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舊愛已逝不負卿


    “哢噠”,一聲清脆的開鎖聲,淩宇打開門,把包往玄關的置物架上一放,便疲憊的斜躺在沙發上。


    夜色慢慢蓋過西方的晚霞,客廳裏已經昏暗一片,現在是下午六點多鍾,妻子還沒有回來。


    “也許她今晚不會回來了”,淩宇歎了口氣。


    不知道從何起,她與妻子的溝通漸漸少了起來。倆人除了必要的衣食起居以外,再沒有其他過多的交流。


    淩宇感覺,自從那一夜的酒醉事件以後,妻子程悅對他的態度漸漸冷淡了起來。


    淩宇是一個程序員,他的作息時間是固定的朝九晚五,長年累月,一成不變,同時不變的還有他那固定的幾千元工資。


    程悅自己在商場開了一個化妝品專櫃,平時的銷售再加上自己的直播帶貨,總體收入還可以,再加上倆人沒有任何的欠款壓力,因此在大多數同學的眼中,程悅是活得最為自在的一個。


    平靜如水的日子待久了,會磨滅對生活的激情。此刻的淩宇就是這樣,每天的固定作息與一成不變的的生活讓他感到很壓抑,他覺得自己的後半生不應該就這樣無趣的度過,他需要給自己的生活注入一絲活力與激情。


    都說孩子是維係兩個人情感的紐帶,他們已經結婚三年有餘,並沒有孩子,倆人去醫院裏細細檢查了一番,並沒有任何的問題,這可急壞了雙方的父母,隔三差五的去各地弄來一些偏方給他倆服用。


    每每這時,程悅又好氣又好笑,有時麵對這些亂七八糟的補品與藥方,程悅一般都是心不在焉的。她覺得與孩子的相遇是一種緣分,她相信在一個合適的時候孩子會來到這個世界的,隻是現在機緣未到。


    麵對程悅這有點迷信的想法,淩宇哭笑不得,不過眼下二人健康卻求子未得是事實,時間久了,淩宇開始認同了妻子的想法。


    生活總歸不是一番平靜的,它會在某天的某個時候,帶給你一絲波瀾,淩宇的生活漣漪發生在一個電話之後。


    中午時分,淩宇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解封了他沉睡多年的情感,即使多年以後的現在,淩宇心裏的感覺絲毫未減,對方是高中時期自己一直暗戀的同學許嘉穎。


    許嘉穎,多麽刻骨銘心的一個名字,自從高一的下半學期,這個名字在他心裏深深地打下烙印以後,這個名字以及她的一顰一笑不知多少次的出現在他的夢裏。而當時淩宇與她的關係也很微妙,是同學更是知己,是知己但非戀人,在很多個無眠的夜裏,淩宇的腦袋裏總是不停閃過許嘉穎的樣子。


    他倆是同桌,也許是太熟悉的緣故,每當淩宇看到許嘉穎嘴角淺淺的酒窩時,話到嘴邊卻又欲言又止,他擔心,如果表白失敗,怕是連同桌都沒得做了,思來想去,淩宇覺得他還是等到畢業在挑明心意吧!


    這一等,到現在已是十年之久,在這十年裏,他和許嘉穎分別結了婚,倆人漸漸斷了聯係。都說時間可以抹平所有的悲歡離合,可放在淩宇身上,時間的作用打了折扣,記憶被烙上印痕,“許嘉穎”這三個字成了他的執念!


    這一次,當淩宇聽到電話那頭許嘉穎有點陌生的嗓音後,他呆了半天,感覺自己就像在一場延綿許久的夢中忽然醒來,縹緲得不太真實。


    “淩宇嗎?我是許嘉穎,好久沒聯係了,你現在過得怎麽樣?”


