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晉江文學城首發
那個畫風大變的頭像,把謝青頤的好奇心勾了出來。
好想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換頭像！
畢竟打從使用微信開始，他的頭像就一直是那個黑貓，這麽多年都沒變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為了一個頭像加回他……
還是算了。
放下手機,謝青頤躺在床上，思維發散。
她是月亮，他換了個太陽，是想跟她湊情侶頭像？
倒是有這個可能。
不過她都把他拉黑了，哪會注意到他換不換頭像。
難道他猜到她會按捺不住,主動加回他？
胡思亂想了一陣，最終她抵抗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打開房門時,樂樂已然在門口等著,懷裏還抱著一捧燦爛鮮豔的紫色係花束。
紫色是謝青頤最喜歡的顏色，也是她的幸運色。
十九支白玫瑰噴成塞納河薄霧紫，配以淡紫色紫羅蘭和白色鬱金香，撲麵而來的浪漫氣息，叫謝青頤眼前一亮。
沒有女孩子能拒絕鮮花,尤其一大早看到，心情都不禁變好。
“今天是什麽特殊日子,怎麽想到給我買花？”
謝青頤接過那捧花,彎眸朝樂樂笑：“你破費了。”
樂樂忙擺手：“姐,這不是我送的……”
謝青頤：“是粉絲送的？”
樂樂：“不知道，大堂經理剛給我的，說是配送員送到酒店，收件人是你的名字。哦對了，這裏有張小卡片,你看看？”
謝青頤垂眸,從那花束裏拿起那張精致燙金卡片。
白色硬卡紙上用黃色水性筆畫了一彎月亮,配文：todeardiane.
漂亮的花體字，熟悉的筆風。
謝青頤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樂樂在旁看到她的反應：“姐，你知道是誰送的？”
謝青頤嗯了聲：“你等我下。”
轉身抱著花束進了房間，那張小卡片被她放在梳妝台的抽屜裏，花束放在窗台前。
秋日清晨的明淨陽光透過窗戶籠罩著層層疊疊的花瓣，越發嬌豔迷人。
欣賞一番，她又拿手機拍了張照片，這才出門。
“你等會兒買個好看的花瓶，要那種透明的歐式浮雕款，瓶身高，瓶口廣的那種，回去把那束花修剪插好。”
前往片場的保姆車上，謝青頤邊吩咐樂樂，邊將那束鮮花的照片發給秦玖。
“知道了，姐。”樂樂應下。
那邊秦玖也回了消息：「大清早的撒狗糧，你可真行。」
diane：「分享一下日常而已，無辜眨眼.jpg」
阿玖：「對方踢翻你這碗狗糧並朝你翻了個白眼.jpg」
阿玖：「所以，他現在是在追你？」
diane：「應該是吧/(///·o·///)/」
阿玖：「挺好的，好好享受愛情的甜蜜吧。」
這時，嘉姐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象征性問了問她近期的拍攝情況，便說起正事：“下周三就是你出道十五周年紀念日，公司打算讓你開個直播和粉絲們互動，你怎麽說？”
謝青頤5歲第一次演戲，在《武則天》裏扮演太平公主小時候。
雖然隻有短短幾個鏡頭，但那玉雪可愛的模樣當時就獲得不少觀眾的喜愛。
粉絲們考古，也將她參演“小太平”的日期作為她出道的第一天。
轉眼十五年過去，謝青頤唏噓：“算起來，我也是老戲骨了。”
戲齡15年呢！
“就聽公司的，開個直播。這些年我粉絲跟著我又是防爆又是反黑，真是辛苦她們了。”
謝青頤語氣都多了幾分溫柔：“到時候再弄個抽獎，我自掏腰包，給粉絲送些小禮物……具體送什麽，嘉姐你們搞個策劃出來。”
她都自掏腰包送禮物了，嘉姐自然沒意見：“這些瑣事我會安排好，直播就安排在晚上，你拍完戲，正好有空。”
***
忙忙碌碌拍了幾天戲，轉眼就到了開直播的夜晚。
直播間還沒開，下麵就有無數網友刷評論。
「啊啊啊啊啊啊7點快到吧，想看我們家寶貝了！」
「月亮月亮我愛你！」
「十五周年快樂，月亮勇敢飛，星星永相隨。」
「前排出售瓜子可樂大橘貓。」
7點一到，直播間無數條彈幕閃過，清一色的應援口號，無數個月亮星星的圖標。
