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夠勇!”


    殷璃說完這話,便和靳曜他們離開忘川血獄。


    途中,她改變主意地說,“去帝都吧。”


    龍千夜聞言,不由側目,她說的是去帝都,而不是回帝都,看來她不把自己當成帝都人,更沒把王府當成自己家。


    “姐姐,不是說要回家嗎?”


    渺渺有些失望,她對殷璃和宸宸他們生活的地方很好奇。


    到底是在怎樣的環境下,才能教養出宸宸和小祉這樣的絕世天才。


    渺渺甚至在想,如果是她也養在殷璃身邊,會變得怎樣?


    殷璃摸了摸渺渺的腦袋,“還有事要辦,就先不回去。”


    見殷璃和渺渺親近,小祉就擠到兩人中間,抱著殷璃的大腿,“娘親,娘親,我走不動了。”


    殷璃哪會不知道這是小兒子爭風吃醋的伎倆,把他提溜了起來,扔給了龍千夜,“既然說他是你兒子,就交給你照顧了。”


    小祉使勁地扭著身子,“我不要,我不要,我隻要娘親。”


    殷璃可不慣著他,倒是宸宸哄著弟弟說,“你乖乖的,別鬧娘親,回頭給你做好吃的。”


    這下,小祉不鬧了,睜著大眼睛說,“我要吃油汪汪的紅燒肉!”


    “行!”宸宸痛快道。


    說話間,眾人來到一處非常熱鬧的集市。


    這裏有許多小店鋪,裏麵有各種吃的,煎炸出來的肉,還有很多藥品什麽的。


    吃貨小祉直流口水,龍千夜問,“想吃?”


    小祉撅著嘴,一臉傲嬌道:“才不想呢。”


    龍千夜搖頭失笑,便命底下的人去買肉。


    前一刻,還說不吃的小祉趕緊道:“多買點,娘親和哥哥也要吃。”


    他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渺渺也要吃。”


    很好!誰都要吃,唯獨漏了他,龍千夜表情有些僵硬。


    在屬下去買肉的空檔,眾人來到一個


    茶攤。


    茶攤裏坐滿了人,竟然連一個空位都沒有,所有人手上都捧著一杯茶水。


    其中一個男人正在感慨,“這兩天外地人很多呀,聽說又來了幾個生麵孔。”


    他的同伴道:“那不是好事兒嗎?咱們這兒多久都沒來過生人了?”


    那人撇嘴,“得了吧,你怕是忘了離咱們這不遠的是雲城?”


    同伴一臉迷糊,“天城關咱們啥事?”


    “天玄門的老巢就在天城裏,我聽說天玄門發生內鬥了,我看那些人是跑來湊熱鬧的。”


    天玄門是近幾年崛起的宗門,門內弟子行事古怪,殺人不眨眼,但隻殺大奸大惡之人。


    這幾年,天玄門招攬了不少天賦極佳的弟子,宗門勢力不斷擴大,隱有第一宗之勢。


    重要的是,早先有傳聞得了真龍榜第一的神秘人物就是天玄門門主。


    聽到‘內鬥’,殷璃表情不變,而小祉和宸宸的耳朵豎得老高。


    宸宸更是偷偷扯了扯殷璃的袖子,“娘親,你可有收到什麽消息?”


    殷璃淡笑了一聲,“那些人膽子越來越大了。”


    她人雖不在宗門裏,但會有人定期向她匯報門內情況,可如今她並沒有收到所謂‘內鬥’的消息,甚至出了叛徒的事也是她自己無意中發現的。


    看來她長期不在門裏,助長了某些人的野心。


    “天色不早了,今晚就不趕路了。”殷璃道。


    龍千夜沒反對,一行人來到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客棧入住。


    小祉破天荒地要跟龍千夜一個房間,“看在你給我買肉的份上,就跟你睡一晚嘍。”


    他被龍千夜抱著,小嘴張得老大,嗚哇嗚哇地大口吃著烤肉。


    吃得滿嘴流油時,小手往嘴上一抹,又往龍千夜身上一擦。


    龍千夜是喜潔好淨之人,現在卻被小家夥弄得滿身油膩,但他沒有顯露出半點不適。


    宸宸和渺渺跟著殷璃進了一個房間,宸宸扳著臉,對渺渺說,“你也跟你爹爹睡。”


    “姐姐~”


    渺渺不肯,雙手抱著殷璃纖細的腰肢,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這娃跟小祉學壞了,知道三個孩子中,她對她負有愧疚感,比較願意寵著她,就學了小祉撒嬌賣萌裝可憐那套,


    殷璃還沒怎樣呢,宸宸的小臉就垮了,“一個小祉就夠嗆了,現在又來了一個。”


    殷璃揉了揉大兒子的腦袋,笑嘻嘻道:“咱們宸宸可要多費心了。”


    “唉!”


    宸宸唉聲歎氣,本來他隻要操心一大一小兩個,現在還多了渺渺,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勞碌命。


    “渺渺,要跟著我,可以,不管你得什麽都聽我的。”


    殷璃逗了大兒子幾句後,斂起笑容,一臉正色地看向渺渺。


    渺渺趕緊點頭,“嗯嗯,我一定聽姐姐的。”


    殷璃這才滿意地笑了笑,“我們暫時不回帝都,接下來要去一個地方,至於什麽地方,你先別問,遇到的什麽事都不能跟你爹爹說,做得不?”


    其實一般人是不會以商量的語氣和小孩子說話的,可殷璃不同。


    她從沒把自己的兒子們當成普通的小孩子,如同朋友一般,凡事會和他們商量,聽聽、並尊重他們的想法。


    現在對渺渺也是,因為渺渺也是早慧的孩子。


    果然,渺渺不僅把她的話聽進去了,還主動立下天道誓約。


    殷璃又心疼又意外,她都沒想過讓渺渺立什麽誓。


    這孩子竟主動立誓,要知道天道誓約不可違,若是違背,必定會遭受天道反噬。


    她蹲下身,與渺渺平視,“渺渺,以前可有人要你立過誓?”


    “有啊,那女人有一次偷偷去見我,讓我給爹爹下藥,我不肯,又讓我立誓,不準告訴爹爹。”


    渺渺眸色微黯,沒說的是因為她不肯立誓,殷若雪還拿針狠狠地紮她,專挑別人看不到的位置紮。


    因為不想讓龍千夜知道她見了殷若雪,渺渺沒有把這事告訴他。


    “殷若雪!”


    聽到渺渺被殷若雪虐待過,殷璃壓抑了許久的怒意和恨意像是火山噴發一樣,雙眼染上了嗜血的腥紅。


    “娘親——”


    一向懂事的宸宸看到殷璃這樣,安撫地摟著她的脖子。


    殷璃深吸了口氣,見渺渺並沒有被她的樣子嚇到,黑葡萄般的大眼裏盡是與年齡不附的心疼,她感到很欣慰。


    入夜後,龍千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倦。


    小祉難得‘貼心’地要他陪著入睡,學著娘親哄他入睡的語氣,“快睡覺覺了。”


    “嗯。”


    龍千夜淡應了一聲,便沉沉睡去。


    本想撐著不睡的小祉也難抵困意,打起了小呼嚕。


    半個時辰後,一道大黑影攜著兩道小黑影從窗口掠過。


    大黑影隻往窗口瞄了一眼,沒有停留的意思。


    其中一道小黑影說,“娘親,不把弟弟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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