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點著百合香,清新怡人,讓讓聞著就覺得心裏平和了許多,仟夕瑤本以為皇帝正在大發脾氣,想著怎麽讓皇帝高興起來,結果一進去就看到皇帝正手把手教二皇子走路,穿著一件草綠色緞麵小襖的二皇子穿著薑黃色的胖頭鞋,咯咯笑著跟著父親一步一步的走著。


    細碎的陽光下,皇帝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如同被鍍了金,閃耀著迷蒙的金光,頭上金冠戴著的威嚴而雍容,代表著大祁最尊貴的身份,隻是這會兒他的臉上卻帶著和身份不符的溫和神色,眼底藏著縱容的溺愛,看著小皇子一步一步的闌珊學步,滿目的溫柔。


    仟夕瑤看著就覺得心裏溢出來的柔情要把自己的都給填滿了,她笑了起來,隻恨不得沒有錄像機可以錄下這樣的場景,就像是最值得珍藏在心中的場景一般。


    孩子對母親向來都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直覺,仟夕瑤進來不到一會兒,二皇子就扭過身子,看著仟夕瑤甜甜的笑,伸出兩隻手臂來,一副要抱的姿勢,喊道,“娘娘。”


    仟夕瑤心都酥了,馬上就蹲下身子,朝著孩子張開手臂,鼓勵的笑道,“小寶,自己走到母妃這邊來。”然後朝著皇帝溫柔的笑了笑。


    二皇子這會兒正拽著皇帝褲腿,一臉躊蹴的看著仟夕瑤,大眼睛水汪汪的,嘟著紅唇,一副渴望母親的懷抱,但是又有些害怕的過去的樣子,最後還是抵不過母親的呼喚,甩開皇帝,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仟夕瑤目不轉睛的盯著,看著二皇子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到了半壁的距離,終於按耐不住往前一步伸手抱住了兒子。


    “小寶可真厲害。”仟夕瑤抱著兒子,隻覺得滿滿的胸口都是柔軟情緒,眼底的笑容直達眼底,簡直擋都擋不住。


    皇帝眼中是與有榮焉的驕傲,似乎二皇子不是學會了走路,而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樣,二皇子顯然覺得自己也很厲害,咯咯的笑了起來,清脆悅耳的笑容如同天籟一般,融化了皇帝和仟夕瑤的心。


    等著二皇子玩累了,又到了晚膳的時候,仟夕瑤就讓讓人送了晚膳過來,她和皇帝在炕桌上吃飯,二皇子則坐在特供的寶寶餐椅上吃飯,他最愛的就是南瓜糊糊了,這會兒自己拿著勺子,奮力的想要把糊糊喂到嘴裏,結果吃到嘴裏的不過是一點點,其他的都蹭的滿臉,滿身都是。


    乳母急的團團轉,說道,“娘娘,讓奴婢來喂小皇子吧。”


    仟夕瑤卻覺得應該從小培養孩子的動手能力,她可不想兒子以後連個襪子都不會穿,說道,“讓他來,自己動手吃,會覺得更好吃。”沒有比自己親手摘的果實更甜美了。


    乳母剛開始著急是怕仟夕瑤覺得她做的不好,可是聽了這話就知道仟夕瑤是想要讓小皇子自己學會吃飯了,她心裏很是震驚,她雖然做了小皇子的乳母,可也不是平頭百姓家裏的人,不然也不會被挑選進來,她們家裏也曾經顯赫過,隻是後麵漸漸沒落了而已,所以對這種權貴之家,皇室的事情還是熟悉的,別說是小皇子,就是公侯府裏的小公子,也不見得讓他這麽小就自己吃飯,更何況這位小皇子還是皇帝多年期盼得來的,皇帝平時不愛笑,遠遠看著就讓人覺得天威難測,令人恐懼,但是皇帝對著小皇子的時候就會露出慈父的神色來,眼底滿滿的都是縱容,讓人覺得立時就如沐春風了起來。


    可見皇帝對這小皇子的喜愛,可是卻對仟夕瑤這般養孩子毫無微詞,似乎一切都理所當然一般。


    她當然知道這是皇帝讚同仟夕瑤的做法,但是更多的恐怕是對這位娘娘的無限縱容吧,她心底裏越發佩服起仟夕瑤來,覺得狠的心來教育孩子,另一邊又把皇帝的心抓的牢牢的,還有比她更了不得女子嗎?