謝青頤5點從片場收工，簡單吃了個盒飯，就回酒店化妝做造型。
酒店房間一大片休閑區已經被工作人員布置過，掛上了彩帶氣球以及鮮花裝飾，直播的設備、打光等也都調試到最佳狀態。
此刻，她穿著一件仙氣飄飄的輕紗公主裙，長卷發披散著，頭上還戴著閃閃發亮的吊墜頭飾，宛若從童話森林裏走出來的精靈公主。
“大家好，我是謝青頤，很高興你們能來到我的直播間。”
她坐在鏡頭前打著招呼，笑容明豔又靈動。
屏幕下又是無數聲“老婆”飄過，砸禮物的特效一個接著一個，熱鬧非凡。
謝青頤眯眼看著屏幕上那一個個絢爛的特效。
這是她第一次直播，還不太清楚禮物的價值，於是轉臉去問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給她講了一遍，她這才恍然，對著屏幕道：“大家別砸禮物了，你們能進直播間和我一起慶祝十五周年，我已經很高興了。”
「嗚嗚嗚妹妹好溫柔啊，嗓音好甜。」
「老婆，我是看著你的電視劇長大的，愛你愛你！」
「演員謝青頤，未來可期！」
「姐妹們先別刷禮物，擋著我欣賞妹妹的盛世美顏了！」
粉絲們剛進來，砸個禮物熱熱場子也無可厚非，直播開始十分鍾後，砸禮物的漸漸也少了。
大部分粉絲都認真刷著評論，和自家偶像互動。
一開始謝青頤還有些不知道聊什麽，後來看到粉絲們評論提問，她就挑著有趣的回答。
右上角的在線人數逐步攀升，進來的不僅有粉絲，還有“秋煙夫婦”cp粉，“不清白”cp粉，以及黑粉。
秋煙夫婦cp粉刷評論，大都問《月滿西樓》拍攝情況、影帝在做什麽、能不能把影帝叫來一起客串之類的。
謝青頤也不回避這些，大大方方地答：“薄老師戲份比較重，現在還在片場拍戲，恐怕沒法來直播間做客。”
秋煙cp又問：“月亮月亮，你覺得薄老師怎麽樣啊？”
當然也有更直白的問法：“你和影帝在一起了麽？”
謝青頤自動忽視後者，回答前者：“薄老師是位很優秀很耐心的前輩，能和他一起合作，我很榮幸，也受益匪淺。”
雖然很官方，但她這肯定的誇獎，cp粉高興了，薄清澤的粉絲也滿意。
“不清白”cp粉見謝青頤提起影帝，也不甘示弱，紛紛提起白軒——
「月亮，你覺得白軒怎麽樣？」
「你和白軒是不是在談戀愛啊，太愛你們的互動了！」
「白軒小奶狗，可鹽可甜你值得擁有。」
更有一大片“白軒”名字刷屏的，叫謝青頤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她一隻手托著腮，懶洋洋道：“白軒師弟也是優秀又勤奮的男孩子，可可愛愛的，他能成為我的隊員，我很高興。”
話音剛落，就見屏幕上又開始炸起特效——
用戶“白軒和謝青頤今天結婚了嗎”送主播“嘉年華”x1。
用戶“不清白夫婦鎖死”送主播“浪漫馬車”x1。
用戶“他看你的眼神太不清白”送主播“小鹿亂撞”x1。
眼見“不清白”cp粉不講武德，開始刷禮物霸屏，“秋煙夫婦”cp粉也不甘示弱。
用戶“秋煙夫婦yyds”送主播“夢幻城堡”x1。
用戶“秋煙夫婦才是真的”送主播“浪漫馬車”x1。
用戶“民政局我給秋煙夫婦搬來了”送主播“一箭穿心”x1。
兩家cp粉打得不可開交，謝青頤的唯粉們：“……”
md，這群人怎麽回事，磕cp磕瘋了吧。
謝青頤的黑粉們：“……”
靠，cp粉太猛，把他們的diss都刷下去了。
根本無人在意啊。
就在唯粉和黑粉都抱著一種“你們打吧打吧，打完這一波，好給我們發揮舞台”的心態時，一個土豪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用戶“陽光開朗”送直播“嘉年華”x100個。
cp粉：“！！！”
黑粉：“！！！”
唯粉：“！！！”
直播間內其他工作人員：“臥槽！！！”
樂樂也驚呼出聲：“媽呀，一百個！”
屏幕這頭的謝青頤看著那沒完沒了的特效，腦袋裏計算起一百個嘉年華是多少錢。
熟悉直播的工作人員反應迅速：“謝小姐，嘉年華一個三千，一百個就是三十萬。”
謝青頤怔了下：“……”
她的粉絲竟然這麽有錢？
工作人員又提醒：“謝小姐，要不要謝謝這位粉絲？”
畢竟這土豪一下子砸了三十萬啊。
謝青頤略一頷首，對著屏幕念道：“感謝這位陽光…開朗的用戶，感謝你的嘉年華……破費了……”
