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不是八卦的人,張嵐帶著男生上車後,兩個人雖然各占據了一邊座位,陳叔也沒認真地看兩個人手在幹嘛,反正絕對是相握在一起的,他沒有多話,啟動車子,張嵐趴座椅說道:“叔,先送他去狀元街。”


    “好的。”陳叔笑了下,點頭。


    車子掉頭,往狀元街那條路開去,張嵐靠回椅背上,朝薛讓眨眼,薛讓唇角微勾,懶懶一笑,捏著她的手捏著,兩個人的手放在椅子上,一直在交握,掌心相貼的感覺,可真好,回狀元街的路上也不快,新一年的淩晨,人很多,車流量一直居高不下。


    就這樣一路開到狀元街,已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薛讓嗓音清澈,對陳叔道:“謝謝叔。”


    陳叔微微轉頭,笑道:“不客氣。”


    薛讓又轉頭對張嵐說,“你別跟著下車,天冷,我自己下就好了。”


    張嵐嘴巴一嘟,一臉不樂意,薛讓輕笑,說道:“乖。”


    “好嘛。”


    她還想下車跟他親一下呢,薛讓摸了摸她的臉,一觸即閃,隨後開了車門,下車,張嵐就一直看著他,又看著他從後車廂走過,張嵐快速地搖下車窗,趴在車窗上看著他,薛讓看了眼駕駛位上的陳叔,上前,匆匆地在張嵐的唇邊一吻,然後摸了摸她的頭,“我走了,快回去吧。”


    “好。”張嵐摸了下唇角,笑道,“你進去,我看著你進去。”


    “嗯。”


    薛讓手插口袋裏,懶洋洋地往還亮著燈熱鬧非凡的狀元街,張嵐看著他的背影進入了光圈,才叫陳叔開車。


    她趴在窗戶上的臉都被風吹得有點幹了。


    窗戶關上了,她才暖和過來。


    “叔,我媽回家了嗎?”


    “還沒,等會我去接她。”


    “嗯。”


    走完秀了池萍還要跟一些朋友交際,一般回來得晚也正常,張嵐早就習慣了。


    黑色的轎車融入了黑夜裏,很快就開出很遠。


    而走在狀元街上的薛讓,買了一杯奶茶,用了藍色吸管,暖手,走了沒一會,找了個角落,偏頭點燃了煙,叼在嘴裏,慢吞吞地再往家裏走,他父親出差,至少要一個星期才回來,這段時間家裏隻有他跟母親,一旦跟張嵐呆在一起,他就不太想回家,等煙抽得差不多了,他掐滅了,喝起了那杯奶茶,整個人懶洋洋的,那對著張嵐的溫柔已經消散了,隻有少年的銳利。


    過了狀元街就安靜很多了,薛讓一隻手插在口袋裏,一隻手拿著奶茶,進了小區,上樓,走出樓梯,扔了手裏空了的奶茶杯,他掏鑰匙開門,鑰匙入孔,門卻先開了,他愣了下,看著門已經開了一條縫隙了。


    那就相當於門並沒有關,門縫裏溢出白光,屋裏亮著燈,薛讓斂了下眉頭,用肩膀頂開門,走了進去,鍾麗顏靠在沙發上,手拿著遙控,麵無表情地看著電視,黑色大衣跟花色的絲巾放在沙發背上。


    “媽。”薛讓不以為意,喊了一聲。


    鍾麗顏按遙控的手指停頓了,她放下遙控,微微側頭,“去哪了?這麽晚?”


    “跟同學去玩。”


    鍾麗顏沒應,她就這麽看著薛讓,薛讓長得高,十七歲而已,身高就已經超過他父親了,穿衣顯瘦,脫衣有肌肉,他總是一副懶洋洋似的,就跟隔壁那個黑客少年一樣,有著這個時代少年的一種銳利,肆意,以及張揚。


    他們十來歲就有自己的主見,有想法,年紀輕輕地就知道自己想做什麽,出色的頭腦也讓他們明確了自己的路以後就知道該怎麽努力,兒子背著她做了多少事情她非常清楚,她跟丈夫對股票兩個字都還停留在賭徒上麵。


    多少人為了這兩個字傾家蕩產,又有多少人在偶遇危機的時候四處借錢,薛讓想做這一切幕後的操控者,成為食物鏈頂端的人,將自己投身在灰色地帶,像她又怎麽會允許,她時刻注意著薛讓,照顧他,盯著他,就以防他被自己那自以為已經可以改變世界的想法給毀了。


    鍾麗顏跟守舊的母親一樣,不認為孩子的想法可以完全放任,他們終究得聽父母的話,才能走出自己的道路,容不得半點反駁。


    這也是薛讓跟父母之間裂痕存在的關鍵。


    “我睡了。”喝了一大口水,薛讓擰門進屋。


    鍾麗顏突然又喊道:“等等。”


    薛讓放門把上的手沒動,他懶洋洋插著口袋,“還有什麽事?”