    “我,我還好……”


    隻言片語中,淩宇了解到許嘉穎剛剛來到他所在的城市,目前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而從她閃爍其詞的語氣中,淩宇證實了許嘉穎早已離婚的事實。


    “等我下班後,我們找個地方聚聚吧”,淩宇道。


    “好的”,這一刻,淩宇的心激動不已,那種來自心底久違的悸動重新迸發,他感覺生活又有了動力。


    下了班,淩宇沒有回家,直接奔赴了約會,他給妻子發了一條信息:“今晚加班,會晚點。”


    他們相約在街頭的一家燒烤店,當淩宇到達地點時,許嘉穎已經落座在等他。


    “嘉穎”,淩宇朝著卡座裏正在低頭玩手機的女生喊道。


    許嘉穎抬頭,向淩宇微微一笑。


    “想不到十多年沒有見,感覺你並沒有變很多呢?”許嘉穎笑道。


    “哪裏呀,老了,不再是小年輕了”,淩宇自嘲一笑。


    “感覺還好了,倒是我,才是真正地變老了呢?”許嘉穎道。


    看著許嘉穎憔悴的麵容與瘦弱的身體,淩宇覺得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現在的許嘉穎與自己這十多年以來魂牽夢縈的形象大相徑庭,熟悉的是她的眼神、她的酒窩依舊可以在自己的感覺裏找到當年熟悉的氣息。


    “你可以陪我喝點酒嗎?”許嘉穎道。


    “可以”,淩宇笑道,“我記得學生時代你的酒量就挺好的”。


    “都是過去了事了,不提也罷”,許嘉穎靦腆一笑。


    夜幕厚重的遮住了白日所有的光線,在街角這個安靜的小飯館裏,兩個十年未見情絲尚連的人通過酒精的刺激進一步撅開在內心封存許久的情感,淩宇說出了這些年一直想對許嘉穎說出的話。


    “如果當時在你遞給我的所有紙條中有一張是你的,我們絕不是現在的結果!”許嘉穎臉頰微紅,歎了口氣,喃喃自語。


    淩宇已是醉眼彌漫,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學生時代的日子,眼前的許嘉穎酒窩尚淺、笑容滿麵。


    當所有的人和物在淩宇眼裏都成為一個剪影時,許嘉穎一把奪下了他手裏的酒杯,在天旋地轉中,他聽到許嘉穎縹緲的聲音傳來:“淩宇,我送你回家吧……”


    翌日,在口幹舌燥中,淩宇睜開了眼睛,他踉踉蹌蹌地走下床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眼睛掃了一下客廳的時鍾,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鍾了。


    昨夜確實是喝得多了點,淩宇拍拍有些微脹的腦袋,對於昨夜是如何回來的,他沒有一點印象。家裏靜悄悄的,程悅已經去上班了。他看見桌上留了一張便箋:粥在鍋裏,熱了自己喝點!


    想起昨夜的約會,此刻的淩宇心裏有點雜亂,如果是許嘉穎送他回來的,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謊言。他想打電話問一下她,但想起昨晚自己失態的種種,想法便作罷。


    或許是出於對妻子的愧疚,淩宇早早地準備了一桌晚飯,等待程悅的歸家。當新的夜晚來臨時,淩宇看著時鍾轉過了一圈又一圈,淩宇依舊沒有聽見鎖眼裏鑰匙轉動的聲音,當他拿起手機準備給程悅打點電話時,一則信息映入臉簾:今晚閨蜜聚會,不必等我了!


    看著滿滿一桌子菜,淩宇心裏五味雜陳,他現在可以斷定,程悅應該知道許嘉穎的事了。不過事已至此,淩宇也沒打算做過多的解釋。畢竟,在很久之前,妻子就知道許嘉穎在他心裏的位置了,這種解釋會適得其反。


    想到這裏,淩宇心裏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既然程悅不在,何不讓許嘉穎來家裏做客,順便答謝一下她昨晚的“款待”!


    男人總是在為自己的欲望找個合理借口,即便這種借口是多麽冠冕堂皇!


