歲月裏無數和他一起的回憶。


    撞見他偷桔子她打醬油,此為初見,第二次相遇在學校的布告欄前,他一句調侃她回頭,直直撞進了他的胸膛,後來打打鬧鬧一路冤家,直到看到他在北大街彈唱,她送了他一根糖葫蘆,二人才冰釋前嫌結束了冤家生涯。後來,她暈倒他抱她去醫務室,送給她新發卡,他替她打抱不平,他安慰她遵從自己的心意...


    沒什麽轟轟烈烈煽情的過往,更多的是平平淡淡細水長流。


    許宋詞把她拉起來,便背過身準備往教室走,那抹隻對她才有的微笑在轉身的一瞬,蕭條不見。


    他...失望了嗎?


    她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心噗通噗通跳的厲害。


    她突然急了,伸手意欲拉住他,小聲喃喃:


    “等等...”


    他沒有聽見,已經快走到通向走廊的拐角。


    “等等,許宋詞!”她心內緊張,又提高了聲音再喚了一聲,匆忙跑向他。


    許宋詞聽到聲音,停下了腳步,正欲回頭,手卻被身後的女孩拉住,他一怔,緩慢地回過頭,眼裏印入她含淚的眸。


    唐詩詩語氣有點著急:


    “許宋詞...我會...我會盡快想好的,你...等我。”


    許宋詞許是沒料到她會這麽說,原本晦暗下去的眸色又染滿溺人的星光。


    他伸手揉亂了她的發,俯身微笑著說:


    “笨蛋,不是說過了會等你嗎?未來的無數天...我隻喜歡你。”


    “嗯...”唐詩詩收回了手,紅著臉點了點頭。


    拐角處躲著一個齊肩短發的女孩,她偷聽到了所有的話,眼眸裏盡是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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