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喜歡,泡多久都無妨。”殷璃譏笑道。


    她的確是故意的,其實在鹽裏泡半個月便可清除毒性,而且火靈丹她有得是。


    殷賜神色略顯複雜,隻道了一聲謝,就匆匆離去。


    看得出龍千夜有諸多疑惑,殷璃不願多說,直接下逐客令,“小祉需靜養,你們走吧。”


    ‘你們’自然包括渺渺,心知連累小祉的她,一直處於愧疚當中。


    聽到殷璃這話,她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姐姐,對不起。”


    殷璃莫名地感到心疼,再也無法故作冷漠。


    她歎了口氣,一言不發地把渺渺摟入懷裏。


    看到這一幕,龍千夜冷硬的心似乎被什麽觸動了,唇畔緩緩彎出一抹淺笑。


    殷璃抬起頭對上他幽深的眼眸,似想到什麽,不由沉下臉。


    她鬆開渺渺,往外麵走去,經過龍千夜身邊時,冷聲道:“出來一下。”


    龍千夜神色淡漠,兩人剛來到無人之處,殷璃便問,“你能肯定自己就是我兒子的親爹?”


    龍千夜眉目冷峻,薄唇微微抿起,“是又如何?”


    殷璃沉默片刻,問道:“我想知道事情的經過。”


    知道她問的是什麽,龍千夜揚起一抹並無暖意的笑,“當真想知道?”


    不等殷璃開口,龍千夜突然長臂一伸,霎時將她禁錮在懷裏。


    殷璃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瞬間大怒,“放開我!”


    “你不是想知道我們怎會有孩子?”龍千夜沉聲道。


    縈繞在鼻間的誘人馨香令他眸色漸顯幽深,他不由扣緊她纖細的腰肢。


    聞言,殷璃頓住了。


    抬眼間,他那張精致得猶如畫筆勾勒出來似的麵容近在咫尺,而自己嬌軟的身軀被迫緊貼著他的胸膛。


    殷璃羞惱不已,剛要用靈力震開龍千夜,他就鬆開了她。


    龍千夜眼裏劃過一絲笑意,淡然道:“是你主動的。”


    “胡扯!”


    雖然殷璃沒有關於原主失身的記憶,還是忍不住辯駁。


    “五年前,在風月閣上……”


    龍千夜俊眉微蹙,思緒被拉回五年前的某一個風高月黑的夜晚。


    他母親懷他的時候遭人算計,導致他一出生便身帶寒毒,每逢月初之夜就發作。


    若嚴重到任何藥物都無用的情況下,他會到帝都西郊外的梅霧山。


    那裏有一片梅林,林中有一汪充滿靈氣的溫潭,浸泡在潭水裏能緩解他的毒性。


    那晚適逢他毒性發作之際,湧出一些修為高深的刺客,而他的屬下卻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龍千夜無力應敵,便逃下山,還沒到王府,意識就逐漸不清。


    他誤入帝都最有名的青樓風月閣,躲進了一個房間。


    當時房間裏燃有媚藥,龍千夜不慎中了招。


    在他神智不清之時,一名女子出現了,與他發生了肌膚之親。


    龍千夜看不清女子的長相,行歡的過程中,不小心咬傷了她,並誤食了她的血,沒想到竟因此壓製了體內的寒毒。


    待他醒來時,女子已經不見了,後來殷若雪抱著一個孩子尋上門。


    這孩子就是渺渺,經血脈驗證,加上時間上來算,渺渺確實是他的親生骨肉,且是那晚有的。


    聽完後,殷璃下意識瞥了自己右肩一眼,那裏確實有一個很深的牙印。


    她隱隱猜到了什麽,冷聲道:“這是你和殷若雪的事,與我何幹?”


    “我沒猜錯的話,那晚的人不是殷若雪,而是你!”


    龍千夜定定地看著她,雖能肯定宸宸兄弟倆為自己所出,但他實在想不起自己何時與殷璃有過親密之舉。


    直到見殷璃用血壓製小祉的寒毒,他才聯想到五年的事。


    “若那人是我,你和殷若雪又怎麽說?”


    殷璃笑意冷寒,照龍千夜這麽說,她兒子的生辰與渺渺是在同一天,可她明明隻生了兩個兒子。


    隻有一個可能,龍千夜有意騙她,他和殷若雪並非在那一天有夫妻之實。


    龍千夜沉默了片刻,“你確定自己懷的是孿生子?”


    “什麽意思,難道我連自己懷了幾個孩子都不知?”


    殷璃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般,心裏卻有些疑惑。


    同時,她想到另一個問題,“既然你以為那晚的人是殷若雪,沒用過她的血?”


    殷璃的血之所以可以壓製寒毒,隻因是玄靈鳳血。


    而殷若雪這些年一直在冒充玄靈鳳血的傳承者,龍千夜既然知道玄靈鳳血於他有益,怎可能不動半點心思?


    如此一想,殷璃不禁對龍千夜投以質疑的眼神。


    龍千夜臉色驟沉,不悅道:“我不想與她有任何瓜葛。”


    “果真如此?”殷璃冷嗤,不相信龍千夜的說詞。


    龍千夜冷視她許久,“你可願與渺渺驗證血脈?”


    殷璃鳳眸極冷,語調微揚,“你認為渺渺和宸宸他們一樣都是我所生?”


    龍千夜不答,削薄的唇微微上揚,“你把衣服脫了!”


    話語剛落,龍千夜的手便探向殷璃的右肩,似要強行扒衣,一探究竟。


    “滾開!”


    殷璃勃然大怒,猛地抬掌劈向龍千夜。


    龍千夜疾疾避開,轟隆一聲巨響,地上多了一個深坑。


    “娘親,發生什麽事?”


    宸宸和渺渺聽到動靜,急忙趕了出來。


    “沒事。”


    看到兒子,殷璃立馬恢複常態,但神色依舊冰冷。


    渺渺對殷璃不夠了解,脫口就問,“爹爹,你是不是欺負姐姐了?”


    “沒有。”


    龍千夜薄唇緊抿,不管殷璃是不是渺渺的生母,這孩子總歸是養在他身邊的,如今卻向著殷璃。


    再看宸宸一臉敵意的樣子,他心裏愈發不是滋味。


    殷璃見狀,對渺渺更喜愛了,突然想起渺渺體質與她一樣,不若驗證一下血脈?無論結果怎樣都無所謂。


    她剛要開口,冷王府的李總管就匆匆趕來。


    李總管神色凝重地稟報,“王爺,宮裏來人了,請您入宮一趟。”


    龍千夜蹙眉,若無要事,他那位皇侄從不會輕易請他進宮。


    見李總管欲言又止,他淡聲問,“可還有別的事?”


    李總管暗覷了殷璃一眼,遲疑道:“皇上也傳了殷小姐與兩位小公子同去。”


    李總管眼尖地發現,比起之前殷璃潛入王府那會,她和自家王爺之間似有些不同,因此對她的態度恭敬了許多。


    “看來皇帝按耐不住了。”殷璃冷聲道。


    定是殷振山壽宴上的事傳入了皇帝耳裏,龍千夜本身就遭皇帝忌憚,如今他再多了兩個絕世天才的兒子,皇帝不急才怪。


    “也許這事的關鍵在於你。”龍千夜輕笑了一聲,喻意不明。


    殷璃反唇相譏,“別盡往我身上推,我們母子不過是受你牽連。”


    龍千夜正要開口,渺渺突然問,“爹爹,你們都進宮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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