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夕瑤其實知道皇帝來了,她早就聽到了腳步聲,隻不過舒服的不想動,再說,她這樣光著身體就行禮也不合適。濉


    她就想著等著皇帝靠近後假裝醒了睜眼,結果聽到了脫衣服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嚇的猛然睜開了眼睛,隻見淡淡的水霧氣中,看見了皇帝一雙大長腿,筆直而有力,在往上是肌理分明的胸膛,寬闊而堅實,那肌肉一股股的,帶著力度的美,讓她都想摸一下……,她的心也不自覺地火熱了起來。


    也或許是泡的太舒服了,或者是這露天的星空夜色太美,讓人心情愉悅,這一天晚上仟夕瑤異常的熱情,在這溫熱的水池中極盡魅惑……,皇帝簡直就是暢快淋漓的不行。


    從這一天開始皇帝就喜歡上了泡澡,嗯,想當然,遷夕瑤的喜歡和皇帝的喜歡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喜歡,咳咳咳。


    遷夕瑤發現不僅是室內溫泉,還有許多地方被這位孝賢皇後改進的,比如衣櫃,桌椅,甚至是床都做了改良,終歸是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她就很幸福都接收了。


    她興致勃勃的布置的房間,不過幾天就等到了母親唐氏入宮的這一天。


    早晨天空還是魚肚白,皇帝就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眼還是睡夢中的遷夕瑤,飽滿的額頭,皎潔瑩潤的肌膚,挺翹可愛的鼻子,然後是玫瑰花一般柔軟的嘴唇,他眼神暗了暗,就像是沒有辦法壓製體內的渴望一般,低頭在那唇上輕啄了一口,結果剛要挪開就看到遷夕瑤一雙明亮的眼眸。


    遷夕瑤眨了眨眼睛,看到皇帝放大的俊臉,隨即感覺到那貼在唇上的柔軟,這算是早安吻?想到今天就可以見到母親,心情就像是放飛在天空中的氣球一樣輕飄飄的,看著皇帝也格外的親切了起來,這還是皇帝的恩典啊,她熱情的伸出手抱住了皇帝的腰身,湊了過去加深了這個吻。


    皇帝被遷夕瑤纏住,隻覺得那一雙手就像是魔力一樣,在他身上處處的點火,至於那不安分的舌頭更是讓人難以克製,皇帝眼睛裏著了火,改被動為主動,修長的手指伸進了遷夕瑤的衣服裏,握住了她的……


    萬福早就聽到皇帝醒了,正想進來伺候,站在一旁的欒喜率先撩開簾子過去了,氣的萬福肝疼,心想,這小子可真是眼明手快的很,他也不甘示弱的跟了進去。


    芙蓉色的帳幔內卻傳來令人眼紅心跳的聲音,走在前麵的欒喜豁然的停住了腳步,萬福也聽到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的退了出去,心裏卻各自想著事情,萬福想的是,他們家娘娘越來越妖媚了,這大早上就把陛下霸住,至於他家的陛下,那以前是幾乎過的清心寡欲的生活,也怪不得沒有子嗣,不過照這樣努力來看,小皇子可是指日可待了!哈哈哈哈哈哈……,欒喜想的是,陛下,還要早朝,這樣真的好嘛,淚奔。


    結果吃早飯的時候,皇帝顯得神采奕奕,仟夕瑤卻蔫蔫的,她忍不住嫉恨的想著,果然早上的男人不能招惹……,還有自從泡澡開始,皇帝好像開啟了解鎖模式,奇特的姿勢層出不窮,弄的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


    唐氏一早就進宮了,天沒亮她就開始梳洗打扮,緊張的連喝了兩口茶水才能把鐲子套進手腕裏。


    二年啊,時間過的真快,仟夕瑤剛出生的時候粉□□白的,一點也不像是剛出生的孩子,非常的漂亮,睜開一雙琉璃珠一樣的清澈透明的眼眸,看著自己就像是早就認出了她是娘一般,別人抱都不高興,但是隻要她抱就會安安靜靜的,這麽小就懂事了,非常的早慧。


    三歲的仟召陵咬著手指頭,看著妹妹,高興的說道,“娘,我以後就是哥哥了。”


