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夕瑤看到皇帝,忍不住說道,“陛下,你能對我笑一笑嗎?”


    皇帝有點莫名,以為仟夕瑤受了很大的刺激,這才胡亂說話,說道,“回去吧,湖邊潮氣重,小心的了風寒。”


    仟夕瑤略微有點失望,不過還是忍住,兩個人一起回了靈犀殿。


    天色不早了,皇帝直接進了耳房就準備沐浴,本來這件事另有宮女伺候著,不過仟夕瑤在萬福不斷眨眼的,幾乎像是明示一樣的眼神示意下接管了這項工作。


    萬福把帕子遞到了仟夕瑤的手上隻說一句話就把仟夕瑤給打敗了,萬福說道,“娘娘,陛下一去就是二個月,你可要好好珍惜這機會啊。”其實萬福心裏卻想著,陛下真舍得不帶娘娘,那怎麽可能!不過總歸陛下這麽心急火燎的趕來,總要表示下吧?


    不過仟夕瑤不知道啊,她想了想覺得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皇帝泡在澡盆裏,正舒服的歎氣,連日來忙的就跟陀螺一樣,鮮少有這樣放鬆的時候,他正閉目休息呢,忽然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要是往常他肯定知道這是宮女來伺候他沐浴,可是這腳步聲怎麽說呢……,帶著點猶豫,走一步停一下的,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心想,不會是仟夕瑤自己來了吧?


    皇帝睜眼一瞧,水汽漂浮在半空中如同仙境一般迷迷蒙蒙的,仟夕瑤紅著小臉,羞澀的走了進來,眼神躲躲藏藏的,帶著害羞,就是不敢直視他。


    雖然和皇帝已經是不純潔的關係了,可是這還是第一次這麽直麵對視對方的身體,水汽嫋繞,皇帝露出有力的臂膀來,胸膛的腹肌一股股的,輪廓分明的麵容更加的顯得立體,特別是那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這會兒正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流露出灼熱的神采來。


    仟夕瑤就覺得這眼神,是不是太熱烈了點?


    皇帝見仟夕瑤半天都不動就朝著招了招手說道,“過來。”


    仟夕瑤硬著頭皮就過去了,心想都進來了,那就勇往直前吧,人剛過去就被皇帝攬住,皇帝熱熱的呼吸就在眼前,她聽到皇帝暗啞的說道,“給朕擦澡?這是誰的主意?”


    “我想陛下辛勞,總是要為陛下分憂。”


    皇帝看著仟夕瑤羞紅的不行的臉,如同芙蓉一般嬌豔奪目,忍不住想著,果然是小別勝新婚,自己不過幾日沒有來就換來了仟夕瑤這般的小意溫存。


    忍不住心裏的渴望,親了親仟夕瑤的麵頰,這才放開她說道,“擦吧。”


    仟夕瑤還以為皇帝會有別的舉動,結果人就單純一副我要擦澡的模樣,弄得仟夕瑤自己唾棄不已,忙收斂了心神,輕手輕腳給皇帝搓背,拿了帕子沾了水,就在皇帝的後背揉來揉去的。


    皇帝本來就想享受下美人難得殷勤,結果仟夕瑤做這事可真是生疏的很,凝脂一般的手指在他背上摸了摸去的,一點勁兒都用不上,就跟……,撩撥一樣。


    濃重的水汽中,皇帝的呼吸漸漸急促了起來。


    等著仟夕瑤千辛萬苦的把後背擦好,回頭對著皇帝說,“陛下,背擦好了。”結果話還沒說完呢,皇帝卻像是隱忍了很久一般把人撈入了浴桶裏,不過輕薄的夏衫,一遇到水就透了,顯出仟夕瑤玲瓏有致的身材來,細長白嫩的雙腿,纖細的腰肢,還有像是山脈一般,波瀾壯闊的胸房。


    皇帝眼神越發的深沉,一低頭就吻住了仟夕瑤的玫瑰花一般的嘴唇。


    香兒見仟夕瑤進了耳房半天也沒有動靜,甚至還傳來破碎壓抑的吟哦聲,她有點迷糊,問道,“萬公公,娘娘是不是不舒服?”


