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布政使以及幾位州府大人作陪,接風宴自然是要擺設。


    陳六平虛與委蛇來者不拒,高談闊論,大吃大喝。


    在場眾人均露喜色,欽差大人不過如此,官場上的這一套誰也抵不過。


    幾杯酒後蔡明英麵色紅潤,輕聲道:


    “陳大人遠道而來,到了我們這冀州必定是乏累,您今晚不如留宿,我已安排人在府衙外的一間客棧找好地方,離府衙很近,賬冊一時半會也看不完,這樣明日方便繼續查看。”


    “全憑蔡大人安排,添麻煩了。”陳六平回道。


    “陳大人勞苦功高這些都是自然的,待會還有幾位妙齡女子傾力侍候大人,用來緩解您路途的勞累。”


    “這,這怎麽好呢。”陳六平假意為難


    蔡明英眯著眼,笑道:


    “這些都是我們作為地方官員應該做的。”


    果然是美人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照接不誤。


    酒席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因為官場上大家都是官員保持著風度,自然不能像民間一樣劃拳,喝到臉紅脖子粗才散場。


    離開布政使的府衙,十多名官差護送著陳六平以及老王在內的五名羽林衛,騎馬慢行,街道寬闊,沿途的閣樓有著明顯的南方特色,白牆黑瓦,很快,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一間客棧。


    客棧很清靜沒有閑人,一大早被被布政使衙門提前包場,現在大廳內隻有夥計和掌櫃的在候著。


    陳六平被安排到上房,老王在隔壁,四名羽林衛在樓下,每人各一間,十餘名官差以保護安全的名義是在客棧外守候,實則是暗中監視。


    二人透過窗欞,看到兩間屋內各有一個妙齡女子在等候,昏暗的燭光下,在外麵看著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朦朧感。


    老王站在門口,神色有興奮也有些緊張,不安問道:


    “這如何是好?”


    陳六平拍拍小兄弟的肩膀說道:


    “你隻管傾囊相授,她自然會夾道歡迎。”


    老王想了想,猶猶豫豫問道:


    “這,這萬一傳回京裏,恐怕名聲不太好吧。”


    陳六平嘴角一抽,調侃道:“天天風流,也不差這一次。”


    “能一樣嗎?京裏那可都是絕色佳人。”


    陳六平又趴在他耳旁小聲道:“吹了燈都一樣,勥烎菿奣,演戲必須要認真,懂了嗎?”


    老王恍然明白,這是要故意迷惑布政使派的暗中監視,隻有故意上了套才能麻痹敵人。


    在陳六平的勸說下,他心安理得的給自己找到合理的借口,推開門邁步進去。


    陳六平搖搖頭,也無奈進入房間,裏麵布置的很有情調,看清女子披輕紗,肌膚白皙身材出眾。


    她慌忙站起身俏臉一紅,說道:


    “公子,您回來了。”


    聲音嬌滴滴的,說話像是在撒嬌一般。


    陳六平淡定自若的問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回公子,奴家叫綠竹,今晚特意服侍您。”


    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女,小嘴塗了紅豔豔的唇脂,披肩的黑發,末梢帶著微卷,皮膚白璧無瑕,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


    乳挺腰細,風情萬種。


    “唉,我以為隻有京城才能看見這樣的絕色美女,沒想到冀州也有此佳人。”


    綠竹一聽,臉蛋頓時揚起熱情的笑臉,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裙擺從晃蕩到靜止,上前挽住他胳膊。


    “大人,說話真好聽,嘴像是抹了蜜,一句話便能說到人家心坎裏。”


    我在人生的小路上蹦蹦跳跳,不小心一頭栽進喜歡你的坎裏一蹶不振。


    眼前這女人有一張狐媚妖嬈的瓜子臉,一看就很浪,風雲場裏出的精品人才。


    他笑問道:“綠竹姑娘,你老家是冀州的嗎?”