她念著這奇怪的id的名，再看那個用戶的頭像，不由探頭靠得更近，又眯起眼。
這個人的頭像是藍天白雲和太陽，與蔣驍新換的一模一樣。
雖然互聯網上撞頭像的幾率蠻大的，但配合這個id名，以及那隨隨便便就30萬的手筆。
一個猜測不禁浮上心頭。
她這邊思緒飄忽，屏幕前的觀眾們卻因為她這突然靠近屏幕，紛紛激動起來——
「靠靠靠，美顏暴擊，妹妹恃靚行凶！」
「啊我死了，老婆一下擊中我的心…巴！」
「嗚嗚嗚嗚這也太美了，沒開美顏都這麽美，睫毛好長啊，我無法呼吸了。」
「老婆老婆老婆，嘴一個嘴一個！」
大概是被那個“陽光開朗”刷屏震懾到，cp粉暫時消停。
黑粉狂喜，連忙趁機開始刷一些陰陽怪氣的言論。
才刷沒幾條，隻見屏幕上再次出現——
用戶“陽光開朗”送直播“嘉年華”x100個。
屏幕上又開始炫起嘉年華的特效。
黑粉們：艸！！謝青頤粉絲也太有錢了！
唯粉們：自家姐妹也太棒了吧！
謝青頤後援群的一位群主忍不住去私聊那位“陽光開朗”：“富婆姐姐貼貼，要加入我們家後援團嗎？我拉你呀。”
“陽光開朗”那邊沉默許久，回道：“好。”
群主立刻把群號和二維碼甩了過去。
沒多久，就通過申請。
群主帶頭歡迎：「陽光富婆來了，大家歡迎！」
群裏大部分粉絲都是蹲在直播間，親眼目睹這位姐妹刷了60萬。
現在人一進去，下麵立刻一片“富婆貼貼”。
大概富婆都比較高冷，並沒出聲。
直播還在繼續，每當cp粉或者黑粉出來蹦躂，都不用粉絲們控場，“陽光開朗”直接一百個嘉年華砸出來，壓根不給其他人發揮的餘地。
沒多久，樂樂悄聲提醒著謝青頤：“姐，你上熱搜了。”
謝青頤打開手機一看，她霸占了熱搜前二。
#謝青頤直播#
#謝青頤土豪粉絲半小時砸百萬禮物#
她直接點進第二個熱搜，下麵的評論大都是冷嘲熱諷——
「艸，明星的錢也太好賺了吧，直播打賞的錢也要交稅的吧。」
「怕不是小學生偷偷刷了家長的卡，月亮婊這個錢也賺，都不心虛嗎。」
「她家的粉絲真是人傻錢多。」
「我靠，我剛才去直播間瞅了一眼，那土豪還在刷禮物，快刷到兩百萬了。」
看到最後這條評論，謝青頤一怔，連忙朝直播間看去。
果不其然，“陽光開朗”送禮物把“秋煙夫婦yyds”給壓了下去。
謝青頤好氣又好笑。
他這又是換頭像，又是每隔三天送一次花，現在又來直播間刷禮物，還頂著這樣老土的id，她爸媽都不用這樣的網名了……
嫣色紅唇輕抿，她看向屏幕，輕聲道：“這位“陽光開朗”，別再刷禮物了，浪費錢。”
話音才落，“陽光開朗”又送了100個“浪漫焰火”。
屏幕上開始炸起五彩斑斕的煙花秀。
粉絲們都跟著開了眼，謝青頤望著那特效焰火，目光有些飄忽。
“這也太漂亮了。”樂樂在一旁小聲感歎。
忽然，謝青頤對屏幕道：“我先離開幾分鍾。”
說完，她從沙發起身，離開直播間。
屏幕上的煙花特效還在閃爍。
-
洗手間裏，謝青頤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那個被拉黑的號碼被放了出來，她抿著唇，按下撥打建。
“嘟嘟嘟，嘟嘟嘟……”
響了兩下，那頭接通。
短暫沉默後，傳來久違的清冽嗓音：“月亮。”
謝青頤握緊手機，盡量讓自己嗓音聽起來冷酷無情：“那個陽光開朗是你對吧？”
蔣驍：“……”
算是默認。
“你別刷禮物了。”
“為什麽？”
“……浪費錢啊，你刷那些禮物，平台還要抽一半，虧不虧啊，知道你錢多，也不是這麽個刷法。”
那邊沉默幾秒，嗓音明顯變得溫和：“你不想叫我吃虧？”
謝青頤一噎，撇嘴嘟噥：“你吃虧就吃虧唄，我才不在乎，我隻是怕路人覺得我的粉絲都是人傻錢多的大冤種，有損我粉絲的名譽。”
蔣驍：“我知道了。”
謝青頤：“？？？”
你知道什麽了你知道？
還沒等她問，電話掛斷了。
謝青頤心裏霎時滋啦冒火，好哇，他還敢掛她電話！
可惡，她就不該心軟把他放出來！
就在她懊惱時，手機忽然響起“叮咚”的提示音：
「xx銀行到賬通知，您尾號為1115的賬戶收到轉賬1，000，000……」
「xx銀行到賬通知，您尾號為1115的賬戶收到轉賬1，000，000……」
……
叮咚叮咚的提示音總共響了15下。
謝青頤：“……？”