    那時候夫君仟秋白抱著兒子笑的燦爛,她以為一家子就這樣圓滿了,誰曾想一轉眼卻是各奔東西,哎。


    唐氏安安靜靜的坐在紫檀木做的太師椅上,不過一會兒就看到門外伴隨著環佩叮當的聲響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外麵有太監喊道,“珍嬪到。”


    聽到了這話,唐氏隻覺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趕忙站了起來,有那宮女去撩開簾子,一個穿著青碧色綾紗斜襟旋襖的年輕女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飽滿的額頭,欺霜賽雪的肌膚,一雙笑吟吟的眼眸,不正是闊別二年的女兒。


    唐見了女兒的模樣,不自覺地鼻子發酸,直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仟夕瑤看到母親也很是激動,想要小步跑過去又想到身旁伺候的宮女太監們,這才款款走了過去,說道,“母親,坐。”


    唐氏看著女兒神采飛揚,顧盼生姿的神態,隻覺得女兒好像變了樣子一樣,以前是嬌憨可愛,現在卻是多了幾分雍容華貴的氣質,就是說話也有了派頭,見她神態平和,不見愁容,心裏提著的一顆心慢慢的放了下去,看來夫君說的是對的,女兒在宮裏過的不錯。


    “娘娘,萬安。”唐氏福了福說道。


    仟夕瑤還沒等唐氏起身就下榻雙手扶著唐氏,見到母親慈愛的麵容,不自覺地眼圈發紅,說道,“母親,這許久未見,怎麽這般生疏了。”說完就是嘟著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唐氏見這小女兒的姿態,剛才那點女兒長大的心情都不翼而飛,這孩子……怎麽還是這模樣?


    等著唐氏重新入座,仟夕瑤就把身旁的人都走了,隻留下香兒一個人,她就迫不及待的拉著母親一同坐在了臥榻上。


    “娘,你想不想我?”仟夕瑤還不等唐氏說話,就把頭靠在母親的肩膀上,自問自答的說道,“肯定想的,我也好想娘啊。”


    唐氏剛想說女兒這姿態也太不莊重了,好歹也是嬪妃,可是聽著女兒嬌軟的聲音,鼻子發酸,不自覺地握住了女兒的手,說道,“娘也想夕瑤。”


    仟夕瑤聽著母親溫柔的聲音,吸了吸鼻子,好容易才忍住眼淚,前世她受盡了父母的白眼,這一世卻是投生了一個好家庭,父母把她當做掌上明珠一般,想想自己在家中的日子可真是逍遙自在。


    唐氏見女兒眼圈發紅,輕輕的拍著女兒的後背,溫聲說道,“不哭啊,娘給你帶了許多吃的。”


    “吃的?”仟夕瑤馬上就來了精神。


    唐氏捂著嘴笑,點了點仟夕瑤的額頭說道,“真是小饞鬼。”然後從一旁的食盒裏拿了東西給她,“這是西街的艾窩窩,這一盒是糖耳朵,你最喜歡的那家王記的,這是驢打滾和豌豆黃,都是你在家的時候慣常吃的東西。”


    仟夕瑤看著這些東西,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說道,“娘,你真好。”其實在宮裏也不是吃不上,但是仟夕瑤就是做的宮外的好吃。


    仟夕瑤撲過去抱住唐氏,笑嘻嘻的說著好聽的話,唐氏笑嗬嗬的說道,“快放開,勒死你娘了。”


    時間過的非常,仟夕瑤雖然努力抓著時間說話,可是時間還是一點一滴到了分開的時候。


    仟夕瑤非常不舍,拽著唐氏的衣袖說道,“娘,你留下來吃晚膳吧。”


    唐氏很是無奈,這一早就進的宮,還一起吃了午飯,這要是再吃個晚飯……,也太不像話了,她雖然也很舍不得,但還是理智的說道,“不早了,再晚些就不好回去了。”


    仟夕瑤也知道自己不過是任性的要求,隻好說道,“好吧。”又讓香兒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捎過去。


    唐氏就問道,“這是什麽?”