    在經過激烈地“思想鬥爭”後,淩宇還是撥通了許嘉穎的電話。


    死灰複燃的情感來的得太快,淩宇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種情況算不算是“婚外戀”,雖然自己與許嘉穎多次相會,但都隻限於朋友間的相聚,倆人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即使這樣,淩宇心裏對妻子越來越愧疚,坦白一直在找機會與隱瞞博弈,卻一直處於下風。


    終於有一天,程悅對他說:我們離婚吧!


    這一刻,淩宇驚呆了。離婚,多麽遙遠的字眼,此刻忽然飄到眼前,卻是那麽的愕然!


    回顧這結婚幾年以來,他與程悅也算是鸞鳳和鳴、相敬如賓,這種關係的轉折直至許嘉穎的出現。淩宇承認,當初他一眼看中程悅,多半是她神似許嘉穎。她的音容相貌、一舉一動,在淩宇的心裏總是是在與許嘉穎對號。當他聽到“離婚”倆字的時候,心裏一驚,幡然醒悟,原來自己一直是這場婚姻中的不忠者!


    “可以不離婚嗎?”淩宇看了一眼妻子。


    “不可以,因為我不想再做她的替代者”,程悅淡淡地說,“離婚,對你、對我、對她都好”,程悅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了家。


    這一刻,他癱在沙發上,黯然神傷。


    或許,許嘉穎成了他的執念,多年以來的求而未得催生了這種強烈的情感,他喜歡的許嘉穎一直是過去的樣子,現在的她隻不過是鏈接過去情感的載體,當這種忘我的執念忽然被離婚所擊碎時,他幡然醒悟,回歸了現實。


    然而在程悅眼裏,知錯能改不適於感情,更不能用於婚姻,離婚是一道必選題!


    當紅戳蓋下去的那一刻,淩宇的眼前落下了滿天的黃沙。今生今世,他與程悅緣至於此!


    當走出民政局門口的時候,淩宇看了一眼程悅,“我送你回去吧!”


    程悅臉色暗沉,神色憔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你忙你的。”


    ……


    民政局門口,一對小年輕。


    女:“親愛的,你看剛才那對男女是來辦理離婚的吧!”


    男:“呃,看樣子好像是”


    女:“那我們以後會不會……”


    沒等女孩說出口,男孩一把捂住了女孩的嘴巴,“不許亂說!我覺得他們的緣分不止於此,就像是基因序列,婉轉連綿,看似分離,卻又有氫鍵相連,緣分亦是如此,分分合合誰又能說得清呢?”


    從車的後視鏡中,淩宇看著那個瘦削的身影,淚水不掙氣地流了下來,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嘴巴,“我真是混蛋”!


    然而他們的緣分果真如男孩所言並未止於此,它在轉了一個圓圈後又回到終點。


    隨著車窗外的一聲驚呼,淩宇看見程悅此刻坐倒在地,而始作俑者是兩個騎摩托車的小年輕,他們手裏抓著程悅的包,顯然這是遇見傳說中的搶包賊了。


    顧不得拉程悅上車,淩宇就已彪足油門向前追去。


    搶包賊一看有汽車追來,加速向前逃竄,麵對著汽車的“嘀嘀”聲,他們不以為意,後座的小年輕甚至還囂張地向淩宇比劃中指。


    這一下,淩宇可炸鍋了,本來剛離婚心情就不爽的他可謂是怒火中燒,他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在他們摩托車剛要鑽進小巷子的那一刹,把他倆頂上了天……


    現場七零八落,傷者哀嚎連連。一刹那的功夫,警車與救護車紛湧而至。


    這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一直被帶到派出所,淩宇都是恍恍惚惚的。


    事故的直接後果是造成了一死一傷以及淩宇的三年刑期。


    “你怎麽那麽傻,包裏又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鐵柵欄外的程悅淚眼婆娑。


    淩宇微微一笑:“這也許是我今生最後一次能為你做的了”。


    三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這期間,程悅與許嘉穎分別來過幾次。在很多個輾轉反側的不眠之夜,淩宇的腦袋裏經常閃過這兩個女人的音容相貌。現在他可以愈來愈肯定,程悅才是他心裏最重要的那個人。


    有好幾次在程悅前來探視的時候,淩宇都有意無意坦露自己的心跡,但每次都被程悅轉移話題而沒有了下文。淩宇知道,感情就像破碎掉的玻璃一樣,即使粘好仍有裂縫存在,他與程悅是否能破鏡重圓還是個未知數!