看著賬戶餘額多出來的一千五百萬，她輕敲屏幕，編輯短信，「我是那種會被金錢收買的人嗎？膚淺！」
那頭很快回複：「周年禮物而已。」
謝青頤嘴角微翹，打出的字卻很冷淡：「我過周年，跟你有什麽關係，要你送禮物？」
蔣驍：「我是你的粉絲。」
謝青頤：「？？？」
蔣驍：「粉絲給偶像送禮物，名正言順。」
謝青頤嘴上嗬嗬，心裏又湧上一絲得意的小甜蜜：「我怎麽不知道你是我粉絲。」
一分鍾後：「一直都是。」
謝青頤：“……”
她盯著那四個字看了許久，界麵又跳出一條信息：「還在生氣？」
謝青頤垂了垂纖長的睫毛：「消了百分之五吧。」
她才沒那麽好哄。
這條消息發過去，那頭靜默了半晌。
就在她思索著是不是自己傲嬌了些，蔣驍回複：
「嗯，那我再接再厲。」
「繼續直播吧，你的粉絲還在等。」
謝青頤：“……？”
敢情他是她的事業粉？
腹誹歸腹誹，想到外麵還開著直播間，她也不再停留，對鏡整理下發型，便朝外走去。
-
京市，燈光明亮的辦公室。
直播結束，“月亮粉絲後援團1號”的群裏依舊聊得熱火朝天，大都是吹彩虹屁，各種讚美之詞，誇完之後，又開始聊起下個月謝青頤的生日應援。
蔣驍盯著那不斷刷屏的消息一陣，骨節分明的長指有一下沒一下輕敲著桌麵。
少傾，他拿起手機，給趙秘書打了個電話：“訂一張後天飛蘇黎世的機票。”
-
十五周年的直播圓滿結束，既收獲粉絲好感，又收獲到足夠的流量和熱度。
洗漱完畢，謝青頤換上真絲睡衣，貼著美白麵膜，無比愜意地與秦玖聊著天。
“我靠，你直播間那個土豪粉絲竟然是蔣驍？”
“是吧，我也很驚訝。”
“陽光開朗？他？？？”
秦玖簡直一臉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他是不是對這個詞匯有什麽誤解。”
謝青頤：“他那個新頭像才叫離譜。”
說著，還特地找出來，截圖發給秦玖看。
秦玖嘖嘖稱奇，又道：“看來他被你的緋聞cp醋得不輕，開始宣示主權了。”
“這才哪到哪。”
謝青頤抬起下巴，送花打錢送禮物，還不如係個浴袍對她使美男計。
不過照他那內斂的性格，這一幕怕是隻能夢裏想想了。
頗為可惜了一番，秦玖又與她聊起生日：“你最近有什麽想買的車、珠寶或者包，直接發給我，我挑著給你買一樣。”
這是她們倆之間的約定，送禮物直接告訴對方想要什麽，省得費腦子辛辛苦苦想了禮物，最後送出去對方還不喜歡。
謝青頤懶洋洋應了聲“好”，閑聊兩句就掛了電話。
相比於別人的禮物，她更好奇生日當天，蔣驍會送她什麽禮物。
***
謝青頤的生日在11月15。
才步入11月，粉絲後援團就換上統一的粉紫色應援頭像，口號和各種周邊也都逐步上線。
某天清晨，蔣驍剛上線，就收到粉絲群主私聊：「陽光小姐姐，已經是月亮的生日月了，群裏就差你的頭像沒換了，有空的時候換一下吧，收到請回複。」
蔣驍：“………”
三秒鍾後：「收到。」
這天上午，公司匿名群裏最熱門的話題無非是老板的頭像——
「前段時間那個藍天白雲和太陽就已經夠驚悚了，現在突然換了個可愛的粉紫色卡通頭像？驚恐/驚恐/」
「這頭像和老板那張清冷禁欲的臉完全不符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直男也有少女心？」
「你們沒人認出，這是謝青頤生日的應援頭像嗎？」
「臥槽，真的假的？」
「真的！！！老板寵妹狂魔實錘了。」
「樓上的太天真了，這哪裏是兄妹情，這tm的是愛情！」
公司群裏圍繞著老板的頭像討論得不亦樂乎，千裏之外的滬城謝家別墅，裴景煙正清點著謝青頤生日宴的請柬。
因著女兒的明星身份特殊，打她13歲後的生日宴就辦得低調，隻邀請幾家尤為親近的豪門。
“沒問題了，就這樣發出去吧。”
裴景煙優雅擺手，吩咐管家將請柬送出去。
管家應下，端著請柬往外去。
剛走到門邊，謝綸正好從外麵回來，見管家捧著那個托盤，出聲叫住：“等等。”
管家腳步一頓，彎腰：“先生，這是小姐生日宴的請柬。”
謝綸嗯了聲，抬手撚起一本隨意翻了翻，又拿起那份賓客總名單。
視線掃過“光翎集團蔣越董事長及其子蔣驍”時，停頓一瞬。
沉吟片刻，他點了點這行名單，吩咐：“蔣家不必送了。”
管家一怔，再看謝綸那不容置喙的嚴肅神情，忙垂頭應“是”。