    乳娘的神情越發恭敬了幾分,下定了決心,以後就一心一意的跟著珍妃娘娘。


    仟夕瑤不過就是想讓二皇子學會自己動手,哪裏想到乳娘會想到那許多,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哭笑不得。


    今天膳房裏新做了豆腐,吃起來非常的美味,特別是鯽魚豆腐湯,湯味道鮮濃,豆腐柔軟,仟夕瑤自己喝了兩碗不說,還把鯽魚的刺都給挑了,送到了皇帝的碗裏,皇帝見她辛苦,忍不住說道,“讓宮人來做吧。”


    仟夕瑤就說道,“陛下日理萬機的,我是一介女流,不能為陛下分憂,但是總是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說完就朝著皇帝笑了笑,眼底流露出幾分心疼來。


    皇帝看著心神一動,忍不住握住了仟夕瑤的手,半天都沒有說話,他自然知道仟夕瑤是指什麽事情,恐怕他進了靈溪宮,萬福就去找她去了,甚至把自己一路上怒氣衝衝的事情都跟她說了。


    她這是擔心的吧?


    等著吃過了飯,二皇子就有些坐不住了,總是伸長了脖子往外看,仟夕瑤就讓乳娘把孩子帶到院子裏玩,自己則和皇帝一起跟隨在後麵,一邊看著二皇子牽著乳娘的手闌珊學步,一邊則和皇帝說起白天探望孫太妃的事情來。


    說道,“我瞧著孫太妃氣色很好,還跟我說起怎麽給二皇子做一身周歲的衣服。”二皇子的周歲快到了,仟夕瑤很想親手給孩子做一身衣服,算是留作紀念。


    不過她的女紅還不到家,就得請教請教高人了,這高人自然就是孫太妃了。


    落日的餘暉落到她身上帶出幾分朦朧的紅暈來,越發顯得她柔美秀麗,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柔聲說道,“今天我回來這般早,是不是嚇著你了?萬福這滑不溜丟的家夥,肯定是提前跟通報過了。”


    仟夕瑤笑,說道,“是啊,我剛開始還嚇了一跳,結果進屋的時候看到陛下和小寶在玩,心裏就鬆了一口氣,知道陛下並非那般生氣。”


    皇帝搖頭,說道,“朕剛開始其實也是有些不高興。”想到那些肱骨之臣們一股腦為著長仁太後說情,為了能讓那遺旨失效,先說這遺旨孫太妃造的假,哄騙皇帝,等著後麵驗明了真跡,又說就算是真跡,那也肯定是孫太妃迷惑了皇帝,讓他失去了判斷力,這才胡亂寫的。


    長仁太後貴為皇後,和先帝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又怎麽會在最後的彌留之際,寫了這樣一份遺旨,抬舉一個連妃位都不是的女子?


    最後又有人指出,孫太妃入宮之前並非處/子,曾經成過親不說,甚至還誕下過孩子,雖然那孩子早夭了,不過這也不能磨滅她的身份根本就不夠格進宮的事實。


    曾經被掩埋在時間廢墟裏的往事一件件的被挖出來,孫太妃就這樣在眾人麵前如同剝光了衣服一般赤/條條的,毫無*可言。


    仟夕瑤從萬福那邊知道了朝裏有人反對孫太妃,可是沒有先到,為了阻止她,竟然會扯出這許多陳年舊事,不禁感歎,要是先帝知道了,會不會氣的從棺材裏跳出來?


    皇帝又說道,“朕一直都知道許家的勢力盤根交錯,但是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可以鼓動這許多人,自從父皇去之後,武定侯一直都謹小慎微,結果這一次竟然就這般站出來。”


    仟夕瑤知道武定侯當年也是一員猛將,不過用十萬的兵,三個月的時間就為先帝平定過川貴的蠻夷之亂,在伍令德之前曾經駐守過川貴二十年之久,一直都是先帝最看重的武將之一。


    “還有誰?”


    “太常寺少卿馮健,刑部主簿李伯仁……”皇帝的語氣沒有起伏,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眼底卻是湧出冷冽的寒意。


    仟夕瑤知道這是皇帝動怒的表情,卻是忍不住說道,“怎麽這許多人?”仟夕瑤知道太後為了顯示誠意,讓任兵部尚書的哥哥交了兵權,此後漸漸的淡出朝廷的權利核心,誰又能想到,這會兒竟然會這般發力,鼓動這許多人,看來許家的隱退不過是表麵上的,興許……,他們隱藏著更多看出不來的實力。


    皇帝聽了這話,神色更是冷了幾分,麵色嚴峻,說道,“讓吃過肉滋味的人,回到吃素的日子,又怎麽會甘心?一切不過是都是表象,迷惑招數而已。”


    仟夕瑤聽的雲裏霧裏的,不過當她想到吃素的就隻有宮裏的長仁太後的時候,她又明白了皇帝的比喻,他的意思是,太後怎麽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權利?那之前的服軟不過是為了讓皇帝失去防備心,隻是為了圖謀更大的事情……,至於為什麽在現在這樣條件沒有成熟的時候露出底牌來,恐怕是因為孫太妃那一道遺旨有關,如果連宮中的位置都保不住,何談什麽未來?


