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酣日腳紫煙浮,妍暖破輕裘。困人天色,醉人花氣,午夢扶頭。


    春慵恰似春塘水,一片縠紋愁。溶溶泄泄,東風無力,欲皺還休。


    清晨之時,這雨才堪堪停下,不過此時已經雨過天晴了,遠處青山上的雨氣正在慢慢的回升,由於昨晚陸路喝了太多的東陽酒,這都已經日上三杆了,陸路才扶著昏脹脹的腦袋,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


    閉著眼的陸路摸了摸身旁,此時身旁早已空空如也了,但被子裏散發著熟女的幽香,在不斷的提醒著陸路,昨晚,繡娘就躺在陸路的身旁。


    “哎,喝酒誤事啊。”陸路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子,但誰讓他膽小呢,本來想著是酒壯慫人膽,但沒想到卻事與願違,錯過了一親芳澤的時機了。


    “哎,看來以後還是不要喝酒了。”陸路十分懊惱的自言自語道。


    沙沙沙。


    一陣東風襲來,吹散了籬笆門外那棵桂花樹上的帶雨桂花,那花瓣,飄飄蕩蕩,隨著東風落在了院子當中那灣積水之中,蕩起了層層細波。


    “娘,繡娘。”


    陸路胡亂的套上了衣服,在東西屋找了一圈之後,不見繡娘與陸母後,便不在喊叫了。


    此時,家中隻有陸路一人,繡娘和陸母早已外出,打工的打工,務農的務農了。


    現在都巳時三刻了,誰還在睡覺啊,也隻有陸路這個現代人了。


    陸路洗了洗臉,又用柳枝刷了刷牙,隨後便準備去衙門了,雖然陸路睡過頭了,但陸路並沒有忘記解剖這個大事呢。


    由於昨夜下雨的原因,巷子裏那難聞的氣味已經不見了,隻留下雨後那泥土的清香。


    盡管陸路昨晚沒有成功“得手”,但陸路隻是懊惱了一小會兒而已,畢竟都已經是自己的老婆了,怎麽,難不成還能跑得了和尚,又跑得了廟了,晚上再來一次不就好了嘛。


    陸路聞著巷間那泥土的芬芳,哼著小曲便向衙門的方向走去。


    鸞鳳配成雙哎,再把這小嘴兒張啊!


    逗樂了紅妝,滿麵一個春光啊......


    就在陸路暢想著今晚再戰他個三百回合的時候,暢想的女主角正在平安坊內的一條巷河邊洗著衣服呢。


    刷!刷!刷!


    繡娘奮力的搓著衣服。


    天不亮,繡娘就小心翼翼的從陸路的懷裏爬了起來,盡管繡娘還留戀著陸路的體溫,但為了生活,繡娘不得不迫使自己起來。


    在做完早飯後,繡娘便跟著張家的嬸子來到這兒洗衣服了,這時,繡娘已經洗完了好幾大桶的衣服了,隻剩下身後那一桶的衣服沒有洗了。


    別看繡娘洗了這麽多桶的衣服,其實工錢隻有一點點而已,要是遇到好心的人家,會給你個十個銅板,要是碰到一般的人家,也就七到八個銅板吧,遇到摳門的還會給五個銅板,甚至是四個,這個時代最不值錢的就是勞動力啊。


    像繡娘這樣的,還有好幾家呢,不過年歲都要比繡娘大上好多,她們一邊揉洗著衣服,一邊嘰嘰喳喳的說著張家長李家短的閑話,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了。


    “張嬸,我聽說昨天晚上寶帶橋的吳家肉鋪的那肥婆被人給打了?”一個胖胖的大娘說道。


    “被人給打了,你聽誰說的啊。”張嬸轉頭問道。


    “我一大早,本來想去買點肉過節的,可誰知竟然沒開門,我一打聽,才知道,說吳老大的媳婦昨晚被人打了,和吳老大鬧了一晚上,今天吳老大都沒有殺豬,哎~,害得我隻能多走幾步路,在寶康路那家肉鋪買了肉。”胖胖的於大娘解釋道。


    “被人給打了?於大娘,那你知不知道被誰打了啊。”一聽吳家那肥婆被人給打了,年輕的王寡婦頓時來精神,上次去吳家肉鋪時,被那肥婆用防賊的眼神盯了好一陣子,害的自己被那吳老大白膜了一下小手,啥便宜都沒有占到。


    “聽說是你們前坊的人。”


    “我們前坊的人?”王寡婦想了一下後,這前坊好像真的沒什麽人敢打吳家婆娘的,於是繼續問道:“於大娘,你知道是因為什麽被打的麽?”


    “聽說,是你們前坊的誰家媳婦勾引那吳老大,後來被吳老大的媳婦給抓到了,後來又來了個男的,又說吳老大調戲他媳婦,但吳家婆娘說她不是他媳婦,說是奸-夫-淫-婦,後來就打起來了。”也不知道這於大娘是聽誰說的,這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嘛。


    由於流言蜚語的緣故,繡娘都是獨自一人的,雖然是和張家嬸子一起來的,但依然沒有和這些老娘們坐在一起,而是找了個單獨的位置在那兒洗衣服。


    可盡管繡娘離這於大娘很遠,但於大娘的話還是傳到了繡娘的耳中,繡娘是越聽是生氣,但又無可奈何,繡娘的性格還是那麽逆來順受的。


    “奸-夫-淫-婦?”王寡婦一想便知道是誰了,於是向繡娘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大聲的說道,“於大娘,我知道是誰了?”


    “誰啊?”