    萬福看著一臉懵懂的香兒,心想,這姑娘到底什麽時候開竅啊,就跟她家主子一樣……,幸好有在旁幫襯著。


    “沒事。”萬福說道。


    “噢。”香兒向來相信萬福,所以也就沒有多想,可是忽然間就傳來急促的叫聲,香兒嚇了一跳,想也不想的就撩開了簾子,結果她又飛快的紅了臉頰,放下了簾子。


    萬福看著香兒滿麵通紅的臉,說道,“我就說沒事,你看你差點壞了大事。”萬福可忘不了當初自己夜闖寢殿,然後……,被皇帝罰跪一天一夜的事情來。


    香兒越想越發覺得羞澀的慌,剛才的場景一直浮現在腦中,浴室內用一層輕柔的綃紗擋住,所以她隻能看到朦朦朧朧的場景,仟夕瑤被皇帝壓在了牆壁上,露出青蔥白皙的腿來……,吟哦的聲音就像是勾人魂魄的叫聲,令人聽了眼紅心跳不已。


    “以後可得長點記性。”萬福見香兒的頭多要低到懷裏,安慰一般的說道。


    香兒使勁兒的點了點頭,見萬福幹淨修長的手指拍在自己肩膀上,忽然就想起皇帝握著娘娘腰身的有力手臂來,心頭一震,慌忙的錯開身子。


    萬福見香兒驚嚇過度的模樣,心裏忍不住憐惜說道,“去給我端杯茶水來,怪渴的。”


    香兒這才如釋負重,幾乎像是後麵追著大老虎一樣跑掉了,弄得萬福很是納悶,心想,小姑娘就是羞澀,又想著,既然認了這樣一個單純的妹妹,那就好好照顧著吧,簡單快樂些未必不是好事。


    皇帝顯然很是有種一發不可收拾的跡象,從耳房再到內室,從澡盆裏再到案桌上,各種無下限的,仟夕瑤就差哭著求饒了。


    她真心覺得,皇帝好像一直都很清心寡欲的,不然,怎麽這麽激動?就跟沒吃過肉的人一樣,逮著就不放啊。


    夜半,仟夕瑤扛不住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就發現,人不見了。


    仟夕瑤有點茫然,被子裏的熱度還在……,她看了眼天色,自己這次醒得早,外麵還黑著,皇帝這麽快就去上朝了,不可能吧?難道是自己做夢了


    香兒見仟夕瑤醒了,上前問道,“娘娘要不要喝杯溫茶?”


    “嗯。”仟夕瑤摸了摸頭,總覺得這一切像夢境,喝了一口茶水,問道,“陛下來過了?”


    香兒說道,“娘娘,陛下一早就醒了,軍機處送來急件,陛下連早飯都沒用就急匆匆的走了。”香兒想起皇帝聽到諜報消息之後,臉色劇變的神態,顯然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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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良嬪正坐在屋內做針線,不過一件衣服卻是已經做了一個月,針腳細密,繡花樣子繁複別致,相當的用心,細娘從外麵端了一疊桑葚進來。


    “娘娘,天都黑了,別做了,仔細眼睛。”細娘當然知道這件衣服是給誰做的,自然是九五之尊的陛下,可是……她知道,這衣服娘娘永遠都不會送出去,良嬪屋裏有個櫃子,專門放良嬪給皇帝做的衣服,她得了閑就做,一年做上四五件,如今已經都快放不下去了。


    細娘也曾經問過良嬪為什麽不送給陛下,良嬪卻說,陛下有尚衣坊做衣服,哪裏輪到她粗糙的針法。


    其實娘娘的針線很好呢,細娘不明白良嬪,明明皇帝待她總是比別的後進嬪妃好,不然別人一年裏也見不上幾麵,皇帝卻會偶爾過來看看細娘,逢年過節也少不了賞賜,但是良嬪就像……,怎麽說呢,陛下越是這般看重,她就越發的窩著不出去,有一次還跟她說,做人就得本本分分。


    良嬪看到細娘的眼神就知道她想什麽了,不過她也無需跟她解釋什麽,有些事情並不是所有人都懂,並且懂了也不一定做得到,因為榮華富貴會時常蒙住你的眼和心。


    細娘看良嬪低頭不說話,忽然想起路上的聽聞來,湊過去悄聲說道,“娘娘,你知道上次那個珍嬪吧?”


