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牧遙光來說,有了寶寶後,生活變得奇妙許多。


    例如知道懷孕時,她的心情既興奮又期待。後來月份增加,漸漸顯懷時她又有些忐忑,怕自己沒法當合格的媽媽。


    不止心情,連身體與情緒也發生了變化。


    她會突然換了胃口,在三更半夜時突然醒來想吃某樣東西。也會在看電視時突然胡思亂想流淚,把陸羨書嚇了一跳,哄好她後還是不放心,又特意打電話詢問醫生和牧媽。


    好在牧遙光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在吃完三塊點心,又喝了一杯牛奶後情緒穩定下來,拉著陸羨書一起去陽台上坐在躺椅上曬太陽。


    溫熱的陽光透過玻璃灑了進來,牧遙光微微眯上眼睛,聲音透著股懶散意味。


    “陸老師。”婚後她依舊沒改口,日常陸老師,撒嬌時親愛的男朋友老公輪著來,生氣時就會連名帶姓喊。


    陸羨書伸手替她擋去臉上的陽光,低低應了一聲。


    牧遙光側首,從他指間落下的光灑到她臉上,顯得膚色越發白皙。


    她眨眨眼,睫毛在眼底打下淡淡的陰影來。然後低頭看看肚子,再看看他,發出靈魂的問句:“我是不是變胖變醜了?我這樣你還愛不愛我?”


    沒有女人能忍受自己的愛人說自己胖了醜了。


    牧遙光也不例外。


    單單想著這個有這個可能性都不行。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腰,赤/裸/裸威脅他:“你要好好回答這個問題噢。”


    “愛你。”陸羨書笑了下,語氣溫和卻又認真,“阿遙一直都很好看,沒有變胖也沒有變醜。”


    牧遙光嘴角翹了起來,很快又壓了下去:“在你眼裏,我和以前一樣?”


    “不一樣。”


    牧遙光差點炸毛:“???”


    陸羨書伸手將她臉頰邊的頭發勾到耳後:“你現在有了寶寶,比以前更辛苦,付出得也更多了。”


    牧遙光一秒被哄好,趴在他身上親了親他的下頜:“你也辛苦了。”


    摸著良心講,自從她懷孕後陸羨書為這個小家庭付出的並不比她少,平日裏除了工作,他會空出時間陪著她,帶她去想去的地方,看心儀已久的畫展,也會在她使小性子時耐著性子哄。就連牧爸看了也對陸羨書好了許多,還讓他別把人寵壞了。


    牧遙光想著想著,睡意冒了出來。


    迷迷糊糊時她問:“不知道以後寶寶會不會喜歡物理或者繪畫……”


    後麵陸羨書似乎說了句什麽,她沒聽清。


    -


    五年後。


    大清早上牧家老宅開始熱鬧起來。


    先是一間兒童屋的房門被拉開,一枚白嫩嫩胖乎乎的小團子頂著一頭蓬鬆的小軟毛出現在門後,剛睡醒神情還有點懵,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帶著點迷茫。


    她在原地定定站了一會兒,然後邁開小短腿去敲旁邊房間的門。


    門還沒開,一隻胖胖的貓聽到動靜,從樓梯口慢悠悠走過來蹲在小姑娘身邊,一人一貓一起蹲在房門前。


    小團子扭頭,打了個哈欠:“卷卷早安,我們一起喊哥哥起床。”


    兩分鍾後。


    門打開,一粉雕玉琢,眉目間與小團子有幾分相似的小男孩走出來,看到小團子時,小男孩眼睛眯了起來,走上前牽住她的手。


    “妹妹早安。”


    小團子仰頭,聲音軟乎乎得像棉花糖:“哥哥,我和卷卷一起等你,等了……”


    她頓了一下,掰著短短的手指頭數了一會,最後放棄:“等了好久噢。”


    “妹妹很棒。”小男孩伸手拍了拍她蓬鬆的頭發,輕鬆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今天想吃什麽?”


    “想吃蛋卷!”提到吃的,小團子明顯雀躍起來,走了幾步停住步伐,“哥哥,安安還沒和粑粑麻麻說早安。”


    小男孩也停住,精致的眉眼皺了一下,似乎有些為難。


    這時,樓梯口傳來聲響,牧遙光走過來,看到他們手拉手站在一起後,眼睛彎了起來:“我的寶貝們醒了呀?”


    小團子眼角也彎出個小月牙:“媽媽!”