    這麽一想,仟夕瑤就打了一個冷顫,想起第一次見到太後時候的樣子,笑容滿麵,和藹可親,誰又能想到她心裏有這樣的城府。


    難道她一直都在演戲?她的圖謀又是什麽呢?


    “別怕。”感受到仟夕瑤的身子顫抖,皇帝俯身攬住她的肩膀。


    仟夕瑤靠著皇帝,舒了一口氣,說道,“那孫太妃呢?”說完就仰著頭看著皇帝,一雙眼眸水光斂豔的,很是動人,“陛下真的就要聽從他們的意見?”


    皇帝目光微凝,說道,“既然是父皇的心願,朕又怎麽不會替父皇實現?”語氣裏卻是令人膽寒的冷意。


    仟夕瑤知道了……,皇帝是不會善罷甘休了,轉念一想,又替孫太妃高興,她那樣好的一個人,仟夕瑤真的希望她前輩生興許過的不如意,但是後半生可以過的順遂。


    兩個人繞著院子裏的槐樹轉了一圈,又見二皇子對著魚缸裏的金魚很是喜歡,陪著他玩了好一會兒,仟夕瑤很快就把太後的事情忘到了腦後,和兒子嬉鬧了起來,對於她來說……,朝廷裏的事情離她還太過遙遠,她有更重要的事情,皇帝盯著兩個人玩著水,眼底盡是溫柔。


    ***


    太後麵色浮腫,形容枯槁,穿著一件丁香色的褙子,坐在簾子後麵,她握緊手中的帕子,身子繃直,幾乎是喊一樣說道,“你竟然動用了那枚印章?”


    “太後娘娘,我也是沒辦法了,陛下這是要逼死我們許家啊,他要是哪怕對你有一分的敬意,又怎麽會把這遺旨公開出來,早就在之前把那孫太妃給處置了。”許連峰握緊拳頭,眼睛裏流露出來的不滿,甚至可以讓人很輕鬆的看出他對皇帝的憤怒,“娘娘,當初是你說的,說比起已經成了氣候的容王,燕王世子更加的聽話,讓我們傾盡力氣輔佐皇帝,結果現在呢?我交出了兵權,陛下卻這樣的對我們家不管不顧的!真是狼心狗肺!”


    “我今天還甚至還聽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淑妃娘娘竟然跟我說,陛下一直都沒有碰過她!我知道淑妃娘娘容色一般,可是當初不也是陛下說什麽女子賢淑為重,我這才放心的把女兒送進宮裏來,結果呢……,我看皇帝不是對淑妃娘娘不滿意,而是對我們整個許家都不滿意,早就想除之後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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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嘴!”太後聲嘶力竭的喊道,顫抖著身子,眼睛裏能噴出火來,“你知道什麽?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先帝他不知道?家裏杭州的船行是怎麽得來的?每年錢家孝敬你們的二十萬兩銀子又是怎麽回事?還有承德二十八年新科武狀元張新斌怎麽死在赴任的路上,先帝都清楚地很,他早就想想治我們許家了。”


    許連峰臉色驚怒交加,說道,“太後娘娘,這是誰告訴你的。”


    太後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氣,扶著額頭說道,“你當我在後宮裏這幾年過的如意,當初陛下早就對我們許家不滿,有一次甚至還對我說……,聽說我家裏的冬天的樹木都用綃紗裹上,不過就是因為你說冬日裏實在沒有什麽好看的景色,還問道,是不是給你的俸祿太多了些?”


    許連峰驚懼的咽了下口水。


    太後看到許連峰的神色,譏諷的抿著嘴,說道,“當時我就知道我們許家已經大禍臨頭了。”她誕下的皇子被李貴妃害死,後來雖然處置了李貴妃,可是先帝對她一直心存內疚,總想著補償,未免對許家過多的縱容,結果卻導致哥哥這般的為所欲為,到了後來卻引來了皇帝的殺意。


    她當時知道之後簡直不知道怎麽辦,最後卻是破釜沉舟一般走了燕王世子這一步棋子,她不知道皇帝當時屬意的繼承人是容王還是燕王世子,可是一旦她壓隊了寶,皇帝看著未來儲君的麵子,也會隱忍下來。