    她略微沉吟一下皺著眉頭,嬌滴滴的回道:


    “不是,奴家很小的時候便來到冀州,至於老家是哪裏,現在早已經不記得。”


    陳六平歎息一聲:“也是可憐之人啊。”


    綠竹抿了抿小嘴,當即作出委屈的模樣:


    “還是公子懂得憐惜人。”


    看到屋中木桌上擺了幾個涼菜和兩壺酒,他順勢坐下來。


    綠竹很乖巧的端起酒壺斟滿酒,陳六平接過後一飲而下,兩人你一杯我一杯,氣氛已然在曖昧中。


    他得承認,論如何撩撥男人的心,這位綠竹是他見過最強的,因為她總能有意無意撩到男人內心的癢處。


    這才是真正的勾引,低俗的色誘是以身體為餌,顱內的高潮才是色誘之精髓。


    在陳六平的吹捧下,綠竹很配合的搖晃螓首,眨巴著醉眼迷離的眸子。


    此時,隔壁的老王下麵的頭已經取代上麵的頭,房間內,時不時傳來床榻搖曳嘎吱嘎吱的聲音。


    綠竹聽到後,小臉紅潤嬌羞道:


    “公子,天色晚了,還是早早歇息吧。”


    陳六平端起酒壺,晃了晃,道:


    “不忙,還有半壺酒,喝完便睡。”


    她嫣然笑道:“一切聽公子的。”


    他負責在旁倒酒,綠竹不多一會便喝光了,現在的目光已經有些凝滯。


    不多時,站起身後她身上的羅裙,小衣一件件的除去……


    做為男人,此刻陳六平抱起她的嬌柔的身子,走向床榻。


    放下綠竹的一刹那,他手指一點,一縷元氣打在風池穴上,她頭一歪便沉沉的睡去。


    “砰。”


    房門輕輕關上,陳六平走到屋外,耳邊傳來隔壁老王埋頭苦幹的聲音,歎息一聲搖搖頭。


    下一刻,身子像一隻大鳥輕輕躍到房頂,幾個起落便悄悄的離開客棧。


    半炷香的功夫,陳六平來到知州孫貌然包養外室的小院,與宋煉等人會和。


    “老王呢?”宋煉看著他身後茫然的問道。


    陳六平搖搖頭:“為國捐軀了。”


    “啊?”


    “他現在和美人在床上大戰呢,估計明早必定力竭而亡。”


    “……”


    宋煉抬起頭,臉上的表情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此刻看著很怪異。


    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陳六平拍拍他肩膀,算是安慰。


    一個倒在溫柔鄉,一個大半夜還在盯梢,兩人是天地之別,心裏自然會有落差。


    “孫知州來了嗎?”陳六平低聲問道。


    宋煉點點頭:“剛進院。”


    “走,上房頂聽聽。”


    隨後二人悄悄摸到牆邊,無聲的躍到房頂上。


    房間裏,燭光如豆。


    知州孫貌然一進門神情歡喜,笑道:


    “妙妙,幾天沒見想沒想我?”


    她露出獻媚討好的小表情:


    “就知道在外麵,幾天也不回來看看我,害的我一個人在這院子擔驚受怕。”


    孫貌然一把摟過她柔軟的身子,上下狠狠的摸了摸。


    “你不知道,這倆天忙著應付京城裏查案的欽差,太忙沒辦法。”


    妙妙翹起臉,擺出嬌嗔的姿態:


    “那你應付完了?”


    “都是一些毛都沒長齊的雛兒,蔡大人送了幾個年輕的姑娘便輕鬆擺平,料想用不上十天半月查不出什麽,自然回京了。”


    妙妙長袖善舞,當即擺出任君采擷的姿態,說道: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沒準在外麵又包養年輕的姑娘。”


    “妙妙你知道我最喜歡你,這幾年也是從沒碰過別的女人,天地良心。”孫貌然一臉認真。


    妙妙小嘴一瞥:“不信。”


    “我把關乎身家性命的賬本放在你這裏,還有什麽不信,你說我對你是不是真心。”


    陳六平和宋煉耳廓一動,相互看了一眼,仿佛找到了開鎖的鑰匙。


    宋煉做出動手的收拾,陳六平搖搖頭勸阻。


    賬本還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打草驚蛇反而落於下風,最好神不知鬼不覺拿到賬本,讓對方不知曉,最後去查證,一切水落石出後再抓人,一網打進。


    思慮間,屋內響起男女急迫的脫衣喘息聲,這魚水之歡聽的宋煉是一臉幽怨。


    “今晚我要榨幹你。”妙妙躺在床上嬌喘道。


    熟悉的床榻嘎吱嘎吱聲又響起,二人無奈悄悄退去。


    “媽的,又趕上這事。”宋煉氣憤道。


    現在他沒有爬牆頭看直播的欲望,因為畢竟好兄弟老王現在正在客棧實踐中,想想就不公平,再看眼前這一對更是沒有一點興致。


    陳六平笑道:


    “等一會他完事了離開,你悄悄進去用迷香弄暈人,然後找到賬本。”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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