那個畫風大變的頭像,把謝青頤的好奇心勾了出來。
好想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換頭像！
畢竟打從使用微信開始，他的頭像就一直是那個黑貓，這麽多年都沒變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為了一個頭像加回他……
還是算了。
放下手機,謝青頤躺在床上，思維發散。
她是月亮，他換了個太陽，是想跟她湊情侶頭像？
倒是有這個可能。
不過她都把他拉黑了，哪會注意到他換不換頭像。
難道他猜到她會按捺不住,主動加回他？
胡思亂想了一陣，最終她抵抗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打開房門時,樂樂已然在門口等著,懷裏還抱著一捧燦爛鮮豔的紫色係花束。
紫色是謝青頤最喜歡的顏色，也是她的幸運色。
十九支白玫瑰噴成塞納河薄霧紫，配以淡紫色紫羅蘭和白色鬱金香，撲麵而來的浪漫氣息，叫謝青頤眼前一亮。
沒有女孩子能拒絕鮮花,尤其一大早看到，心情都不禁變好。
“今天是什麽特殊日子,怎麽想到給我買花？”
謝青頤接過那捧花,彎眸朝樂樂笑：“你破費了。”
樂樂忙擺手：“姐,這不是我送的……”
謝青頤：“是粉絲送的？”
樂樂：“不知道，大堂經理剛給我的，說是配送員送到酒店，收件人是你的名字。哦對了，這裏有張小卡片,你看看？”
謝青頤垂眸,從那花束裏拿起那張精致燙金卡片。
白色硬卡紙上用黃色水性筆畫了一彎月亮,配文：todeardiane.
漂亮的花體字，熟悉的筆風。
謝青頤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樂樂在旁看到她的反應：“姐，你知道是誰送的？”
謝青頤嗯了聲：“你等我下。”
轉身抱著花束進了房間，那張小卡片被她放在梳妝台的抽屜裏，花束放在窗台前。
秋日清晨的明淨陽光透過窗戶籠罩著層層疊疊的花瓣，越發嬌豔迷人。
欣賞一番，她又拿手機拍了張照片，這才出門。
“你等會兒買個好看的花瓶，要那種透明的歐式浮雕款，瓶身高，瓶口廣的那種，回去把那束花修剪插好。”
前往片場的保姆車上，謝青頤邊吩咐樂樂，邊將那束鮮花的照片發給秦玖。
“知道了，姐。”樂樂應下。
那邊秦玖也回了消息：「大清早的撒狗糧，你可真行。」
diane：「分享一下日常而已，無辜眨眼.jpg」
阿玖：「對方踢翻你這碗狗糧並朝你翻了個白眼.jpg」
阿玖：「所以，他現在是在追你？」
diane：「應該是吧/(///·o·///)/」
阿玖：「挺好的，好好享受愛情的甜蜜吧。」
這時，嘉姐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象征性問了問她近期的拍攝情況，便說起正事：“下周三就是你出道十五周年紀念日，公司打算讓你開個直播和粉絲們互動，你怎麽說？”
謝青頤5歲第一次演戲，在《武則天》裏扮演太平公主小時候。
雖然隻有短短幾個鏡頭，但那玉雪可愛的模樣當時就獲得不少觀眾的喜愛。
粉絲們考古，也將她參演“小太平”的日期作為她出道的第一天。
轉眼十五年過去，謝青頤唏噓：“算起來，我也是老戲骨了。”
戲齡15年呢！
“就聽公司的，開個直播。這些年我粉絲跟著我又是防爆又是反黑，真是辛苦她們了。”
謝青頤語氣都多了幾分溫柔：“到時候再弄個抽獎，我自掏腰包，給粉絲送些小禮物……具體送什麽，嘉姐你們搞個策劃出來。”
她都自掏腰包送禮物了，嘉姐自然沒意見：“這些瑣事我會安排好，直播就安排在晚上，你拍完戲，正好有空。”
***
忙忙碌碌拍了幾天戲，轉眼就到了開直播的夜晚。
直播間還沒開，下麵就有無數網友刷評論。
「啊啊啊啊啊啊7點快到吧，想看我們家寶貝了！」
「月亮月亮我愛你！」
「十五周年快樂，月亮勇敢飛，星星永相隨。」
「前排出售瓜子可樂大橘貓。」
7點一到，直播間無數條彈幕閃過，清一色的應援口號，無數個月亮星星的圖標。
謝青頤5點從片場收工，簡單吃了個盒飯，就回酒店化妝做造型。
