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嵐家這裏屬於高級別墅區,建的時候依山傍水,很是偏遠,薛讓過來如果不進她家門,隻能在外麵喂寒風,她將這四本書抽出來,找了個小袋子裝,勾在手裏,穿上外套裏麵長裙,還有絲襪,穿上小白鞋。


    下樓,又繞去冰箱裏拿了一份提拉米蘇出來,是抹茶味的,下午劉嬸剛做的。


    劉嬸轉過身一看到她立即攔住她:“這麽晚了幹嘛去?”


    “學習。”張嵐打開小袋子,露出裏麵的四本書。


    “學習?!”劉嬸一臉驚訝,又想起昨天她複習了一天,心裏歡喜,“好好,不過你這是去跟同學呢?”


    “嗯,是啊,就我同桌。”張嵐拎著小袋子,還有蛋糕盒,歡快地往門口走去,劉嬸送她出門,不停叮囑,“小心點,我讓陳叔送你去。”


    “嗯嗯。”出了門,寒風一吹,張嵐頭發都吹亂了。


    陳叔很快開著車停在門口,給她開車門,笑道:“真是難得,我們家小公主還要學習了。”


    張嵐嘿嘿一笑,鑽進車裏。


    陳叔啟動車子,開了出去,繞過環山路,進了往市區的那條路,寒冬夜的狀元街依然熱鬧,小吃的熱情驅散了冬天的寒冷,張嵐下車後,走過長長的狀元街,在街尾一家酸奶店門口站定。


    四合院門口的石獅子旁,靠著一個男生,他戴著耳機,兩手插在薄薄的連帽外套裏,懶洋洋地看著她。


    張嵐笑著走過去,正想說話,薛讓突然伸出手,將她拉了過去,將她壓在石獅子上。


    “砰!”手中的小袋子跟還有蛋糕盒摔在地上,張嵐倒吸一口氣,看著手撐著她兩頰兩邊的薛讓,她張了張嘴,哆哆嗦嗦地道,“璧,壁咚。”


    薛讓漆黑的眼眸看著她,唇角微勾:“你還知道壁咚啊?”


    張嵐手抬起來,推他胸口,語氣有些惱:“廢話!”


    薛讓紋絲不動,他低著頭看她,淡淡地問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親你嗎?”


    “是啊,你為什麽親我。”她仰頭,看他眼睛一下又垂下去,薛讓伸出一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專注地看她,“我現在告訴你。”


    “告訴我,也,也不用靠這麽近啊。”鼻息裏全是他身上帶的煙草味還有衣服幹燥的味道,張嵐有氣無力地說。


    薛讓再次低下頭,這會,不是看她,而是直接堵住她紅通通的嘴唇。


    張嵐瞪大眼睛。


    薛讓也沒閉眼,兩個人眼睛,對上,四目相對,彼此的眼裏都有自己。


    嘴唇上的柔軟,經過接觸,流通到心裏,薛讓堵住她後,卻沒動,他窩在帽簷邊的耳朵,也紅了,很燙。


    張嵐腦袋跟爆炸似,除了眨眼,什麽都不會。


    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兩個人唇貼唇,鼻息交纏,張嵐忍了下,沒忍住,微微張了下嘴巴,薛讓被嚇了一跳,臉挪開,看著她。


    跟前的壓力一輕,張嵐呼吸到外麵來的冷空氣,她嘀咕道:“你這是親我嗎?”


    薛讓修長的手指卷了卷:“是啊。”


    “親我的話,好像是不是有點簡單啊?”張嵐想了半天,才提出這個疑問。


    薛讓:“……”


    他耳根很紅。但在黑夜裏,隻有他知道。


    張嵐歪著腦袋:“初吻?”


    薛讓:“……”


    後他逼近她,張嵐嚇一跳,兩個人眼睛再次對上,他眯眼:“你呢?初吻?”


    “我,我才不是!”張嵐硬著頭皮道。


    薛讓眼眸一沉,他捶了下身後的石獅子。


    後說道:“既然你不是初吻,你來親我,想必你是很有經驗的。”


    “我才不要!”張嵐臉上通紅,一把推開他,蹬蹬噔地就往巷子裏跑,薛讓站直了身子,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兩秒後,才彎腰,將地上掉的書本跟蛋糕盒撿了起來,也走進巷子,巷子的那一頭,是籃球場。


    籃球場燈光開著,但沒人,塑料椅子東倒西歪的,張嵐縮著肩膀,坐在塑料椅子上,薛讓插著兜走過去,在她身側坐下。


    他偏頭看她兩眼,她耳根跟臉頰,都是紅的。


    薛讓抬手摸了下她的臉頰,張嵐驚了下,偏頭,眼睛亮晶晶的,裏麵帶著水汽,薛讓勾唇,捏了下她的臉,湊近她。


    “做我女朋友吧?”


    嗓音低沉,像在蠱惑她似的。


    張嵐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他。


    “你喜歡我嗎?”


    薛讓一笑:“這不廢話嗎?”


    張嵐刷地一下子往後倒,“你明明還說我喜歡你,你就拉黑我!”