    “怎麽了?”


    “都說她失寵了,這次陛下南巡都不帶上她。”隨即又想到幾個小嬪妃都結伴去給柳貴人賀喜,巴結馮婕妤,又或者去探望小柏氏,“娘娘,你也別總是悶在屋裏,也該走動走動,她們都說,這一次馮婕妤算是出頭了呢。皇後娘娘第一個點名的就是她,小柏氏和柳貴人也不差,可是小柏氏是容色一般,柳貴人湊到皇上麵前好幾次也沒有被寵幸,所以大家都說,這一次馮婕妤才是贏家。”


    “陛下怎麽會不帶珍嬪?”良嬪失笑,停了針,抬頭看著細娘,說道,“那些人又怎麽能珍嬪相比。”


    “娘娘,你怎麽這麽說?”要知道外麵關於珍嬪失寵的消息,已經沸沸揚揚了。


    良嬪笑,“你就等著瞧就好。”


    她一直以為皇後是個明白人,誰知道她也有犯傻的時候,比如這一次,陛下的性子她不了解,跟陛下結發夫妻的皇後不了解嗎?那是一個一點都不願意受束縛的人,更討厭別人替他做主,比如這一次隨行名單。


    按道理,皇帝這麽寵幸珍嬪,就算皇帝沒有說,明眼人都知道她是隨行的不二人選,可是皇後偏偏她給去掉了,用的理由還挺冠冕堂皇,什麽雨露均沾!


    良嬪想到這裏就冷笑,什麽是所謂的雨露均沾?皇帝又不是雨水,是個人都要沾上,要真這樣,這後宮數千女子,不都得被寵幸?陛下還要不要處理朝政了?要不要龍體了?


    皇後什麽都好,就是一遇到事就總是喜歡站在聖人的立場相看,自己這樣做不說,還希望別人也這樣,可是壞就壞在,她希望的別人正是這大祁最尊貴之人,可以左右她生死的男人,她卻硬生生的想要他去遵守她定的規矩,可能嗎?


    說句難聽的話,就算是皇後不也是陛下的女人!皇帝跟皇後成婚幾年來,一直都容忍皇後沒有子嗣的事情,這是多大的恩德?就她知道,曾經皇帝當燕王世子的時候除了她竟是一個妻妾都沒有,不過就是為了讓皇後生下嫡子,可是皇後怎麽就不知足?


    良品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對著一頭霧水的細娘說道,“你就等著瞧吧。”這一次皇後一定會栽一個大跟頭。


    因為按照她的了解,皇帝越是不動聲色,就越是憤怒的時候,至於那些以為通過這一次南巡可以熬出頭的嬪妃們……恐怕也都要失望了。


    有了那樣一個她在,皇帝眼裏還能有其他人嗎?


    良嬪想了想,又忍不住歎息,隻是手上做衣服的動作又快了幾分,個人有個人的命,她能被皇帝相救,安然的活在這殺人不見血的後宮裏,就已經是幸運的了,她很知足。


    ***


    日子過得飛快,直到出發前的晚上皇帝都沒有機會再去看仟夕瑤,據萬福說,還就是忙的腳不沾地了。


    仟夕瑤也老老實實的接受了自己不能一起去南巡的事情,齊昭儀為了能讓她高興,特意學了棋譜,生疏的陪著她下棋,就連香兒也自告奮勇陪著一起下。


    啟程這一天,天氣非常好,晴空萬裏,湛藍的天空中大祁的龍騰旗幟隨著風獵獵作響,兩行皇帝的禁衛軍穿著紅色甲胄,腰上別著寶劍,威風凜凜的從城門口走了出來。


    皇後帶著眾後妃在程啟殿內和皇帝道別。


    明黃色的龍攆,就像是一條巨龍一樣盤旋在路口上,皇帝穿著明黃色的就龍袍,頭戴九龍珠冠,腳上踏著九龍溪戲珠的寶靴,目光凜然的對著皇後說道,“朕走之後,皇後辛勞。”