酒店房間一大片休閑區已經被工作人員布置過，掛上了彩帶氣球以及鮮花裝飾，直播的設備、打光等也都調試到最佳狀態。
此刻，她穿著一件仙氣飄飄的輕紗公主裙，長卷發披散著，頭上還戴著閃閃發亮的吊墜頭飾，宛若從童話森林裏走出來的精靈公主。
“大家好，我是謝青頤，很高興你們能來到我的直播間。”
她坐在鏡頭前打著招呼，笑容明豔又靈動。
屏幕下又是無數聲“老婆”飄過，砸禮物的特效一個接著一個，熱鬧非凡。
謝青頤眯眼看著屏幕上那一個個絢爛的特效。
這是她第一次直播，還不太清楚禮物的價值，於是轉臉去問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給她講了一遍，她這才恍然，對著屏幕道：“大家別砸禮物了，你們能進直播間和我一起慶祝十五周年，我已經很高興了。”
「嗚嗚嗚妹妹好溫柔啊，嗓音好甜。」
「老婆，我是看著你的電視劇長大的，愛你愛你！」
「演員謝青頤，未來可期！」
「姐妹們先別刷禮物，擋著我欣賞妹妹的盛世美顏了！」
粉絲們剛進來，砸個禮物熱熱場子也無可厚非，直播開始十分鍾後，砸禮物的漸漸也少了。
大部分粉絲都認真刷著評論，和自家偶像互動。
一開始謝青頤還有些不知道聊什麽，後來看到粉絲們評論提問，她就挑著有趣的回答。
右上角的在線人數逐步攀升，進來的不僅有粉絲，還有“秋煙夫婦”cp粉，“不清白”cp粉，以及黑粉。
秋煙夫婦cp粉刷評論，大都問《月滿西樓》拍攝情況、影帝在做什麽、能不能把影帝叫來一起客串之類的。
謝青頤也不回避這些，大大方方地答：“薄老師戲份比較重，現在還在片場拍戲，恐怕沒法來直播間做客。”
秋煙cp又問：“月亮月亮，你覺得薄老師怎麽樣啊？”
當然也有更直白的問法：“你和影帝在一起了麽？”
謝青頤自動忽視後者，回答前者：“薄老師是位很優秀很耐心的前輩，能和他一起合作，我很榮幸，也受益匪淺。”
雖然很官方，但她這肯定的誇獎，cp粉高興了，薄清澤的粉絲也滿意。
“不清白”cp粉見謝青頤提起影帝，也不甘示弱，紛紛提起白軒——
「月亮，你覺得白軒怎麽樣？」
「你和白軒是不是在談戀愛啊，太愛你們的互動了！」
「白軒小奶狗，可鹽可甜你值得擁有。」
更有一大片“白軒”名字刷屏的，叫謝青頤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她一隻手托著腮，懶洋洋道：“白軒師弟也是優秀又勤奮的男孩子，可可愛愛的，他能成為我的隊員，我很高興。”
話音剛落，就見屏幕上又開始炸起特效——
用戶“白軒和謝青頤今天結婚了嗎”送主播“嘉年華”x1。
用戶“不清白夫婦鎖死”送主播“浪漫馬車”x1。
用戶“他看你的眼神太不清白”送主播“小鹿亂撞”x1。
眼見“不清白”cp粉不講武德，開始刷禮物霸屏，“秋煙夫婦”cp粉也不甘示弱。
用戶“秋煙夫婦yyds”送主播“夢幻城堡”x1。
用戶“秋煙夫婦才是真的”送主播“浪漫馬車”x1。
用戶“民政局我給秋煙夫婦搬來了”送主播“一箭穿心”x1。
兩家cp粉打得不可開交，謝青頤的唯粉們：“……”
md，這群人怎麽回事，磕cp磕瘋了吧。
謝青頤的黑粉們：“……”
靠，cp粉太猛，把他們的diss都刷下去了。
根本無人在意啊。
就在唯粉和黑粉都抱著一種“你們打吧打吧，打完這一波，好給我們發揮舞台”的心態時，一個土豪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用戶“陽光開朗”送直播“嘉年華”x100個。
cp粉：“！！！”
黑粉：“！！！”
唯粉：“！！！”
直播間內其他工作人員：“臥槽！！！”
樂樂也驚呼出聲：“媽呀，一百個！”
屏幕這頭的謝青頤看著那沒完沒了的特效，腦袋裏計算起一百個嘉年華是多少錢。
熟悉直播的工作人員反應迅速：“謝小姐，嘉年華一個三千，一百個就是三十萬。”
謝青頤怔了下：“……”
她的粉絲竟然這麽有錢？
工作人員又提醒：“謝小姐，要不要謝謝這位粉絲？”
畢竟這土豪一下子砸了三十萬啊。
謝青頤略一頷首，對著屏幕念道：“感謝這位陽光…開朗的用戶，感謝你的嘉年華……破費了……”
她念著這奇怪的id的名，再看那個用戶的頭像，不由探頭靠得更近，又眯起眼。