    薛讓趕緊伸手拉住她,將她往這邊拉,張嵐較勁,整個人往後縮,就是不給他拉,薛讓淡淡地道:“那是個誤會!”


    “屁的誤會!”張嵐推他。


    薛讓一直拉著她,不然她跑,張嵐氣惱,低頭,就咬住他的手背,薛讓下意識要縮,但頓了頓,還是沒縮,張嵐一口咬住他手背上的肉,他手不厚,但有力,咬上去就硌到牙齒,張嵐差點疼到自己。


    薛讓輕笑:“你咬錯地方了。”


    張嵐抬起頭瞪他。


    薛讓伸了伸手,把手臂上比較有肉的地方露給她,“咬這裏吧。”


    張嵐氣呼呼地看著他白皙的手腕。


    最後甩開他的手,說:“你不是要幫我複習嗎?”


    “是。”薛讓點頭。


    “那就複習吧。”張嵐重新坐下來,拿過自己的書本,薛讓支著腦袋,眉眼微挑,“所以,不答應做我女朋友?”


    張嵐低著頭,翻著書,懶洋洋地沒回。


    薛讓伸手,勾了下她的下巴:“那我等你,反正親也親了,你得對我負責。”


    張嵐猛地抬頭,瞪他:“你親我還是我親你?”


    “反正都是你負責。”薛讓打開從袋子裏拿筆,拿過她手裏的書本,翻開了,將明天要考試的重點,劃了出來,並在上麵寫下答案,說道,“你把這幾道題都背熟了,看看我給的公式,基本上不用看我的試卷,你也能考及格。”


    “哦。”張嵐還氣著呢,薛讓緊跟著又講了這幾道題的主要解法,張嵐慢慢地,氣也消了,薛讓講了一會。


    筆敲了敲她的膝蓋,張嵐咬牙:“幹嘛?”


    “這麽冷的天穿絲襪?”薛讓問她。


    “你管我。”張嵐噴。


    薛讓把筆放下,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露出裏麵黑色的薄上衣,他將外套蓋在張嵐的膝蓋上,說:“冬天穿絲襪,容易有老寒腿。”


    張嵐眨了下眼,立即把外套扯了側還給他:“你不冷啊,你傻不傻!”


    薛讓壓著她的手,一把捏住,兩個人視線對上,都停住了,籃球場的燈光並非很亮,還有點朦朧。


    兩個人對上了,張嵐臉先熱,她猛地挪開視線。


    感覺今晚就沒法好好複習。


    薛讓見她挪開視線了,忍不住輕笑,說道:“來,認真複習。”


    張嵐:“……”她複習得了嗎?


    薛讓繼續給她講數學,講完了數學講生物,化學,最後,英語,他這個倒沒直接講,而是將耳機拿了一邊出來,塞到她耳朵裏,寒風冷,她耳朵凍得通紅,薛讓離開前,揉了下她的耳朵,順勢站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臂。


    “我們找一家店坐下來,我繼續講。”


    張嵐跟著他起身,又把椅子上的蛋糕盒拿了起來,跟上薛讓,薛讓走進巷子,時不時地轉頭看她。


    張嵐穿著米色的外套,裏麵毛衣裙有點豎起來,她下巴都埋在毛衣裙的領口,懷裏抱著蛋糕盒,一步步地跟著他,眼睛眨了眨。


    在黑夜裏,像一隻小精靈。


    薛讓提著袋子的左手,換成了右手,轉身,走了回來,手摸上她的手腕,然後,握住她的手。


    他說:“我牽著,安全!”


    他手掌沒有他的手背那麽細嫩,有點粗,張嵐甩他的手,他不讓,非緊抓著她,又偏頭,說了句:“乖!”


    張嵐徹底沒了脾氣,隻剩下耳根跟臉頰,一陣發熱。


    薛讓帶著去的是狀元街一家有兩層樓的奶茶店,推開玻璃門,一聲叮當貓的音樂響起,奶茶店裏很多漂亮的流蘇,此時學生也挺多的,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穿著藍白色的冬天校服,很是顯眼。


    薛讓拉著低著頭的張嵐,上樓。


    樓上更暖和,米黃色的沙發還有米白色的桌子,很多人窩在沙發裏,薛讓拉著她坐下,一人一張沙發,坐下去就陷下去,張嵐忍不住笑了起來,整個人一下子就癱在沙發上,手伸在扶手上,一臉放鬆。


    薛讓修長的手搭在桌子上,看了她一會,笑了下,跟服務員點了兩杯奶茶。


    張嵐刷地坐直,“我要喝紅豆冰。”


    薛讓斂眉:“天氣這麽冷,喝紅豆奶茶。”


    “不要,我要喝冰!”她衝服務員說,“你給我一杯紅豆冰,多一點冰,順便加一點珍珠跟椰果。”


    服務員拿著筆。遲疑地看著薛讓。


    薛讓看著她,突然用書本堵住她的嘴巴,他輕輕地說:“別鬧!就紅豆奶茶。”


    張嵐推開書本,張嘴:“我……”


    服務員一笑,挪瑜:“還是聽你男朋友的吧,紅豆奶茶。”


    張嵐:“……”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恢複下午五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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