    “我給爹娘個做了兩雙鞋子,還有這是……”仟夕瑤看著那一雙繡著祥雲的緙絲麵鞋子艱澀的說道,“這是給哥哥的。”說完就抬頭看著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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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氏沉默了一會兒,接了過來,說道,“小時候讓你學女紅,你都說有針線婆子為什麽還要自己學,後來娘就找了許大娘過來,她是粵繡的師父,繡出來的蝴蝶就跟真的一樣,鮮豔奪目,你就喜歡上了,後來不讓你學,你還不幹……,等著學好了每年就跟你爹爹和我做一雙鞋,還有你哥哥的。”


    仟夕瑤本來很頭疼女紅,強烈抗拒著,總覺得這樣會讓自己跟古代女沒什麽區別,她很怕自己變成古代的三從四德的女人,忘記了本來的自己……,就算曾經的過去那樣的灰暗,但是那也是她的人生,她不想抹滅掉,可是等著真正繡過了就發現,其實做繡活兒很有成就感,就跟以前無聊繡十字繡一樣的。


    總之就是女紅這種事並沒有想象中的討厭。


    “哥哥他回京都了嗎?”大伯千秋紅也真是心狠,仟召陵六歲就被他送到了定州讀書,不過是為了能讓他提前適應,然後進入天下聞名的白鹿書院,仟召陵也很爭氣,十一歲的就被白鹿書院的錄取,後來一路順遂,簡直就是讀書的種子。


    仟夕瑤很小就懂事,應該說身體裏的靈魂就是一個成人,所以很多事情都記得非常清楚,對這個五歲就離開的哥哥還是很喜歡的。


    說起兒子,唐氏臉色就暗淡了下來,想起那天還問夫君到底有沒有安排馬車去接人,結果卻是等到晚上也不見有動靜,那東府的大奶奶厲氏這才慌慌張張的喊了馬車過去接人,原來她竟然是忙著小兒子事情竟然給忘記了。


    氣的唐氏在屋裏隻掉眼淚,心想,這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隻是現在孩子都這麽大,又加上身上已經有了功名,也不能說什麽要回來的話了。


    唐氏帶著幾個丫鬟和嬤嬤特意到了路口去等,她想著實在不行,就算是僭越也要親自過去接孩子,結果到了掌燈時分,就見一輛馬車停在家門口,那拉馬車的馬比一般的馬要高,毛色黑亮黝黑,實在是稱得上駿馬兩個字,看著就不是一般人家的馬車。


    不過一會兒從馬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紅色甲胄的軍中男子,然後是一個穿著石青色直裰的年輕男子。


    兩個人在一起客套了一番,仟召陵這會兒要比之前熱絡多了,隻不過比起常人還是要冷淡些,伍泉卻像是無所謂的樣子,很是去親熱對待仟召陵,兩個人約好過幾日在東大街的風牌樓上吃酒就散了。


    唐氏遠遠的站在角落裏看著燈光下兒子的臉,心如刀割,卻是什麽話都不敢說,隻能這麽藏著。


    就在這時候,厲氏聽聞消息帶著丫鬟婆子迎了出來,結果看到剛剛遠去的馬車,忍不住問道,“召陵,你坐的誰家的馬車?”


    “伍家的。”仟召陵微微側頭看了眼路口的方向,看到露出一截的裙角,目光停滯了一會兒,很快就轉過頭,給厲氏請了安就往裏麵走。


    厲氏本來想著一堆的理由,什麽家裏的馬車壞了之類的,結果仟召陵根本就不問,這些年仟召陵一直都在外麵,厲氏都快忘記她名下還有這麽一個過繼的兒子。


    厲氏聽到伍家兩個字,想了想,瞪大了眼睛,說道,“是那個出了川貴總督的伍家?”隨即轉念一想,既然伍家,還配著侍衛司的紅寶石腰刀,顯然是就是那個少年成名的伍泉了?想到女兒的婚事一直不順,又早就聽聞這伍泉曾經定親的女子早逝,這會兒還是單著,隻覺得熱血沸騰了起來,隻是這話不好直接問,便是生生給壓了下去,想著得找個合適得機會問一問。


    仟召陵走到了自己的房門前也不見厲氏停下來,便是回頭冷冷的問道,“娘還有事?”