    “薛讓,你別讓媽失望。”


    “……”


    門啪嗒一聲開了,薛讓推門進去,鍾麗顏看著門關上,狠狠地把遙控器扔在沙發上,遙控器彈了起來,她坐回了沙發裏,眼眸深深,才高一,他就談戀愛,未來可怎麽得了。


    夜已深了。


    鍾麗顏久久沒有動。


    她不敢告訴丈夫,薛康那個脾氣,鬧起來,父子倆沒完沒了。


    本身這個家已經如履薄冰了,父子倆關係一直都在僵硬的狀態,鍾麗顏支著腦袋,過了會,翻開手機。


    看著周怡給她發的微信,那個叫張嵐的女孩。


    鍾麗顏麵無表情地看著張嵐兩個字。


    ……


    元旦節放三天。


    張嵐第二天陪著池萍去了秦天家玩兒,秦天最近交了一個女朋友,還跟她說是他妹妹,她就不信,逼了半天,才終於從他嘴裏吐出點像樣的話了,兩個人在秦天的房間裏鬧了一會,還一塊打遊戲,秦天伸長腿,說道:“有時間叫薛讓一塊出來玩啊,我最近想入手一支股票,一直都沒想好買不買,這一買下去我可能零花錢都沒了。”


    “你之前不是買了基金嗎?”張嵐盯著屏幕,不停地敲著鍵盤,頭都沒回,她知道秦天喜歡玩這種類似於賭博的投資。


    “不賺錢,我投了三十萬,一個月才賺一千塊,嗬嗬,浪費資源。”


    “哦。”


    張嵐不懂這些,她隻顧著操縱她屏幕上的小人兒。


    在秦天家玩了一天,到了下去,張嵐就有點像薛讓了,他早上說去開個會,都不知道他一個學生開什麽會。


    【小姐姐:還沒回家?】


    【xr:回了,正在看書。】


    【xr:怎麽?想我了?】


    【小姐姐:嘻嘻,是啊。】


    【xr:明天帶你去逛街,帶你買買買。】


    【小姐姐:開個會發大財啊?】


    【xr:差不多吧。】


    他隻是拿到他該拿的那一部分傭金。


    【小姐姐:那我一定要想想買點什麽,比如買一對戒指跟你一人一隻?】


    【xr:這麽急著嫁給我?】


    【小姐姐:你說什麽呢?就買來裝飾啊,哼。】


    【xr:嗯,裝飾。】


    【xr:親我一下,發個語音。】


    張嵐臉一紅,捧著手機扭頭看了眼秦天,跳下椅子,跑到洗手間,秦天埋頭苦打,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輔助已經停下來了,大家都在揮刀,唯獨張嵐的那個小人兒站在原地衣袂飄飄,但就是不動。


    “嵐嵐!”秦天抬頭一喊。


    一看,人不見了。


    草。


    秦天惱火,隻能伸手將張嵐的筆記本扯下來,一個人打兩個。


    【小姐姐:mua……】


    【xr:多親幾下。】


    【小姐姐:別欺負人。】


    【xr:不欺負你,還欺負誰。】


    【小姐姐:無賴!】


    聊了一會,張嵐出去,被秦天罵了一頓,隻能乖乖地坐下來繼續給他打輔助。


    1月2日張嵐一早就跑出去跟薛讓約會,兩個人約在京惠購物廣場,第一時間就跑去買戒指,由於都還是學生,張嵐跟薛讓自然就不好買太過花俏的,買了一對素圈,下麵刻了隻有你三個字。


    一人一個,那櫃台的服務員看著他們兩個笑,還問張嵐:“多大了?”


    張嵐更著嗓子:“二十。”


    薛讓噗一聲,拿過單子去結賬。


    服務員看了眼薛讓,對張嵐說:“你男朋友很帥啊。”


    “是吧,我也覺得他很帥。”張嵐一臉得意,服務員姐姐笑道,“真羨慕你,這麽小就能找個這麽帥的男朋友,值得!”


    張嵐笑得快裂開了,誇薛讓比誇她還開心。


    薛讓買好單了,拉著她的手,出了珠寶店,張嵐說道:“快,快,戴上。”


    薛讓躲過她的魔爪,說:“不讓我做點什麽?”


    “做什麽啊?戴上不就好了?”張嵐傻白甜地說。


    “……”薛讓牽著她的手,一路牽出了購物廣場,又打了的士,去了學校,張嵐茫然地被他拉著。


    進了學校,來到安靜的升旗台邊上,薛讓取出戒指,單膝跪地,捧著張嵐的手指,說道:“我喜歡你。”


    張嵐眨了眨眼,眼眶有些微紅,盯著那素圈戒指戴上她的中指,隨後他親吻了下她的手背,道:“中指代表熱戀。”


    “嗯。”


    作者有話要說:


    嘖去掉了。


    哈哈哈哈。


    順便給推個文。


    基友的,dr.田by非木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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