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趙有文的肯定答複後,陸路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此時,竹林之中,不知何時又添加了一張座椅,之前外出有事的男主人範賢也回來了,此時正坐在張鍥修的身旁,笑嗬嗬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範賢身旁坐著是妖嬈可人的範夫人,在範夫人的身後則是站著徐清婉的夫婿明子劍,此時,明子劍正在給徐清兮做著按摩呢,那大手還有意無意的觸碰著範夫人那晶瑩剔透的耳墜。


    範夫人對明子劍這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挑逗行為並不感冒,白了一眼後繼續和張鍥修說了起來,“這個是我夫君從南洋那裏偶然得到的,有提神醒腦,驅穢避疫的功效,很好聞的。”


    “哦?”聽到範夫人的話後,張鍥修也來了興趣,沾了點吸入鼻裏,隨後一個震天的噴嚏響徹整個竹林。


    啊嚏~~


    “哇~”


    這個噴嚏將癱坐在椅子上張鍥修都給打了起來,張鍥修一邊揉著鼻子,一邊說道:“哇,果然通快了很多啊。”


    “大人,這裏還有,到時你要是用完了,再派人上我這兒來取就行了。”範夫人嬌美如花的說道。


    “範夫人,那怎麽好意思呢!”


    “大人,你這可就見怪了啊,我和......”


    張鍥修正在和範夫人有說有笑著呢,陸路急匆匆的穿過院落向竹林這兒走來,還沒有見到張鍥修就聽到範夫人那勾人的笑聲。


    陸路那個無奈啊,自己在那裏費盡心思的想著案情,你倒好,給這一坐,不但悠哉遊哉的喝著茶水,還有美女相伴。


    對此,陸路也就隻能抱怨幾句了,誰讓人家是領導呢?


    “大人,你這是怎麽了?”打老遠就聽到張鍥修的噴嚏聲了,還一打就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見麵後,陸路便禮貌性的問道,“感冒了?”


    “沒事沒事。”張鍥修擺了擺手,隨後好像想起了,一邊套著袖兜,一邊說道:“對了,先生,給你看樣好東西。”


    陸路哪有時間看什麽好東西啊,這都眼看就要日落西山了,陸路還想著趕緊破完案,抓完人,自己好回家看看自己那尚未見過麵的媳婦兒呢。


    昨晚就因為想念這個,換了一套衣服,今晚,陸路可不想在這樣了啊,可能是被範夫人那嫵媚的俏模樣勾出了火氣,陸路現在的心都已經長毛了。


    陸路打斷了張鍥修的動作,對著張鍥修連忙說道:“大人你將那天晚上看守案發現場的那幾個捕快找來,我有話要問。”


    說完,陸路又轉向了範夫人,說道:“範夫人,又得麻煩你了,你能不能幫我找幾個水性好的蛙人啊,去湖底幫我將這種瓷器碎片打撈上來啊。”


    一邊說著,陸路一邊又將懷裏的手帕打開了:“這是你妹妹用的香爐,被趙公子打碎了,又被他丟進湖裏了。”


    “小陸大人,哪裏的話啊,我這就去辦。”範夫人倒是雷厲風行的主,聽完陸路的請求後,便向竹林外走去。


    但剛走兩步,又被陸路給叫住了,“範夫人,範夫人,請等一下。”


    “嗯?小陸大人,你還有其他的事情麽?”範夫人疑惑的看著陸路。


    “你妹妹的衣服是你找誰穿的,請你將她們也叫過來,我也有話要問她們。”


    “好的。”


    “怎麽,先生,你找到凶手了?”這時,張鍥修終於想起自己是來破案的了,來到陸路身旁,小聲的問道。


    陸路點了點頭,同樣小聲的說道:“凶手還不確定,但,要是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侵犯徐清婉的人我應該已經知道是誰了。”


    “嗯?先生,你這話什麽意思?”張鍥修疑惑的看著陸路,“這侵犯徐家小姐的人不就是殺害她的凶手麽?你都找到侵犯她的人了,怎麽又說沒有確定凶手是誰呢?”


    麵對一臉疑惑的張鍥修,陸路並沒有選擇回答他的疑惑,而是將他拉到一旁沒人的地方,然後壓低聲音的說道:“大人。”


    此時的陸路就好像某個諜戰片裏,特務人員接頭一樣,左右看了看後,才又說道:“大人,這個屍體可以解剖麽?”


    “解剖?”張鍥修一臉驚訝的看著陸路。


    陸路左右看了看後,發現沒人關注這邊後點了點頭,“對,解剖。”


    “喂,你是刑名師爺,還是我是刑名師爺啊,你都不知道,我怎麽能知道啊。”張鍥修看著陸路不滿的說道。


    “......”


    陸路無語的看著張鍥修,那委屈的眼神好像在說,大人,我這刑名師爺怎麽來的,你不知道麽?


    “咳~”


    顯然張鍥修是看懂了陸路的眼神,隨後幹咳了一下,說道:“我將楊仵作叫來,他應該是知道的。”


    不一會兒,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老仵作就被金潘給“攙扶”了過來,“慢點,慢點,我的腿......”


    金潘是連拖帶拽的將老仵作“攙扶”到了張鍥修和陸路麵前,“姐夫,陸哥兒,老仵作帶到。”


    陸路也顧不上讓老仵作休息一下了,拉著老仵作,便試探性的問道:“老丈,你解剖過人體麽?”


    “大人...”老仵作詫異的看著陸路,隨後又有些憤怒的說道:“大人,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在瞧不起誰呢?”


    “嗯?什麽什麽意思,我就問你有沒有解剖過人體,怎麽又扯到瞧不起誰上了呢?”麵對突然變臉的老仵作,陸路是一臉懵逼啊。


    “大人,我從十五歲起就跟著師父學藝了,二十六歲便單獨出來幹了,現在我都五十二了,我都快幹了四十年的仵作了,你竟然問我有沒有解剖過,你這不是瞧不起我,是什麽?”


    “呃。”陸路有些懵了,隨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這麽說...是有過了?”


    這時,老仵作又搖了搖頭,“不行了,年紀大了啊。”


    陸路翻了翻白眼,你倒是說啊,是解剖過還是沒解剖過啊,你老,這又不是什麽秘密了。


    老仵作並不知道陸路此時的心中所想,還在那裏說著:“想當年,這屍體解剖啊......”


    陸路一聽,瞬間激動的抓著老仵作的胳膊,搖晃著說道:“這麽說,是可以解剖的對不對,是可以解剖的對不對。”


    按照我們所熟知的曆史,明朝時期,是不允許進行屍體解剖的,隻允許進行屍體的體表檢驗,唐宋明曆代法典,對擅自進行屍體解剖都是要科以重刑的,這也是造成我國古代法醫,自宋慈的《洗冤錄》之後,發展緩慢,遠遠落後於西方國家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現在好像並不是這樣子了,根據老仵作的敘述,是可以解剖屍體的,隻要家屬同意,還有就是解剖完後,必須將其複原。


    正因為這個,老仵作才會說自己老了,因為他的老眼昏花,已經幹不了這種精細活了。


    此時的陸路既興奮又迷茫,興奮的是自己可以解剖屍體了,之前陸路還想著偷偷解剖來著,但現在顯然是不用了。


    而迷茫的則是,陸路不知道是曆史記載錯了,還是自己穿越到了另外一個明朝了。


    不過現在陸路並沒有太糾結這個,現在最重要的是解剖,隻要可以解剖,就可以確定死者徐清婉是不是死於頭部撞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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