    厲氏看著仟召陵那張冷臉,隻覺得那些個熱血的念頭都被冷水給熄滅了,從接受這孩子她就知道他不親近自己,自己何必又熱臉貼冷屁股,那些個因為沒有派馬車去接人的愧疚也一掃而光,端著架子說道,“無事,晚上你父親說要跟說事情,別忘記去書房找他。”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心裏想著,果然是太醫之子,讀再多的書也是沒有用的,一點禮數都不懂,還指望著他撐起門楣來?可真是笑話,幸虧她親兒聰明伶俐也是不差的,她也不指望他這個嗣子。


    小莫見厲氏走了,看著仟召陵淡然的樣子直跳腳,說道,“大少爺,你怎麽都不問問大夫人怎麽不派馬車來接?要不是路上遇到了伍公子,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塘沽那碼頭吹什麽風呢。”小莫很是替仟召陵鬱悶,他總覺得大夫人和大爺對少爺也太狠了些,在定州讀書十幾年,一次都沒回過京都,就連過年也不讓,說是怕耽誤學業,但是學業也不是這麽耽誤的啊,怎麽不說吃飯睡覺還耽誤學業呢!分明就是不想讓他回來,可是大少爺呢,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仟召陵卻突然開口道,“你去路口瞧瞧,賣豆花的攤子在不在。”


    “大少爺你要吃豆花?”


    小莫不敢耽誤,抬腳就出了門,可是一邊走一邊又琢磨了起來,他剛才一路跟隨,也沒見有什麽攤位啊?大少爺是不是看錯了?


    等著小莫走到了路口隻覺得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有什麽攤販啊,隻是回頭要走的時候卻看到二房的夫人正帶著丫鬟走了過來。


    去年的時候小莫回到京都給大少爺跑腿,正巧就遇到了二夫人,這才認識的,不然他常年呆在定州哪裏認識個人哦。


    小莫非常喜歡二夫人,也或許是知道這就是大少爺的生身母親的緣故吧?總覺得看人的眼神就很溫和。


    唐氏正準備回去,這一路上愁著不知道怎麽接近兒子,看到小莫過來,喜不自禁,賞了他一個銀裸子,問起仟召陵的事情來,什麽時候到的,坐的什麽車,路上費了幾日,可有吃好穿好,小莫聽著聽著默默的替大少爺難過,這才一個母親對待孩子應有的神態,他因為常年在定州所以時常回不了家,但是娘親每年都不會忘記給他寄一身新衣服。


    當唐氏得知厲氏真的就是忘記了派人去,氣的胸口疼,好一會兒才忍住說道,“倒是委屈大少爺了。”說完就紅了眼圈,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小莫也莫莫的低下頭,本來還覺得委屈,見到二夫人這般,又覺得不應該說,總歸是大少爺的生母,別是惹哭了就不好了。


    就這樣小莫兩手空空的回了屋裏,仟召陵也不問,最後還是小莫自己忍不住把話說了,本來仟召陵卻穩穩當當的坐在案桌上寫字,結果聽到二夫人都哭了幾個字,停住了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又繼續寫字。


    仟夕瑤聽到這裏隻覺得就如同胸口堵了一樣的難受,說道,“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唐氏見了安撫的拍了拍仟夕瑤的手,臉上卻露出得意的神色來,“別急,娘也不是吃素的,總是替你哥哥出了一口惡氣。”


    “啊,怎麽?”仟夕瑤趕忙問道。


    唐氏喝了口茶水,笑吟吟的看著仟夕瑤,帶著幾分自豪,“也都是虧了你,你如今在這後宮裏也是娘娘了,沾了你的光娘在家裏腰杆子也硬起來了。”雖然不喜歡女兒入宮,但是既然入了宮就自然希望她能適應,這升了位分自然是說明慢慢的好起來了。


    仟夕瑤很是意外,想起唐氏向來都是很內斂的性子,鮮少會發怒,顯然這一次事情真的是惹的她發怒了,急慌慌的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娘,你你別吊著女兒了,快說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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