    失去了工作與家庭,出獄後的淩宇在這個城市的某一角落租下來一間破舊小房子。他沒有與任何人聯係,原來的手機號碼也已經作廢。


    本以為生活就此平靜地進行下去,但某一個夜晚打破了這種平靜,使他的生活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這是個周五的晚上,外麵下著小雨。早早收工的淩宇疲憊地回到家中。他掏出兜裏已經被雨水浸濕的幾十元錢平鋪在桌上,這是他今天的工資。而投出去的十幾份簡曆到現在依舊石沉大海杳無聲息,他不得不找了一份零工用以維持生計。


    爐灶裏蒸汽氤氳、米香陣陣,一會兒便已充滿整個房間。在朦朧的水汽中,淩宇看到幾個人影推門走進自己的房內。


    “你是淩宇?”沒等淩宇說話,對方首先開口問道。


    “對,我是”,話音剛落,淩宇就感覺胸口一痛,緊接著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他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


    “找的就是你”,為首的一個刀疤臉拿出一張照片橫在淩宇眼前,“認識照片裏的人麽?”


    這是一張泛黃的照片,裏麵有一張看似稚氣未脫卻又帶點痞氣的臉。


    “沒什麽印象”,淩宇搖搖頭。


    “好,既然你想不起來,那我幫你回想,三年前,五柳巷弄堂口……”


    沒等刀疤臉說完,淩宇一震,三年前的車禍?這是他一生都記憶猶新的畫麵,在很多個夜晚,淩宇的夢裏都會閃過那張滿是鮮血的臉。


    “你撞死的那個人是我弟弟,你以為你坐了三年牢出來就沒事了?告訴你,這事沒完”……


    一陣拳打腳踢過後,淩宇滿臉是血地從地上爬起來,他惡狠狠地看著麵前的五人,毫無畏懼之色。


    “喲,小子挺有種”刀疤臉一臉獰笑,“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當時是你這條腿加的油門吧!”刀疤臉指指淩宇的右腿一臉壞笑的說道。


    淩宇沒有說話,喘息著靠在牆角,嘴角流出的鮮血滑落在地上。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刀疤臉目露凶光,“給我把他這條腿砍下來”。


    在拚命的掙紮中,淩宇隻感覺自己右腿膝蓋處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在一家酒吧的洗手間裏,程悅拿出一個隨身攜帶的化妝盒補了補妝,看著鏡子裏的這張精致的麵容,程悅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一個月前,程悅關閉了自己在商場的化妝品專櫃,跑來這家酒吧做起了服務生。


    親朋好友一臉詫然,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做,跑去那烏煙瘴氣的地方幹嘛?


    每每這時,程悅都是笑而不語,堅毅的眼神裏透露著些許狡黠。


    “程悅,3號包廂的客人讓你過去一下”,洗手間外傳來領班的聲音。


    “好的,馬上去”,程悅整整衣襟,走出洗手間。


    站在3號包廂門口,就聽見裏麵不斷傳來打罵聲,程悅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小馬縮在地上,此刻的他已經是鼻青臉腫、滿頭是血。


    看到程悅進來,其中一個花臂男子瞬間露出笑容,大大咧咧的說道:“我說妹妹,你到哪去了,讓個愣頭青過來服侍我們,是不是太不給我們海哥麵子了!”


