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真相就此浮出,原來之前青鋒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並不是因為心中的憤恨去刻意的詆毀苟冬七,苟冬七本就是這樣一個惡心的心理變態到極致的混蛋、惡魔。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還認為苟冬七真誠、樸實,竟然為了維護這樣一個人渣,一次又次的去傷害那個一直不曾放棄保護自己的男人,想到摯愛的人被自己傷的體無完膚!顧曼婷的心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的愚蠢,像自己這樣的人或許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想起以前的一幕幕,癱坐在冰涼的地麵上的顧曼婷突然慘然一笑,接著她的笑聲越來越大,尖利刺耳的笑聲回蕩在這間狹小的閣樓裏,讓人聽起來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顧曼婷你活該,這就是你的報應,那個人渣說的沒錯,你就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蠢女人……”顧曼婷一邊大笑,一邊瘋狂的嘶喊著。


    顧曼婷就這樣不知疲憊的瘋笑著嘶喊著,直到精疲力竭沙啞的嗓子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自從跟苟冬七結婚以後,即使後來發現自己並不是真的愛這個男人,但顧曼婷也從來沒有怨恨過苟冬七,因為她始終覺得造成今天這樣的結果,都是自己一個人的問題,是自己不甘平淡安逸的婚後生活,還有對何青鋒婚前婚後變化的不滿,最終耐不住寂寞,才有了跟苟冬七的這段不堪的婚外戀情。


    顧曼婷一直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怨不得苟冬七,他不過是因為喜歡自己,迷戀自己,才不受控製的做出了這樣的事,所以她一直覺得苟冬七也是被動的受害者。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如今發現真相後,她才會這般的肝膽俱裂,痛徹骨髓。與此同時心中對苟冬七的恨意也到了一種無以複加的地步。


    “是苟冬七這個邪惡的變態一步步的誘使你步入了深淵,是他導致了你原本幸福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是苟冬七徹底的毀掉了你。你必須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一個聲音在顧曼婷在心中不斷地告誡著她。


    隨著心底的這個聲音不斷響起,顧曼婷原本慘淡的神情逐漸變得冰冷,她艱難的站起身,朝著樓下走去。


    心神恍惚之下,她根本沒注意腳下陡窄的樓梯,一步踩空便踉蹌著摔了下去。


    幸好通往閣樓的樓梯不是很長,她的手裏也沒有拿什麽東西,所以在即將滾到對麵直通一樓的旋轉樓梯口時,及時伸手拽住了樓梯護欄。


    即便如此,她的手肘上還是蹭破了一大塊皮,血殷殷的一片。但顧曼婷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神色木然的爬起來,繼續朝著樓下走去。


    來到一樓,顧曼婷徑直走進了廚房,出來時,手裏已經多了一把剔骨尖刀,她手握著尖刀撥通了苟冬七的電話,不過連續撥打了幾次,電話那頭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顧曼婷沒有再繼續撥打,而是將刀子塞進包裏,離開了別墅。


    站在路邊等車的時候,一陣電話鈴聲響起,顧曼婷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冷笑。


    不過當她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是母親陶紅英時,臉上的冰冷瞬間消散褪去。


    “曼婷啊,這兩天跑哪去了?你爸爸說想你了,讓你回家來吃飯。”陶紅英和藹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顧曼婷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用力咳嗽了兩聲,才聲音嘶啞地說道:“媽,我,我這兩天在陪萱萱,等明天我再回去吧!”


    “這樣啊,既然在陪小丫頭,那就不用急著回來了。這麽久沒見麵了,你得好好陪陪她。唉,真是可憐了我的外孫女……”提到萱萱,陶紅英的語氣裏充滿了憐惜。


    “嗯,我知道了!您照顧好我爸,自己也要注意身體。”


    “行了,你就不用操心我們了,那就先這樣吧,什麽時候回來提前告訴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嗯!”


    “美女,去哪裏呀?”顧曼婷剛掛掉電話,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她麵前。


    “謝謝!我哪都不去……”說完,顧曼婷轉身返回了別墅。


    回到別墅裏,顧曼婷將包裏的刀子放回了廚房。想到剛才被憤怒衝昏頭腦的自己,不禁暗罵自己愚蠢。先不說自己能不能親手解決了苟冬七這個雜碎,就算成功了,難道要讓萱萱從此都活在有一個殺人犯媽媽的陰影裏?難道要讓顧家出一個殺人犯女兒?


    母親的一通電話,讓顧曼婷瞬間冷靜了下來。雖然此時對苟冬七的恨已經達到了極致,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但她知道,一切需要從新計劃。


    想了一會兒,顧曼婷掏出手機給齊雪打了一個電話。


    “小雪,你把上次說的那個私家偵探的電話給我發過來吧。”


    “嗯?之前你不是說不用嗎?又發生什麽事了嗎?”齊雪疑惑的問道。


    “……沒,沒什麽事,我是幫別人問的。”猶豫了一下,顧曼婷沒有告訴齊雪真相,對於處置苟冬七這件事,她想親自解決。


    “哦,那我等下發給你。”齊雪答應下來,接著又問道:“你跟何青鋒談過了吧,有沒有感覺心裏好受些?”