    不但於大娘好奇,就連張嬸也很好奇。


    “張嬸,咱們前坊,還能是誰啊,不就是老陸家的兒媳婦繡娘嘛。”王寡婦故意大聲的說道,“也隻有她才會這麽不要臉,為了幾兩肉,就出去賣肉。”


    “噓,小點聲,繡娘還在這兒呢。”張嬸偷偷看了繡娘那邊一眼後,對著王寡婦說道。


    “哎呀,張嬸,這老陸家繡娘的名聲誰不知道啊,人家都能豁的出去,我們有啥不能說的啊。”王寡婦伸著脖子看著繡娘,一邊大聲的說道,“我說的是不是啊,繡娘。”


    聽到王寡婦的話後,繡娘依然沒有回答,還在那裏猛搓著衣服,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不過,此時的繡娘搓衣服的動作要比以往的快了很多,也不自然了很多。


    看到繡娘不理會她,這王寡婦還抓皮上臉了,“繡娘,你在哪兒找的奸-夫啊,既然敢惹吳家那肥婆,你勸你還是趕緊通知通知你那奸-夫哥,趕緊跑路,免得走夜路時被暗算了。”


    “暗算?”


    陸路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濃妝豔抹的女子。


    “是這樣的麽?”


    聽到身後有人在說話,王寡婦立馬回頭看去,但人卻沒有看到,隻看到一個大大的鞋底,並且還越來越近,隨後就感到鼻子一酸,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去。


    撲通一聲,王寡婦被陸路一腳踹進水裏。


    “媽的,真晦氣,一大早就遇見這種貨色。”陸路跺了跺腳,將鞋底上的胭脂水粉跺掉,看都不看一眼那還在水裏掙紮的王寡婦,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向繡娘那裏走去。


    “繡娘,繡娘,這剛下完雨,怎麽就來洗衣服啊,水不涼麽?”陸路有些心疼的抓著繡娘的小手,手倒是不怎麽涼,就是被水泡的時間長了,都起皺了。


    “不涼。”繡娘搖了搖頭,滿眼喜悅的看著陸路,但那紅紅的眼睛,顯示著繡娘之前是哭過了的。


    對於繡娘這柔弱的性格,陸路也不能多說什麽,隻好將繡娘拉進懷裏,拍了拍繡娘的後背,無聲的安慰著這苦命的女孩。


    在大家的幫助下,王寡婦終於是爬到了岸上,雖然滿肚子的惡意言語,但卻不敢發作,之前那樣擠兌繡娘,就是因為陸路不在繡娘的身邊。


    可現在,王寡婦已經從張嬸那裏得知了,知道這滿臉書生氣的男子便是繡娘那在外求學的相公,看到陸路這高大的背影,王寡婦就更加的羨慕嫉妒恨了。


    王寡婦之所以編排擠兌繡娘,一是嫉妒繡娘的長相,因為繡娘的出現,將那些單身漢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這讓王寡婦極度的不爽,之前,那些單身漢可都圍著她轉呢。


    另一個原因就是繡娘和她一樣,她是沒有男人,而繡娘的男人卻不在身邊,這和沒有是一樣的。


    頂梁柱,頂梁柱,在古代,家裏沒有個男人,那是非常非常困難的,不僅僅是沒有勞動力這麽簡單,還有其他更重要的東西。


    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沒有男人撐家,就會被人欺負,哪怕這男人是個殘疾,落床了,隻要他還活著,別人就不會輕易的去欺負你。


    此時,繡娘就是這種感覺,當初,繡娘也不是一開始就逆來順受的,她也有過反抗,但反抗之後,給她帶來的卻是更大傷害,自此,繡娘便選擇逆來順受了。


    昨夜,繡娘便已經感受到了,今天,繡娘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這有男人撐腰的感覺真好。


    繡娘緊緊的抱著陸路,俏臉埋進陸路胸口,小腦袋還拱了拱,然後甕聲甕氣的說道:“小陸,你別丟下我,好不好。”


    “嗯?”陸路一愣,隨後拍了拍繡娘的小腦袋瓜子說道:“瞎說什麽啊,我幹嘛要丟下你啊。”


    繡娘沒有理會陸路,而是將陸路抱得更緊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娘說,娘說,將來,將來一定會有更適合你的女人出現,就像公公那樣,可以幫助你......”


    說著說著,陸路感到自己胸膛的衣服布料有些濕潤了。


    “到時,到時,我不要求別的,隻要你不丟下我,我可以,我可以給你做小的,真的,我不爭的,我可以給你做小的。”玉蓮仰著俏臉,眼睛紅紅的,豐腴的胸脯上下起伏。


    “你啊。”陸路愛憐的刮了刮繡娘那挺直的秀氣小鼻子,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繡娘這麽可愛,我怎麽舍得丟下你呢。”


    哎,這萬惡的舊社會啊。


    在現代,陸路那是五好青年啊,還有編製,可三十好幾了,還沒個對象呢。


    這古代,就陸明遠這種貨色,要錢沒錢,要房沒房的,要工作沒工作的,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的,竟然還有姑娘哭著喊著要給他做小。


    媽的,這還有天理了麽?


    “真的?”繡娘患得患失的看著陸路。


    “真的!”陸路重重的點了點頭。


    “沒有騙我?”


    “沒有騙你!”陸路緊了緊懷裏的繡娘,讓繡娘靠的更近一些。


    由於這個動作,讓陸路和繡娘靠的更近,便讓繡娘誤會了什麽,於是繡娘仰著俏臉,無師自通的閉上了眼睛。


    美色當前,豈有不吃之理。


    看到這逆來順受的小嬌妻,陸路又摟緊了繡娘的小蠻腰,腦袋慢慢的向繡娘的那嬌豔欲滴的紅唇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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