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片紅色是出現在了她看不到的背後,簡瑤無論怎麽扭頭看鏡子也看不清,隻好讓單南星替她看一眼她的後背。


    黑色的頭發被簡瑤用手撥開,露出了藏在下麵的白皙背部,純粹的黑和純粹的白交相呼應,美得更加驚心動魄。


    單南星小心地撥開背部上殘留的發絲,一眼就看到了後背上的那一塊紅色。


    隻見白皙如玉的背部上多了一塊紅色的圖案,看上去就像是刻意留上去的一樣,可單南星知道簡瑤的後背沒有留過這些東西。


    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在白色的“畫布”上格外顯眼,它的顏色就像是從皮膚下麵滲出來的鮮血一樣,讓這個花骨朵的圖案顯得更加詭異。


    而單南星在看到這個圖案的時候,臉色立馬就變了,他顯然是看出了這個圖案的不對勁。


    他用簡瑤的手機拍下了簡瑤後背上的圖案,將照片遞給簡瑤看。


    “這是什麽?我記得我後背上沒有這個,也不可能是後天長出來的胎記吧?”


    簡瑤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花骨朵”圖案,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身上是為什麽會多出這個的,總不可能是從驚悚遊戲裏帶出來的吧?


    單南星的手指在“花骨朵”上輕輕撫過,它就好像是天生就在這具身體上一樣。


    他的指尖散發出了一道黑色的光芒,卻隻是讓這個圖案的顏色變淡了一些。


    可單南星那隻紅色眼瞳裏的顏色似乎也因為這道黑色的光芒而蔓延到了另一隻黑色的眼瞳裏。


    單南星此時背對著簡瑤,而簡瑤正低頭察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所以便錯過了單南星臉上露出了那麽一瞬間痛苦的表情,隻是他很快就將這份痛苦收斂了起來。


    “這是一種詛咒,也是一個標記。”單南星的臉色有些陰沉,和簡瑤說道。


    簡瑤的膚色因為這一句話都變得有些蒼白了,她嘟囔著重複單南星的話:“什麽叫……詛咒和標記?”


    難道是——!


    她想起了自己在學校的時候沾上的激進分子的血跡,難道她身上的這個圖案是在那個時候弄到的!


    那也就是意味著她被激進分子盯上了,說不準前段時間發生的那些事情其實都是衝著她來的。


    隻是每一次她都恰巧躲過了,而其他剛好撞上的人就倒黴了。


    不過也有可能隻是她想多了,或許那些事情都是驚悚遊戲裏的詭怪入侵現實造成的,和她並沒有關係。


    簡瑤晃了晃腦袋,這個時候在這裏想七想八的猜測也沒有用,她側過臉問單南星:“你知道這個圖案是怎麽一回事嗎?”


    單南星注視著簡瑤的臉,眼裏的神色看不出具體的情緒,墨色的眼瞳已經混雜了淡淡的粉紅色。


    “看圖案應該是激進分子裏的一個高級玩家施加的血液詛咒,被詛咒者一旦沾染上作為媒介的血液就會被施加詛咒。”


    “這種詛咒的內容一般就是多少天內會死掉,而且還具有標記功能,詛咒者可以知道被詛咒者的大概位置,但沒有詳細定位。”


    簡瑤的心情一下子就落下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豈不是沒幾天可以活了?這難道就是炮灰的命運嗎?!


    而且,如果她的定位被詛咒者知道的話,那麽接近她的紅煙和艾可會不會也是那個激進分子派來的。


    簡瑤隻要一有這樣的想法就忍不住開始在心裏擴散開來了,而且大腦裏滿滿都是各種的陰謀論。


    “那我現在……還有幾天能活?這個詛咒要怎麽破除?”


    單南星知道簡瑤現在心裏很害怕,隻能握緊了簡瑤的手。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繼續說道:“原本是49天,但是我剛才減輕了它的效果,現在隻會讓被詛咒者有些倒黴,而且之前的效果已經反噬回下詛咒的人了。”


    “想要破解這個詛咒的話,要麽就是強行破解,要麽就是殺死下詛咒的那個人。”


    簡瑤的心隨著單南星的話就感覺好像在坐過山車一樣,她都以為自己要die了,結果現在又不用die了,就是比平時還要倒黴些。


    而在世界的某個小角落裏,一個穿著黑色兜帽外套的神秘人坐在昏暗的房間裏,蠟燭的光隻照亮了房間的一角。


    突然,神秘人咳出了好幾口鮮血,五官也在不斷地往外冒著紅色的血。


    “滴答滴答……”


    血液就如同是從水龍頭裏流出來的一樣,瘋狂地從神秘人的身上滴落在地麵上,一下子就在地麵上形成了一大灘的水窪。


    “我的詛咒……怎麽會?”神秘人的嗓音沙啞,聽起來就像是手指在砂紙板上用力劃來劃去的聲音,讓人聽著格外不喜。


    但是這間房間裏此時隻有神秘人一個人,他對於自己身上的反應感到十分的不可置信,畢竟他的詛咒一旦施加成功就沒有人能夠逃脫。


    可現在他竟然被自己的詛咒給反噬了?


    一陣驚悚詭異的笑聲在房間裏回蕩著,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他好久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了。


    他要找到那個讓他詛咒反噬的人,然後……把他給生吃了!


    想到這裏,神秘人的笑聲不禁越來越大了,甚至傳到了房間的外麵。


    “媽,那個租了我們家地下室的……是不是這裏有問題啊?”


    一個身材有些壯實的小眼睛男人也聽到了從自家地下室裏傳出來的笑聲,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眼神透露著質疑和害怕。


    拜托,哪怕是暴力狂都怕神經病啊,前者是至少還要命,後者是真的不要命,而且後者的想法實在是琢磨不透哎。


    所以,自己家裏有一個明顯是神經病的家夥真的好嗎?


    中年婦人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小成他隻是性格有些怪異,但其實還是一個好孩子,而且……除了他以外可就沒人租我們家的地下室了。”


    她在自己兒子麵前舉起了一隻手,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搓,這個動作是在暗示著“錢”的意思。


    男人也想到了那遝不菲的租金,一下子就閉嘴了。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忍忍也不是不行嘛,也不知道他們知道神秘人是驚悚遊戲的激進分子會露出怎樣的一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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