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戰地醫院內,張萌萌正在打坐調息,突有所感睜開雙眼,原本獨享的病房內悄無聲息的多了一個人。


    王斌負手而立,微笑著看向一臉驚愕的恬靜女子:


    “聽說你受了傷,過來看看你,氣色還不錯!”


    “王斌?真的是你?”


    原本打坐修行的恬靜女子,看著突然出現的身影,聽到熟悉的聲音,猛然站起身。


    “我就知道師兄吉人天相,肯定能化險為夷。”


    “嗯,還好,被困在了一個地方,半年前才出來。”


    “哦!能平安回來就好!”


    聽著這句普普通通的話,王斌突然覺得心頭一暖,自己的愛妻·木易也是這麽和自己說的。


    看著淚水在姑娘眼中打轉,王斌趕忙扯開話題:


    “謝謝你的留言提醒,還有你能留下我的包。你是不知道,被困了十年,渾身衣服早就腐朽了,當時出來的時候赤身裸體,一絲不掛,如果不是你把我的包留下,還能找件衣服穿,我甚至都沒臉出來了!”


    “噗呲!~”


    含淚女子終於沒忍住,笑了出來,伴隨著笑容,眼中打轉許久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


    ‘梨花帶雨!’


    王斌突然想起來這句詞。


    沒有向前去幫她擦去淚水,沒有為她拿些紙巾,王斌就這麽安安靜靜看著她在那裏笑著流淚。


    許久之後,見張萌萌終於止住了情緒,王斌從兜中掏出來一把靈果,遞給張萌萌:


    “這些靈果,應該對你的修行以及身體恢複有一些幫助,你找個玉器收起來。


    我要走了,要去五嶺空間內替換洞玄禪師,等你身體徹底恢複了可以進去找我。我大概得在裏麵執勤一個月。”


    王斌一邊說著,一邊把靈果放到張萌萌手中,也不等張萌萌反應,便轉身朝外走去,會同門外等候的田子石道長,進入五嶺空間。


    木然的看著熟悉的背影離開,張萌萌有些幸福的看著手裏捧著的靈果,猛然想起他說要去替換洞玄禪師:


    “洞玄禪師?元嬰期,你也是元嬰期了麽?”


    突然覺的熟悉的背影有些陌生。


    五嶺空間入口,再也不是當初僅允許一人通過的小洞了,如今已經是五十米寬的巨大通道。通道的盡頭是個廣場,廣場兩側依舊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茅草屋,曾經的秦軍軍營,如今住滿了現代軍人。一隊軍人在廣場上列隊致意,田子石揮了揮手,便起身朝小河對麵的大山坡飛去。


    “如果沒有記錯,這座被稱為瞭望山的山頂是個大平台,另一麵是白骨平原,平原的對麵便是五嶺空間的連環山脈。”


    王斌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胡亂思考著。


    果然山頂大平台上,隊列著一隊隊的警戒戰士,數百米長的平台正中間,又建起一座二十米高的修士台。洞玄禪師率領六名金丹期修士以及一些築基期修士在修士台上潛修警戒,眾多煉氣修士以及部分築基修士則在台下麵修行。瞭望山,朝著白骨平原方向,從山腳到山頂,修建了無數道壕溝工事,陳列著一排排一列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各種槍支、火炮、弓弩,還有各種雷達、定位預警係統等等。無數的士兵在武器旁邊警戒。


    田子石道長率先飛上修士台,找到正中間盤坐的一位須眉皆白的瘦小老和尚,恭敬行禮之後便是一番商議。


    王斌飛上修士台,向眾人行禮。終於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洞玄禪師,一位須眉皆白的老和尚,看起來像個苦行僧,一件破爛的袈裟,包裹著有些佝僂的瘦小身軀。有些昏花的雙眼,突然發出兩道金光,直直的看向王斌,上下掃視,仿佛要將王斌看個通透。片刻之後,金光消失,又恢複一雙昏花的雙眼,幽幽開口,聲音卻中氣十足,仿佛黃鍾大呂,直扣人心:


    “阿彌陀佛!道友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修為,天縱之資,真是我修道界之幸事。善哉,善哉。”


    隨後對身旁的諸位修士道:


    “這位王斌道友是接替貧僧來輪換的,連日大戰、警戒,貧僧正有些疲憊。阿彌陀佛!承蒙天意,我修行界還有王道友這等奇才。從今以後,王道友,赤誠子道友,還有貧僧三人輪換。”


    又對身邊侍奉的明釋老和尚說道:


    “師侄,稍後你和田道友商定一下,諸位修士重新劃分為三組,分別跟隨貧僧、王道友還有赤誠子道友。從今以後,一組在此戰鬥,一組在外預備,一組靜心養息。三組按月輪換。


    阿彌陀佛,王道友,這裏就暫時托付給你了,善哉善哉!”