    “這件事等見了麵再說吧,我現在心裏很亂!”聽到齊雪提起何青鋒,顧曼婷的臉上再次浮起一抹悲傷。


    “那行吧,等見麵聊!”聽到顧曼婷語氣裏的傷感,齊雪搖了搖頭,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顧曼婷收到了齊雪發來的電話,上麵的備注寫著周記者。


    事實上,周記者隻是這名私家偵探的代號,這人以前確實幹過幾年記者,後來發現做記者來錢慢,規矩還多!於是就轉行做了私家偵探。後來憑借著當記者時的人脈和自己的努力,在私家偵探這個圈子裏混的也是風生水起,頗有知名度。


    “喂,是周記者嗎?”顧曼婷撥通電話問道。


    “是我!”電話裏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我想請你幫我查一個叫苟冬七的人!”顧曼婷直截了當地說道。


    “沒問題,是要加急的還是普通的?”周記者問道。


    “加急的,越快越好。”


    “好的,不過加急的費用上要高出不少。”


    “錢不是問題。”顧曼婷爽快的答應下來,又提醒道:“但你必須要把他的每一件事都查清楚,而且一定要保密,絕不能讓這個人發現你在調查他。”


    “這個你盡管放心,規矩我懂。一會你把這個人的身份信息發給我。然後再轉一萬塊定金給我,這件事我馬上幫你去辦。”


    “好,那就這樣,有什麽消息及時通知我。”


    做完這些,顧曼婷轉身走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把洗手池裏注滿了水,然後將頭埋進了水裏,在冰冷水流的刺激下,燥亂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


    待到頭腦徹底清醒過來,顧曼婷抬起了頭。用擦臉巾隨意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順手丟進了垃圾簍裏,低頭一瞥間,卻是在垃圾筐裏看見了幾個用過的避孕套。


    這個發現並沒有在顧曼婷的心裏產生任何波瀾,因為現在的她對苟冬七隻有厭惡和仇恨。這樣的一個發現,也不過是進一步證實了苟冬七的無恥和齷齪。


    隻是想到以前自己跟這樣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的激情纏綿,曾經在這樣一個垃圾的身下婉轉呻吟,顧曼婷便忍不住一陣幹嘔,惡心到想吐。同時也覺得自己無比的下賤、肮髒。


    “青鋒不要我是對的,我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愛!”顧曼婷在心中這樣想著,此刻,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肮髒不堪。


    從始至終顧曼婷都沒有再哭,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哭,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再因為這個人渣流一滴眼淚!


    鏡子中映射出顧曼婷柔美的容顏,隻是那雙漂亮的眼睛中所蘊含的冰冷,讓人看了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


    有時候女人要是發起狠來,絕對要比男人瘋狂的多。


    離開別墅後,顧曼婷再次回到了位於公園旁的那間小房子裏,現在隻有這裏才能讓她的內心得到些許的安寧,因為這裏是唯一一處沒有被苟冬七那個人渣汙染過的淨土。


    一夜無眠,天還沒有亮,星月無光,黎明前的這一刻,顯得格外黑暗!漆黑的屋子裏,顧曼婷雙手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裏,孤獨的身影與漆黑的屋子融為了一體。


    遠處的天邊裂開了一條暗紅色的烈縫,太陽終於出來了,那光芒慢慢又轉為了玫瑰色、血紅色,最後化作萬道金光,太陽弧頂露了出來。


    這一刻,宏偉的京都城被金色光芒籠罩,光芒透過窗子照進屋內,漆黑的房間迎來光明,顯得生機盎然。唯獨顧曼婷所在的那個角落,依然凝聚在陰影裏,仿佛被上帝遺忘了一般!


    顧曼婷的眼睛動了動,想要站起來,可是剛剛起身,又跌坐回去,一個晚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讓她的身體都麻木了。


    緩了好一會兒,終於掙紮著站了起來。慢慢走到窗前,遙望著遠方,目光逐漸變得堅定。


    周記者的效率很高,這天晚上八點多,關於苟冬七抵押房產,向同鄉們集資,包養的情人賈瑩,承包項目被騙等一係列信息,便已經出現在了顧曼婷的手機上。


    不得不說,這個周記者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收錢辦事毫不含糊。


    收到消息的顧曼婷並沒有做出什麽行動,隻是冷漠的掃過那些信息,然後交代周記者繼續調查,便不再理會。


    此刻,抱著肩膀站在窗前的顧曼婷,眸光閃爍間掠過陣陣寒意,誰也不知道她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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