    果然她傾盡力量輔佐燕王世子之後,皇帝對她也變得溫柔了些,等著她讓哥哥交出兵權,皇帝竟然破天荒的陪著她用膳,要知道那時候皇帝已經快幾年沒來過她的宮中了。


    皇帝知道燕王世子根基不穩,想要穩住位置,總是需要太後這樣一位人穩住,所以在知道許家主動拔掉了自己的那顆利齒,就順水推舟的原諒了他們。


    結果她的隱忍,她的為難,哥哥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還當自己是輔佐新帝的功臣,這般洋洋自得。


    “那那,現在怎麽辦?”許連峰忍不住追問道,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來。


    “能怎麽辦?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太後艱澀的說道。


    太後以為皇帝並不知道當初她的妥協是因為早就引來的先帝的殺意,那是一種無奈的選擇,新帝隻當是自己是真心為她,而對自己多有敬重,要不是皇帝並沒有碰過淑妃,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過皇帝的城府之深……,新帝不僅早就知道了來龍去脈,到現在為止按兵不動,不過就是在等一個時機而已。


    許連峰聽到太後的計劃,慌亂的搖頭,說道,“這不行,這是抄家滅祖的罪名啊!”


    到了這會兒太後卻已經是平靜了下來,目光深沉,神態冷峻,說道,“你以為我們按兵不動,皇帝會給我們一條活路?現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許連峰臉上表情豐富,一會兒驚懼,一會兒不安,等著到了最後,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娘娘,我聽你的。”


    太後撇著遠處的屋簷上的吞雲吐霧的金龍,露出肅殺的神情來,映襯著她病態的浮腫麵容,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威嚴。


    ***


    不管外頭怎麽亂,仟夕瑤在後宮裏還是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隻偶爾聽到最近朝廷裏為著孫太妃的事情吵的越來越凶,武定侯一派的人嚷著說孫太妃蠱惑了先帝,這遺旨不能算數,另一派人又說,要按照先帝遺旨來,不然對先帝是大不敬,還說武定侯收了太後的賄賂之類的,總是吵的不可開交,至於皇帝,隻是開始有些不高興,等著那天發了一頓脾氣,後麵一直都很平和,在仟夕瑤看來,竟然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當中的睥睨天下的自信。


    仟夕瑤也跟著漸漸的放下心來。開始操心另一件事,那就是香兒的婚事。


    那天無意當中的一番攀談,已經讓仟夕瑤注意到,香兒喜歡的似乎是萬福,可是萬福是誰?那就是一個太監啊!當然仟夕瑤沒有對太監的歧視,其實更多是一種憐憫,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廢止這一條殘忍的做法。


    可是她不是皇帝,就算是皇帝,他也不能為所欲為,一個習俗的養成,可不是一朝一夕,那是一個時代一個時代的變遷演變過來的,任何的變革都並非易事,付出的都是血的帶價,也或許是朝代的更替。


    仟夕瑤隻能盡自己的努力,讓後宮少納些宮女和太監進來。


    從生理角度來說太監隻具備男人的心智,也或許有的人連心智都沒有了,更不要說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過夫妻生活,沒有辦法給女人生理上的滿足。


    香兒怎麽能喜歡萬福呢?


    是不是整天跟他在一起產生的錯覺呢?


    仟夕瑤不想武斷的否認香兒的感情,但是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家長擔心自己的孩子一樣,生怕自己的孩子走錯了路。


    她決定先找萬福談一談。


    萬福覺得最近香兒有點不對勁兒,怎麽說呢,就是見麵也不打招呼,他要是主動喊她,她又會像個受驚嚇的小兔子一樣跑掉,弄的他忍不住抹了一把臉,想著自己臉上是不是長了什麽東西嚇到她了?


    本來想找香兒好好問問的,可是最近實在太忙,結果他還沒找到機會,就被珍妃娘娘叫了過去。


    萬福對珍妃娘娘很熟悉,熟悉到能從她每一個表情裏知道她的想法,可是這一次他覺得,估計事情嚴重。


    仟夕瑤總是會在書房裏插一束鮮花,今天則是粉紅,粉白,嫣紅的月季花,人剛進去就能聞到淡淡的花香味。


    “坐吧。”仟夕瑤指了指自己下首的椅子,對著萬福說道。


    萬福笑著說道,“奴才哪裏敢在娘娘這邊拿喬,奴才站著就好。”


    仟夕瑤卻堅持的說道,“我說的話可能有點長,你還是坐著吧。”仟夕瑤還是不習慣把身旁的人當做奴才看待,隻要是利索能力的範圍,她總是對旁邊的人很客氣,結果卻是誤打誤撞的,她心慈的名聲就這樣傳了出去。


    比起麵善心狠的太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更喜歡她,她聽聞後也是哭笑不得,皇帝還誇獎過她,說她做的好的,仟夕瑤卻覺得自己不過做了追隨本心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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