    皇後隻覺得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一種說出來的自豪感油然而生,這就是她的位置,一國之母,陛下最信任的人,可以把整個後宮托付的人。


    皇後顯然很激動,眼神明亮,微微做了蹲伏禮,說道,“陛下言重了,這都是臣妾分內之事。”


    仟夕瑤站在人群的最後麵,像是一個渺小的塵埃一樣,她以前總覺得這個後宮雖然大,女子雖多,但是從來沒有想過……,真正聚在一起會這麽的龐大。


    皇帝就像是高傲的君王一般毅然站立在前麵,身後千嬌百媚的美人們或悲傷,或難過,或目帶愛慕的注視著,這位唯一的丈夫,就像是這個人是她們的天一樣。


    原本就安慰過自己不要在乎,但是為什麽還是會覺得失落。


    就在仟夕瑤沉浸在思緒當中的時候,身旁的齊昭儀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有點不敢置信的碰了碰仟夕瑤,說道,“妹妹,陛下喊你呢。”


    “啊?”仟夕瑤愣住,抬頭一看,眾人已經讓出了一條道路來,路的對麵是華貴尊上的皇帝,正沉著臉看著她,說道,“珍嬪還在等什麽?”


    仟夕瑤越發有點摸不著頭腦,好像不明白自己怎麽突然成了眾人的焦點,她傻傻的看著眾人,皇後的臉色慘白,似乎很是尷尬,小柏氏憤怒的紅了臉,還有眾嬪妃豔羨嫉妒的眼神……,這是怎麽了?一旁的齊昭儀無奈的推了推她說道,“陛下喊你呢,快過去。”


    香兒神情激動,就差熱淚盈眶,原本以為這次南巡沒有她家娘娘的事了,誰知道,皇帝會在眾人前麵要和她家娘娘同乘龍攆,這可真是天大的榮耀。


    眾嬪妃竊竊私語,甚至有人帶著同情看著皇後,要知道這龍攆就算要坐……也隻有皇後有這樣的殊榮吧?


    陛下這樣做顯然是在打皇後的臉。


    為什麽會這樣?難道說皇後做錯了什麽事情?不可能啊,皇後一直兢兢業業的治理後宮,陛下一向很敬重的。


    皇後通體生寒,隻覺得從來沒有這麽丟臉過,她是自作主張把仟夕瑤去掉了,但是皇帝不是隻欽點了小柏氏?那麽仟夕瑤去不去不都是一樣?難道皇帝平時寵愛珍嬪她就要上前湊著送人?不……,自己沒有錯,皇後搖了搖頭,作為一國之母,她並不能光想著討好皇帝,她還要想著國家的體統。


    現如今子嗣的問題迫在眉睫,皇帝自己找不到的方法,她不得上前提醒?


    皇後勉勵站住,抬頭一瞧,皇帝已經忍不住上前挽住了仟夕瑤的手臂,看起來親密無間的很,她突然就覺得胸口憋悶的喘過氣來。


    皇帝見仟夕瑤沒有反應,皺了皺眉,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臂,直接拖著了進了龍攆,直到坐在了寬敞的龍攆裏,仟夕瑤才有種真實感,說道,“陛下,我們去哪兒?”


    看著仟夕瑤這茫然的樣子,皇帝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覺得很想笑……,無奈的說道,“南巡,先去德州,濟南,皖南,然後蘇浙。”


    等著龍攆走出來皇後,外麵能聽到萬民膜拜的聲音,仟夕瑤才回過神來,這就算是出來了?


    去旅遊了?


    她的眼神瞬間就明亮了起來,跳過去賴在皇帝的懷裏喊道,“陛下,陛下!”


    皇帝本來覺得仟夕瑤這樣子太不成體統,可是看著她眉眼含笑,如同一朵盛開的花朵一般的依偎在他的懷裏,語氣裏帶著飛揚的喜悅和濃濃的親密,竟然就不知道怎麽訓斥了,無奈說道,“你呀,怎麽還跟孩子一樣。”


    隻是皇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仟夕瑤堵住了嘴,她熱情的伸出了舌頭,描繪著皇帝漂亮的唇形,一下子擊潰了皇帝所有的心房,隻覺得多日來的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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