    見王斌拱手回應之後,洞玄禪師微微一笑,佝僂的身軀,盤坐著一個巨大的蒲團,朝空間外悠悠飛去。


    經過一番商議之後,最終由田子石、信源和尚、陶天勝道長,還有一位金丹二層的許道長與王斌組成一隊,顯然眾人對王斌的實力持有懷疑,所以才配備了與其有過合作,且實力強大的四位金丹修士輔助;明釋和尚與西藏密宗過來的兩位金丹修士輔助實力略強的洞玄禪師;剩餘四位金丹修士配合赤誠子道長。不僅金丹修士重新分組,築基期、煉氣期修士也全部重新分為三組。


    田子石金丹九層大圓滿,信源和尚金丹七層,淘天勝金丹五層,許道長金丹二層,王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什麽境界。


    王斌盤坐正中,四位金丹修士分列兩側,身後是二十餘名築基修士,以及台下的眾多煉氣修士。在二十多名築基修士中,有一位行將朽木的老道士,一臉複雜的看向前麵正中盤坐的年輕背影,腦中一陣恍惚。就在剛剛,這位領隊大修士親自過來朝自己行禮,才最終確認,這位新來的年輕領隊,能與洞玄、赤誠子同級輪換的天才修士竟是自己的便宜徒弟·王斌。恍如隔世,夢幻的有些不真實。


    這位老修士,就是王斌的入道師父:武當·徐風。


    這麽多年過去了,許風道長依然風燭殘年,還在築基期徘徊不前,而這位撿來的徒弟卻早已一飛衝天。


    修士台,又名預警台,王斌端坐其上,一座就是數日,肩負對戰爭的提前預警,一刻不停的放開神識,警戒周圍,嚴防對麵群妖偷襲。饒是神識遠超一般人的王斌,幾日下來也覺得有些疲憊。


    五嶺空間,同外麵世界一樣,晝夜輪替,隻不過這裏沒有太陽、月亮和星星,白天與外麵大世界相同無二,隻是晚上卻漆黑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幸好軍方鋪設有探照燈,照亮了整個白骨平原。而如今的白骨平原上,早已不是之前的白骨與綠草相間,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各種彈坑,以及各種各樣的動物屍骨甚至部分軍人殘骸。


    這一日正在盤坐的王斌,突然起身,原本在身側平放的承影寶劍同樣飛起,懸停在王斌身側。凝視片刻之後,手持寶劍朝白骨平原飛去。站在身側,有些不明所以的田子石道長,迅速朝眾人吩咐道:


    “準備戰鬥。”


    王斌懸停在白骨平原上空,朝地上一個巨大彈坑說道:


    “閣下既然來了,何必偷偷摸摸?”


    一道碩大的黑影慢慢朝天上飛來,懸停在王斌正前方三十米處。原來是一頭大野豬,通體黝黑,露著兩顆巨大的獠牙,一臉不善的盯著王斌。想不明白自己遁地前行,如此的小心謹慎,怎麽還會被這個陌生的金丹期人類發現。


    隻能歸於偶然撞見。


    這麽多年大戰,人類所有高階修士它都見過,這個應該是新來的。看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年輕修士,境界與自己幾乎相同,料想沒什麽戰鬥經驗,更何況同階妖修曆來比人族修士強大。


    黑豬惡向膽邊生,決定率先朝王斌發起進攻。


    隻見大黑豬朝王斌噴出一個小黑球,黑球在半途中化作一股黑氣,碩大的身軀伴隨著黑氣同時朝王斌射來,黑氣具有強大的毒性,更有極強的麻痹效果,可以延緩對手的反應速度;豬妖想要趁著王斌新人粗心大意,用自己堅固的身軀和獠牙配合毒氣將王斌秒殺。


    隻是它選錯了對象。


    黑豬自認為最強、最快的一擊,在王斌眼中看來,不過爾爾。


    在黑球化作黑氣的瞬間,承影寶劍出鞘,黑豬混合毒霧眼看還有十米就到眼前的時候,承影劍向下一劈,一道微弱的白光朝黑豬劈去;眼看黑影到了身邊,王斌猛然往上一躍,躍起瞬間,寶劍朝下一切。


    毒氣隨著巨大的慣性繼續朝前飛行,毒氣之中碩大的黑豬化成兩半向地麵掉落。


    第一劍,有影無形,劈殺靈魂;第二劍,有形無影,斬斷身軀。


    兩劍,弱於靈魂、強於肉身的黑豬妖被王斌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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