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n滾!”


    陸路狠狠的踢了一下金潘,隨後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繡娘,說道:“繡娘,我這兒還有事,要不......”


    “嗯!”繡娘羞紅著臉,乖巧的點了點頭,隨後羞答答的說道:“娘還在家裏,小陸,你去忙吧,我一會兒就回去。”


    “呃,這樣也好。”


    本來,陸路是想說,讓繡娘陪他一起進去,可誰知繡娘想要回家,老娘都搬出來了,陸路也沒有辦法拒絕,隻能放繡娘離開了。


    而繡娘呢,本意也是不想回去的,但一看自身的打扮,粗布麻衣的還打著補丁,這進去多少會折了陸路的麵子的。


    上次,端午節的時候,陸母領著繡娘去看龍舟,恰巧遇見了陸路和他的同學也去看龍舟,當時陸路(陸明遠)可是一臉嫌棄的看著她,還假裝不認識她,從她身旁路過。


    自那之後,凡是遇到那種華冠麗服,錦衣玉帶的,繡娘就會很羨慕,希望自己也能有一套,而且自那以後,繡娘也開始注意場合了。


    要不是今天太過於傷心,繡娘絕對不會在這裏抱著陸路的,這要是讓衙門裏的人看見了,那對陸路......


    用繡娘的話說,就是“小陸是幹大事的人,不能讓他的朋友瞧不起他。”


    對於繡娘的離開,陸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舍不得的,這不,直到繡娘的身影在街角消失後,陸路才依依不舍的轉身向縣衙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撚了撚手指,感受著剛才那猶如凝脂一般細膩的觸感。


    此時,陸路的不舍得,並沒有多少情愛在裏麵,更多的還是對繡娘身體上的貪念。


    “呸,下賤,你這哪裏是不舍得人家啊,你這明明就是在饞人家的身子。”陸路狠狠痛罵了自己一句,但還是無濟於事,想要吃掉繡娘的心思更加強烈了。


    要不是還得審問店小二,陸路還真的就跟繡娘一起回家了呢。


    “哎,我這該死得事業心啊。”陸路苦笑了幾下後,便向公堂那裏走去,可陸路還沒有走到公堂的時候,就聽見公堂裏麵傳來了店小二得慘叫聲了。


    “啊,啊,啊,大人大人,我說,我說。”


    顯然張鍥修已經開始審訊店小二了,現在再進去,多少有些擾亂公堂的嫌疑,於是,陸路決定來到公堂旁的廂房看看情況。


    “嘶嘶嘶。”


    陸路臉色有些難看的看著趴在長凳之上的店小二,每打一大板子,陸路就不由自主的發出嘶嘶的聲音,好像這殺威棒是打在他身上一樣。


    張鍥修還是那三板斧子,沒事就打你幾下,這行刑的場麵看的陸路是直皺眉頭啊。


    身為一線刑警的陸路,也不是沒有見過嚴刑逼供的,這種事,早些年還是很常見的,但像這種嚴刑逼供,陸路還真的是沒有見過,這麽打,就不怕把人給打死麽?


    此時,店小二的臀部與大腿已經被打得鮮血淋漓了,但張鍥修並沒有想要停止的意思,那幾個皂隸還在掄著板子打呢。


    “李二小,本官再問你一次,你是招,還是不招?”


    趴在長椅子上的店小二有氣無力的說道:“大人,我……我真的沒有……沒有殺死徐家小姐的,我……我隻是……隻是,隻是偷了她的錢。”


    “啪”的一聲,張鍥修一拍驚堂木,陰森森的喝道:“好小子,之前看你老實巴交的,沒曾想你嘴還挺硬的啊!來人,上三尺木之刑,本官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老子的夾棍硬!”