這個人的頭像是藍天白雲和太陽，與蔣驍新換的一模一樣。
雖然互聯網上撞頭像的幾率蠻大的，但配合這個id名，以及那隨隨便便就30萬的手筆。
一個猜測不禁浮上心頭。
她這邊思緒飄忽，屏幕前的觀眾們卻因為她這突然靠近屏幕，紛紛激動起來——
「靠靠靠，美顏暴擊，妹妹恃靚行凶！」
「啊我死了，老婆一下擊中我的心…巴！」
「嗚嗚嗚嗚這也太美了，沒開美顏都這麽美，睫毛好長啊，我無法呼吸了。」
「老婆老婆老婆，嘴一個嘴一個！」
大概是被那個“陽光開朗”刷屏震懾到，cp粉暫時消停。
黑粉狂喜，連忙趁機開始刷一些陰陽怪氣的言論。
才刷沒幾條，隻見屏幕上再次出現——
用戶“陽光開朗”送直播“嘉年華”x100個。
屏幕上又開始炫起嘉年華的特效。
黑粉們：艸！！謝青頤粉絲也太有錢了！
唯粉們：自家姐妹也太棒了吧！
謝青頤後援群的一位群主忍不住去私聊那位“陽光開朗”：“富婆姐姐貼貼，要加入我們家後援團嗎？我拉你呀。”
“陽光開朗”那邊沉默許久，回道：“好。”
群主立刻把群號和二維碼甩了過去。
沒多久，就通過申請。
群主帶頭歡迎：「陽光富婆來了，大家歡迎！」
群裏大部分粉絲都是蹲在直播間，親眼目睹這位姐妹刷了60萬。
現在人一進去，下麵立刻一片“富婆貼貼”。
大概富婆都比較高冷，並沒出聲。
直播還在繼續，每當cp粉或者黑粉出來蹦躂，都不用粉絲們控場，“陽光開朗”直接一百個嘉年華砸出來，壓根不給其他人發揮的餘地。
沒多久，樂樂悄聲提醒著謝青頤：“姐，你上熱搜了。”
謝青頤打開手機一看，她霸占了熱搜前二。
#謝青頤直播#
#謝青頤土豪粉絲半小時砸百萬禮物#
她直接點進第二個熱搜，下麵的評論大都是冷嘲熱諷——
「艸，明星的錢也太好賺了吧，直播打賞的錢也要交稅的吧。」
「怕不是小學生偷偷刷了家長的卡，月亮婊這個錢也賺，都不心虛嗎。」
「她家的粉絲真是人傻錢多。」
「我靠，我剛才去直播間瞅了一眼，那土豪還在刷禮物，快刷到兩百萬了。」
看到最後這條評論，謝青頤一怔，連忙朝直播間看去。
果不其然，“陽光開朗”送禮物把“秋煙夫婦yyds”給壓了下去。
謝青頤好氣又好笑。
他這又是換頭像，又是每隔三天送一次花，現在又來直播間刷禮物，還頂著這樣老土的id，她爸媽都不用這樣的網名了……
嫣色紅唇輕抿，她看向屏幕，輕聲道：“這位“陽光開朗”，別再刷禮物了，浪費錢。”
話音才落，“陽光開朗”又送了100個“浪漫焰火”。
屏幕上開始炸起五彩斑斕的煙花秀。
粉絲們都跟著開了眼，謝青頤望著那特效焰火，目光有些飄忽。
“這也太漂亮了。”樂樂在一旁小聲感歎。
忽然，謝青頤對屏幕道：“我先離開幾分鍾。”
說完，她從沙發起身，離開直播間。
屏幕上的煙花特效還在閃爍。
-
洗手間裏，謝青頤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那個被拉黑的號碼被放了出來，她抿著唇，按下撥打建。
“嘟嘟嘟，嘟嘟嘟……”
響了兩下，那頭接通。
短暫沉默後，傳來久違的清冽嗓音：“月亮。”
謝青頤握緊手機，盡量讓自己嗓音聽起來冷酷無情：“那個陽光開朗是你對吧？”
蔣驍：“……”
算是默認。
“你別刷禮物了。”
“為什麽？”
“……浪費錢啊，你刷那些禮物，平台還要抽一半，虧不虧啊，知道你錢多，也不是這麽個刷法。”
那邊沉默幾秒，嗓音明顯變得溫和：“你不想叫我吃虧？”
謝青頤一噎，撇嘴嘟噥：“你吃虧就吃虧唄，我才不在乎，我隻是怕路人覺得我的粉絲都是人傻錢多的大冤種，有損我粉絲的名譽。”
蔣驍：“我知道了。”
謝青頤：“？？？”
你知道什麽了你知道？
還沒等她問，電話掛斷了。
謝青頤心裏霎時滋啦冒火，好哇，他還敢掛她電話！
可惡，她就不該心軟把他放出來！
就在她懊惱時，手機忽然響起“叮咚”的提示音：
「xx銀行到賬通知，您尾號為1115的賬戶收到轉賬1，000，000……」
「xx銀行到賬通知，您尾號為1115的賬戶收到轉賬1，000，000……」
……
叮咚叮咚的提示音總共響了15下。
謝青頤：“……？”
看著賬戶餘額多出來的一千五百萬，她輕敲屏幕，編輯短信，「我是那種會被金錢收買的人嗎？膚淺！」
那頭很快回複：「周年禮物而已。」