    小男孩眉眼舒展開來,唇角也翹了起來。


    牧遙光走過來親了下兩個小可愛的額頭:“晨晨早安,安安早安,走,我們一起去洗漱,然後就可以吃早餐了。”


    小團子安安摸了摸額頭,咧出一口潔白的小牙齒,看著牧遙光甜甜笑著。


    小男孩晨晨還記得另一個人:“爸爸呢?”


    “爸爸他在樓下,幫你外公準備等下直播要用的東西。”牧遙光道。


    自從那次陸羨書直播事件過後,牧老爺子約了一群好友也開了直播,後來也沒忘記,就連牧爸也受到影響,興致來了會開直播講一講過去那些年他和牧媽還有創業的故事。


    看直播的網友不少,有時候牧爸忙起來有段時間沒開直播,網友們還會跑到牧遙光和陸羨書的微博底下催更。


    今天直播的事是牧爸昨晚提議的,說是應網友們請求,直播一期牧家老宅的故事。正好陸羨書和牧遙光帶著孩子回老宅,可以湊素材。


    牧爸說這事時,牧老爺子也在場,他立刻說到時候他也貢獻一份力量,可以當場畫一幅畫。


    牧爸猶豫了兩秒,表示有些擔心牧老爺子的身體,結果被牧老爺子拎著雞毛撣子追了小半個客廳,年紀長了幾歲精神矍鑠的牧老爺子堅定表示他可以。


    想起直播這件事,兩個小孩子也興奮了,洗漱好吃完飯後各自回到房間,不知道拿了什麽東西藏了起來。


    牧遙光注意到了,他們還神秘兮兮地表示這是秘密。


    等到直播開始,網友們紛紛湧入直播間。


    牧爸調了下鏡頭先來個自我介紹,然後介紹家人,從牧老爺子到最小的安安一一介紹,中途介紹到聞清珩時,牧爸語氣裏透出幾分嫌棄,聞清珩表示不服,牧爸立刻找出雞毛撣子準備揍兒子。


    鏡頭空了出來。


    蹲直播的朋友們一臉懵圈。


    一會兒後,兩位精致可愛的小朋友出現在鏡頭前,用一種從下往上拍的蜜汁角度拍攝著。


    小團子湊到鏡頭前又縮了回去看哥哥:“哥哥,安安是不是要說自己是安安啊?”


    小男孩想了想剛才外公的話,認真點頭。


    小團子立刻舉手手:“這個安安會,安安來。”


    她湊到鏡頭前,把自己懟出了小雙層下巴:“大家好啊,我是我們家的小寶貝安安,這是我們家的大寶貝晨晨。”


    小男孩伸手幫妹妹扶了下鏡頭。


    調整角度過程中,鏡頭掃到幾步遠的陸羨書與牧遙光。


    依舊一身清雋的男人正靜靜看著小妻子,臉上表情溫柔寵溺,稍稍仰著頭的牧遙光同樣眉眼彎彎,還不忘抬手喂他吃了個小甜點。


    彈幕上有字飄過,速度較快,小團子沒看清,急得喊哥哥。


    晨晨立刻側過身子:“他們在說安安很可愛。”


    小團子托腮綻出一個甜甜的笑臉:“安安可愛。”開心完還不忘吹哥哥:“哥哥棒,粑粑麻麻厲害,爺爺姥爺姥姥厲害,大家都好厲害啊。”


    感覺自己把所有人誇了一遍,小團子這下滿意了。


    晨晨也笑了下,伸手幫妹妹調整一下頭上歪掉的小揪揪。


    沒一會,牧爸回來,宣布直播進入下一個環節,家裏每個人都展現了一下技能,牧遙光和牧老爺子合作畫了一幅畫,牧爸和牧媽給家人設計親情裝,聞清珩負責拍照。


    至於小寶貝們——


    小團子當場表演拆小機器人,嘴裏還能蹦出幾個物理相關詞匯。


    晨晨則是當妹妹小助手,等妹妹拆好後裝了回去,然後才研磨畫了一幅小尺寸山水圖。


    彈幕上——


    【小包子們也太厲害了吧!都點亮了技能(突然想到鹹魚的自己,心虛頂鍋蓋.jpg】


    【家庭氣氛好好,這一大家子每個人都棒棒噠!】


    【看到陸教授和阿遙一直這樣,我也想談戀愛想結婚了qaq】


    【突然有點想哭,從太太還沒結婚持續關注到現在,一定要一直這麽幸福下去啊!】


    【一定會的!】


    -


    歲月很長,餘生有你相伴,分分秒秒都不孤單。


    -


    《乖一些》


    文/池予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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