    兩旁的皂隸又將之前那副楊木做的夾棍拿了上來,這店小二自然是知道這夾棍的利害的,這時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顧不得皮開肉綻的屁股了,掙紮著想要起來。


    但這裏是哪兒啊,公堂之上啊,張鍥修還在呢,皂隸們豈能讓他得償所願,就看到一個皂隸快速的騎到了店小二的背上,雙手死死的按住他,不讓他有動彈的空間,另外的皂隸也是三下五除二熟練地將店小二的兩隻腳踝放進夾棍裏夾好,隨後一邊一個拉緊了繩索。


    “啊~~”


    伴隨著店小二的一聲慘叫,三尺木之刑開始了。


    楊木做成的夾棍夾著店小二的腳踝,劇烈的疼痛使得店小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隨著行刑時間的延長,店小二的慘叫聲越來越低。


    陸路有些不忍心的別過頭去,但還是可以聽到那繃緊的繩索發出那嘎吱嘎吱的聲響。


    陸路想到之前,自己差一點就被用上了這夾棍,此時的陸路還是心有餘悸、後怕不已,還好自己當時及時阻止了,不然,不然此時店小二的慘狀就是當時自己的下場吧。


    “大人,人犯昏死過去了!”


    這時行刑的皂隸開口說道。


    “澆醒他!”


    張鍥修麵無表情的說道。


    嘩~~


    皂隸端來一桶冷水,澆在了店小二的身上。


    隨著冷水的潑下,店小二的身體動了動,隨後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張鍥修又冷笑了幾聲:“怎麽樣?是招,還是不招?”


    此時的店小二意識還有些模糊,由於牙關緊咬,牙齦已經滲出了鮮血。


    “好,不說話是吧,好!好!好,我叫你不說話是吧。”氣憤的張鍥修伸手又從竹筒裏拿出了一根木簽,隨後往堂下一扔,說道:“給我繼續夾!”


    “啊~~~”


    店小二再一次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這劇烈疼痛讓他那還模糊的意識瞬間清醒,店小二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痛楚了,鼻涕眼淚橫流的他虛弱的說道:“招,我招了。”


    隻是聲音太小,行刑的皂隸並沒有聽見。


    皂隸依然用力的拉扯著夾棍的繩索,此時的店小二是雙眼圓瞪,眼珠子幾乎都要鼓出來了,伴隨著口裏的血水,店小二艱難的喊道:“別,別夾了!我招!我招了,求求你,別夾了,我招!我全招了。”


    雖然還是那麽有氣無力,但這次大家總算是都聽到了。


    張鍥修一抬手,用刑的皂隸也放開了手,店小二痛苦地喘著粗氣,嘴裏還喃喃的說道:“我招了!我招了,我什麽都招了!”


    趁著這個時候,陸路走上了公堂,看到陸路後,張鍥修多少還有些不好意思,想行刑也就行刑了唄,陸路也不能多說什麽,畢竟人家才是縣太爺啊。


    店小二有氣無力的說著,“推開門口後,我和徐家小姐的丫鬟一起走了進去,可剛跨過門檻,就發現徐家小姐躺在地上......那個時候我就看到她脖子上的銀鎖了......”


    和陸路猜測一樣,因為家庭條件的原因,再加上三姑娘那邊的催促,讓這原本很本分的小夥子產生了邪念。


    “我本來隻是想偷拿她脖子上的銀鎖的,可她,可她太美麗了......於是我就,我就鬼迷心竅,就就......但我沒有殺她,大人,真的,真的啊,大人,我真的沒有殺她。”店小二痛哭流涕的說道。


    這店小二也是個可憐之人啊。


    本來以為徐家小姐脖子上的這長命鎖會是個值錢的東西,可令他沒想到的是,走了幾家當鋪,給出的價格都不是很多,不要說彩禮錢了,就連母親治病的錢都很難......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沒錢可以靠自己雙手去賺取,歪門邪道來的錢財必會得到懲罰的......


    “大人,大人,我真的沒有殺人啊,我真的沒有殺.......”


    隨著店小二被衙役拖托進大牢,店小二淒慘的聲音才漸漸消散,這媳婦沒娶到,還將自己搭進去了,店小二這遭遇也算是咎由自取,不值得他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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