    看著桌上地下碎掉的紅酒瓶,程悅明白了個大概,她趕忙陪笑道:對不起了海哥,我這弟弟是剛來的,不懂規矩,破壞了您的雅興,妹妹在這給您賠不是了!程悅笑嘻嘻的走進那個叫‘海哥’的人,一把挎上他的胳膊親昵的說道。


    海哥無動於衷,不過從他那噴雲吐霧的眼神裏,程悅明白了這件事就此翻篇。


    “還不謝謝海哥,”程悅對著地上的小馬怒容強麵,同時以眼神示意小馬離開。


    小馬哆哆嗦嗦爬起來,向海哥道謝後,連滾帶爬地跑出包廂。


    “怎麽的,陪哥嘬一口?”海哥看著程悅一臉淫笑道。


    “哎呦,海哥,您就別拿妹妹說笑了,我去給您拿酒”,程悅說著準備起身離開。


    “這可由不得你了”,海哥說完,一把拽過程悅,其他幾人迅速靠過來把程悅死死的按在桌子上。


    “昨天新到的貨,你給哥試試好不好使?”海哥獰笑著給程悅的左胳膊係上了壓脈帶。


    “不要啊,海哥”,隨著程悅的驚呼,她看見海哥已經拿了一個注射器,裏麵裝了半管不明液體,正慢慢的靠近她。


    被四五個人死死摁住的程悅動彈不得,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當針管剛刺進皮膚的那一刻,一陣巨大的爆炸聲伴隨著強大的衝擊波湧入房間,包廂內頓時煙霧彌漫,一片狼藉,海哥及其成員瞬間被掀翻在地,緊接著一群公安幹警衝了進來……


    當一行人壓著海哥極其馬仔經過程悅身邊的時候,程悅輕蔑地看著海哥說道:“淩宇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聽到淩宇倆字,海哥怒不可遏,他惡狠狠的咆哮道:“臭娘們,等老子出來弄死你……”


    程悅笑笑不以為然,“出來,嗬嗬,我想這輩子你是出不來了吧”!


    這是個陽光明媚的上午,病房外的樹枝上小鳥在“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淩宇從病床上坐起來,他拿出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電視裏正在播著一則公安幹警抓毒販的新聞。從現場搖晃不定的視頻畫麵裏,淩宇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刀疤男!”淩宇差點叫出來,視頻裏被押著的那個叫‘海哥’的毒販不正是那個雨夜打斷自己雙腿的刀疤男嗎?


    淩宇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不明白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令人欣慰的是施暴者終究被繩之以法了。


    “嘉穎……嘉穎……你在嗎?”淩宇向著病房外呼喊,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許嘉穎。


    自從那晚自己在出租房內被海哥一夥打昏後,淩宇一連昏迷兩天,直到第三天的上午,通過多方渠道打聽到淩宇住所的許嘉穎才發現躺在地上的淩宇,此刻他已是呼吸微弱、生命垂危。


    “你在晚送來幾個小時,估計就回天乏術了”,醫生的這一句話讓許嘉穎膽戰心驚。


    淩宇叫了幾聲“嘉穎”沒有回應,也許是出去買飯了。


    這時病房門“吱呀”一聲開了,緊接著淩宇就看見程悅提著一個飯盒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你…你…”淩宇驚的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不認識我了”?程悅一臉嬉笑。


    “不是,隻是覺得太突然了,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淩宇不自然的笑笑。


    “哎,你還真就差點見不到我了,”程悅一臉神秘的說道,“不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程悅打開飯盒,把餐具遞給了淩宇。


    “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剛才我從陳醫生那裏了解到你的雙腿複原能力挺好的,他說你有重新站起來的機會”,程悅道。


    聽到這個消息,淩宇樂開了花,他還以為自己的下半生將要在輪椅上度過呢?


    “完全康複後,你需要做什麽?”程悅狡黠一笑。


    “呃,我去重新找工作,努力賺錢”


    “還有呢?”


    “嗯,還有好好生活,做事不在衝動”


    “還有呢?”


    “還有…呃,讓我想想哈”,淩宇拍著腦袋作苦思冥想狀。


    看著淩宇半天沒有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程悅氣不打一處來,她一巴掌甩在淩宇的頭上,氣呼呼地說道:“笨蛋,你不想把這玩意還回去嗎?”說完,她從包裏掏出一本離婚證甩在淩宇的頭上。


    這一刻,淩宇樂得像個孩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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