謝青頤嘴角微翹，打出的字卻很冷淡：「我過周年，跟你有什麽關係，要你送禮物？」
蔣驍：「我是你的粉絲。」
謝青頤：「？？？」
蔣驍：「粉絲給偶像送禮物，名正言順。」
謝青頤嘴上嗬嗬，心裏又湧上一絲得意的小甜蜜：「我怎麽不知道你是我粉絲。」
一分鍾後：「一直都是。」
謝青頤：“……”
她盯著那四個字看了許久，界麵又跳出一條信息：「還在生氣？」
謝青頤垂了垂纖長的睫毛：「消了百分之五吧。」
她才沒那麽好哄。
這條消息發過去，那頭靜默了半晌。
就在她思索著是不是自己傲嬌了些，蔣驍回複：
「嗯，那我再接再厲。」
「繼續直播吧，你的粉絲還在等。」
謝青頤：“……？”
敢情他是她的事業粉？
腹誹歸腹誹，想到外麵還開著直播間，她也不再停留，對鏡整理下發型，便朝外走去。
-
京市，燈光明亮的辦公室。
直播結束，“月亮粉絲後援團1號”的群裏依舊聊得熱火朝天，大都是吹彩虹屁，各種讚美之詞，誇完之後，又開始聊起下個月謝青頤的生日應援。
蔣驍盯著那不斷刷屏的消息一陣，骨節分明的長指有一下沒一下輕敲著桌麵。
少傾，他拿起手機，給趙秘書打了個電話：“訂一張後天飛蘇黎世的機票。”
-
十五周年的直播圓滿結束，既收獲粉絲好感，又收獲到足夠的流量和熱度。
洗漱完畢，謝青頤換上真絲睡衣，貼著美白麵膜，無比愜意地與秦玖聊著天。
“我靠，你直播間那個土豪粉絲竟然是蔣驍？”
“是吧，我也很驚訝。”
“陽光開朗？他？？？”
秦玖簡直一臉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他是不是對這個詞匯有什麽誤解。”
謝青頤：“他那個新頭像才叫離譜。”
說著，還特地找出來，截圖發給秦玖看。
秦玖嘖嘖稱奇，又道：“看來他被你的緋聞cp醋得不輕，開始宣示主權了。”
“這才哪到哪。”
謝青頤抬起下巴，送花打錢送禮物，還不如係個浴袍對她使美男計。
不過照他那內斂的性格，這一幕怕是隻能夢裏想想了。
頗為可惜了一番，秦玖又與她聊起生日：“你最近有什麽想買的車、珠寶或者包，直接發給我，我挑著給你買一樣。”
這是她們倆之間的約定，送禮物直接告訴對方想要什麽，省得費腦子辛辛苦苦想了禮物，最後送出去對方還不喜歡。
謝青頤懶洋洋應了聲“好”，閑聊兩句就掛了電話。
相比於別人的禮物，她更好奇生日當天，蔣驍會送她什麽禮物。
***
謝青頤的生日在11月15。
才步入11月，粉絲後援團就換上統一的粉紫色應援頭像，口號和各種周邊也都逐步上線。
某天清晨，蔣驍剛上線，就收到粉絲群主私聊：「陽光小姐姐，已經是月亮的生日月了，群裏就差你的頭像沒換了，有空的時候換一下吧，收到請回複。」
蔣驍：“………”
三秒鍾後：「收到。」
這天上午，公司匿名群裏最熱門的話題無非是老板的頭像——
「前段時間那個藍天白雲和太陽就已經夠驚悚了，現在突然換了個可愛的粉紫色卡通頭像？驚恐/驚恐/」
「這頭像和老板那張清冷禁欲的臉完全不符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直男也有少女心？」
「你們沒人認出，這是謝青頤生日的應援頭像嗎？」
「臥槽，真的假的？」
「真的！！！老板寵妹狂魔實錘了。」
「樓上的太天真了，這哪裏是兄妹情，這tm的是愛情！」
公司群裏圍繞著老板的頭像討論得不亦樂乎，千裏之外的滬城謝家別墅，裴景煙正清點著謝青頤生日宴的請柬。
因著女兒的明星身份特殊，打她13歲後的生日宴就辦得低調，隻邀請幾家尤為親近的豪門。
“沒問題了，就這樣發出去吧。”
裴景煙優雅擺手，吩咐管家將請柬送出去。
管家應下，端著請柬往外去。
剛走到門邊，謝綸正好從外麵回來，見管家捧著那個托盤，出聲叫住：“等等。”
管家腳步一頓，彎腰：“先生，這是小姐生日宴的請柬。”
謝綸嗯了聲，抬手撚起一本隨意翻了翻，又拿起那份賓客總名單。
視線掃過“光翎集團蔣越董事長及其子蔣驍”時，停頓一瞬。
沉吟片刻，他點了點這行名單，吩咐：“蔣家不必送了。”
管家一怔，再看謝綸那不容置喙的嚴肅神情，忙垂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